第37章 帖子
第37章帖子
虽然许漾一直自诩无所畏惧，但是和蔺赋超谈恋爱这件事，她还是决定低调。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杨女士知道。
那么，萧萧也就不能知道。
离他们最近的人都不能知道，所以，外界也不可以知道。
他们出去玩的时候，许漾都很小心。
服装尽量往大众化了选，在有人的地方都戴好口罩，到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再取下来。
但其实他们也不用费劲心思约着见面，因为只要许漾有行程，蔺赋超还是会像往常一样陪伴左右。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进入了十二月。
天气渐冷，但只要许漾行程结束的不那么晚，蔺赋超还是会雷打不动的去拳馆。
所以即使他已经从体校毕业了大半年，但基本功都没落下。
晚上八点，拳馆。
蔺赋超正在沙袋前挥汗如雨，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转过身去，是前台小妹。
“蔺赋超，外面有个女生找你。”
是许漾来了？
他脑子里一时只想到了她一个女生。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水，然后走到了大厅。
果然有一个女生，戴着口罩，坐在接待处的沙发上，看见他出来之后，欣喜地朝他招手。
“hi！蔺赋超！我在这边！”
蔺赋超记得她，是章紫凡。
他走过去：“你怎么找过来的？”
不是问她怎么过来的，也不关心她来干吗。
章紫凡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但也只是一瞬：“你在朋友圈分享了这家店的信息，我今天刚好在附近，所以就过来试试看能不能见到你咯。”
“见我有什么事吗？”
章紫凡把手中提着的一袋奶茶递到他的眼前：“请你喝奶茶。”
特地过来一趟就为了请他喝奶茶？
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蔺赋超只好接了过来，但还是说：“我正在练习，喝不了奶茶，不过还是谢谢你。你还有别的事吗？”
他正在练习，留下奶茶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但他不能喝奶茶，也不能奉陪了。
“没有别的事，就不能过来吗？”
他的样子太冷淡，章紫凡觉得自己有点难堪了。
蔺赋超也知道她会不开心，但之前在剧组的时候，他已经明确拒绝过她了。
如果说的越多，误会也就会越多。
突然，一个经常和蔺赋超在拳馆练习的朋友，从他们俩身边经过时，还特意盯着章紫凡看了半天。
他打趣道：“哟，蔺赋超，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又有女孩找过来了？”
虽然上次许漾过来的时候，戴了口罩，但他还是看出来是两个不同的女孩。
蔺赋超淡定地解释：“一个朋友。”
然后他又转过头对章紫凡说：“你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他就走到前台那，把奶茶放在桌子里面，又接着进去练习去了。
和往常一样，他还是练到十点拳馆下班，全馆最后一个结束练习。
洗完澡，吹完头发，他提着健身包从里面出来，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一个前台小妹坐在那，埋头整理什么东西。
他跟她打了招呼，离开了拳馆。
可是刚踏出门，突然一个身影蹦了出来。
“surprise！”那个身影张开双手，笑着对他说。
还是章紫凡。
“你怎么还在这。”蔺赋超微微摇头，掩盖住那一点点不耐烦。
“我在等你啊。”
“等我做什么呢。”虽然嘴上在问，但是他脚下生风，速度飞快。
“喂，喂，等等我啊……”章紫凡见他只是大踏步往电梯口走，便赶紧跟上去，“你这么训练辛不辛苦呀？”
“还行吧。”他踏近电梯，按下一楼。
章紫凡也快速地闪进电梯，站在他的身旁，歪着脸看他：“我说过回到a市还会过来找你的，你忘了？”
蔺赋超微微蹙眉：“没有吧？”
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她约定过这个了。
“说过！”
“……”蔺赋超沉默。
电梯到达，他径直走出去了。
章紫凡跟在后面，又试图挑起话题：“你现在不会还在许漾那儿做吧？”
“在。”回答越来越简洁。
“蔺赋超，你说你长这么帅，为什么要当保镖呢？”章紫凡小跑着跟在他后面，有点气喘吁吁的，“我认识一个网红公司的老板，你要不要去试试？当网红肯定也比你现在挣得多的多……”
如果是八月份在他刚毕业的时候，她过来跟他说这一番话，他可能会心动。
但是现在他不会。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着她：“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
章紫凡虽然对他的确是贼心没死，但她今天本来也没打算这么纠缠——直到今晚听那人说，还有别的女孩也来这找他。
她有敌人了，那她就得加快速度。
卖他一个人情，日后也好有理由经常联系。
“蔺赋超你听我说，你跟在许漾身边，那是没有前途的。如果等哪天她彻底糊了，你也就失业了，做人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些……”
“她不会糊的。”蔺赋超偶尔会去许漾的超话逛逛，他开始逐渐知道一些娱乐圈的用语。
“说不好哦。”
“什么意思？”
“你没看网上的帖子吗？”章紫凡又反应过来，“哦，你可能不太关注她的舆情方面吧，但是她最近在网上的负||||||||||面评||||||||||价有点多，有挺多人骂她的……”
蔺赋超朝她踏近了一步，目光不友善起来，他一字一句地说：“网络上，谁都会被骂。”
章紫凡挑了挑眉，没想到许漾的员工竟然会这么护主。
“别再跟着我了！”这次他没再掩饰自己的怒气，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大步流星地走了。
章紫凡本来就抛弃自尊热脸来贴冷屁股，他不但不领情，还冲她发火……
这一瞬间，她真是挫败到死心的程度了。
她呆在原地，眼神幽暗地看着远去的背影。
——
第二天，许漾在自家公司办公室里，跟公司的几个人一起看剧本，挑剧本。
没了《女人如戏》，她还得接着找其他的。
萧萧捧着平板电脑，看得一脸怒容加便秘的神色，她一边生气，一边在纠结要不要给许漾看。
纠结再三，她还是把平板放到了许漾的面前。
“老板，你要不要看看网上的这个帖子……”
许漾正看剧本看得入神，便只随便瞄了一眼萧萧手中的平板：《论一个炒作女王的诞生：细扒许漾如何自导自演，再栽赃粉丝》。
“什么呀？我什么时候栽赃粉丝了？”许漾光看一眼，就觉得头大，“帖子里有真实的内容吗，如果都是捕风捉影的话，就不看了。”
虽说明星都得有颗大心脏，但也不见得就能把别人各种角度的曲解都照单全收。
有些匪夷所思的解读，看多了只会让她怀疑人生。
但是萧萧没把平板拿走：“要不，你还是看一下吧。”
许漾一抬眼，盯着萧萧三秒钟，还是把平板接了过来：“行，我看看，姐是怎么当女王，还自信放光芒的。”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真的吓了一跳。
帖子内容不算捕风捉影，甚至是还挺有理有据的。
说的是老早之前，她在商场里给doubles珠宝品牌做活动时，被粉丝上台围堵的那件事。
那件事热度不小，当时还在热搜上挂了大半天。
她记得她自己当时也给吓得够呛。
但是按照帖子内容分析：
其实那天的一切都是她或者她的团队在自导自演。
首先，那天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直接】冲上台？直接两个字被特地标出来了。
众所周知，当时台上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抽奖活动。
进入内场的vip客户就那么几十个人，那个男人也是其中之一。
他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不会中奖？
如果他被抽中了，一样可以上台和许漾近距离互动。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不能中奖。
他必须要找准时机，在主持人有可能念到他的号码之前，冲上台去，制造这一场混乱。
因为他的本质目的，不是和许漾互动，而是制造混乱，制造话题。
……
帖子写得图文并茂，一边放那天现场的截图，一边解说。
后面还截图了一大堆营销号发的通稿内容，分析事件发生后，许漾团队是怎么发酵话题制造热度的。
“……最后，许漾团队在博得热度和路人同情之后，却又把这一口锅转嫁给了“粉丝”，说是狂热粉丝上台围堵，试问背锅的各位浪花们，你们就不觉得心寒吗？”
帖子结束。
她没看帖子下的评论了，就直接把平板锁了。
因为就她自己来说，她也被说服了。
也许有一定的概率，是那个人脑子坏了，他想干嘛干嘛，随心所欲。
但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既然已经是vip客户了，就没理由不等抽奖结果出来。
那个人是神经病吗？看起来正常吗？
她细细想了一下，可其实她都已经记不清那人的脸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一场故意安排的炒作，那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干的出来——
杨女士。
许漾心情有一点烦躁了。
萧萧接过平板，又重新翻看着那个帖子。
她点进发帖子的楼主主页，什么个人信息都没有，一看就是个小号。
这个帖子热度发酵也很快，下面跟评有几千楼，链接还在不断地被转发到其他各个娱乐版块。
虽然还有粉丝在帮许漾说话，但是总体来看，还是不太乐观。
这一通看下来，她的心情只能用“复杂”来形容。
一方面，她觉得杨总如果想制造话题炒作，她是可以接受的。
在圈里待了三年，虽说是身为助理，但她的职业目标就是做经纪人。
做经纪人，没点玩得花的手段怎么行？
可是这件事，许漾被骂成这样，对她又不公平。
因为她知道，许漾一直都反感杨总总是把精力放在炒作，制造话题和营销上。
许漾最希望的，还是踏踏实实拍戏，她更想拍出好作品。
所以，虽然杨总是她的经纪人，也是她亲妈，但他们俩之间有很大的分歧。
而现在事实证明，许漾是对的。
被人堵在台上，当时之所以博得很多人的同情，不是因为许漾她本身有多可怜，而是借助了《大唐女神探》的光。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好的演技，会整容。
而许漾，凭借着好的演技，给她赢得了最大限度的好感度。
但现在，这些好感度，有些摇摇欲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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