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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良夜


夜色降临,空中星子闪烁,忽明忽暗,像墨蓝色绸缎上镶上的珠子。

        玉儿轻轻推开了秦羽的门,见那人正在桌边看书,烛光映在那张绝美如女子的脸上,他敛着眸,见玉儿进来了,便将书轻轻合上了。

        “羽哥哥,我……我有些无聊,想来和你谈谈心,我还带了陈酿的梨花春。”玉儿将酒坛子放在了桌上,眼眸中闪过几分羞涩,说道:“我听说你最喜欢喝梨花春了。”

        “秦某真是好大的面子。”秦羽斜看了玉儿一眼,凤眸中流光溢彩,透着几分光芒。

        “羽哥哥,我有些冷,能不能帮我关一下窗户。”玉儿说道,目光盈盈,声音都快酥到骨子里去了。

        秦羽皱了皱眉,起身关了窗子。

        玉儿在秦羽关窗的瞬间,在桌上的茶壶里也撒了药,万一他以茶代酒,把她拒绝了,也不愁影响计划了,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玉儿给秦羽斟了一杯酒,说道:“玉儿先敬羽哥哥一杯。”

        秦羽有些迟疑,最终一饮而尽。

        “羽哥哥好酒量,羽哥哥,其实玉儿一直有一件事没有跟你说。”玉儿自己也饮了一杯,眸中带着几许迷离,波光点点。

        秦羽轻挑酒杯,轻勾着唇角,一双凤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他突然想起逃跑的谢青歌,心下已有了思量。

        “你说。”能把羽公子的话当耳旁风的,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羽哥哥,我喜欢你。”

        玉儿走过去搂住了秦羽的脖子,秦羽没拒绝,看着怀中的烈焰美人,眼底依旧风流。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秦羽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玉儿目光呆滞了片刻。

        “你晓得的,我身边那个淘气的小厮,就是我娘子。”秦羽一脸认真,说话的时候眼中还带着几分宠溺,倒没有半分说假话的样子。

        玉儿从来没见过这样认真的他,她知道他红颜知己甚多,如今竟说自己喜欢了一个小厮,他是在耍她吗?

        “怎……怎么可能,他……他是男的。”玉儿突然觉得头晕晕沉沉的,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的羽哥哥怎么会有断袖之癖。

        “我已经成亲了,不管她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玉儿听不清秦羽说了些什么,蓦地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秦羽扶起玉儿的腰,将她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他轻轻用食指敲了敲桌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眼底如墨,掠过一丝玩味,宛如一只狐狸。

        “娘子啊,怎么能再让你这么任性下去呢?”秦羽笑着低语,月光照在他绝美的侧脸上,多了几分柔和之气。

        忠犬也会有进化成狼的那一天,娘子,你可要等好了。

        屋外的谢青歌打了一个喷嚏,夜风阵阵,她拢了拢衣服,想要偷窥屋里面的秦羽和玉儿,可是看见门口那个忠诚守卫的小匪头,顿时又止了步。

        小匪头看见是谢青歌,眼睛微微眯了眯,虽然这小郎君长得不错,但她也不能放他过去,她摸了摸腰间的刀,装得强悍了几分。

        “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跑到寨子上当土匪了呢?”谢青歌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不禁意间问道。

        “你……你是瞧不起上做匪的吗?”小匪头咬了咬下唇,看着谢青歌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竟自卑了起来。

        “怎么会?我没别的意思,你可别想歪了,我只是瞧着你年纪不大,好好的,怎么就……”谢青歌说着,察觉到了小匪头脸上的僵硬,顿时又没往下说下去。

        “我就是看你年纪跟我家妹子一般大,看着你,我就想起了她。”谢青歌说道,声调有些低落。

        小匪头神情微微一变,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的人是可以倾诉的。

        “呵。”小匪头嗤笑了一声,眼光黯淡,说道:“谁好端端放着良民不做,偏爱当匪,我儿时被人拐骗,卖进了一个地主家,那地主见我是个雪国人,便对了起了歹心,死活想纳我为妾,后来遇见了老大,她出手教训了那个地主,还救下了我。”

        从那时起,她就决定要做一个和老大一样自强自立的女子,匪如何,官又如何,当匪的劫富济贫,做官的欺软怕硬,雪国人在龙朝更是被当牲口一样对待,她只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去救更多的可怜人罢了。

        “这么说来,你老大人还不错嘛,那你总不能一辈子当土匪吧,有什么想做的事吗?”谢青歌轻笑着看向她,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说着说着,两个人便坐在了台阶上,开始谈起了心,倒有几分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牛郎织女星的意境,谢青歌用余光扫了小匪头一眼,只觉得这个姑娘忒好骗了。

        “嗯……”小匪头沉吟了一下,突然眸中一亮,脸上的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来,她低声说道:“我想谈个恋爱。”

        小匪头瞄了一眼谢青歌,脸颊上浮起两片红霞,自己这么突然,也不知道谢青歌会不会觉得她不矜持。

        “小时候听戏文里讲,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没读过书,却也晓得这里面的深情重义。”

        小匪头捡了一段枯枝,似乎是有点无聊,开始低头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怎地总说我了?你呢,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小匪头咬了咬牙,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矜持的姑娘,何必扭捏,她倒是耿直地问了。

        老大说过,喜欢就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我叫迟瑞,瑞雪兆丰年的瑞,你呢?”谢青歌笑着说道。

        “我叫菽平,小时候娘说名字里带菽,将来饿不死。”

        “你还记得你娘亲的样子?”谢青歌问道。

        小匪头摇了摇头,神色失落,眼中的痛楚显而易见。

        谢青歌的心头划过一丝失望,兴许她还能帮她找回家人呢。

        “迟大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我听说阎罗门里的人杀人不眨眼,可我瞅着你也不像啊。”小匪头说道。

        谢青歌冷笑,她又不是阎罗门的人,她看了看天上繁星,微风拂过她的鬓发,眸底一片平和,她说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家国天下,百姓不再受流离之苦。”

        菽平的眼中的光泽闪了闪,有点诧异,家国天下……原来迟大哥想要的是家国天下。

        她以为他只是个江湖人,却未曾想过还是个胸怀天下的江湖人。

        大龙朝建国十四年,根基尚不稳固,边关时常发生战乱,谢青歌从小便见过了那些百姓惨遭战火涂炭,流离失所的场景,她想做的不仅仅是让天下人知道女子也能保家卫国,更是想让百姓和乐,有朝一日能够天下大同。

        “算啦,我看你家寨主今晚要在这过夜了。”谢青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道:“我先走了,等晚些再过来。”

        “你去哪?”菽平也站起了身,连忙问道,目光灼灼。

        “随便转转喽。”谢青歌摆了摆手,一袭黑衣宛若融入了重重夜色。

        谢青歌路过厨房的时候,顺手牵了一根黄瓜,边嚼边沉思,三日的时限就快到了,怎么才能让玉儿同意一起攻打幽州呢?

        不知不觉间竟进入了一片海棠林子。

        谢青歌走着走着才发现周围似乎有点不对劲,像是又进入了一个阵法,谢青歌一时又有了想破阵的冲动,顺着八卦地势,向重重掩映的海棠花林中走去。

        白色的花瓣落满了地面,风一扬,似柳絮般纷纷卷起,将夜色衬亮了几分,曲径通幽处,有一锦衣男子坐下树下。

        那男子看见谢青歌微微有些诧异,似乎没想到她会走到这里来。

        谢青歌看着他,亦是微微一愣,那人的眼睛带了几分冷灰,这样的瞳色,在大龙朝似乎并不多见。

        “公子既然能走到这里,倒不妨一坐。”锦衣男子邀请道。

        谢青歌也没推辞,坐到他对面,嚼着半截黄瓜,不知为何,这人身上总是隐约有种压迫感,她看着他有些眼熟,感觉见过,但死活是想不起来了。

        “公子月下独酌,真是好雅兴。”谢青歌笑道。

        “你不也是大半夜出来晃悠吗?夜不能眠,是太寂寞还是有心事?。”男子笑了笑,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深灰色的眸里滑过一丝难辨的光泽。

        海棠林中看似景色极佳,实则暗藏阵法,需按八卦走形方能行至林中央。

        啊呸,什么寂寞,她是没地方能睡觉,昨天还是在秦羽屋子里打地铺睡得,到现在都有些腰酸背痛的,她看了看那男人,笑着问道:“是啊,是有心事啊。”

        “来一杯?”男人倒了酒,举止优雅。

        淡雅的酒香四溢,谢青歌咽了咽唾沫,忍住了胃里的馋虫,说道:“公子的就一定是好酒,只可惜在下身体有恙,酒水沾不得。”

        “看公子的打扮倒不像是五行寨的人。”谢青歌说道。

        “那小兄弟猜我像什么人?”男人浅浅地笑了,剑眉入鬓,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面庞刚毅,俊美中带着几分阳刚,又有几分疏狂之态。

        谢青歌想起了那被绑票的秦羽,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说道:“该不会是寨主私藏在后院的男人吧。”

        那男人呛了一下,白皙的双颊微微泛红,他抬眸,看着似笑非笑的谢青歌,眉间一拧。

        “公子没事吧,不过我想公子这样的妙人也不甘心被一个女人所掳,公子若是想逃出去,我亦可帮公子一把。”谢青歌常年习武,听力远胜常人,落英缤纷间,她听见了隐于海棠林中的错落呼吸声,大概有十多人。

        男人的灰眸睥睨,剑眉上挑,脸上多了几分玩味。

        “公子既然自愿留在这,那迟某也无话可说了,更深露重,公子暂且倾杯,在下就先走一步了。”谢青歌潇洒地转身。

        身后的人也未做挽留,但谢青歌却觉得如芒在背,背后的那道目光紧紧地锁在她身上,令她浑身不自在。

        谢青歌出了海棠林,只觉得手心里都出了汗,方才那人的气场真是强大,不怒自威,与他相视,总有几分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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