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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悲绝


暮临渊提着已是布满裂痕的秋水剑,浑身颤抖着。石天让那磅礴的真元力已将他浑身经脉震裂,现在他不过是靠着一口气强撑身体。但立在台上,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绝然之气竟然将星月骑士与叶无殇两人的气势硬生生压下,就连那在战阵之上从未后退过的绝望青驹也被他身上那股气息逼得后退了两部。

        残破不堪的身躯就连运转真元也勉强至极,哪怕是每吸一口气也要用尽全身力气。那凄然的景象与暮临渊倔强的姿态结合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回之势,压在所有人心头。

        一声惊雷凭空响起,磅礴大雨顿时滴落下来,浇在暮临渊身上,将他身上的血水和尘土一并浇下。暮临渊立于大雨之中,嘴角再度扯起了那平日里轻松的笑容,道:“叶首座,我还未倒下,石刻却已离开了这日台之上,照规矩,应当判我胜才是。若不然,叫他下来与我再比过?”

        叶无殇心头巨震,他修炼四十余载,一身功力已是丹成后期,金丹大成之境,但此生仍未见过如此天资绝世却又坚韧无比的人。先是上台前便已急火攻心受了重伤,与石刻硬拼一记之后伤势再度加剧。饶是如此,暮临渊不但不退弃比斗,反而更是暴起强攻,若不是石刻仗着天道碎片相助,光是那剑气纵横的拼死攻击,已是将他斩于剑下。

        现在石刻心境被破,早已心胆皆震,再无勇气占到这台上与暮临渊一决生死。反而此刻暮临渊气势如虹,就算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此子天资之高实属罕见。但是自己既已收了石刻为亲传弟子,又为他提升公里还传下天道碎片,若是这样还输在他手上,那行云宗与自己当真便是颜面无存。

        “胜负先前已经定下,比斗场上严禁蓄意取人性命。你品行不端,已被取消资格,石刻自然胜出。”叶无殇面色不变,望着暮临渊淡淡道:“下次再来吧。”

        “无耻之极,那石刻又何尝不是招招欲取人性命!”精绝铁骑怒喝一声,胯下绝望青驹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暴躁至极的嘶鸣。长枪上青色火焰顿时拔高数尺,横扫一枪,遥指台上呆立石刻,大吼道:“姓石的小子,若你还有三分胆气,便下来再比过!”

        石刻浑身一震,呼吸瞬间凝滞,星月骑士刚才那一击已是彻底击碎了他心头所有念想,他有心想一跃而下,在众人眼前将暮临渊彻底击垮,但双足却像是被钉在了台上一般,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挪动分毫。

        精绝铁骑见石刻面色苍白,显然是无心再战,当下调转枪头,对着叶无殇冷然道:“你弟子以无力再斗,多说无益,台下众人也觉得暮临渊夺魁乃是毫无争议。再做纠缠也于事无补!”

        被一外人指手画脚,叶无殇面上早已挂不住,当下怒喝道:“暮临渊,你遇着新月城之人到底是何关系,为何打伤我摩云城守将,是何居心?还有,你意图在大笔之上取人性命,论罪当诛!”

        说完,叶无殇手握短刃对着厂商众人说道:“暮临渊居心叵测,论罪当诛,若谁还对他有袒护直言,以包庇同谋论处!”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再无任何言语。谁也不愿因此得罪了行云宗,更不想平白无故蒙受不白之冤。而摩云城主此刻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地宣布道:“本官宣布,今次摩云城大比,夺魁者,石刻!暮临渊,勾结新月城,以下犯上袭击西南守将石天让,且比斗台意欲行凶。所以本官宣布,取消其大比资格及暮家一应爵衔,以备后查!”

        “混账!”精绝铁骑闻言大怒,暴喝一声,绝望青驹嘶鸣一声,一股勃然大力猛地自绝望青驹蹄下迸发而出。只见青色人马瞬间腾空,熊熊青焰拖着一道轨迹落在了高台上。叶无殇一愣,随即瞬间闪身到了高台之上,却仍旧晚了一步!

        长枪一刺一挑,眨眼间便将城主挑于枪尖之上:“武唐大比乃是天下盛事,我新月城每年也均有厚礼送上,何来欲图不轨一说。我不过见不得有人厚颜无耻,又何来勾结二字,你这城主不过仗着家中余荫便在此满口胡言,暮家的爵位头衔虽说不高,却也不是凭你一句话便可夺去的。若是想要那些田产,你大可亲自挑战。只会栽赃陷害,你也配做人!”

        长枪上的青色火焰乃是星月骑士纯粹的真元力说话,冰寒刺骨有若附骨之蛆,一旦沾上,不消片刻便会将浑身上下烧得半点不剩。魔运城主半点修为也无,哪里受得了这些,当下拼命挣扎着避开那近在咫尺的青焰。

        见此情形,暮临渊心中一紧,若是精绝铁骑当真一怒之下将城主手刃,即便再如何也是说不清了。当下强忍经脉中的剧痛,提气也月上了高台,长施一礼阻止道:“阁下,请听我一眼。”

        “阁下?”精绝铁骑回过头来,双眼中的龟山快速山东了几下,问道:“有何见教?”

        暮临渊松了一口气,自己开口一声阁下已是表明了两人的关系,而对方既肯停手,那表示还有机会:“阁下为在下抱不平在下万分感激。只是阁下枪上之人始终乃我摩云城城主。若是有所损伤,就算武唐不了了之,星月城主那边阁下也不好交代。不若放了他,在下愿意接受失利。”

        精绝铁骑眼中鬼火连连闪动,不住跳跃:“若是判你输,你可要自废修为!”

        暮临渊点点头:“在下自然是知道,不过阁下为了在下甘愿冒险,与之相比,在下这一身锈味倒是显得轻了。”

        暮临渊此话一出,整个高台上再无任何言语,就连不住挣扎的摩云城主也立时停止了动作。没有人敢相信,暮临渊这般心高气傲宁死不折的人竟然甘愿认输且自废修为!

        精绝铁骑摇摇头,叹息道:“若你不伤,怕是胜负早已分晓,又何须如此多事。”

        “临渊!不可以!”

        就在这时,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道白色身影猛地撞入了暮临渊怀中,将他紧紧抱住,凄声道:“不要啊,临渊!”

        暮临渊揽过怀中玉人,在已是挽成妇人髻的发端亲吻一下:“无关紧要,这一身修为于我可有可无,但有一样东西,我便是死了,也不能丢掉的。”

        李清月浑身一震,僵硬地靠在暮临渊怀里,万般愧疚道:“可是我…”

        话未说完,李清月的声音戛然而止,暮临渊轻柔地吻在了那娇艳欲滴的小嘴上,将剩余的话全都封在她心里。

        “你若再说那些稀奇古怪的话,我便打你。”暮临渊佯装起生气的样子,向着李清月威胁道。

        此时此刻,李清月才知道,身旁男子非但绝世卓立,而且还把自己看得无比重要。这世上,除了他,已是再无任何可以打动自己的东西了。便是现在就死了,她也无憾无悔。

        精绝铁骑见暮临渊已有所决断,也不再言语。长枪上青焰熄灭,将摩云城主放下,淡淡道:“滚吧!”

        得蒙大赦,惊魂未定的摩云城主虚脱般向后到退两步,一头撞到叶无殇身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精绝铁骑转过头,对着叶无殇寒声道:“今日虽未领教行云宗掌律首座的功力,却也领教了叶首座的聪明才智。行云宗,哼,不过如此。”

        叶无殇本就恼怒万分,被惊出一身臭汗的魔运城主撞到身上,恨不得当场便将举掌将其毙于掌下。再被星月骑士如此讥讽更是怒火万丈。心头狠狠一跳,一股邪火已经油然而生。

        被摩云城主挡住的视线骤然一冷,叶无殇好不升息地在魔运城主腰际派出一掌,磅礴的真元力瞬间摧垮了魔运城主浑身经脉,进而被巨大的力量抛得飞起,猛地撞向前方的精绝铁骑。

        “废话这么多,那就都不要走了吧!”叶无殇白皙的脸蛋上泛起一阵怪异的潮红,身影一闪间已是到了绝望青驹一侧,不见它有任何动作,手中短刃已经没入了绝望青驹脖颈之处。

        “找死!”马上骑士没想到叶无殇竟然如此作为,顿时勃然大怒,两丈长枪翻转,强横的真元掀起一阵无比沉重的压力,凌厉的青色火焰瞬间升腾数十丈,顷刻间将整个高台顶棚烧得半点不剩。那瓢泼大雨落到高台三张之处便被变整个被蒸发,化为一团冰冷寒气冲天而去。

        长枪急速旋转,刺向了叶无殇心窝。盛怒之下,星月骑士手中长枪如同闪电一般,瞬间已到达叶无殇胸口。那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冰冷无匹,却诡异的将周围一尺内的一切统统引燃,就连周围空气也被那青焰烧得稀薄无比。周围的空气疯狂地涌入星月骑士周围,竟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将高台上的一切卷向精绝铁骑枪尖。

        叶无殇面色一白,精绝铁骑手中长枪上那青色火焰名为“绝望青莲”,乃新月城不外传之秘术,冰寒无比却又能够能炼化万物。一旦沾上,莫说身体衣襟,便是神魂也会被烧的一干二净。此刻他被那磅礴巨力拉扯,而对方唱腔离自己身前也不到一尺,若是刺中,自己在劫难逃!情急之下,叶无殇看见了正拼命运转真元将李清月死死护住的暮临渊,当下一声断喝,顿时出现在暮临渊身前。

        “天道?行殇!”

        一声断喝,声震四方。以叶无殇先前的位置为起点,直到暮临渊身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白色残影。影像中,叶无殇手握短刃做出各样动作,一招一式都定格在空气中,直到暮临渊身前他已是手握短刃直刺暮临渊心口。

        电光火石间,叶无殇狰狞的面目已是近在咫尺,短刃上如秋风版凄寒的真元将立时附着在暮临渊伤口上,剧烈地疼痛让暮临渊眼前一黑,险些昏迷过去。

        暮临渊一见叶无殇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顿时大惊失色,浑身真元力飞快运转与提剑右手。一道三尺剑气瞬间朝着叶无殇面门扫去。谁知长剑刚到爸妈那图,叶无殇身后的一道影像突然扑出,猛地以手中短刃斩向了暮临渊手中秋水剑。

        “当啷!”一声脆响,秋水剑断为数截。暮临渊只感觉一股巨大力道顺着手臂直冲入五脏六腑,犹如一根巨柱砸在了自己胸膛,抬头便是一口黑血喷出。而此刻,叶无殇原本俊美的脸上也同时带起了阴寒的冷笑。

        “不要!”一声惊呼,紧接着,叶无殇手中短刃消失在自己眼前,就连他那张充满狞恶的脸,也被遮去一半。

        暮临渊只感觉眼前突然一花,一到白色身影瞬间闪身到了自己身前。紧接着一股无比凌厉的真元透过身前人影猛地撞入自己体内,让整个人真元一滞,怀抱李清月娇躯腾空而起,随后重重跌落地面。

        又是一口黑血喷出,暮临渊只感觉自己内府经脉似乎已被绞得粉碎,浑身真远随着断裂的经脉尽数外泄,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便是连吸一口气,也要承受那仿佛利刃穿心的痛处。

        强忍伤痛,想要抱着李清月离开高台,可已经半点体力也无的他便是连站也站不起来。

        一只冰凉滑腻的手掌悄悄抚上暮临渊脸庞,修长的手指感受着他脸边散乱的发丝,颤抖着。李清月轻柔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柔声道:“临渊,我…还能再摸…你的脸么?我还想…你再亲亲我,好么?”

        暮临渊一愣,原本昏沉的头脑立时清醒了些许,他抱着李清月,轻声答道:“莫说摸摸它,便是你要我把它揭下来给你,我也立刻照做。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无论是一次,还是百次,千次,你要我吻你我便吻你。”

        说完,暮临渊在清月唇上落下轻轻一吻,一滴热泪从面颊滑落,落在清月面颊上。

        “我不许你哭,若是连你都哭了,那谁来照顾我。你若流下泪来,便不再是你了。”清月以指尖感受着暮临渊脸庞,轻声说道:“昨夜我做错了此生最不可恕的事,但我不后悔。若我不在这高台之上,便不能再为你做任何事。只盼若真有来生,我不求再得你钟情,只盼为妾为婢,好像惜尘一般,可以常侍你左右,便心满意足了。”

        暮临渊浑身一震,搂着清月后腰的手掌上突然感到一阵粘腻,抬手一看,竟是一片殷红!死死搂住清月娇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站了起来,颤声道:“不许胡说!我说了,要将你明媒正娶,你若敢弃我而去,我便…便……”

        话到一半,却是再怎么也说不下去。清月抚着他脸庞的纤手无力地垂下来。那娇躯,却是再没有了心跳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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