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绝情
暮临渊大惊失色，他哪里知道竟还有这样的事情。望着手上的花环，他留也不是，脱也不是。只能望着桑依苦笑道：“桑依大哥，小弟实在不知但养足中竟还有这样传统，只是误以为彩儿姑娘是待人友善方才送我礼物。还请桑依族长帮我。”
暮临渊也知道若是自己去找彩儿解释清楚，定然会让其伤心。他虽对彩儿没有半点男女之情，但亦不想因自己一时误会而伤了彩儿的心。无奈之下，只得向桑依求情，望他出面替自己向彩儿解释清楚。
桑依微微一笑：“暮兄弟，既然彩儿已是钟情于你，你又何必推辞。我看啊，你便顺了彩儿的意思，让她过门便是。”
暮临渊面色一正，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我暮临渊孑然一身，又与行云宗结下大仇。三年后是生是死尚且未知，又如何能让彩儿姑娘这着我担惊受苦。”
桑依一愣，也没想到暮临渊竟然会生出如此反应。常人得美人垂青，莫不是欣喜若狂，哪有人像暮临渊如此推辞。沉吟了一阵，桑依也是知道暮临渊所说句句属实。他身负血海深仇，三年之后行云峰上，生死未知。若是战败身陨，那岂不是负了彩儿一番美意。
一旁的桑奇同样是一脸正色，点头道：“暮兄弟如此为他人着想，实在是难能可贵。桑依，我看就依暮兄弟的意思。你出面将事情与彩儿姑娘解释清楚，也免得误会越陷越深。”
桑依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天色已是渐渐安乐下来，夕阳在远处山间缓缓落下，渐渐被夜幕掩盖。桑依早先便起身先去寻找彩儿提暮临渊解释。可事了半天却始终不见人影。
暮临渊心中踌躇不已，若是桑依说的不好让彩儿伤了心，那自己便罪大恶极了。暗中暗骂自己不晓事理。不直丹阳族传统便胡乱收别人礼物，若非如此，也不会落得如此尴尬田地。
正思虑间，桑依已是带着满脸的无奈回到了座位上。一落座，他就朝着暮临渊摇头道：“对不住了，暮兄弟。我实在是没办法劝说彩儿那丫头。”
暮临渊一愣，急切道：“可是彩儿执意如此？”
桑依摇摇头：“这倒不是，只是我光是找到彩儿已是划去不少时间。一见她，她便兴冲冲地告诉我已于你定下终身大事。还已是换上彩装，准备之后的定情舞。我见她满面欢心，实在无法狠下心来告知她事情真相。”
暮临渊一愣：“这可怎么办？”
“哎，暮兄弟。我给你个建议吧，一会彩儿献舞之时。你要么答应她，要么等之后再找机会与彩儿解释清楚。”桑奇叹了口气，也是全无办法。
暮临渊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虽不愿惹得彩儿伤心，但亦不想就此莫名其妙占了人家便宜坏了人家清白。
夜幕已是完全降临，场中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四溢的肉香飘荡在场中，丹阳，药灵两族族人更是聚在一起载歌载舞，欢庆非常。
百年前，圣人临世，来到这云梦泽中，救下被毒物长起逼得只能艰难求存的两族。又传下绝妙医术与狩猎之法，让两族能够在这泱泱云梦中能够着装繁衍。在此之后，圣人飘然而去，在屋音讯。两族感激圣人恩典，便将圣人离去的日子定位祭圣节。以此来祭奠对两族有莫大恩泽的圣人。
场中篝火熊熊，巨大的篝火旁还立着无数小小的火堆。两族族人聚在一起，共计一万八千余人，在巨大的空地上纷纷举杯欢庆。无论男女老幼，脸上均是带着浓浓的喜色与感激之情。
蛮族淳朴，两族又居于云梦泽中多年，自然没有外面世界那般险恶。百年结怨虽深，但在着两族共同的盛大节日之时，也纷纷不在计较从前种种过往。两族往日只是冷战，并无冲突，只是三月前桑奇带人袭击了丹阳族。但这点仇怨并不若看上去那般深厚。两族本就是统一根源，乃是圣人遗留。而桑奇也已大大方方地作出赔偿，丹阳族更是得到了暮临渊所赠明心锥。如此一来，仇怨本就不深的两族更是能够在这特殊的日子里和睦相处。
一阵激荡的鼓声响起，紧接着便是蛮族特有的乐器七音彩琴弹奏的声音。暮临渊一愣，惜尘曾经在家中弹奏过这种乐器。如今一听之下，还以为是惜尘在自己身旁细细演绎。
场中猛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巨大火堆的方向，每个人眼中都带着浓浓惊艳之色。更是有一些两族的青年瞪大了双眼，望向火堆的方向。
暮临渊远远望去，只见三名身着彩装的女子手里抱着七音彩琴，莲步轻移地从够火候缓缓走出。在那跳动的火焰映衬下更是显得面颊微红，艳丽无双。
三名少女莲步轻移，腰肢宽宽摆动，面上带着天天笑意，正踩着舞步一下下上前，朝着暮临渊的方向走来。
暮临渊心中一惊，当下苦笑一声。看来这便是桑依先前所说的定情舞了。彩儿一身无比艳丽的盛装跟在三女身后，窈窕的身影如迎风摆柳宽宽摆动。一颦一笑间，双目烟波留爪，带着浓浓轻易，几乎将周围青年的目光全吸引过去。
她脚下飞快跳动，一身五彩长裙缩着她的动作飞快旋转。看上去如同一只彩蝶一般偏偏飞舞。
蛮族少女的舞蹈充满了欢快和浓浓热情。彩儿动作轻快，原本赤着的双足此刻穿着一双粉色的绣鞋，玉足轻点，整个人已是围绕着场中空地欢快地游走了三圈。配上叮咚的古典和七音彩琴清脆的琴声，让她整个人顿时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彩儿手中捧着一束花环，比起早上送给暮临渊的那个要打赏数倍。五彩的花环显然经过她精心编制，其上点缀着色彩斑斓的五色花朵。她脸上带着浓浓羞涩，但双眼中却是浓浓情意。顾盼之间，一双美眸牢牢锁定在暮临渊身上。
伴随着周围的鼓琴之声，彩儿踏着舞步偏偏来到暮临渊身前。弯下腰，脸上带着浓浓羞意将花环举到暮临渊身前。
暮临渊一愣，一时间全无反应。看着周围青年男子满是艳羡的颜色，他此刻心中满是苦笑。彩儿如此盛情，显然是经过了一整天的准备。蛮女多情，并且炙热，那份浓浓的轻易饶是暮临渊已是强忍着不去触碰，此刻也是能够深深感受。
“暮兄弟，戴上吧。”见暮临渊迟迟没有动作，一旁的桑依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彩儿一双藕臂举起，眼中带着浓浓急切之色，见暮临渊迟迟不懂，她面上也是生起了丝丝不安。
深深吸了口气，暮临渊冲着彩儿摇了摇头，伸手取下了早上她送的那个花环，对着她说道：“对不起，在下先前并不知丹阳族规矩，所以才手下了姑娘的礼物。在下前途未卜，实在不敢让彩儿姑娘如此简单便将终身大事托付于在下。恕在下无礼，彩儿姑娘的盛情在下实在难以接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了暮临渊身上，彩儿一张俏脸更是煞白一片。她双臂颤抖着，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么不敢相信先前一番话竟然从暮临渊口中所出。
暮临渊望着彩儿双目中那浓浓的伤心之色，心中也是不认。但若是此刻不拒绝的话，将来定会让彩儿更加伤心。叹了口气，暮临渊狠心道：“在下已有妻子，是为生平至爱。”
话已至此，彩儿就算再是坚强也无法在继续下去。手中花环猛地落到地上，随后整个人痛哭失声，朝着一旁跑了出去。
桑依幽幽一叹道：“哎~暮兄弟，你这又是何苦。”
暮临渊知他实在责怪自己不该在人前拒绝彩儿，但若非如此，岂能够即保全彩儿的清白又能让她彻底死心？若是自己在人后与她私谈，就算最后她没有此刻这样伤心。但难免回遭人闲话，让人家误以为自己是先毁了她一身清白才与她分开。如此一来，就算彩儿能够在之前不上心，之后也会被这些闲言碎语逼得痛苦不堪。
正叹声间，突然一声尖叫让暮临渊猛地一震。
“不好了，彩儿妹妹投湖了！”
暮临渊浑身巨震，身形猛地飞越而起，瞬间向前掠过了数十丈。双目向前望去，之间一个纤长婀娜的身影正高高跃起，猛地一头扎入深深的湖水之中。
“不好！”暮临渊心头狂跳，速度猛然间拔高三分，数十丈距离眨眼掠过，身躯紧随着彩儿娇躯猛地没入湖中。
真元流转，暮临渊在水中睁开双目，却发现彩儿已是在湖水中不断挣扎着。手一揽，便将彩儿抓住。随后不顾她的挣扎，强行带着她着水面浮起。
“呼~”地一声，暮临渊抱着彩儿耐冻岸边，双眼充满愧疚地望着彩儿，叹声道：“彩儿姑娘，你这又是何苦？”
彩儿美目一凄，猛地哭出声来：“你走开，我不要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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