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随着车夫“吁”一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厢一阵轻微的摇晃,林攸由于惯性,身子往前倾斜了些,他瞬间从思绪中抽离出来,随即伸手托住即将要撞到门上的林子闻,关心问道:“有没有受伤?”

        林子闻坐稳身子,摇了摇头,“大哥,我没事。”

        见人没事,林攸放下心,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眼外头,没到雅轩堂,觉得奇怪,问道:“李伯发生了什么?马车怎么停了下来?”

        自从林攸掌管了翠香楼便把城头的车夫李伯承租下来,出行都由李伯负责,“林老板,对面是街道人多,咱们的马车过不去啊。”

        听之,林攸将目光转向街道对面,远远的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随即他带着林子闻从马车下来,交代了李伯几句后,便往雅轩堂走去。

        半盏茶的时间,两人来到雅轩堂门外,放眼望去只见偌大的书肆里外站满了人,随后便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到堂内每个人的耳朵里。

        “曰仁义,礼智信,答下一句。”【注1】

        他的声音一出,堂内堂外当即安静了,静得能听见众人的心跳声,一股紧张的气氛弥漫而来,等了半响,响起了一个稚童的声音。

        “此五常,不容紊。”【注2】

        问的是三字经的里边的段落,作为入门书籍,最适合用来考校学生,能熟读并背诵全篇,可看出这个学生有一定的基础也好教导些,夫子看重基础,对有天赋开蒙学童便会破例收下,没被看上的学童只能拜童生为师,可童生所学有限,等不了几月又要重新拜师,这样一来也就麻烦得多了,可若能一举拜秀才为师,便就省事多了,因这个缘故,则名额争夺可谓相当激烈。

        透过人群的缝隙,林攸看到堂内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相貌方正,身穿交领长衫,双手靠背,端站在几个孩童前,接着考问。

        徐怀:“可知其意?”

        “人,人应该有爱护别人胸怀”孩童的声音断断续续,到了最后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徐怀又问了一遍其他孩童,无一例外,等了许久回答上来的寥寥无几。

        林攸低垂眼睑,正想法子如何挤进去时,一个稚嫩而又洪亮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寻着声音,徐怀把目光转到堂门外,众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将刚刚说话之人展露出来。

        林子闻将林攸教给他的缓缓道来,他又把三字经从头到尾背了下来,将其意思一一的说了出来。

        一盏茶的时间,林子闻表现的从容不怕,林攸心里不免有些宽慰,这十多天来没白费苦心,对上众人的目光,他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等林子闻话落,前来的家长以及一些孩童都投来了赞赏的目光,徐怀从堂内走了出来,双眸看向林子闻,见人三字经背得流利,又开口问道:“千字文可会?”

        林攸点头示意着,让人别紧张,林子闻意会,他上了几前步来到徐怀面前,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会的,先生。”

        堂内再次响起稚嫩而又洪亮的声音,林子闻把千字文背的流利,背完后又将其义说了缓缓道出。

        徐怀眉眼透着几分满意,严肃的脸色缓了缓,问道:“千字文和三字经背了多久?”

        林子闻如实回道:“回先生,十天。”

        他的话,所实震惊了众人,瞧着那小身板,顶多了也才六岁不到,可见这记忆力是惊人的。徐怀脸色也有所吃惊,可转瞬间便消失,接着问道:“字可会写?”

        顿时林攸心提了起来,字也是他教给林子闻写的,由于他只会写简笔字,繁体字再加毛笔也是半吊子水平,这就不难想象了,这也是唯一的弱处。

        沉默了半响,林子闻的小脑袋低垂了些,缓缓回道:“会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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