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秦玉现在对在家里囤药这事有阴影
周日上午的课是后两节，秦玉原以为能睡个懒觉。
然而又是不到七点的时间，罗裕成在外面哐哐砸门。
秦玉黑着脸开门，一句话都没跟罗裕成说，又想回去继续刚才的睡眠。罗裕成着急火燎地拉住他上下打量，“玉玉，你过敏了？”
秦玉郁气消下去一些，给他看自己的胳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偏白的肌肤上还有一点未好全的红肿，罗裕成从背包里捞出一袋子花里胡哨的过敏药，“你看看你要用哪一种。”
秦玉让他闹清醒了一些，问：“你怎么知道我过敏了？”
“是客户跟我说的，”说起这个，罗裕成又不高兴，“怎么这种事情他都比我早知道？”
秦玉笑着解释，“昨晚上刚好聊了两句。”
“怎么样？”罗裕成眼中又露出兴奋，“你答应没有？”
秦玉莫名：“答应什么？”
“就是去拍戏啊！”罗裕成说，“这不就是他加你的原因？”
“啊，我们昨晚上没说这个，”秦玉慢吞吞地说，“当时有点晚了，随便说了两句就没再继续聊。”
罗裕成心想这客户大大真有点把秦玉当儿子的意思，也没再纠结，“好吧，你先把药吃了。”
秦玉看着他那一堆药就噎得慌，“我昨晚上吃过了。”
“早上再吃两片巩固一下效果，”罗裕成煞有其事地说，“剩下的你都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需。”
“我谢谢你，”秦玉现在对在家里囤药这事有阴影，但又不能让他再把东西拿回去，只好收到了电视底下，“我去洗漱，你等我一下。”
罗裕成对秦玉的课表熟烂于心，知道他上午前两节没课，“玉玉，一会儿我请你吃早饭，然后你陪我去采风可以嘛？”
秦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反正也不能继续睡觉，不如出门看看。他想起昨天关心他的“老人家”，忍不住说：“去学校图书馆看看吧，如果下午我过敏好了，我们就在那里拍一组。”
说完，他又补充，“昨天晚上，你的客户大大说想要图书馆的照片。”
“行，”罗裕成也没纠结为啥客户跟秦玉说得比跟自己说得还早，毕竟客户是对照片里的秦玉有感情，又不是对自己，“那你穿学生气一点的衣服。”
秦玉的衣服也都是来东市之后现买的，除去为配合罗裕成拍照买的那些，私服基本都是黑白灰这三个颜色。罗裕成跟着他在衣柜前翻了几遍都没找到顺眼的，“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喜欢这些死气沉沉的颜色？”
最后，罗裕成决定先带秦玉解决衣服的问题。
白色的短袖就很青春，这个秦玉有，罗裕成让他买了一条浅蓝色的运动裤，又在路边小饰品店里给他配了一条环环相扣的小项链。秦玉对这条项链很嫌弃，“你觉得好看？”
罗裕成聪明地回避了这个问题：“你懂什么叫年轻人的潮流？”
秦玉第一次在拍摄以外的场景里穿浅蓝这么“娇嫩”的颜色，还带了项链，一进校门就引来同校同学们的频频回首。
“有这么好看嘛？”秦玉不仅怀疑地问，“今天看我的人格外多。”
罗裕成看着秦玉无辜又坦然的表情，用力松开想要挥出去的拳头，恶声恶气地说：“说不定大家只是觉得你很奇怪。”
都知道你长得好，但是如果你这么得瑟的话，别人还是有想要揍你的冲动！
秦玉立刻笑了，他拍拍罗裕成的肩膀，“怎么可能，我相信你的眼光。”
罗裕成可是第一个说秦玉好看的人，也是帮秦玉发现自己原来长得很不错的人。
因为这简单的一句“相信你的眼光”，罗裕成瞬间气顺了，又得瑟起来，“那可不，也不想想我是谁。”
周六周日的课程都是实验课，秦玉先去和小组成员会和。苏素看到他的打扮，眼神亮了起来，“我去，虽说这是咱们第一次实验课，但您倒也不必如此！”
秦玉：“嗯？”
王雪枝和她一唱一和：“倒也不必使出如此美貌，我怕一会儿眼神定在你身上，给实验造成严重的失误。”
苏素做作地擦了擦嘴角，“说不定我们会被老师当场赶出实验室，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
陆旭翻了个夸张的白眼，“大小姐，您擦的地方恐怕流不出眼泪，只能流出来自颜狗的口水。”
秦玉被三人逗笑了，他可太喜欢这个小组的氛围了，“不会的，你不是说跟我一组，老师会偷偷给很多方便吗？如果真出现这种悲伤的意外，我会找老师求情的。”
王雪枝惊骇地跳离了苏素身边，“苏素，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想和玉玉一组，你好深沉的心思！”
“那你又是为什么？”苏素立刻掐腰进入战斗状态。
王雪枝对着秦玉抛了个媚眼，“我当然是为了学习。跟老干妈下饭一个原理，我觉得帅哥也特别下知识，我跟秦玉一组，就算闭着眼上课也能把知识汲取到位。”
杨旭大喊一声：“好啊，原来这就是你想跟我一组的目的！”
秦玉笑得肚子疼，用手捂着肚子腰都直不起来，惹得其他三个人争相过来搀扶。
美名其曰：近距离沾染学霸的气息。
这两堂实验课过得飞快，秦玉发现他们小组其他三个成员虽然平时爱开玩笑，但是上课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认真，他们小组是最快完成实验的，也是完成的最好的，惹得其他小组纷纷找老师“要说法”。
“老师，这不公平！”一个秦玉没说过话的同学说，“他们四个大神组队，对我们这些麻瓜太残忍了吧？我强烈要求拆散他们！”
秦玉无措地看向老师，心里也在想这位同学说得到底有没有道理。
但不等他多想，杨旭已经飞快抱住了他的胳膊，“不行！你拆散他们可以，不能拆散我和秦玉！我们俩要一起做一辈子实验，少一个时辰、少一分钟都不是一辈子！”
苏素和王雪枝对视一眼，对着杨旭一顿拳脚伺候。
刚才还严肃的实验室传出轻快的笑声，老师也掐了杨旭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玉这时候才意识到，刚才那个同学原来只是在开玩笑。
这样的氛围在过去一年也经常出现在课堂上，但当时的秦玉像是一个局外人，对别人口中的玩笑不理解，更不会主动融入到这种氛围中，他在意的好像只有课本上和老师讲的知识。
直到今天，秦玉才在这笑闹中恍恍惚惚有了很轻又很重的归属感。
下午秦玉状态特别好，罗裕成被他的状态带动，成片率史无前例的高。他拍出好照片就想跟人得瑟的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但这些照片又不能发到微博上，实在心痒难耐，罗裕成拍了预览照发给了客户大大。
顾及对面是中老年人，罗裕成没有像在微博上一样咋咋呼呼，非常沉稳地发了一个黄豆微笑。
“过敏没好，”谁知道客户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脖子和手腕还红着。”
罗裕成下意识去看拿手机聊天的秦玉，照着裸漏在外的脖子看半天，才发现一点不对。
“不好意思，我和模特都没注意到，这次不算，等模特好了我们再重新拍。”罗裕成以为客户大大在意照片的质量，一边腹诽对方“眼尖”，一边可惜今天这组照片
不能往微博发，客户也不要，这组照片看来注定只能留给自己欣赏了。
“不用，”客户说，“我的意思是，下次他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让他拍照了。”
罗裕成看到这句话，莫名心虚了一下，“玉玉，你还有过敏的感觉嘛？”
“早上就没了，”秦玉眼都没抬，“怎么了？照片里还能看出来？”
罗裕成下意识否认了，“没有没有，就是感觉你脖子和手腕还有点红。”
“没事。”
听到秦玉这么说，罗裕成心里虚着的那口气才吐出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压榨模特的无良摄影师，他拍了一张秦玉笑着拿手机聊天的照片给客户：“模特没有不舒服，他的过敏已经好了，只是还有一点红肿没消下去。”
客户很久没回话，在罗裕成以为他不会回复的时候，他终于回了一句：“知道了。”
罗裕成不知道的是，他随手拍的这张照片，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都是这位不曾谋面的客户的手机屏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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