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香》
一、
陆知微在乞丐堆里长大，从小就是个小机灵鬼，见惯了各色各样的人，被打过也被骂过，文不成武不就，但她逃命功夫第一流。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邂逅了一个艳遇，一个离家出走不认识路还摔破了腿的小少爷。
她小拇指指甲一块长的伤口，那小少爷哭的哇哇哇的，陆知微压住了他的腿，瞅着也没流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又想哄哄他，可他实在哭的太伤心了，陆知微忍不住都想和他一起哭了。
给他揉揉，又给他吹吹，小少爷抬起脑袋，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蒸的红扑扑的，像极了春天林里开的小野莓，陆知微没忍住，一口亲了上去。
好大“噗啾”一声，小少爷被口水糊了半边脸，睁大眼睛看着她，嘴里阿巴阿巴，半天没阿巴出来。最后被俗世的期待给陆知微整回了家。
在破庙睡了一个晚上后，小少爷被被陆知微明明白白的安排了往后的余生。说是入赘，但小少爷又不傻，他强烈要求两人先交换定情信物，在塞给陆知微自己的玉葫芦后，宝贝似的拿到了陆知微头上戴的一朵小花。
于这场众人艳羡的定情现场中，只有乞丐爷爷一个人是崩溃的。但他也激动的流下了泪水。
陆知微非常自豪，有了大家的支持和鼓励，她相信自己和小少爷一定会走的很远很好。
她低下头，往小少爷的鼻尖献上一吻。
抬起头想起一件事，“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少爷懵懵懂懂的，只是害羞的低下头，非常小声道，“方夏白。”
软软糯糯的，萌的人心花乱颤，陆知微决定立刻出去去要饭养他。
二、
人啊，这一辈子这么长，还是要有点理想的，就是实现不到，也会因为这理想收获到其它东西不是。
可惜陆知微小小年纪便要懂这个道理，所谓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她还犹豫着，爷爷就快速帮她做了决定，扔还她手中玉葫芦，朝人群中大喊了一句，“我们要命！”
为什么？为什么？少年爱情总是寻不到长久，人家如此，没想到他们也是如此，叹啊，悲啊，还为这爱哭泣。
可总算住的和吃的有了着落，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冬天来了也不会担心自己被冻死。
“爷爷，那我还能见到他吗？”
爷爷拍拍她的头，指指墙，教她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
当然这短时间内忘不了，几天后，方夏白翻过墙跑了过来。他身上有灰尘，手上还划出几条小口子，虽然他表情坚强，但陆知微心疼坏了。
问他还有哪里受伤，方夏白摇头，还露出傻笑，正值换牙时期，小奶音带气泡，又把陆知微的心萌的颤了颤。
玉葫芦塞给陆知微，方夏白还亲了她一下，漏风的门牙不影响他虎憨憨的对陆知微承诺未来。
两个人约好，长大就成亲，如果母亲不允许，方夏白要带陆知微私奔。
三、
人定胜天，不管方夏白和陆知微怎么有缘分，陆知微还是被方夫人给送走了。
不要以为是卖了还是咋样，那可是正经的修仙门派，凡人一生都瞻仰不上呢。
方夫人这样说，大家伙就这样信，谁不知道她看陆知微不顺眼很久了，凭着少爷的做派，她就害怕这陆知微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儿，所以招生大会才冒出头，她就快速的打包好了行礼送陆知微离开。
路上，陆知微还不理解夫人的良苦用心，以为是她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好，想着自己一定要争气，被选上，将来回来娶她儿子，给她光宗耀祖，让她家光耀门楣。
或许是冥冥之中真有注定，陆知微都超过十三岁了，但她还是被选上了，十六岁的个子在一群萝卜头中，她站的是非常显眼，搞得有些人甚至不敢往她旁边靠。
上面长老们一看，觉得稀奇，震惊这不是注定的嘛，那小子没什么人缘，这丫头也没什么人缘，想着赶紧让他俩成为师徒，说不定就可以负负得正，让景泰山热闹起来。
陆知微傻眼了，她以为就是报个名字，留个名额，没想到还要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不是）。
可不是，那些修练的阶层什么的，能相信吗，大长老都三百六十二岁了，可他还是没有飞升，而且如今才金丹。
肚子里有个丹什么的，陆知微想想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昨天看了，长老们都很老，全派上下也没几个年轻的师叔师兄，更没师姐。她都累了，一点也不期待自己师父长什么样子，只希望他能好好说话，另外身体足够硬朗。
上天终究待她不薄，别人的师父看起来都差了很大辈分，她这里，哎嘿嘿，师父不仅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而且长的非常俊俏，以陆知微的词汇量只能夸个如花似玉，如花似玉她都嫌比的少了。
真是绝了，如果有神仙，陆知微觉得一定就是她师父这样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每天饿着吃一顿饭，陆知微只要看着师父，也能稍稍可以满足。
四、
这天，陆知微又毫无顾忌地盯着她师父看，临玉真人嘛，修仙界的天才，感情方面的白痴。
长老们理解，觉得这正所谓向大道者无情，还感慨自己天生太多情。总而言之，陆知微占了一个大便宜，景泰山最好看的人成了她的师父。
回忆听来的传说一脸自豪，一点也不掩藏，“师父，您长的可真好看。”
第一次听到这般直白的夸赞，临玉还是有一点不习惯，徒弟太过欢乐活泼，景泰山上也不似以往。
在陆知微眼里，师父一直都很沉默，他应该喜欢安静，但景泰山这么大，除了鸟叫就是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太静了，她感觉没有鲜活的人气。远远看师父，也好像要羽化登仙去，然后转念一想，师父就是修仙的呀，这般脱离尘俗，也许还正是他所求的。
开心一天，不开心也过一天。第四个月时，陆知微的修为不深，尖下巴先被饿了出来。整个人看着和囧字一样，加上婴儿肥，有那么一丝丝怪异。
而谣言说来就来，陆知微正和小萝卜头穆桐一起分享从食堂偷带出来的馒头，两人蹲在草丛里啃的忘乎所以。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袭来，到底是学了几招，有基础在身，陆知微一下推开了穆桐，两个人朝不同方向滚了下去。
穆桐中途被她的师父捞起来，陆知微没刹住，从坡上一直滚到了坡下，眼冒金星爬起来，抬首皆是师父靛色的衣摆。
她拍拍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清醒，师父微咳了一声，她脑袋卡了壳，心道，完了。
值得一说，是穆桐完了，她什么事也没有，穆桐的哭声，从风中就能分辨一二，她的师兄说罚的不重，但她整整嚎了两天，等陆知微从景泰山顶下来的时候，穆桐已经哑了，师兄陆云成了她的发声人，但他总是瞎说，惹的穆桐老忍不住打他。
五、
在这里，陆知微是快活的，每天都很充实，偶尔闲下来，穆桐会缠着她让帮忙采药。
草药并没有动物或奇异的怪兽守着，挖的过程非常无聊。陆知微经常小心翼翼然后吃一嘴泥……
不能勉强，她在采药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但炼丹就不一样了，因为山顶没人，她想怎么炸就怎么炸。不是，是她静下心反复练习，终于，门派里炼筑基丹的，有她一个名号，陆知微因此可以下山采买。
她下山那是叫下山吗？她是想看看爷爷和方夏白，但很不幸，隔的太远，想一息之间来回，她不仅要练御剑飞行，还要学会缩地成寸。
这两个还蛮难的，门派里一个长的像叔叔的祈元师兄就到现在都不会，据说他一上剑就腿抖，久而久之，他的师父就自学做出了一个能在五里内传人的传送符。
初听时很惊艳，但那玩意儿有一点不好，非常耗精力，祈元师兄每次用完都很虚，现在已经到了不是紧要关头绝不用的地步。
“嘿嘿。”
在路中间傻笑，陆知微当初来的盘缠还有，可用不到啊，她的手里被热心民众塞满了东西，都是好吃的，她一点不虚，从腰间取出一个大袋子，穆桐很懂的帮她装着，还没展开，被陆云打断，小小年纪老神在在，一字一句一板一眼道，“师姐，师父说过，下山采买，不能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
陆知微赫然，“可这都是他们送我的呀。”
被夺走，“那也不能。”
陆知微大呼哀哉，陆云不理会她们，最后给两人一人买了一串糖葫芦，陆知微馋了，但她包好决定带回去给师父吃。
一家店里，看不出来，陆云居然还会讨价还价，陆知微来了兴趣，一砍砍一半，三人很快被店家轰了出去。
在门外待了一会儿，三人扮成其他身份又进去，穆桐拦着不让陆知微出声，陆云说话，她们只管点头，店家心情大好，送他们出门还送了一包加药材做的清心降火的点心。
走到大街上，三人互看了看，其实他们的伪装劣极了，胡子翘起来，头发也没盘顺，衣服塞在里面，但领子在外面也能看见。
六、
陆知微回来的时候，别人已经到了，她还往山顶爬着，天空中打了一个响雷，她脖子一歪，好像看见一个无常鬼往她这边飘来，吓坏了，气没换就想往山下奔去。
顺拐了被拉住衣领后边，那无常鬼说话，问她下山采买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她脖子一缩，首先辩驳道，“肯定不是因为我贪玩。”心下一松，语气轻快一些，“师父，要下雨了，我们先回去吧，刚才打雷的时候徒儿都害怕。”
“……”
想到掌门说她天资聪慧，想来可能是时机还未到。
不说话，带着她直接飞了上去。陆知微对他那当然又是一波彩虹屁，临玉现在习惯了，罚人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不再纠结什么该不该罚，罚什么，罚轻重。
山顶多了一个灶台，陆知微可以在这里炒药材，炒好了送下去，而不是去别人那里炒，然后炒一整天见不到人。
为了陆知微的修练进度，临玉可谓是煞费苦心，他实在想不到什么能让陆知微安静下来学习，只有靠师兄支几招来稳住她几天。
几天后，陆知微又像皮猴子满山跑。
也有例外，她最近研究缩地成寸的技巧，还问临玉御风而行的秘诀，想来是要通了，临玉很高兴，几乎是天天跟她待在一起，唯恐她哪里不会不懂，一时松懈便不想学了。
时间晃晃一过，陆知微坚持了很久，最后决定和祈元师兄借一下那个传说中的传送符。
拿到手后，陆知微不解，“咦，这就是一个小玉牌啊。”
祈元师兄一脸高深莫测，手背在身后转过身慢慢说道，“你不要看它只是外表一小小玉牌，里面包含的阵法可多了，师兄我现在怎么说已经小有成绩，不再需要它，但师兄不是小气的人，师妹有需要，师兄自是慷慨解囊，只是有一点，这玉牌千万不要乱用，十天半月用一次，对师妹你的身体来说已是足矣。”
和传说一模一样，师兄肯定因为它受了很多苦，把玉牌握在手心里，陆知微了然道，“好的，我明白了师兄，我会小心用的。”
如说的永远比做的好听，这个玉牌的副作用大家也永远说的比受的好些。陆知微躺在一处破庙里，不仅是虚，身上还哪里都疼，骨头像拆开重新拼起来，眼皮睁不开，一直趴到夕阳，她才有劲爬起来。
站起来，身子还是晃的，如果没有棍子，陆知微可能又要栽下去。
她拄着棍子，腿软绵绵的，觉得前路一片黑暗，这个样子她肯定摸不到方家，半路把自己作死了也不知道。
仰倒躺在一块木板上，看着夕阳欲垂，似乎很久以前她也是这么睡的。太深刻的回忆，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见到方夏白了。
七、
被一阵吵闹声吵醒，陆知微睁开眼睛，看到祈元师兄哭的可怜扒在她的床头，后面一个人拉着他，看起来僵持了很久，不见师父踪影。
闹剧解开后，陆知微还是一直不见师父踪影，脑子懵懵的，问穆桐，“穆桐，我下山，是我师父带我回来的吧？”
穆桐嗑瓜子，“是啊，你师父抱你回来啊。”放下瓜子，凑的极近，“真羡慕你啊，师父长的好看，抱着你回来像一副画一样，不像我，我就不敢想我师父抱我回来的样子，咦…不想都掉鸡皮疙瘩。”
陆知微不理解她的脑子，“这和我师父你师父有什么关系，师父就是师父啊，师父抱我回来，说明他认可我，把我从心底当他的徒弟，嗯，师父果然是师父。”
“……”
穆桐的瓜子磕不下去了，她把手放在陆知微的脑门上，忧心忡忡，“师姐，你师父闭关之前，让我们多注意点你的脑子，我当时还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你不会是用那个传送符，把脑子传坏了吧？”
陆知微摇头，穆桐，“那你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这些废话啊？”
陆知微无语，穆桐脱了鞋袜爬上她的床，刚躺下就突然一种被窥视感一闪而逝。穆桐警惕心乍起，掀开被子四处翻找，在陆知微枕头底下搜出了一块小玉牌。
“又是玉牌，师姐，你这块玉牌是谁予你的啊？”
被一搅，睡意全无，陆知微随口一答，“师父给的呗，说里面有我一丝命魂，关键时候可保我性命无攸。”
“哦，那我也有，不过我是一个小铜牌，唉，又是羡慕你师父的一天。”全无兴趣，两人躺下，随至夜深抱至一团。
第二天，穆桐又来给陆知微整活，她的御剑飞行不错，和陆元两人一上一下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看的底下人眼花缭乱，掌门和几个长老路过，看到她神色低迷，安慰她道，“勿太过气馁，你天赋颇高，以后会有大成就的。”
有了掌门这一番话，陆知微那肯定要在修练上下功夫啊。但修仙界年纪小学的好不是乱说说的，明明她比他们年长，但下山出任务的时候还被他们保护在后面。
都是一些情报工作，一线冲动和抗揍永远轮不到她，每次冲了就让她去跑腿送消息。
质疑在她用剑鞘抡死一只蜘蛛精的时候被消散了，他们发现了她妥妥的战斗力，陆知微终于也有被称为女武神的一天。
这次试炼，因为她表现出众，被加进了清剿昶墉山行动，那山在云海间，瘴气弥漫，相传在远古时期里面镇压着无数凶兽，但经过多次访查，其实里面就几只修为低阶的蛇妖，喜欢用尾巴在海上兴风作浪，没想到沉默了一段时间，现在连渔船都不放过，漂回来的都是粉碎的木头渣渣。
八、
这次是非常正式的清剿行动，陆知微还是有点紧张的，她和祈元、飞絮、顾安三位师兄一起，另一组有苏离、陆元、穆桐和两位长老。
属于景泰山一部分精英了，一行人乘船浩浩汤汤往昶墉山出发。
无奈计划总赶不上变化，长老们带着人什么也没遇到，陆知微这边是经历车轮战，车轮了又车轮，不止蛇妖，还有它们的蛇子蛇孙。
有精疲力竭的时候，四人被逼到了一处，几条蛆虫从上面掉下来，顾安抬头，山崖上到处挂着死人躯体，有的已经变成白骨，有的才腐烂一半。
又战了一会儿，四人一时不敌，皆被抽向山体，后背刚挨上，山体一陷，四人被吸进一个洞穴里。
洞穴的尽头是一条隧道，里面腥气又阴森。环顾洞穴四周，除了掉下来的地方，只有这一个“出口”。
祈元，“蛇妖把我们打进来，肯定不是好心放我们一马，它们似乎害怕下来，那里面说不定有什么更可怕的怪物。”
飞絮，“十五米长的蛇妖能怕什么怪物？”
陆知微也不知道，三人看向一下来就四处观察的顾安。
顾安，“……这里之前可能是蛇妖的洞穴。”
飞絮疑惑，“之前？”
顾安，“嗯，后来扩大了，你看那边，那个白色长条是它们以前褪的皮，但已经很久了。还记得我们进来的样子吗？”
祈元，“那个山体陷开，把我们吸了进来。”
顾安，“是的，这里以前很安全。”
飞絮，“师兄你是想说，高阶蛇妖都在这个洞里，低阶蛇妖出去觅食，然后我们的情报员才没发现它们？”
顾安，“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蛇吃东西，都是靠吞的，刚才在外面也看见了，山崖上都是白骨，蛇妖的胃液可比人的胃液强多了。”
陆知微，“那它们不吃人？可它们不吃人，干嘛要兴风作浪抓人？还有这个隧道，血腥味都是从这个隧道里传出来的。”
……
过了一会儿，还没有地方可以出去，祈元泄了气，又想到，“师叔和师弟师妹们，是不是还在外面？”
好像回答他问题一样，另一队一个不少的都摔了下来。
一番整理探讨，全拿隧道没辙，里面腥气的很，谁也不愿意下去。三长老扔下去一个留音石探路，听声音好久都滚不到底。
一行人算了算了，先打算休息休息，夜里睡迷糊了，五长老突然跳了起来，看起来很是激动，“我，我，我知道哪儿怪了！外面的尸林，山崖上那些，那是一个巨阵！弑魂阵，可以破生杀阵，这些蛇妖生出了灵智。还记得天书上记载这山镇压着什么吗？”
众人大惊，五长老急了，“哎呀，不用心读书，是上古凶兽，混沌兽呀。”
……
……
祈元回过神，恐惧从心底蔓延到四肢，他说话都有点打颤，“五师叔，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五长老沉思，“我想来不及，毕竟我们…”顶上被炸开，看到来人，五长老继续说，“我想来得及，毕竟我们的援兵来了。”
九、
生杀阵予夺生杀，弑魂阵炼魂夺生，昶墉山里可能真有个上古凶兽，景泰山的修士们乐了，他们根本打不过。
那天临玉闭关出来，景泰山才终于迎来第四个金丹真人，啊哈，四个金丹，也就吓吓凡人，去打凶兽可能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一时之间，景泰山人人自扰，每天气氛都很急躁，掌门长老不是闭关就是抓紧时间悟道，弟子们也打了鸡血一样练剑，什么招式凌厉练哪个，武功差的进练武场就别想走着出去了。同样的，武功差的也被勒令不准去领昶墉山的任务。
陆知微和同年入门的，每天不是在挨训就是在挨训的路上，门派招式千变万化，他们独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各个都异常抗揍。
高强度训练后，掌门启动天机盘，整个景泰山出现了三道屏障，平民百姓们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抛下手里的活都赶了过来。
陆知微还是很紧张的，有人叫她的名字也没听到，和师父一起走到山门，然后蹭师父的御剑飞行回山顶。
她站的还不稳，牢牢地抓着师父的衣袖。
十、
最后献祭的是蛇妖自己的生命，掌门长老们当初破坏弑魂阵也没能拖太久。
好像天塌下来一样，到处是浓雾黑云，混沌兽就在那其间。很多人受了伤，陆知微好像在人群中看到方夏白，她不确定，然后师父唤她，提起剑飞了上去。
结果飞上去被师父困到了一个结界里，这里有十方天地，陆知微十分后悔，她提剑劈砍结界，手臂震麻了一个缺口也没有。
“陆云！！”
陆知微听到外面穆桐撕心裂肺的声音，顺着那声音她找到一个薄弱点，还隐约能看到外面的黑云，她看到师父身上有什么在发光，使尽力气劈了下去。
“噗…咳咳咳…”随着结界被劈裂，她从空中突然出现并坠了下去，一万层云海中，她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浓雾缠上她，拉扯着她，腰间的玉牌发出耀眼的光，陆知微终于看清师父身上什么在发光，是师父锦袋里的蛇妖内丹。
陆知微在浓雾中被拉扯的如树叶一样飘摇，浓雾似凌厉的刀子剐在她的身上，淡淡渗出了血迹，玉牌沾了她的血，光芒散发的更盛，黑暗中的陆知微抓到了那道光，挣脱出来以景泰山天机盘为阵眼，用自己的心头血画出了生杀阵。
“天书上记载，生杀予夺皆为我意…天机盘亦可临绝境重生……师父，您用玉牌换我一命…为什么却不顾，天下人性命？”
天机盘转着，越来越急，时间倒回陆知微出生以前，天机盘抹去了她的一切痕迹，天书上说生命是公平的，古神可以驱动生杀阵，她果然也可以……
尘埃落定，含有她命魂的玉牌，在她死后，便永远成为了一块死物。和混沌兽一起被镇压在景泰山山脉深处，无一人可闻，混沌兽才出场不到半天，便又被永远的封印起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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