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8、白袍将军

李炟回到太极殿，武帝正在同一名将军下棋。将军身披白袍，身体有些文弱，如果不是穿着战袍，李炟不会把他当成武将。

        见李炟进来，武帝介绍道：“这位是小神仙，新结识的朋友。”又把武将介绍给李炟：“小神仙，这是宣猛将军陈庆之。”

        “汝南李炟，给陈将军请安！”李炟对这位南朝第一战神非常崇拜，向陈庆之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庆之慌忙起身，双手抚住李炟，回礼道：“小神仙不必多礼，你是皇上的朋友，也是在下的朋友。”李炟知道这位十六岁就跟随武帝当书童，出身寒士的将军，很快就会创造南朝历史上一个充满传奇的不朽神话。

        陈庆之跟着武帝当了二十多年的秘书，养成了大气，随和，谦卑而又果断，刚毅，凶狠的性格。所以，即使面对李炟这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四十二岁的关中候也没有任何怠慢，他把李炟拉到棋桌前坐下，说：“皇上的棋，越来越高，庆之有点招架不住，请小神仙指点一二。”

        陈庆之讲得非常随意，但从他的坚毅的眼神中，李炟感受到了一个成熟男人的温暖和担当。

        “互相切磋，互相切磋！”武帝的眉头此时现出了少有的舒展。

        “李炟对围棋不是太懂，我替皇上和陈将军观战！”李炟实话实说。

        听了李炟的话，两人不再客气，很快又杀在了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对老棋楼子。连战两局，各有胜负，武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断续死缠烂打，陈将军一边应对，一边布局，左冲右突，冲击着武帝不太坚固的防线。在追击武帝的一条大龙时，陈庆之一步败手点在了天元，让武帝陷入困境的大龙绝处逢生，第三局武帝险胜。

        李炟觉得，陈将军点在天元的败手有谦让之嫌。

        “庆之，你的棋风沉稳狠辣，但总在关键时刻手软，你跟了我二十多年，也下了二十多年的棋，这一点一直没有改变。”武帝赢了棋，很高兴。

        “皇上，天已正午，你还有客人，庆之就告退了。”陈庆之欲起身离开。

        武帝止住他，说：“中午就在这吃饭，我还有几件事情交待。你放心，吃了饭就让你回去，朕不会与你继续下棋的。”遇到武帝这种连续几天不停手的棋迷，陈庆之多少还是有点怕。

        小魏公公收拾棋桌。

        “送元颢归北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武帝问道。

        “回皇上，我的七千白袍军正加紧操练，军械、辎重、粮草都在操办中。只是???????”陈庆之话没说完停住了。

        “有什么困难尽管讲！”武帝鼓励道。

        “皇上，庆之觉得七千人是不是少些？”陈庆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还用说吗，七千人北伐，那不是开玩笑吗？没有三十万，也得二十万，十万人也算那么回事。七千人，在大魏百万铁骑面前够塞牙缝的吗？李炟也觉得武帝没有把元颢归北当回事。

        “怎么，我的关中候也有害怕的时候？联对元颢归北考虑了很久。纵观南北两朝，其利有三：一是大魏内乱，朝纲不振。北方六镇起义，胡太后毒杀孝明帝，大魏内部自相残杀，给了我们可乘之机。二是我朝励经图治，国力强大，人心向我。三是大魏精锐战力尔朱荣部正在山东作战，短期内无力救援洛阳。有这三个利好，我才答应送元颢归北”武帝分析的不无道理。

        “你的任务，就是把元颢送到洛阳。元颢在洛阳登基称帝后，能不能座稳要看他的本事。”

        “皇上，我把他送到后即回？这些年，皇上不是天天盼着北伐，问鼎中原吗?”陈庆之本想大干一场，听到武帝的话有些不解。

        “是的，朕当然想做一个天下一统的皇帝，但大梁与大魏人口、地域相当，两国各有千秋，经济上我们占据上风，军事上我们处于守势，谁也吃不下谁。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决斗，只能是两败俱伤。所以，现在还还是大规模北伐的时候。”武帝的见解很独特。

        武帝转向李炟问：“小仙人，你对这次元颢归北怎么看？”

        李炟略一思考，回答道：“皇上刚才讲的不无道理，但现在确实是北伐的绝佳机会，大魏内乱不断，国势衰退，战力下降，南北朝平衡已打破，我大梁大举北伐，应该有很大的取胜机会。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大魏精锐铁骑还在，一口吃下也不容易，搞不好会被反噬，弄到两败俱伤也不划算。所以，李炟认为，如果不能完全消灭对方，用一定的兵力给予沉重打击也是不错的选择，打出气势，打出威严，甚至打出三十年、二十年的和平来。”李炟也觉得七千人少点，接着说：“即使只有七千人，也不能不痛不痒走一趟，也要搅他个天翻地覆。”李炟当然知道这七千人的厉害，后世都有记载。

        “小神仙说的好，打出和平来！我老了，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更不敢举全国之力一搏，我怕自己输不起。”李炟这时才感到六十五岁的武帝在当世已属老人。

        “到时我会安排三万人在边境接应，以防不测。”武帝安慰陈庆之。

        “皇上，我能否跟随陈将军北伐？”李炟想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好机会，跟随南朝第一战神，去经历一场不可思议的神奇之旅，是李炟求之不得的，再说这是一次载入史册的北伐神话。

        “小神仙，请冷静，未将七千白袍将士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北伐的，你是皇上的朋友，我不能让你去冒险。”陈庆之阻止。

        “陈将军，你一血肉之躯尚不畏死，我是神仙哎，不会有事的。”李炟知道，这时候神仙的名头更有用些。

        武帝仰天大笑：“天助我也！有小神仙助阵，庆之北伐必将成功！小神仙，庆之以前曾经是武威将军，现在朕把武威将军的名号送给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朕的武威将军！”

        “谢皇上恩典！李炟鞠躬谢恩。”

        陈庆之闷闷不乐地站在一旁。

        “庆之怎么不接旨？”武帝问。

        “谢皇上赐仙人相助，庆之领旨谢恩。”

        “摆酒，朕要与二位将军一醉方休！”武帝难得如此痛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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