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平静前夕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血一直在流，跟滴水希望一直在…流……地上一大片的暗红色，预示着已经生了什么。而黑袍的女人依旧，只有苏落，脸色惨白的，如同白纸一般。
女人不吝啬的赞叹着“阁下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苏落张着干涸的嘴唇“呵呵……”
女人扮作天真的问道“阁下很憎恶我？”
苏落吃力的摇摇头，笑容是憔悴的温柔“怎么会…呢…我可是绝对的公平主义者……”
女人继续充作天真的花朵“阁下想要复仇？”
苏落也就不停温柔的执行“没有仇恨…何来复仇的说法……”
女人有些遗憾的说道“阁下本不应该威胁我的。”
苏落讥讽，无奈，绝望的反问女人“难道说下场…会有什么不一样嘛？”
女人又一次赞叹着“阁下的确很聪明！”
苏落却有些不耐烦了“这句话…你说过太多次了…”
女人也许是板着脸，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吧“阁下是不是认为自己就要死掉了？”
苏落的眼睛快要睁不开了，意志也越来越萎靡不振“这不就是…你们的目的吗……”
“咳咳！”轻咳中，是铁链在摆动的“叮当”。
女人又一次往前一步“阁下也没有我说的那么聪明。”
苏落没有再防备，他已经没有力气了“怎么？我猜错了吗……”
女人崇敬如同没有理智的信徒一般“天宫从不会妄图伤害性命，即便那个人是大罪大恶之人。”
苏落讥讽神色清晰可见“不会伤害…但却折磨…而且不分对象的折磨……”
女人停下来，又往前一步“我能感受到阁下的怨气。”
苏落沉重的眨着眼睛，那绿芒还在“那真是太好了…你没有感受到我的杀意……”
女人冷漠的问道“阁下想要杀了我？”
苏落摇摇头，嘴角血丝流出“哪里…我说了…我是个以牙还牙的家伙……”
女人重复的问着，问着“阁下想要让我痛苦？”
苏落抛出新的百宝箱“听说过白色情人节吗？”
女人继续往前一步“未曾耳闻。”
苏落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意思就是，我一定鬼三倍奉还的。”
女人继续往前，她已经近在眼前了“我会期待着阁下的礼物的。”
而苏落，却还是没能战胜冰冷黑暗的诱惑“是……吗……那……”话未断，弦已断，“扑通！”一声，他带着沉重的铁链一起，无力的倒在地上。
随着声音无限的低沉，安静终究还是吞噬了一切，苏落沉重的眼皮再也抬不起来。宛如死去了一样，倒在血泊之中，就像是，那天一样…
女人近在眼前，居高临下的“阁下不需要担心太多。”
她蹲下身来，手抚上苏落的脑袋“天宫一定会保护阁下的安全的。”
轻轻的，温柔的，又或者是冷漠的声音“直至阁下能够坦白为止。”一直都在这黑暗深重的空间中，回想，回想，一直回想…
——……——
郊县苏家。
一大早闻鸡都没能起舞的时候，苏如烟就已经被下人的吵闹聪梦中惊醒。跑来的是陪着她一起长大，比起主仆更似朋友的贴身丫鬟，小玉。
小玉匆匆忙忙气喘吁吁的冲进门里“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苏如烟只穿着白衣，宽解的说道“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小玉焦急如焚，说话都是一上一下的“二少爷的墓，二少爷的墓…”
苏如烟心神一颤赶紧问道“二少爷的墓怎么了？”
小玉连连张口，总算把话说出来了“二少爷得墓！被人挖了！！”
苏如烟大惊，不敢相信的质问道“什么？小玉，这可是真的？”
小玉肯定的点点头“嗯嗯，是巡夜的刘师傅亲口所说。”
苏如烟眉目黑下来“什么时候现的？”
小玉想着报出时间“昨夜丑时三刻！”
苏如烟的眉头已经是黑云遍布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小玉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县衙已经有人过去了。可是牛大哥他们却不同意。”
苏如烟闻言人就已经走下来“不同意的好，现在他们人呢？”
小玉指着看不到的某个方向“就在后山口上纠缠着！”
苏如烟焦急的那起衣服“赶紧小玉，准备着过去！！”
小玉却不太同意“可是大小姐你要…”
苏如烟摇摇头，目光坚定不移“无妨，如今苏家还没有那么脆弱呢。”
小玉不再反驳“是！小玉这就马上去准备！”
随即，就是一番出门的准备。至于苏如烟，则一直都在检索着，到底是什么人记恨他们苏家如此地步，连死人的墓葬都不放过？
——……——
苏家的后山，是一片附属于苏家的土地。以前是苏家用来起家的地方，现如今虽然哪里环境依旧，可是人却很少，只有专门的守卫和看护人而已。只因为苏家的后山，已经彻底成了坟场的原因。
几代人下来，不管是家主还是其他，都会葬进后山。这是苏家一直以来的规定。只是这个规定却在苏如烟当差的今日，被迫打破了。
苏家二少爷苏颜，提起来那也是有名人。比起兄长苏落。更加聪明，但也更加胆小。没有和兄长一样的武路修途，倒是对于各种书本心向往之。
一直以来给他人的形象就是，一个注定要啃老一辈子的玩蛋儿书生。之所以这么说，只能说是因为交友不慎，比起兄长苏落完美的秉承了祖辈恩怨的思维。
苏颜不仅仅忘得一干二净，还和牛远光成了要好的朋友，牛远光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强抢民女的事情虽然没做过，可是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是屡见不鲜的，
而根据某个可靠的消息，听闻苏落之所以会身死，原因也是在苏颜身上，传闻是苏颜蛊惑了苏落，结果就造就了苏家大少爷的林州血路。
至于到底事情真相如何，事到如今也已经不为人知了。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即便苏落的死真的跟苏颜有关系，那么苏颜在不到一月后，就紧随而去的选择，也足够平息了。
再怎么说，苏颜也是苏家的子嗣，所以将苏颜抛弃荒野是断断不可能的。只是苏家的人怎么都想不到。这才把苏颜入土为安多久，恐怕那上面的泥土都没能硬透呢。
就被人盗取了坟墓，苏颜的尸体虽然还在。可脑袋却不翼而飞。得到消息后。郊县县衙自然就火出动。即便因为那个在逃犯的原因，让县衙元气大伤，可自古而来一句话断然不能忘记。
有钱能使鬼推磨……
再银子的驱使下，偌大的郊县从不会缺少卖命的人。然后，县衙就浩浩荡荡得出了，打着的是勘察现场，追拿犯人的口号。
可明眼人都是清楚的，县衙这是专程纠集人数去看热闹，去看笑话的。堂堂的苏家居然已经可怜到连死人都守不住了，这样的笑话怎么能够错过？
作为恩怨相交的两家，只要有机会咬对方一口，即便只是简单的吐口唾沫，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没有一方消失，争斗就不会停止。这就是属于两家十几代人积攒下的怨念。
苏家的人不是傻子，知道县衙的目的，他们肯定不会让县衙简单得通过。所以当时，作为苏家护卫队的头领牛猛，就带着人走了。
两方人马碰头的地方，就是后山的入口处。因为各种原因，想要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两方人肯定不能同时上去。所以焦灼也因此开始了。
苏家站在前面的是牛猛，牛猛是个黝黑强壮的男人。从小被苏家收养的他，对苏家而言就跟自己人一样，自然，牛猛对于苏家得维护，也跟苏家子弟没有差别。
而县衙领头的人，是新上任的捕快。张山。张山比起牛猛而言无疑就显得瘦弱了，威势虽然不足，可一脸阴笑的张山并不害怕。因为他的背后站着的，可是祖辈健在的牛家。
在县衙队伍的最后面，有两不普通的娇子，其中红色的，是郊县熟知的，县衙大人的轿子，里面坐着的人，肯定就是县衙大人无疑。
至于另外一轿子，即便是不知道的，看不出来的人，稍稍动动脑经就猜得到，那是牛家人的轿子，里面坐着的恐怕就是牛家现任家主，也是牛远光的爷爷。地位等同于苏家老太爷的人物。
牛猛虽然长得粗壮，可心思却绝不是牛犟的一根筋，知道今天这场戏可能会唱翻天，牛猛虽然担心却没有惧怕，他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两件。
第一，在家主还没有赶到的时候，拖住虎视眈眈的县衙队伍。第二，在家主赶到后，全力保护家主得人身安全。如今郊县看似平静了，可谁都明白两家的火药，都已经填充到了极致。
随时爆炸都不会让人奇怪，而不管哪一家先爆炸，另一家肯定要被牵连。其结果就只有一个，不管是牛家！还是苏家！总要有一个，必须从这郊县中除名。
一山不容二虎，这是从古以来，一直都不曾改变的铁则，
而如果想让一个家庭覆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折断家中的顶梁柱，也就是一家之主。之前，两家的顶梁柱无非就是上了年纪的两位老人。
可一切因缘巧合，让苏家老爷子先走一步。可以继承的子嗣也全部殒命。只有一个甚至都没有苏家血脉，只是被苏老太爷收养的女人继承家主之位。
相较之下，牛家不仅仅子嗣健在。还有两个。牛家老太爷也活的好好的，说是老当益壮也不也过，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是苏家的败笔了，
更不用说，牛家还有县衙做助力，相较之下苏家真的只是孤住无缘的状态，这次，就是一次机会，一次试探和寻求可能性的机会。
牛家恐怕会在这次交锋中，知道苏家的情况吧，如果苏家展露出，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缝隙，牛猛毫不怀疑，那个老不死的会立刻从轿子里飞出来，夺了家主的性命。
而如果家主真的被杀。那苏家就真的等于玩玩了。下场只有一个，就是被牛家吃干抹净，骨头不剩。
压力很大，责任重大。现在苏家靠得住的人不多，牛猛也算得上，是属于苏家最后的一面盾了，甚至连矛都算不上，而至于他这面盾的职责。太过沉重。
牛猛紧握的拳头松开，看着一脸得意的张山，呼出一口气……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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