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你和宋濯爆了。”朱晶晶大致看了一眼微博内容，对顾璟一说，“准确来说，宋濯更爆。”
顾璟一退出和宋濯的聊天界面，点进去微博首页。
宋濯富婆
宋濯中奖
宋濯是顾璟一铁粉
bclight珠宝展顾璟一
顾璟一看到第一条内容，倏地朗声大笑出来：“宋濯，富婆。这是哪个有才华的人想出来的热搜词条啊！”
他肩膀耸动，眼里满是笑意，确确实实被这条微博逗得不行。
“你还笑，ella姐都快气炸了，热度都被对家顶了，她现在正在联系水军。”朱晶晶对前面的热搜词条没任何兴趣，于是点进去最后一个热搜词条，只关注自家艺人。
她满意地给顾璟一站姐拍的照片点了个赞。
“买水军干嘛？”顾璟一错愕道。
“把你的词条顶上去，这次绝对不能输。”朱晶晶说，“我们争取把阿姨粉奶奶粉都吸引过来。”
“其实也不用……咱们其实跟宋濯旗鼓相当，只是这次主要出糗的是他，所以热度才比我高。”顾璟一又瞧了一遍，竟然没有他满意的词条，而且他随便点进去一个，言论都不是夸他man，而是想睡他！
顾璟一双眼眯起，紧紧盯着远方迟暮，沉声道：“ella呢？让她给我买几个猛男词条顶上去！”
朱晶晶瞥了他一眼：“省省吧。”
顾璟一饶有兴趣的点进去一条关于宋濯的微博热搜，去窥探一番。
【顾の：我万万没想到，我们自家的榜一富婆姓宋，还他妈中奖了[裂开]。】
【宋你滚蛋：我脑袋炸了都没想到，我们家艺人去给对家刷礼物冲到榜一，干掉了人家后援会。】
【和平：纯路人，必须说句话。这两个人又是高中同学又都是顶级alpha，你们为什么不磕啊？两家粉丝和睦点，这不妥妥霸总包养穷小子戏码吗！我先磕为敬。】
【乐：包养？？我们顾璟一也不穷好吧。】
【喝喝：我记得二中贴吧说，顾璟一家里条件好像比较困难，吃不起早饭，自行车都是二手车市场淘来的，还天天跟前桌借钱。】
【亚：卧槽不会高中的时候宋濯就包养顾璟一了吧，然后余情未了，追到了娱乐圈！！！！不然为什么双一流大学毕业的进击娱乐圈啊！难道不是为了这个肤白貌美的穷小子！】
【嘚：楼上的有道理卧槽！我发现了大秘密！】
【alex：啊啊啊啊我疯掉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这也太好磕了吧！】
顾璟一熄灭手机屏幕，脸上笑意散得干干净净，他一脸沉重地问朱晶晶：“我像穷小子吗？”老子这么贵气像是被包养的小白脸吗？？操！
老子喝的矿泉水都一千八一瓶！老子只是节俭！这年头，节俭还不行了！
朱晶晶忙着给顾璟一点赞评论转发一条龙，敷衍道：“不像不像。”
顾璟一祈求，这些言论可别卷起什么浪花，不然他就没脸在娱乐圈混了。
已经晚上六点了，宋濯这家伙还没回复他消息。他在回家的路上握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
并且越想越生气。
他为什么今天要补拍五小时，还不是为了明天空出时间来看他电影！
谁知道宋濯还不领情，直接不理他了。
顾璟一已经忽略宋濯只是过了一个小时没回他消息。
他洗完澡，慵懒地坐在客厅琉璃灯光下，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宋濯还是没回复他消息，此刻罗唯突然发了个游戏邀请。
罗唯：今天来不来，五缺一。
顾璟一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意扔到一边，快速回复罗唯。
顾璟一：哥来了！上线！
顾璟一刚和他们开局十分钟，正忙着清理兵线，微信就来了条语音消息，是宋濯的。顾璟一轻轻抿了下嘴，立刻收敛住自己似笑非笑的模样。
他开着麦：“罗唯，我有事不打了啊。”
罗维那边暗骂了句：“你别坑我啊！我的战绩可是百分百，别毁我啊顾哥哥哥哥哥！”
“到时候赔你一套最新的游戏装备。”
“真的？绚烂酷紫色也行？”
“你就算要玛瑙绿和珊瑚粉我也给你整一套！”顾璟一没再跟罗唯掰扯，而是快速打开了微信界面。他把话筒稍稍移近了些。
顾璟一发现自己仅仅是两天没见宋濯而已，现在就很想见他，并且期待明天的见面，甚至明天过后，他可能还会期待下次。
这种感觉就像很小时候，他喜欢去同学家玩，去看反复播放的动画片，玩得开心了，他第二天也会去，哪怕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
这只是一种对友谊的亲密方式罢了，顾璟一想。
他点开了那段不长不短的三十秒语音，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嗓音。
“嗯，好，我以为你不会回我。明天降温，记得穿厚点儿。”
“我也在忙，还有四个小时收工。”
“土豆丝我做得也很好吃，下次你可以试试。”
“明天见。”
每一小段声音都如出一辙的清冷而懒散，还带着手机因外放而固执加成的沙哑。这一小段三十秒的语音很快抚平了顾璟一心里的躁动，有种躯骨都透彻了的感觉。
晚上九点，顾璟一拿来了宋濯朋友送来的黑松露糕点，他拍了张糕点的照片，又拍了张自拍。
自拍里的他还穿着白色条纹睡衣，洗完澡后的头发被自然晾干，有些凌乱。顾璟一往常的照片一贯冷峻态，今天却能看到那浅浅的笑意。
这笑意与那优越的五官相得益彰，好看极了。
他发在了自己今天早上刚刚营业过的微博上。
顾璟一g：好吃。[酷]
微博很快沦陷。
【龙卷风：宝贝今天发了两条微博欸！以后也要保持这个频率！】
【欧卡：今天珠宝展超级帅！不要被别家粉丝影响，我们一直在！】
【abby：这个蛋糕超好吃！苏菲亚酒店的吧！宝宝今天去苏菲亚了吗!】
顾璟一心情大好地回复这个人：没有，是朋友送的。
周一《若谷》的首场排片是早上九点半，任何一家平常的影院一天就给排了三十多场，每次宋濯的电影上映，各家影院都会紧密排片。
顾璟一问宋濯能抢上票吗，结果宋濯说他包场了。
顾璟一说一场电影只有两个人看没意思，让宋濯退了，重新抢票，宋濯表面答应了，但还是订了上午九点半的第一场次，只是从全包场成了半包场，把后面的五排全给买下来了。
两人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裹得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前后都是空着的，只有前面的排数坐得满满当当。
“宋濯，你可真聪明。”顾璟一左手爆米花，右手竖了个大拇指。
前排有个人问：“为什么后面都是空的，只有两个人坐啊？”
她旁边的人说：“我听工作人员说座椅好像坏了，只剩下两个好座椅了，这两个人也是幸运。”
本是频频朝后瞧的脑袋们听到正经原因都转回去了，只顾欣赏这部影片。
影院的灯光逐步灭了下去，只剩下一块儿变幻着光色画面的幕布。
宋濯扭头，微垂眼眸，轻声地问顾璟一：“你知道这部电影讲的什么吗？”
漆黑的影院播放厅里传来轻柔的音乐。
顾璟一抬头望向他，他这才意识两个人到此刻的距离是那么近，alpah的压制性气息让他不自在，他把眸光移向屏幕，手指紧了紧，恍惚问：“什么？”
宋濯毫不顾忌地看着他，直至片头这短暂的音乐放完，他才堪堪转过头去：“自己看，不做剧透人。”
“幼稚。”顾璟一白了他一眼。。
顾璟一来看电影之前，连《若谷》的简介都没搜过，以至于整部影片下来，他都是震惊且揪心的。
宋濯饰演的男主，是个身世悲惨的alpha，在绝望之际，遇到了同为alpha的女主，两个人互相救赎，很快，一个人成了另一个人的依靠。
可对于他们所处的社会来说，aa恋是不被允许的。
最后女主在男主要自杀的那条铁轨上消损了，男主带着所有的绝望，再次走向了那只铁轨。
影片最后，宋濯面向驶来的列车，发狂地问了句话：“爱是什么？”
所有的艺术电影，往往以悲剧结尾。
顾璟一沉浸在影片中，却说了个让自己分散注意力的话：“你会获奖。”
宋濯只是笑笑，他问了个和影片中的他一样的问题：“爱是什么？”
这句话好像被揉碎了般，又轻又撩拨人。
顾璟一听到这个问题，愣怔好半天，他是电影的旁观者，他只能替自己回答：“我不清楚。”
影片结束，贯穿前后的那段纯音乐再次响起，混杂的空气中传来琐碎的声音。
所有的灯光亮起，像浸过雪水般洒下万顷。
宋濯只是盯着前方，良久，他开口道：“爱是犯规。”
“是自鸣的钟鼓，是横亘的索道，也是脸颊发热，心脏狂跳。”
这是他对自己的，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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