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法传授

公孙先生家住南阳郡城郊外的一个小山坡上，年近七十依然过着田园农耕的生活，一间竹屋，一张小榻，一桌一椅。屋里面能点出来也就这些家具了。

        虽然这种闲逸生活很好，但说白了公孙先生向往得这种生活却总是被打破。各路权势明里暗里都会请公孙先生指点一二，也并不能落闲。

        达官贵人送礼几乎成了日常，就比如南阳郡假守，此人虽然爱财，但对于公孙先生却从没吝啬。但公孙先生都拒绝了，只求得了几斗米过过日子足以。

        假守腾此人也仰慕公孙先生，常嘱咐家丁，三餐照顾着，公孙先生也默认着接受了。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也没有年轻时候做起来那么轻松了。

        但南阳郡公孙尼子的名气，却无人不知，传言其《乐》，更是千百年来的大成，许多慕名而来的各国拜访者想学得一二，公孙也大致说了，无人不感激，但学得者都有一要求，不能透露其名。但最后或多或少都走漏风声，让人听到了。

        小孩龙扶着公孙先生好不容易走上了小山坡，让公孙先生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则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垫着坐着歇了。

        “老先生，你每次回家累不累！”龙喘了几口起问道。

        “累，但是无妨。我这老头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多动动也好。只是旦夕祸福，人在暮年，也需要传人传承吾辈之思。”公孙先生已经满面白，龙起床跑进屋子里找到了茶水，倒了一杯给公孙尼。

        “此茶我就当拜师茶了，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便是。”龙没有犹豫，直接听了公孙先生的话，在泥土地上磕了三下，地上隐约有个坑印。

        “望先生以后教诲，龙誓死跟随先生！”公孙尼双手扶起贵在地上的龙，仔细看了看这个才八九岁的男孩，眉骨坚毅果敢，脸轮廓刚硬，眼神炯炯。

        “既拜于我，见你无姓氏，以后就跟着我姓公孙！”

        “公孙龙！”龙嘴里念了几声，点点头表示答应。

        “龙，你知音，知乐吗？”公孙问道，眼神中也期盼着一个八九岁小孩的回答。

        “脚步哒哒，下雨哗哗，雷声轰轰，鸡鸣犬吠皆音，至于乐……民歌算么？”公孙听了龙的解释，面露惊讶，毕竟在面前回答的是一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啊。

        “你的回答也无不可，只是你这些是谁教你的?”公孙尼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确认面前这个只是个孩童。

        “父亲是从小教过我几年书，我也知道不少文句，只是这释义确实是我自己所想的。”龙回答道。

        公孙喝了一口茶水，龙主动接过杯子放在一边台阶上。

        “孺子可教也。你的回答其实也不无道理。只是大理非如此简单。”公孙闭眼似有所思。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也。乐者，音之所由生也，其本在人心感于物也。?（出自《乐记》，传此书编撰者是公孙尼，但另一种说法是刘德，目前学术界仍不能统一答案。）”公孙尼慢慢睁开眼睛，仿佛自己就在这音与乐当中。

        “先生，我不太明白。”对于八九岁的龙而言还是难以理解其中奥妙的。

        “现在不明白没关系，慢慢地就会明白了，刚才说的你且记住，只需一点由人心生也。”公孙尼又闭上眼睛，用两只手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着竹椅扶手。

        哒，哒，哒哒哒……

        节奏里仿佛有一匹骏马，在草原上尽情狂奔，嘶叫了几声，似无拘无束的喜悦。转眼马蹄声加快，身后是千军万马。紧接着马蹄声频率渐渐满了下来，时有时无。好像有万千支箭矢，穿透了这匹骏马，千疮百孔，但仍坚持着，仍表达着自己的无畏。

        当公孙尼和龙眼睛都睁开的时候，在两人周围无数泥石皆悬浮空中，龙看的有些傻了。公孙尼最后一个敲击声落下去的时候，所有诡异悬浮在空中的石子哗的全部掉落了下来。

        “音与政通，乐与象德！我师从儒家，仁政爱民，方能携天地之能唯己所用，造福苍生。不管以后你随我学的怎样，能习几分，切记仁为至上。”公孙尼拍了拍龙的头，龙很干脆的点点头，有力的回答道：“是先生。”

        公孙尼回过头，躺在竹椅上望向了山坡下的南阳郡城，若有所思。

        秦国大殿。

        “秦王，有好消息了。”大殿里为站着的一位学士模样的人说道。

        大殿之上，才二十多岁的秦王已然有一种霸气，君王之象。再看殿下群臣，无一不俯站立。

        “李长史有什么好消息，说来听听！”秦王不紧不慢，声音异常沉稳，根本不像是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出的口气。

        “韩国那边派去的秘史来报南阳郡郡守腾已经降于大秦，为大秦所用。”李长史脸尖眼细，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怕是无人看到。

        秦王大笑一声道：“李长史这次都是你的功劳，等下来安祁宫找我。今天就到这了吧，散了！”

        众人礼毕散去。

        安祁宫内。

        “拜见秦王！”长史拜见道。

        “免了。李斯，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统天下的第一步我们已经迈出去了，接下来李长史有何意见。”秦王背对着李斯，也没有正眼看他。

        李斯弯腰恭敬道：“大王，这片黄土最终肯定是大王你的。”李斯说了这一句，稍稍顿了顿，偷偷看了一眼秦王的背影，见没有任何动静才接着说。

        “腾这个人本身就好财好权，一个长史都能收买，这也算不上代价，更何况此人也有些本事，对韩国了如指掌。日后此人对大王打下韩国乃是关键，您大可放心让他干。”

        秦王点点头，转过身，表情光很是满意。

        “李斯，我听说南阳郡有一人，名唤公孙尼，各大名门都愿意收留其为门客，传言得其一人能得天下，可当真?”李斯一听秦王这样一说，脸色立马暗了下来，转瞬又满面笑道：“大王如此爱才，要不我能大王探探此人，如真如传言，我替大王说服他归顺！”

        “如此甚好！”秦王也满意的笑了笑，袖子一挥便自顾自地走进了歇房。

        (本章完)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129811/2806203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