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不如相忘于江湖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小青努力装出几分疑惑，接着又道，“如果您愿意，可以管人家叫青儿。”
言毕，她俏脸上露出一丝少女娇羞。
许仙目光注视着小青，，沉吟一下，道：“我还是叫你做岑姑娘吧。”
既然对方不承认，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分个清楚，反正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妾身有点失望。”小青目光有些幽怨地道。末了，她转颜一笑，彬彬有礼对许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许公子，请入座。”
许仙微颔，回礼道：“岑姑娘，请。”
于是，两人向大厅中央的宴席走去。
宴厅虽大，装饰也极奢华，但却没有寻常酒楼客栈的饭桌，它中间铺着一张奢华精美的毛毯，毛毯上面摆着一张至少有两三百年年份的古董红木案几，案几两边各放着一只紫藤蒲团供人就坐就餐。
案几边上放着一只金器焚香炉，炉内焚烧的是一两千金的龙涎香。
许仙和小青面对面坐下后，小青举起一双雪白的素手一拍，脆声叫道：“来人，上茶。”
立即有两位年轻貌美的侍女应声出来，端上芬芳飘香的上等好茶。
随着茶水从紫砂玉壶斟倒出来，冲落在茶杯上，许仙就靠闻到这阵香气，就能断定这茶是上等的顾渚紫笋。
他喝顾渚紫笋都两个月了，想对这种极品好茶不认识都难。
茶水盛好，侍女悄悄地退出大厅。
小青小手端起茶杯，脸带笑容地对许仙道：“本该是妾身亲自登门拜访，却有劳许公子从客栈到这里来，妾身惭愧。妾身以茶代酒，向许公子您赔不是。”
虽然隔着一张案几，但案几不大，两人称得上面对面，如果有人说话粗鲁激动一些，唾沫星子还能喷到对方脸上。
这是许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小青面对面而坐，他的目光只要不是刻意转向别处，都会对着小青那绝美的玉颜，灵动得似乎会说话的美目。
与白素贞绝世容颜，端庄中带着一抹妩媚不同，小青的美是另一种味道，灵动活泼，甚至带着一些天真天性。
“无妨。”许仙举起茶杯，回敬地道。
接着，两人对饮了一杯茶。
放下茶盏，小青没有叫侍女上前斟茶，而是自己伸出素白的玉手拿起紫砂玉壶，先给许仙斟茶，然后再给自己的茶杯倒茶。
玉手嫩白如霜，玉指纤长均称如玉管，在紫砂玉壶的衬托下，尤为显眼，许仙的目光不禁为之吸引，心里居然升起一种向摸一摸那只小手的想法。
小青斟好茶，放下紫砂玉壶，然后抬起俏脸，对许仙吟吟一笑。
许仙回过神来，有些心虚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这时，小青已经微笑道：“妾身素知公子您才华横溢，一场童试下来，您果然高中案，连中小三元，名震临安府。妾身得悉，极是高兴，所以冒昧请您出来为您祝贺。”
“谢谢岑姑娘的好意。”许仙拱手称谢道。
小青微笑一下，然后再次抬起一双嫩白细腻的小手在空中有节奏地连拍三下：“啪！啪!啪!”
一支美貌舞姬从屏风后面袅袅娜娜地出来，列成方队，接着又一对侍女从屏风后走出来，她们手里各抱着一张古琴和一张案几，最后一位容姿秀丽，打扮华丽的歌姬款款走出来。
侍女摆好案几古琴，歌姬在古琴前坐下，准备弹琴唱歌。
小青给许仙介绍道：“那是荟萃园的头牌宁仙儿，唱歌弹琴俱佳。”
许仙点点头。
接下，歌姬宁仙儿拨动琴弦，朱唇启动开唱，那一队的美貌歌姬随着飘飘起舞。
许仙观赏着歌舞，不知不觉有些入神。不得不说，这一支歌舞不知比后世狂魔乱舞的歌舞强多少倍。
古代歌舞能陶冶情操，而现代的歌舞绝大多数只能令人更加狂暴躁动。
献艺完毕，歌姬舞姬有序地悄悄退出去。
小青向许仙敬了一杯茶，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些遗憾道：“可惜，妾身不善歌舞，不然妾身愿意为公子您献上一曲。”
许仙闻言，不由心里一动，道：“许某倒是会琴艺些许皮毛，若岑姑娘不嫌弃，在下愿意为您弹上一曲。”
“好呀。”小青美目一亮，立即叫好。
接着，小青伸手拉一下铃铛，两位侍女走进来。小青吩咐道：“给本小姐备好琴。”
侍女应了一声是，然后退下去取琴。
小青有些羡慕地道：“许公子，您真是多才多艺。”
“至圣先师有训，君子习六艺。琴艺不过是其中一种，许某不过才学一年，登不得大雅之堂。”许仙说道。
不一会儿，侍女抱着古琴进来，还有一张用于摆放的案几。
“献丑了。”许仙对小青拱手说了一声，然后起身向摆放好的古琴走去。
他不是为了向小青显示他的才艺，而是想弹奏一曲，隐晦地劝告小青，他和她不如相忘于江湖。
许仙盘膝在案几前坐下，调整一下琴弦，现这把琴居然是流水断纹的古琴。
调整好琴弦，许仙开始拨动琴弦弹奏起来。
不管眼前这个少女是小青还是岑姑娘，他都无意纠缠下去，他心里只有白娘子，已经成亲。
小青初始还兴致勃勃地听许仙弹琴，觉得许仙简直是她曾经想象中的完美郎君。只是听着听着，她渐渐察觉到琴声不对，竟隐隐有离别之意，相互珍重等等。
一时间，她瑶鼻泛酸，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微微昂扬俏脸，深吸一下鼻子，不让清泪溢出来。
“是啊，他已经是姐姐的人了，我又怎么能再有妄念呢？”
终于曲终，小青脸上努力挂上微笑，拍手笑道：“许公子，好琴艺。”
许仙走回来，重新坐下，拱手笑道：“见笑了。”
小青端茶一杯茶，美目对着许仙道：“此次请公子相见，只为向您道一声喜。另外，也是为了告别。家乡族人来信，让妾身回去。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到江南了，也再无缘与您见面了。”
“这茶，妾身敬您。”她说完，不等许仙反应，立即把茶饮尽。
许仙点点头，举起茶回敬道：“我也敬你。祝你找到一个好归宿。”
彼此喝完这杯茶，小青站起来，许仙也跟着起来。
两人离席走出案几，面对面相对，小青道：“许公子，很抱歉，家族前来接妾身的马车已经等了许久，妾身得走了。”
言罢，她款款向许仙行了一个万福。
“保重。”许仙拱手作揖回礼。
末了，小青展颜给了许仙一个微笑，然后款款离去，留给许仙一个美丽的青衣长裙背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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