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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第 113 章


此为防盗章  王瓒一口气没提上来,  只觉得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  最后黑到底,晕了过去。

        尤枫鄙夷的冷笑了两声:“晕过去倒是省事了,免得乱叫。”

        尤枫将身上的美人皮完全褪下,它记得上次掏出二娘的心肺,虽然也小心翼翼,但还是弄脏了人皮,事后清理破费了一番功夫。这一次,它不能让美人皮见一点儿血,  为了保险起见,  开膛破肚前就要脱下来,再大快朵颐。

        没了美人皮的束缚,它伸出钢刀一般锋利的指甲,毫不犹豫的插进了王瓒的胸口,撕开胸膛,  扯出跳动的心脏,  动作一气呵成,  王瓒只有在最初的破肚时,  因为疼痛睁了下眼,大概是看到一个青绿色狰狞的恶鬼在掏食自己的心脏,  他随即眼睛一闭,  死得不能再透了。

        它牙齿像锯齿一般锋利,  心脏于它如同豆腐般的软嫩,  几口便吃净了,  就像当初吃师哥的心脏一般。

        鲜血顺着斑驳不平的皮肤滑下来,它伸出红淋淋的舌头舔舐着鲜血,突然它瞄到了那面大穿衣镜,镜中的它是个狰狞恐怖的怪物,皮肤溃烂结痂后呈现一种僵硬的青绿色,眼球暴烈般的凸出眼眶,缺失了鼻子,一嘴獠牙。

        它挥手砸碎了穿衣镜。

        一地的碎片,每一片都映着它的丑陋。

        它痛苦的伏在地上颤抖……

        ——尤枫,你快滚,不要让我再见到你,甘为下贱的家伙!

        ——师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怎么能抛弃我?

        ——向达官贵人出卖色相,也是为了我?你这个万人骑的贱胚!

        ——他们肯给咱们戏班子钱,你才能继续登台唱下去啊。

        ——滚开!

        ……

        良久,它求生般的爬向包袱,翻出那副师哥的人皮披到了身上,顷刻,地上镜子的碎片中,映出了一个风姿秀雅的男子。

        他拿起包袱中的手镜,笑着对镜子道:“小枫,师哥爱你,师哥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就在这时,猛地听到有人砸门,他知道每天这个时候棋顺都不在,忙放下手镜,起身到院内去察看。

        从门缝中窥到一个唇红齿白的书生,他认得,这人是王瑞。

        他几乎要感谢上苍对他的垂顾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对方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吱嘎的开了门,依着门口,娇声道:“这不是瑞少爷么,你怎么来了?”

        王瑞当即就是一愣,这男人怎么回事?拿腔作调的像个女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个情夫如何在这里?自古□□必有凶案,三个人聚齐,不出事才怪:“你、你是那个奸夫,尤枫的奸夫!你怎么在这儿?”说奸夫也不太正确,没准这位才是原配。

        他一呆,随即回过味儿来,他现在穿得的是师哥的人皮,刚才太过痴迷,竟然忘记了自己身上披的是哪一件了。

        “你……你认识我?”他好奇的问,不再扮女人似的拿腔调了。

        “我偷看到你从尤枫的床里钻出来,你们的关系还用说吗?算了,这和我没关系,你怎么在这里?我堂哥呢?就是王瓒,收留尤枫那位。”

        “……我将尤枫卖给你堂哥了,你堂哥则把这书斋作为尤枫的卖身钱给我了,他们这会不知去哪里了。”

        王瑞不敢相信:“你骗我!”他堂哥在混账也不至于如此,敢把他的东西抵押给别人。

        “你不信吗?随我进来看他写的房契。”他说完,转身就往屋内走。

        王瑞气呼呼的跟着后面,若是真的看到堂哥写的房契,这亲戚没法做了,非得大闹一场不可。

        不经意间,王瑞看到走在前面的男子,耳朵后面的皮肤怪怪的,像是被水泡皱了一般的起皮了,好像一扯就能扯掉。

        “……且慢……劳烦先停一下。”他一旦起了好奇心,有个念头再压抑不住,他非得一探究竟不可。

        俩人已经到了院内,站在竹林旁的小路上,他听到王瑞的要求,犹豫了一下,转身笑问:“怎么了?”

        “……嗯……看到你的‘瑕疵’,再联系最近生的事情,包括我堂哥的姓,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王瑞脸色凝重的道。

        “什么可能?”

        “快看,仙人在天上飞!”王瑞突然拿手一指他身后的天空,趁他回头去看的时候,王瑞一把扯住他耳后的皮,就挺唰啦一声,虽然费力,但却很顺利的扯掉了脸上的一层人皮,露出青绿色溃烂的狰狞鬼脸。

        王瑞拿着脸皮,浑身颤抖,果然如此,他穿越的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倩女幽魂》,而是整个聊斋世界。

        眼前,这不就是《画皮》么。

        之前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倩女幽魂》,心想避开兰若寺和姥姥就安全了,以至于大意了。

        画皮中遇到画皮妖怪的王生,就是他堂哥王瓒!

        王瑞想骂一句脏话,但这显然不合时宜,因为他现在只能大叫:“救命啊——有鬼啊——”转身就跑,只恨少生两条腿,比遇到尸魔那次跑的还快。

        尤枫猛地被扯掉了脸皮,遂即大怒:“将师哥的脸还给我!”向王瑞扑去。

        王瑞只觉得身后虎虎生风,余光瞥到一个黑黢黢的利爪朝他身后抓了一下,幸好衣裳宽大,只是掏掉了他一块衣角。

        下一次肯定没这么幸运了,不禁腿软,朝前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

        “你堂哥已经被我吃了,你也来吧。”尤枫步步逼近王瑞,恐怖的脸因为扭曲更显得狰狞:“负心人都该死。”

        “我不是负心人,我还是处男呢,不信你看!”说罢,王瑞将手中的脸皮砸向尤枫。

        尤枫小心翼翼的去接那脸皮,这给了王瑞残喘的机会,赶紧连滚带爬的扑向大门,没想到大门竟然关得死紧,他使劲摇着,眼看恶鬼一步步逼近,他几乎要哭出来,情急之下,跳起来便往院墙上爬。

        “想跑?”正在仔细抚平师哥脸皮的尤枫,看到王瑞要翻墙而去,直朝他扑来。

        王瑞双脚快蹬了几步,一咬牙翻过了院墙,掉到了墙外,顾不得摔得屁.股疼,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逃命。

        这时眼前出现了一角青色的衣摆和一双十方鞋。

        他抬眼,看到何云一正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看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不用说,王瑞也猜得到,潜台词大概是“活x该,谁让当初劝你不当回事。”

        “救命啊——”他见到了救星,直接扑到对方身上,紧紧抱住这棵救命稻草:“道长快救救我,你说得都对,我和我堂哥的确撞鬼了!就在院内!是是是、是画皮!”

        “我不是来救你的,只是恰巧路过此地。”

        王瑞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既然碰到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王瑞这盆冷水登时又被擦干净了,他指着院内道:“它就在院内,还说吃了我堂哥!你有办法吗?你一定有办法!”说着,躲到何云一身后。

        何云一面无表情的瞅了他一眼:“去开院门。”

        王瑞死活不去:“院门打不开,否则我也不会翻墙了。”

        正在这时,一阵吵闹声在胡同口响起,就见陈氏带着一群仆妇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有拿扫帚又拿擀面杖的,仿若猛虎下山。

        陈氏走在最前,一口气来到王瑞面前,使了个眼色,后面的仆妇推出来一个胖墩墩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棋顺,怀里还抱着他的肉包子。

        “瑞爷,您真是仗义,替你自家兄弟做这等勾当!棋顺这臭小子什么都告诉我了!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是不是在里面?!”陈氏叉着腰跳脚:“王瓒你给我滚出来!”

        王瑞赶紧示意她小声:“你别嚷嚷,妖怪在里间,见咱们人多势众,说不定跑了。这位道爷正要抓它呢。”

        何云一特别不给面子的道:“我可没说抓它,来了这么多人,你现在性命无忧,告辞。”

        “且慢且慢,道长留步,我觉得它盯上我了,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罢。”

        趁王瑞和何云一说话的时候,陈氏已经指使人开始撞院门了。

        “不能撞,里面有妖怪!”

        陈氏冷笑:“我知道,不就是狐狸精么。”

        “是真的妖怪,它还说它吃了堂哥……还想吃了我,幸亏我跑得快。”王瑞虽然没看到尸体,但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真的。

        陈氏根本不信,只觉得这是他们王家兄弟间的互相遮掩,没好气的道:“是专吸男人阳气的粉骷髅吧?!”

        此时门被撞开了,一群人根本不顾王瑞的阻拦,呼啦啦的冲了进去。

        王瑞赶紧跟着进去了,走了几步,现何云一还站在院外,便推着他往院内走:“道长,你前进一小步我就安全一大步,走吧走吧,随我进去。”硬是将人推了进去。

        只有棋顺对闹哄哄的捉|奸场景没兴趣,独自蹲在院外的墙根处,从怀里拿了个肉包子默默吃着。

        他做的扒鸡,色泽金黄,黄中透红,多汁鲜嫩,最是可口。

        高大通驾轻就熟,熟练的做好了一盘扒鸡,用蔬菜稍作装点,便叫小厮进来:“好了,给你们家老太太端进去吧。”

        小厮端着踩盘,小碎步的穿过层层回廊和屋舍,来到了一处上房。

        房内的锦榻上躺着一个头灰白的老太太,打扮和富贵人家的老主母并无什么区别。

        她身边围着许多男女,年龄不一,其中就有方才去请高大通的男子。

        “娘,菜来了,您快坐起来吃罢。”中年男子给老太太端来扒鸡:“您还想吃什么,高大厨还在咱们家里,可以让他再做。”

        老太太坐起身,将扒鸡嗅了嗅,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扯下一个鸡腿,细嚼慢咽起来:“我不光是牙口,别的地方也不行了,恐怕大限要到了。”

        “娘,你别这么说,您还硬实着呢。”

        “咱们狐族不讲究那么多忌讳,要死了就要死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小九,他还没讨封正,看到他得人身,我才能放心闭眼啊。”

        中年男子问左右:“九郎呢?”

        “九弟出去了,还没回来。”一个娇媚的女子幽幽的答道。

        话音刚落,就见挤在屋内的人让开一条路,有人道:“九郎回来了。”

        一个丰神俊逸的少年走了进来,他五官叫人挑不出一丝瑕疵,且眉眼最是好看,有英气也有温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在一起,使得他不至于太过英气而显得硬朗,也不至于太温柔而显得女子气。

        “老祖宗……”黄九郎来到老太太榻前,跪在脚踏上:“孙儿回来了。”

        老太太抚摸着孙儿的面庞,叹道:“今年不剩几个月了,你该去向人讨封正了,不能再拖了,年前一定要办成,否则便错过了。”

        动物天生不足,若是想修成仙,必须要先修成.人身,可是得到人身何其难,需要历经天雷劫才行。黄氏是狐族大的分支了,如今靠挨过天劫而得到人身的少之又少。

        虽然天雷劫的时候,没有害过人的动物有很大几率能挨得过,但有的时候,并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天意难测,动物自己的揣摩和天意之间往往有巨大的分歧,是否害过人类的评判并非那么清晰,往往涉及几世因果,因此懵懂的小狐狸修到五百年被天雷劈死的不在少数。

        历天劫如此艰难,狐族往往走另一条道路:向人类讨封。

        人类是天生的“地行仙”,是万物之灵,只要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认定“狐狸”是人,它的尾巴就会消失,获得人身。虽然有的时候,狐狸在问人类:“你看我像什么?”。

        人类因为恐惧会混乱骂一通,导致五百年修行毁于一旦,但即使如此,也没有危险,总好过被天劫雷劈,况且还有成功的可能。

        现在,狐族黄氏的黄九郎修行到了五百年,要么历经天劫要么向人讨封正。

        这两项,他通过一个,他就能获得人身。而获得人身的狐狸,严格意义上,已经算是人了,可以正常的在人世间生活,甚至可以婚嫁。

        有了人身,未来的修行之路才能继续,否则永远只能是个妖怪。

        而且就算不讨封正,天劫也逃不掉,若是能在天劫之前,讨到人类的封正,获得人身,天劫亦可以躲掉了。

        “孙儿知道,一定会出去寻一个宽厚的人类,向他讨封,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没怨言。”黄九郎拿定了主意。

        “我能看到你获得人身才闭眼就好了。”老太太吃了一个鸡腿便再也吃不下了,她身体康泰的时候,别说一只鸡就是几只鸡都不在话下,但就目前的她来说,吃了一个鸡腿,已经很难得了,她好几天没吃几口东西了。

        老太太吃了东西,感觉好些了,躺回床上:“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们都退下吧。好好谢谢人家高大厨,这么晚特意来一趟,折腾人家了。还有,小九啊,你不要怕,到时辰就去吧,一切有定数。”

        老太太要休憩了,一屋子人都退了出来。

        中年男子将黄九郎唤道身边:“你随我一起去谢谢高大厨。”

        “是,父亲。”

        两人找到还在厨房的高大厨,诚恳的道了谢付了报酬,说老太太吃了很满意,是最近几天难得有精神的一晚上。

        “哈哈,老太太高兴就好,只要我不忙,你们有需要,就来叫我,我能帮得上忙,一定帮!”高大通笑道。

        “父亲您休息吧,我送大厨回去。”

        黄九郎领着高大通出了府邸,和来时候一样,高大通还是坐着轿子。

        一人一狐隔着轿子说话。

        黄九郎道:“老太太十分喜欢你的厨艺,不知你是否有意来舍下效力?”

        “不行的,我们家老爷和少爷待我不薄,我不能走!我师兄叫刘大隆,和我是一个师傅教的,家住隔壁县,如果你们有意,可以去请他。”高大通道:“我们少爷那儿最近有朋友做客,我真走不开。”

        黄九郎顺口问:“你们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少爷人可好了,不管是对待家人还是对待下人都没得说,这还不止呢,他就连对待动物也慈善,有一次二门外的小厮打狗,下手狠了点,被少爷见到,好一顿骂,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生气,心疼那狗。”

        黄九郎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如果真是个心疼狗类的人,或许对他也能心生怜悯,给他封正。

        “敢问,你们少爷叫什么名字?听着是个好人,在下十分想和他交个朋友。”

        “就是县里最有钱的王家少爷,王瑞。”

        黄九郎在心中默念了下这个名字。

        “你就教我吧,我除了逃命外,绝不会用它做坏事,你看我家像缺钱的样子么,我总不至于学习了去偷窃罢。”

        “坏事多了,未必就是偷窃。”

        “有钱什么坏事干不了?就算想偷看别人洗澡,我也会能用钱买到别人洗澡给我看,我干嘛去偷看?!”王瑞喝多了口无遮拦,想什么就说什么:“我真的只是用来逃命,你就教我吧,这样,我拜你为师。”将没开封的酒坛子拎到何云一面前:“喏,这是拜师礼。”见对方不为所动,赖哼哼的道:“就这一次,就一次还不行吗?”

        何云一沉吟片刻,估计也是不想跟王瑞浪费时间了:“我不会收你为徒的。但是,既然说了就一次,那么我就教你穿墙的口诀吧。”

        “洗耳恭听!”王瑞知道所谓的法不传六耳,赶紧将耳朵凑到何云一耳边:“你说吧。”

        何云一见他喝酒喝得耳朵都通红了,无奈的道:“那你记住了。”接着便低声将口诀念给了王瑞听。

        王瑞一拍胸脯:“全记住了。”

        “那你就试试罢。”

        “现在吗?还是不要了,我想再研习几天揣摩一下精髓,我现在学艺不精,万一失败了,不是我蠢,就是你教的不好,那多尴尬。”他想先私下里练练,哪有老师教完就立即随堂测验的。

        见他躲躲闪闪,何云一拎着他的胳膊,将他拽离椅子,指着南墙道:“穿吧。”

        “好,那我就穿了!”原地蹦了蹦,活跃筋骨。

        何云一冷眼看他:“快啊。”

        王瑞继续蹦:“那、那我就穿了。”低声念着口诀,说真的,内心有点小紧张,踌躇在原地不动,不时还笑嘻嘻的看对方。

        何云一见他不动,拎着他的肩膀,使劲推了一下:“快去吧你!”

        “啊——”王瑞朝前趔趄扑出去,直奔墙体,眼看就要撞墙,心一狠,闭上了眼睛。

        本该撞到南墙的仿佛消失了,他再睁开眼睛时,整个人已经到了院子内。

        成、成功了?

        王瑞原地跳得老高,兴奋的挽起袖子,将穿墙的口诀大声念了一遍,朝穿来的墙体,助跑着奔了过去。

        本打算原路穿进屋内,但这一次,他结结实实的扑到了墙上,咚的一声被弹得摔到在了地上。

        “啊——”他左手捂着右胳膊肘,右手捂着额头,痛苦的坐在地上叫:“怎么不灵了?”

        何云一打开门,倚着门笑道:“你不是说就教你一次么?你已经使用过一次了,当然不灵了。”

        “你!”王瑞呲牙咧嘴,竟然跟他抠字眼,真是太过分了!

        “醒酒了吧,去休息罢。”

        王瑞伸出手,意思是拽他一把,扶他起来。

        何云一仅是嘴角动了动,根本不搭手。

        王瑞隐约记得聊斋里有个王生向道士求方术,学了穿墙术回家显摆,结果法术失灵,狠狠的撞了南墙,额头撞了大包,被熟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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