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5secret情。事大揭秘
如果有一天, 有人把你埋藏心底暗不见天日之处, 那个最深的秘密挖了出来, 甚至公之于众, 你会是什么感觉?
文薇薇怔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 就像是有人非但拿利刃剜开了她的心, 还嬉笑着在手心把玩□□, 捏紧跳动的心脏大肆嘲笑一一与众人看。
一时间某种含有屈辱、愤懑的情绪像潮水一样将文薇薇铺头盖过, 她捏紧双手垂在身侧微不可察地微微颤抖, 低着头紧紧咬着唇一言不。
她能感受到身侧投来的各色目光,像凌迟一般从她头顶落到她的脚踝, 细细密密啃噬着她心底的秘密,她心底的不见光之处。
别看了, 求你们不要再看了,她定定望着地板,心里的声音像溺水者在深海里吐出的气泡, 急促而带着绝望。
在这一片压抑的岑寂之中, 仅仅只是半分钟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半年。
最后是慕瑟叹了一口气打破沉默。
他从善如流点了点头, 很自然挑了挑眉, 接话道:“我知道她对我的心思。”
文薇薇耳边轰然一响,她错愕地抬头看向慕瑟, 他神色自若, 连呼吸都不疾不徐, 仿佛在陈述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文薇薇心如擂鼓,一股复杂的情绪渐渐蔓延开来。
慕瑟稍稍侧头,看了眼一脸惊愕的小姐姐,轻描淡写续道。
“哪个姑娘能对我没意思?”
众人:“……”
慕瑟转头问start:“诶,那时候她们叫我什么来着?”
start掀起白眼瞥他一眼,面无表情接话:“唔……‘电竞金城武’‘电竞大众情人’。”
慕瑟弯起唇角,眉目间风华摇曳,他极具风情无奈地摊了摊手。
文薇薇吊着的心骤然沉了下去,一时间无法分辨是秘密保住了的窃喜,还是他轻描淡写一话揭过的失落,她轻轻叹了口气。
“至于第二点……”慕瑟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露出一个带着宠溺的轻笑,他用类似低吟般温柔的声音道,“我家媳妇儿晚上睡不着来找我谈心怎么了?”
众人:“???”
文薇薇:“!!!”
……媳妇儿?啥玩意?
文薇薇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自己ad,心里波澜壮阔奔腾不止。
慕瑟一把捞过目瞪口呆的小姐姐,紧紧按在怀里,低声道:“我们两情相悦,已经在一起了,对不起瞒了大家这么久,现在才告诉大家。”
文薇薇后脑勺被他手捂着,按在怀里,呼吸之间都是他的味道,脸颊与他的肌肤之间只有一层薄薄的布料。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带着胸腔微微颤动,接触着传到她的身上,带着她的心跳噗通不止,文薇薇一时间紧张得甚至忘记呼吸,只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阿高尖着嗓子颤颤巍巍地开口:“真的……吗?”
慕瑟点点头。
“……你们俩不会那啥啥了吧?”阿高有些别扭地问道。
文薇薇脸轰的一红,慕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揉了揉额角,从牙缝里一字一句顿顿挤出道:“……没有。”
阿高捂了捂自己心口,看起来依旧不能接受的模样,他哆嗦了下,手在口袋里翻了翻:“我,我……虽然咱们战队不阻止选手找女朋友……但是队员内部消化……这、这……”他哭丧着脸,一脸无措,“以前都没有考虑过……不行,我、我去问问boss……”
慕瑟绅士地侧了侧身,让出到门口的路。
文薇薇脸颊烫,闷闷听见遥遥传来阿高打电话的声音:“boss……那啥……咱们队里父女乱(和谐)伦了……啊呸呸呸……他们内部消化了……”
文薇薇:“……”
haha与身侧一堆忡怔的队友不同,他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
慕瑟不动声色放开呆成木头的小姐姐,看似漫不经心挡在她身前,慕瑟眸色一沉,眼珠映衬得极黑,他沉声道:“你其实只是想针对我是不是?”
haha神色一变,但很快又调整过来,他笑得漫不经心,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是因为那件事?”慕瑟淡淡问。
haha反应出奇的大,他狠狠仰起头,头微颤仿佛一捧烈烈燃烧的火焰,haha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他顿了顿,仿佛在压抑些什么,过了半晌方才声音颤颤道:“在你看来……我就是计较那些小事的吗?”他重重冷笑一声,很快笑意消弭如初雪乍融,只剩下面色上一片铁青的严寒。
当初haha和secret的关系,极好。
因为年龄相近,而且在教练的安排下经常在一起训练,打得也是同一个位置,往往比其他人更有话聊。
kyd的安排是haha和secret轮换上场,这样的时间一直持续了三个月。
——如果不是后来生的那件事。
那天下着雨,淅淅沥沥空气泛着厚重的湿气。
haha突然从埋头的屏幕前爬了起来,他耳朵尖尖红红,戳了戳身侧的慕瑟。
慕瑟那时候已经是个不苟言笑的面瘫脸,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想吃苹果。”haha声音小小地朝慕瑟道,“……你陪我出去买吧?”
慕瑟很明显皱了皱眉,甚至面色都有明显的抵触,但他只是顿了顿便关掉了电脑低低应了一句:“好。”
雨下的颇大,两个少年蹚水而过,到了水果铺子前一段距离的时候。
——当时距离慕瑟在机场被砸,只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被认了出来。
是几个刚出网吧的吸着烟的少年。
很久以后,一直都困扰着慕瑟……为什么有时候人会有,那么大的恶意呢?哪怕只是面对着素无交集的陌生人。
他们先是有惊诧,然后咬着烟怪笑了一声:“——孤儿院院长。”已经不知道是谁先起得头,但是闹剧就这样生了,他们眼尖督见了附近的水果铺子,一个接一个,拿着苹果朝慕瑟他们狠狠砸过去。
第一个苹果砸在慕瑟额角,他忡怔了一会,伞从手心脱落,慕瑟抽了抽气,鼻腔里是一股带着腥味的雨的气息,额角有些疼,雨水打在身上还很刺骨的寒,砸在皮肤上甚至有些疼。
那几个吸烟的少年兴奋地怪叫了几声,更加雀跃地在铺子老板的阻挡下,一个接一个朝着他砸苹果。
haha就在这时候冲了上去,他丢下手里的伞,交叉着双手挡在头前,整个人将慕瑟挡在身后,一边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出来陪我的。”
少年们恶意砸得更重,他们又嬉笑了几句,随后消失在厚重的雨幕里,不见踪影。
湿漉漉伤痕累累的少年回到基地,这时候haha才觉自己手腕剧痛,在一番检查以后才现手腕骨裂。
伤筋动骨一百天。
意味着,haha足足有三个多月无法打比赛,甚至是正常的日常训练。
这对职业选手而言,是几乎毁掉前途的灾难。
慕瑟抱着haha噙着泪水不动声色许久,haha不言不语,只是那之后便再也不是曾经脸红腼腆的少年。
secret由此稳坐kyd的ad位,并且他与团队磨合得愈熟稔,kyd在稳健而迟缓地进步——不过这些欣喜欢愉,都与haha无关。
慕瑟依旧怀揣着巨大的歉意,小心翼翼地对待haha,但是年少的情谊骤然由此以后趋于冷漠,haha渐渐冷落secret,与他刻意保持距离,直到分道扬镳。
三个月后,haha手伤痊愈的时候,secret已经是一个远远比他优秀的ad选手。
——“教练,我已经好了,我可以继续打比赛了……”
——“抱歉,已经不需要了。”
从那以后,haha再也没有上场打过比赛。
“大家好,我是haha,kyd的替补ad,现在是kyd的全职厨师。”
镜头里的少年一头飞扬的红,笑起来会有一颗小虎牙,灿烂如骄阳。
这是上次记者来kyd基地拍摄的纪录视频中的一个小片段。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慕瑟面无表情地问,眼珠漆黑,里面仿佛藏着深渊。
haha无所谓地笑了笑,摆摆手:“已经没意思了。”
文薇薇突然怜悯地想到,他笑得有点假。
“你想怎么样?”慕瑟低低地问,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懑,声线平整得如同太平洋的海平面,丝毫情绪都没有显露出来,仿佛只是闲话家常,他的手垂落在身侧,从文薇薇的视角看过去,在微微颤。
——他并不会像他看起来那样永远平淡无波。
但是,他不是十五六岁的慕瑟,会羞涩的笑,说话都小心翼翼地试探。
他也不是十七八岁的慕瑟,死死绷着一张不苟言笑的脸,只出短促的音节。
他是现在的慕瑟。
——笑起来凉薄,说话刻薄,眼角眉梢经常挂着浓稠的风月,通常看起来不为所动的模样,有什么事情在他皱眉挑眉间便化作岑寂,他曾经伤害过别人,也被很多人狠狠伤害,他依旧有尖锐的棱角,但却会小心翼翼伸出磨得圆润的触角,在一片锋利的尖锐里,温柔而柔软。
所以,他轻声问:“该怎么样……你决定吧?”
haha笑了起来,他缓慢地看了周身一片默不作声的自己的队友,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瞬即紧紧抿住了嘴唇。
他露出一颗小虎牙,笑得有点轻蔑。
“来so1o吧,我赢了你走,你赢了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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