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醒来

　　微弱的睁开一只眼睛，模模糊糊的，白色的天花板上简单的圆形大白灯并没有开。

　　默奇定了定神，正想挣扎着坐起来，左手传来一阵剧痛。神志瞬间清醒过来，默奇靠在床头，腰间的枕头让他感觉不舒服，索性坐在枕头上。头微微的往上抬，只觉得脖子上有东西连着左手，一扯又是一阵疼。

　　默奇低下头看着拿出被子的左手，此时已经包扎好，用一个木板固定绑在脖子上，默奇试着动了下，能动只是会很疼。

　　默奇尽量坐的舒服点，然后放松下来，呼了口气准备整理一下大脑内有些混乱的思路。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醒了？先别动，我去叫医生。”

　　默奇看着他一身医生的装扮，应该是这的医生吧。不过奇怪，医生怎么会在病房里？我没什么病啊？默奇有些疑惑的看着那名医生走到门口开始大喊:“护士！3007号病人醒了，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了。叫他的主治精神医生辛力快点过来！”

　　默奇一下子愣住，3007号病房？精神医生？辛力医生？3007不是辛蓝在的病房吗？辛蓝……辛力又是谁？默奇只觉得脑袋疼，有点晕的样子。

　　“那家伙也真是的动作慢，还要我帮忙。”先前那位医生走进来，有些不爽的进来又坐在默奇旁。

　　“这里是哪？”默奇看着他问道。

　　“精神病院啊，唉这里就是这样，精神病医生很少，一个医生要照顾几个病人。”那医生有些不耐烦的嘀咕抱怨着。

　　默奇有些头大继续问道:“辛力又是谁啊？”

　　“你的主治医生，你总是叫他辛蓝，不过他儿子确实叫辛蓝。我只是他请来临时看一下你的李佳医生，但是你这是妄想症这是我的弱项。每次醒来你都会这样问，之前还叫着什么辛蓝辛蓝不要潜意识觉醒什么的就跑去把自己的手夹断。不过辛力医生说了，你快好了，这几天可能不适应，不过不要乱想，分清什么是现实就好。记住现在，现在的每一份感觉，他都事事在在，其他的都是虚幻。”李佳虽然无奈但还是对着默奇认真到。

　　默奇两眼空洞游离的看着他问道:“那……我是谁？”

　　“默奇，你叫默奇，是鸣中的学生，是个孤儿。因为那次高考前诊断考试的突然失误，分数跌下来后你的精神受了打击，加上本身是孤儿，自己自卑。而那次高考你用尽了所有的努力，却是那样的成绩，一时接受不了。整天开始妄想，想着这个世界是不是搞错了。”门外进来一位医生后面跟着几个护士，暗金色的别针上写着辛力两个字，之前没注意李佳也有一个，不过辛力站着看着更加明显。

　　“辛蓝呢？沐泽川呢？夏灵呢？”默奇神情呆滞。

　　“你不经常叫我辛蓝么？你总想着有个辛蓝在医院，因为我一直都在医院，而你见我都是在医院，所以你就想辛蓝应该是病了，长期在医院。夏灵应该是你几次逃出去，回学校认识的吧。沐泽川其实就是这里的负责人金唐，因为你总是逃去学校每次又是金唐带你回来，你叫他沐泽川。而且每次不是你见他没多久就到医院找到了我‘辛蓝’么？默奇我知道，之前的那次考试你没考好打击对你很大，但是我们还是要振作起来，外面还是有很多人关心你的。比如有我啊，你的‘辛蓝’学校的老师也很关心你，你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毕业。学校也很关心你们，其实他们也在想是不是让孤儿进贵族学校不太好，但是他们是慈善机构，所以他们不会不管你。以后不要乱想了，回学校听老师的话，不然你又会这样伤害到自己的。”辛力坐在默奇床边看着他认真到，默奇能感觉到床微微下榻发出吱吱的声响，似乎在说这是现实，不是幻想。

　　看着默奇呆呆的眼神，辛力起身拿过旁边护士的本子和笔开始记录:“好了都出去吧，病人需要休息。”

　　默奇神情呆滞的看着他们慢慢走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默奇嘴角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呼了口气:“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现实呢？你分的清吗？”像是在嘲笑，而房间里只有他。

　　默奇摇了摇，一把扯下脖子上的绷带，右手在床头敲了两下。

　　‘当！当！’

　　最后一个余音扩散出去，四周开始喧闹起来，窗外有着喧哗和汽车的滴滴声。

　　“哥哥你的手好酷！怎么弄的？”旁边一个小孩吃着棒棒糖双眼放光的看着默奇。

　　“乔儿回来了，别到处乱跑，医院里别到处乱碰！”男孩身后不远一妇女一脸抱歉的看着默奇，对着默奇身边的男孩喊到，那妇女在陪一个婆婆还是奶奶的在旁边照顾她。

　　默奇见了笑着用右手摸了摸他的头:“听话过去了，不要乱调皮，疼的时候只有自己知道。”说着默奇起了身往门外走去，现在他的头都还有点痛。

　　走廊上燥热的空气徘徊在门外，默奇双手撑着围栏上看着院内忙忙碌碌的人，进进出出的车，有人争吵，有人喊闹，也有人哭丧着。默奇看着包起来的左手，有些出神，旁边的几个塑料碗内的香味慢慢飘出来。

　　身后的病房号上写着——3007。

　　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其实就这样活在普通人中间有什么不好呢？菜米油盐，粗茶淡饭，冷暖自知。有时候我也真想抛下所有的东西用一种病来逃避，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犯上妄想症呢。

　　“怎么？很困惑？不如看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呢？”身边不知何时默奇被靠在围栏上双拐子撑着身体头往楼下仰去，就这样怪异的姿势看着天，他也左手绷带绑着木板。

　　没错默奇……和默奇一模一样。

　　“你能解决什么呢？”默奇看着他并不奇怪的问道:“说说看。”

　　『辛蓝的病，鸣中内部的实验，还有关于你的一些问题。只要你愿意交换的话。』那个默奇诡异的笑到，身边有护士走过却不曾看过他一眼就好像他不存在，不然这种姿势可以拍下来发朋友圈的。

　　“交换什么？为什么是我？”不得不说这几条确实让默奇有些触动。

　　『你知道的我们的交易，是用灵魂来的，你知道为什么是你了吧。咯咯……』那个默奇笑到在默奇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你是谁。』

　　“那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交换的吧。”默奇静静的看着他。

　　『机会可是要把握的。你随时都可以选择。』只见那个默奇笑着在默奇惊愕的眼光中倒栽下去，发出嬉笑。也不知道那句‘把握机会’是在说他自己还是说给默奇的。

　　默奇回过神来什么都没有，惊出一身冷汗。

　　那就是……恶魔么？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想着，默奇转身开门拿着午饭进去了。

　　辛蓝听见开门声，看着窗外发呆的心收了回来。转头看见默奇拿着几个塑料袋在面前晃了晃，示意有他的，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默奇将床上的小桌放上，然后把几个饭盒拿出来放在上面。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护士看见默奇没说什么，自己出去了。默奇看了看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的手……没事吧？”辛蓝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说帮他看看有没有潜意识觉醒，虽然不知道什么方法，但是貌似有点自残……现在还给他带午饭。

　　“不先关心一下自己吗？这里是粥，你要八宝的还是菜肉粥？”默奇笑着摆着左手。

　　“八宝的吧，对了……我……是不是潜意识觉醒了？”辛蓝看着菜肉粥有点眼馋，神色有些黯淡的说到。

　　默奇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将菜肉粥放在辛蓝面前，没等辛蓝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先捧着八宝粥边吃边看着他说:“你不是有那种失重感么？失重感来的时候你不是回来了么？没有啦，反倒是我觉得奇怪的是……”

　　“我不是说我吃八宝的么？”辛蓝看着默奇毫不介意的把吃过的八宝粥拿到他面前有些无语，明明他都选好了，只好拿着那菜肉粥吃着继续说道:“是有那种感觉，我真的没有？你还奇怪什么？”

　　默奇突然停下来凝视着辛蓝的眼睛，他在想要不要跟他说。

　　在辛蓝疑惑的时候，默奇低头边吃边道:“你的潜意识没觉醒，但是你居然可以杀人。而且是三个青年，是跟你的病有关吗？”默奇还是有部分没说，就是当他醒来在医院所遇到的，有人在暗地里保护辛蓝，而且手法非常不一般。要是陷阱去，越是靠近就越是远离。

　　辛蓝停下了动作，有些不可思议:“我真杀人了？”眼中满是疑惑，还有些愤怒。这几天被几个警察说了半天，但是他不记得，也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杀人。在沐泽川和默奇来跟他讲潜意识觉醒的时候，他才想，自己一定是潜意识觉醒了才那样的吧。默奇还跟他说过潜意识觉醒只有死，他害怕一直瞒着他没有说这件事。但是现在默奇知道了，而自己潜意识又没有觉醒，难道真的是自己杀的？

　　辛蓝这样问着自己，但是越想只觉得头越疼，他又想不通。

　　“喂！冷静一下！”辛蓝只听见一个声音，然后一只手就伸到他的额头上。

　　辛蓝猛的惊醒，才发现手上的塑料勺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融化掉。只觉得额头上一股清晰的气一样的东西，慢慢让他平静下来。

　　默奇看着他愣住了，不受自己控制，会伴随心情变化所影响。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跟辛蓝有着相似的地方——夏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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