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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太医的说辞


  错杂纷乱之下,柳依依安静地绑着斗笠,期待着一会儿就算是隔着一层面纱也总算可以见到朝暮不可得,确是真真切切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恐有些……酸楚莫名。

  等到柳依依傻乎乎,荒谬的编织好这个美丽梦境,出门戴着斗笠晃动白纱,找的穷尽,府里丫鬟却一句随口,“邝家的公子已经走了。”

  她沉默咆哮。

  斯人早已去追逐自己的彩霞。

  “你怎么对我都视而不见呢,我也是个女子,我怎么从来不被你寻找……”

  宫里近日也都是风和日丽好场景,不过娄冉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知道姐姐在宫里,但是询问了几个人,没人知道姐姐在哪儿,独留她一人在这个破宫里。

  娄冉从小是不缺这些奢侈一点的金丝用度的,可是她倒是觉得好点差点都无妨,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不想别家姑娘那么介意,诸位对她的爱意让她可以轻易忽略物质上的丰盈。

  “姑娘,你今天又没事干啊?”

  苍耳又来找她说话了,看这人,稀奇的紧,也不是太子妃的人选,也不是宫女,就这么在东宫里待着,也有十天左右了,挺惹人好奇。

  “你来了……哎……”

  娄冉坐在台阶上,把头从怀里抬起,一脸无奈的,没什么话可说。

  苍耳是拓跋绍的母亲贺夫人殿里的宫女,贺夫人那里管的一向不严,苍耳今日同贺夫人讲过了之后,就跑来太子宫里找娄冉了。

  “你怎么有空过来啊?贺夫人那里的活儿今天都做好了?”

  苍耳可以过来和她说话,她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宫里的殿宇不能这么自由式进进出出,这她心里自然也是知晓的。

  苍耳在她心里是个莫名可爱的姑娘,若不是终日无故被拓跋嗣困在这东宫殿宇之中,娄冉定是有千万言语会和苍耳倾诉谈笑,不过拓跋嗣把她困在这里,她真的没有任何闲心去和苍耳掰扯些快乐事。

  “做好了,同夫人讲过,准许了我才来的。”

  苍耳一笑,摸了摸娄冉的肩头,“刚来的时候还听见有别的宫的宫女在谈论你那日掉……”

  “停!”

  娄冉伸出手,捏了捏苍耳嘟嘟小脸,狡黠一笑,“苍耳你要是再说那个丢人傻事,我就把你打成个包子!”说完,娄冉放开捏着苍耳小脸的手,转而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我不说了!”

  苍耳听说娄冉是个暴脾气,前日听见两个太监路过东宫门口说她坏话,直接两个碎砖就砸过去了,太子也没见追究。

  苍耳赶忙捂住自己肉肉的小脸,娄冉噗嗤一下笑出声,被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逗笑了。

  “傻不傻,我逗你玩的。”她用手拉下了苍耳捂着自己脑袋的那两只小肉手,快被这个傻姑娘逗死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脾气?这么奇怪吗?”

  “太子啊……”苍耳也不知道。

  其实,苍耳也是听说有个神奇的姑娘和太子一起掉下水,又被太子收入东宫,但不知道究竟是算太子妃人选还是宫女,好奇之下才来结交了娄冉,发现竟然是个热情直接的奇女子,和宫里的人都不太一样的。

  “你没来之前我也不常来东宫,只是夫人有事我才过来。”苍耳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娄冉,“所以,我也不清楚……”

  哎……

  东宫这些人,难相处的要死,但凡娄冉多问一句话,这些个儿人就跟辟邪似的不理会她,和拓跋嗣说话,她又不敢!

  好歹她只是性子直,又不是缺心眼,万一惹了拓跋嗣哪个不顺心再收拾收拾她,她还想活着出宫呢……

  想到这儿,嗯!

  娄冉都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前几日头一次见到拓跋嗣的时候,她居然还心里默默觉得,那个把她拖下水的皇子伴读,怎么看,都和太子长得很像啊,世上竟有这么相似长相的人?

  直到拓跋嗣走到她身边,“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哦吼,这声音他总不能也这么相似吧?

  合着……就是忽悠她的?

  彻头彻尾,宫里的皇子哪来的什么伴读,从前两年开始早就没伴读了,这太子说罢了就一骗子。

  可笑的是,娄冉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这事情想清楚。

  不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掌,怕真是被这红墙包绕傻了。

  “算了,不问了,总不能把我困死在这儿啊,迟早能出去的。”娄冉已经放弃从别人那里了解咱们这位太子的心思了,今天听绿衣说太子是要回东宫的,大不了今天直接问拓跋嗣是几个意思!

  拓跋珪这两日身体很不舒服,拓跋嗣担心父皇,所以已经连续三天没回东宫了,整日整夜地在他父皇寝殿旁的偏殿里住着,怕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他没办法第一时间知晓。

  今天,不是就回来了么。

  拓跋珪在寝殿里状态逐渐有了好转,可究竟是为什么生病竟然也没人说得清。

  拓跋嗣不喜欢这种朦胧的忌知感觉,又问了一遍太医——“徐太医,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太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小太医,太医院里现在还轮不到徐太医诊治皇帝。

  可是,拓跋嗣问那位诊治父皇的老太医姜畴。

  姜太医每次的说辞其实都是一样的,根本没什么不一样的回答,可是父皇看起来根本不是病情毫无变化。

  每次他来看一次父皇,明明看着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姜畴那个老家伙却总是用同一套话来应付他……

  言语之中……真真假假的,拓跋嗣也去分析过。虽觉得不对劲,但是他找不到姜畴说假话的原因。

  可作为父皇最中意的孩子,一国太子。拓跋嗣不能欺骗自己,病情就在眼前,看起来,不可能是姜畴说的那样。

  拓跋嗣去找别的太医,可是得到的答案不谋而合,都是些体虚调节,缺血……一些无关紧要的答案,甚至拓跋嗣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前年的时候,拓跋嗣生了一场大病,是徐淼诊治的他,那时候接触徐淼,感觉此人性情算是至真至诚的,却失望于其回答竟也是如此而已。

  难道真是自己思虑偏激了?

  拓跋嗣看着躺在床上的父皇,心里又许多疑问正在等人给他解释。

  “殿下,左丞相在殿外求见,丞相也担心皇上病情。”

  “丞相来了?”

  来报的公公回答太子,“左丞相有时过来,只是问问,看殿下在,便不好进来打扰,多问问就走了,今日又来了。”

  “丞相有心了。”拓跋嗣揉了揉眉头,低声言语,“请丞相进来吧。”

  不知道左卓怎么看此事,关心备至倒是和善琢磨。

  拓跋嗣一会儿见一下左卓,再回宫,这里的气氛总是有些莫名压抑、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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