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告白

上官沐卿很想将真实想法说出，只是眼下仍有顾虑，不知从何开口。她只好隐忍着心中情意。

        “匈奴联合西夏，偷袭我大梁神机营。神机营伤亡惨重，边境告急。八百里加急奏折传来，陛下知晓此事后，心急如焚，特命我明日率军出征。然如今我方局势不容乐观，因此在出征之前，我特来询问二公主殿下高见。”

        安清浅骤然一惊。她虽然远离政治朝堂，可以前也从自家父亲口中得知，以神机营为首的三大营对大梁军队的重要性。如今神机营遭到摧毁，这足以说明局势之危急。

        局势危急则证明战争凶险，那便意味着上官沐卿此行或面临重重危机。想到这里，安清浅忽然有些心痛。

        “没想到，边境局势已经这般危急。哎，大人今日白跑一趟。很不凑巧，殿下进宫探望陛下了。”安清浅惆怅地说着。

        上官沐卿闻言后，虽也有失落感，可她心中却隐隐也有欢喜。

        她终于可以和安清浅独处了！

        按理来说，既然楚璞胭不在府上，那上官沐卿会立刻告辞，进宫去寻人。然而这位上官大人却并没有这么做，她缓缓道：“无妨，我在这里等着二公主殿下便可。”

        她此话一出，更让安清浅惊讶万分。与楚璞胭商议军情，讨论对策是何等重要之事，以上官沐卿的性子，怎会如此这般懈怠？

        这会的安清浅，并未想到上官沐卿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见她！

        “既然军情如此危急，我这就让家找进宫，请殿下回府。”安清浅语言有些急促，准备让家找迅速去忙活这事。

        “不用了。”上官沐卿轻轻摆摆手，劝住安清浅，“其实，我今日来这里的目的，除了要找二公主殿下商议军事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见你。”

        我想见你，这简单的四字汇聚成一道了激流，在安清浅心中涌动着，她浑身不由自主颤抖了下。

        安清浅对上官沐卿颇有好感，她敬重这位锦衣卫指挥大人，同时心中更对上官沐卿存有一份仰慕，甚至是爱意。自从那日梅园一聚，两人有过肌肤接触后，在安清浅心中，已经无形留下了上官沐卿的影子。

        只是如今，她已为人妇，自然不敢有其它想法。倘若安清浅与上官沐卿之间再无交集，也许慢慢地，她对上官沐卿的感情会渐渐疏离。

        可坏就坏在，她与上官沐卿又开始有独处时机了。更坏在，上官沐卿最后所说的那四字上。

        安清浅原本沉寂的心湖，此刻宛如被一枚石子轻轻投中了，连续不断散发出阵阵涟漪来。安清浅不敢直视上官沐卿的眼眸，她一直轻垂眼睑，沉默不语。

        上官沐卿见了安清浅这般模样之后，心中更是失落。她鼓起最大勇气，将隐藏许久的心意表达出来。没曾想，安清浅竟也是无动于衷。上官沐卿已经没有再继续逗留公主府的兴致了，长叹一声：“刚才那句话，当我没说便是。打扰了，我这就离开。”

        上官沐卿双腿就像灌铅了一样，步伐十分沉重。她走了好几步，身后传来了安清浅柔静的声音：“大人，请留步。你明日便要率军出征，为国征战，那就让清浅略备一些薄酒薄菜，为大人践行吧。希望大人此去，能够凯旋归来！”

        安清浅的话轻柔温暖，像一道明媚阳光，吹散着上官沐卿那如黑云压城般沉寂无奈的心境。她双眸染上熠熠色彩，迅速回过头来看向安清浅，慷慨激昂道：“好！”

        安清浅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在府中设宴。虽说她爱慕上官慕卿，但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她纵然是心生爱慕，但也是堂堂正正的。

        因此安清浅迅速让家找和阿四两个得力丫鬟，去准备酒菜。丫鬟手脚麻利，不一会儿便端上了美酒佳肴。

        水榭歌台，鲤鱼嬉戏，美酒佳肴，花香飘散，这确实是一副怡然美景。安清浅和上官沐卿相对而坐，清风徐来，两人衣带轻轻翻飞。

        安清浅的秀发，也被风吹得有些缭乱，一缕发丝垂下额前，这使得原本美丽的她，更多了几分俏皮可爱模样。她虽已为人妇，可身上的少女感依然存在，丝毫并未消去。

        上官沐卿细细观详着安清浅，半点也没挪开目光，她眼神也不再像之前那么隐忍，而是变得大胆炽烈了起来。

        安清浅提了提袖口，亲自为上官沐卿倒酒。一边倒着，一边柔声说道：“这是珍藏了几十年的桃花酿，味道非常香醇。今日，我特意拿出来为大人践行。你尝尝味道如何？”

        上官沐卿一边看着安清浅，一边静静品尝着美酒。

        这热烈的眼神，让安清浅感到十分紧张，一不小心之下，她将酒水洒了出来，洒在上官沐卿的袖口上。

        安清浅急忙放下酒壶，赶紧掏出手帕来替上官沐卿擦拭着，却不料被对方握住了手肘。

        她纤细瘦弱的手臂，就这么轻轻被上官沐卿握着。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缠在一起。

        安清浅的脸颊和耳朵都羞红了，她急于挣脱出来，但力气不如上官沐卿，依然被对方紧紧握着。

        “清浅……不要挣脱，就让我这么握着你的手，好吗？”上官沐卿的声音极其温柔，飘入安清浅的耳朵里。

        若非安清浅亲眼所听，万万没想到，这般温柔的话竟会从这位高冷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口中说出。

        也许是这般暧昧的氛围，又或者是酒后助兴，上官沐卿的勇气比之前大了许多。她不再隐瞒心事，而是目不斜视望着安清浅，目光温柔缱绻，饱含柔情万种。

        “清浅，你知道吗？很想念你，特别特别想念，思之落狂。你和二公主殿下大婚的那晚，我独自一人坐在阶前，看了一夜的残月，吹了一夜的冷风。”

        “我告诉我自己，应该了断这份情缘，这本就不该属于我的，又何必去痴心妄想呢？可是，我忘不了。脑子里时时刻刻，浮出的都是你的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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