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比你帅
“啊～对对对，夏洛大人真帅气！”
紫荆一脸震惊的说：“爱丽尔说谎！欸~，明明自己说好孩子不能撒谎的，撒谎是坏孩子。”
“那个…那个…”爱丽尔一脸困扰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赶忙打趣道：“紫荆，你觉得我不帅吗？”
“哼！”紫荆哼的一声转过头，小声说：“我比你帅！”
一阵拍手声响起，孩子们有序的排列成了四排。
一位身材丰满的修女，她的皮肤十分白皙，不对，应该叫苍白，并没有任何血色，不过涂着一抹豆沙红的口红，十分好看。手里还拿着一根教鞭，她撇了我一眼，不悦的表情一闪而过，神情严肃的叫道：“大家，集合时间到了哦。”
爱丽尔赶忙把我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请稍微等我一下。”
“好了，到治疗时间了，八岁以上孩子跟着阳子修女走，剩下的孩子跟我回房间休息。”
爱丽尔话音刚落，阳子修女转身就走：“孩子们，跟着我。”
微胖的修女走路姿势十分优美，领着二十一个八岁以上的孩子带到了更里面的房间，而八岁以下的孩子都还在原地看着我们。
看着修女身影消失在转角，爱丽尔牵着孩子们的手，领着我走向相反方向。
“爱丽尔？”
“嗯？”
“那个修女看我眼神怪怪的，是不欢迎我来这里吗？”
“没有，是您看错了，阳子待人是有点严格，别看她表面这样，其实是个十分热心肠的人，我刚来教会的时候，也是受她很多照顾。”
“好吧，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那我还有个问题，治疗的时间是什么？”我问道。
“抱歉，夏洛大人，这个问题能晚一点答复您吗？”
“好。”
我并未从她表情中读出什么，语气也很正常，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孩子才不能说吗？我将手伸进背包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东西塞入口袋里。
走廊很狭窄，仅能容纳两个人并列行走，两侧则是白石灰的墙面，以及狭小的窗，导致光线十分昏暗，爱丽尔边走边边叮嘱注意脚下，注意脚下。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铁门，这个铁门居然一共有四个锁，最令人在意的是正中间还加了一条手臂粗的铁链。
铁门里面，则是一个个漆黑的木门，木门上还挂着一把没上锁的铁锁，由于木门紧闭，根本看不见内侧情况。
这是牢房吧？无论怎么看，都是牢房吧？当然，我没有开口直接问，看着爱丽尔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用了挺长时间才打开。
看着孩子走进各自房间我还特意看了一眼，一个房间能容纳八个人，内侧有一扇铁窗能看得见外侧，这样封闭的环境，孩子们却司空见惯似的。
“爱丽尔，这是宿舍吗？”
“嗯。”
“宿舍需要那么多锁吗？就跟个……”
我没把剩下的话说完，爱丽尔接着说：“监狱吗？没办法，我们这里经常走丢孩子，哪怕这么封闭的地方，孩子也会突然不见。”
据爱丽尔描述，丢孩子的事已经持续发生四年已久了，还是没有规律的走丢孩子。
有的是孩子们玩捉迷藏，游戏结束了，还是有一个小孩没有出来，大家以为是藏在哪里，寻遍整个教会也未能找到。
有的是晚上两三个孩子结伴上厕所，会有一个小孩就这么消失在厕所里，起初大家也不信孩子的说法，如果捉迷藏孩子跑到教会外被人拐走是有可能的，怎么可能消失在厕所这么封闭的地方？
更神奇的是，哪怕每天晚上睡前清点好人数，把房门进行上锁，半夜进行巡夜的时候，密封的房间里，孩子凭空消失了，同个宿舍的孩子没一个人发觉！
正因为教会发生这种离奇的走失事件，修女和牧师都跑了很多人，导致教会都没人敢来，害怕下一个消失的人是自己。
“大人有消失过吗？”我询问道。
爱丽尔摇了摇头道：“没有，走失的全是孩子。现在人手不足，我们做了那么多防备也是有效的，已经半年没走失过孩子了。”
“好吧。”看着爱丽尔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回房间，我打量着这里，连卫生间也去了一趟，并没有任何魔法阵的符号，是被擦掉了，还是原先就没有？
“这个地方没有魔力残留，别看了。”真央慵懒的声音一语说破我所想。
“那孩子怎么消失的？”
“问那个拿教鞭的修女不就知道了？”真央又开始答非所问。
“跟阳子修女有什么关系？”
“这里你碰到的人与她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我思考了一下，大家好像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色发青，身材消瘦，只有阳子修女显得格外丰满，我说道：“她比较胖？”
“除了这个呢？”
“呃……好像没了吧？”这个人在跟我打哑谜吗，真是闲得没事干。
真央居然沉默，没有接我的话！我连喊他几次名字都不理我，气得我干跺脚，引得爱丽尔看向我，大概觉得我一个人站角落里自言自语还对影子发脾气，是个怪人。
“爱丽尔，能不能别走。”
苏娅是最后一个回房间的孩子，房间里就她一个人，房间里其他孩子应该都去资料了，她的小手紧紧拽着自己衣角，眼巴巴的看着苏娅。
“嗯，我陪你睡。”爱丽丝嘴角上扬，眼睛里却一点笑意也没。
“真的吗？”
“嗯！”
看着爱丽尔拿了个凳子递给了我，她给苏娅盖上被子，从床头柜子上拿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童话书，微笑的问道：“今天想听什么？”
“小红帽。”
“欸，这个故事我都讲了一百多遍了，苏娅你还真是喜欢小红帽呢！”
“嗯！最喜欢了。”
“好吧，那我开始读了，从前有个小姑娘，她特别喜欢外婆送给她的一顶红色帽子，于是大家都叫她小红帽……”
爱丽尔的声音有催眠效果似的，故事还没说到一半，苏娅就睡着了。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们两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我们离开前，她还又检查了每一个房间，清点好人数之后，仔细把铁门每一个锁给锁好，反复检查是否锁紧的行为，让我更加在意。
出去的路上，我先打破了沉默。
“呐，爱丽尔，我刚才的问题，你的回答是？”
“嗯。治疗的时间，就是输血而已。”
“输血？那么多个孩子都需要输血吗？”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表达意思不够清楚，是抽血。”
“为什么？”
“钱，这个教会需要钱。刚才夏洛大人也看到了，这个教会根本没几个信徒，能经营下来，全靠我们自己。”
“所以就要抽血来卖钱吗？”
爱丽尔自从进来这里开始，状态就有一些奇怪，她拉开袖子，冷冷回道：“对，大家只要献出一点点血，就能维持教会的日常开支。”
……
爱丽儿一副理所应当口吻，以及暴露出来的青紫一片的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孔，我竟然找不到地方反驳。
她脸凑近盯着我，呼吸都能喷到脸上，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她冰冷的时掌心透过纱布传了过来，露出个没事的笑容说道：“没事的，孩子一个月就只献两次血，十岁以下一次只献100ml，十岁以上200ml，抽血都是经过大家许可，不会乱来的。”
“嗯，我知道了。”我推开她的手，爱丽尔露出惊讶的表情，这里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抱歉，爱丽尔，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我先回去了。”
爱丽尔点了点头：“我送夏洛大人出去吧。”
“不了，我知道回去的路，有机会我还会来看你们的，再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爱丽尔似乎还说了些什么，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我都在看着地面上的路，只想快速向前走，根本没注意到前方有人，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连忙后退几步，连说了几句的道歉，对方却没说话，我就抬起头，只见阳子修女面无表情看着我。
“阳子修女，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阳子修女回也没回我话，直接从我身边走过，她的身上，有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我没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不想让她走。
自从我醒来那一日起，我的体温就比常人底太多了，给商人递钱时，还时不时会被人调侃，我的体温跟蛇一样，每次被这样说，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而阳子修女的体温比我的还底，是那种刺骨的寒意，阳子看了看我拉着她的手，又看向我，双眼眼神宛如针刺一般，我又迅速松开了手。
“有什么事吗？”
“没有，只是想和你道歉，真不好意思。”
“嗯，没关系。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阳子修女语气十分平淡，什么感情也没有，而她的眼里那种恶毒已经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离开教会，外边的街道，被夕阳渲染得地面一片洋红色，来来往往的人们格外热闹，叫卖声，笑声，小孩的打闹声，哭声，马车行走的声音……所有声音都让我觉得格外刺耳，先回去旅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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