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很快，黎蛇缠绕被烈火猿猛的挣脱开来。
上官星的本命灵技其实极为强悍，但也确实因为两者间修为差距过大，技能的完整威力并不能完全展现。
可哪怕如此，所有人都留不住的烈火猿被上官星一个技能控制住了。其在班级里的实力差距与地位，不言而喻。
反观此时的方涧，心脏狂跳，不敢吱声。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烈火猿的大脑袋扫了一圈，却始终不见方涧人影，暴怒状态下的烈火猿，由常识来说，并没有那么足够强的判断力和理智。
这不，烈火猿身上的火焰再次燃烧，很快又进入对其他人的淘汰打击的状态。
好在上官星对自己的技能强度极有认知。喊醒方涧之后，便毫不犹豫的再次拔腿狂奔。有些发白的脸庞，和滴滴落下的虚汗，也证明了此时他的状态并不见好。本命灵技的消耗，方涧略有耳闻。
而阿闹眼看方涧脱离了危险，黑雾卷席，变幻身形，进入幽灵状态，也极为快速的脱离烈火猿的攻击范围。
方涧藏在烈火猿起身后，眼看着阿闹突然消失，双眼的羡慕之意暴露无疑。
‘好羡慕啊！在场能与烈火猿一争速度的，恐怕也只有阿闹了。’
至于其他学员们，在经历了前期的各种消耗，灵力库存早已岌岌可危。而接下来等待着速度慢下来的他们的，将是一系列又一系列的时间与速度争夺战。
战斗还在继续。
不多时，“暴怒状态”的时间应该是到期了，烈火猿身上的凶悍气息降低了不少。可反观还停留在场的学生数量更是惨不忍睹，细数，已经被淘汰得不足十人了。
方涧轻轻探头，望向场地中央的那支香。只剩大概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要熄灭了！
坚持住！胜利的曙光已经照亮！
虽是心里想着，可方涧已经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但笑意也不过持续片刻，便已戛然静止，
就在刚刚，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从背后越过方涧，打在了烈火猿的背上。
下一刻，一束目光从方涧顶上方聚焦了下来。方涧也缓缓的抬起头，大眼看望小眼，两眼相望。一时间，空气仿佛再次凝固了般。大眼瞪小眼，小眼泪汪汪。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直到这时，方涧这才想起老师上课的时候曾经重点说过的内容——“狂暴状态”有可以很大的增强的战斗力，却也有它的缺点，那就是降低使用者的感知。
先前处于“狂暴状态”中，方涧在烈火猿背后蹦哒都没被发现。可眼下状态消退，感知恢复后，竟然发现背后藏着那个找了半天的小毛贼，甚至还被挑衅般的攻击了。
一时间，烈火猿反倒先是发懵了。
不好好学习是原罪啊！！
“砰！”
方涧手中空间炮再次冷不防的往烈火猿的脸上呼去，而方涧借用这近在咫尺的反作用力爆飞开来。小脸惨白，却再也不敢停下脚步。疯狂的往反方向飞奔而去。
目前为止，方涧一共只学会了三个灵技：空间步靴、空之割裂、空间炮。
其中空间炮的威力是最大的，但消耗也是最大的。空间炮是几乎所有金元素灵唤者都必须掌握的灵技，因为未来很多的攻击技能都是建立在这之上。
但实在是此时方涧对灵技运用自如的不够娴熟，还不能很好的使用它们，导致于灵技的威力甚至都没有完全展现。
也对于灵奴境的方涧来说，这一击本来就需要消耗至少3成的灵力。可在发出这一击之前，方涧体内剩余灵力并不足3成。也正是这样的结果，导致方涧负荷使用灵技后，因为灵力不足，促使灵力反噬。
脚步逐渐变慢，眼皮逐渐沉重。一道温热在胸口处凝聚。
依稀间，听见烈火猿追来的沉闷的脚步声，听见赶来的的阿闹拉着自己往远处跑的焦急，听见了上官星的惊呼。最后听见的，是魔鬼教官高喊考试结束时的冰冷声音。
所有声音交织成了一团。黑暗聚拢了所有视线。
方涧，终于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
方涧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宿舍。喊了几遍阿闹都没有人回应。
四周静的可怕，偶尔传来远处风声敲打的声响，每一声每一声都在提醒着方涧，这不是梦。
侧过身看看窗外，一只垂死的蜘蛛，执着的拉着仅存的蛛丝，随风摇摆。似乎在于全世界抗争。
不再多想，一溜儿的坐起身子，却让脖颈、背后、膝盖等多处伤口同时拉扯。一时间疼的方涧蜷缩回床上，不争气的水珠子混合着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孤独的什么情愫，沿着眼角啪嗒啪嗒的打在了枕头上。与灌进窗户的风声交相辉映。
是孤独吧。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小贱哥！你醒来了吗？”门缝带着月光轻轻的推送来小心翼翼的声响。阿闹缓慢的开门，似乎生怕吵醒对方。
“我刚醒。”方涧一听，拉起衣角一抹泪水。假装若无其事的坐了起来。“你跑哪儿去了？”
“我去给你买饭了啊！教官说过，灵力反噬后身体会很虚弱，需要吃点好东西补一补。”
阿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起桌子来。包子，鸡蛋，面条，馒头几乎摆满了整张桌子。
“你买那么多干什么？这都够吃两天的了。”
阿闹有多少钱，方涧是最清楚的，他手里仅有的钢镚儿都是他各种勤工俭学换来的。今天给他买的这一顿，估摸着已经把他的家底儿掏空了。
“怕你不够吃所以多买了点，吃不完就留着，我晚上可以当点心吃！”
心里泛起片片温暖。自他的记忆以来，他便很少拥有所谓的真情。小小的身躯和空荡的记忆里，塞满了执着的信念。也正是这些信念督促着他，让他永远不要忘记找回自己属于的记忆与身世。
可阿闹的到来，给他隐藏得很好的内心，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与温暖。
乘着阿闹没注意，方涧默默拭去眼角的泪珠。
方涧从来不是一个爱矫情的人。可再假装坚强的躯壳，也总会有隐藏不住的时候。
虽是嘴上嫌多，但长身体的方涧最终一粒不剩的全吃了下去。
正往嘴里塞上最后一口馒头，缝隙中向阿闹问道，“成绩出来了没？这次我总不是最后一名了吧？”
方涧可清楚的记得，在他晕倒前，可是清楚听到考试结束的哨子声。那个老巫婆，肯定是故意的。
“还没有。教官说今天晚上去操场集合公布成绩……坏了！要迟到了！”
这不说还好，一句迟到了，差点没让方涧被这最后一口馒头噎死。
两人匆匆整理好衣服，阿闹便背着脚上有伤的方涧往操场冲去！
临走前，方涧还神秘兮兮的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个东西往裤兜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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