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马甲都是反派朱砂痣(手工艺品家) > 第25章 武林阴云(二十五)

第25章 武林阴云(二十五)


这世道就是这样,有人欢喜就有人发愁。

        门里是熏香火炉,欢快调笑。

        门外是惨风冷雨,战战兢兢。

        战战兢兢的不是别人,正是头发上別着金梳子的银环。

        银环别着的是那把金梳子,可她却感觉自己头上的其实是一条正在“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

        她往常日日戴着这件好首饰,还欢喜的到处卖弄炫耀。

        现在却是骑虎难下,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她怎么敢戴?

        每晚的噩梦里,都有那日姨娘疯狂而残忍的神情。

        那张美艳的脸先是温温柔柔的说着,:“你过来,替我更衣。”。

        然后在自己不受控制的走进时,姨娘就会一点点慢慢收敛笑容。

        直至自己走到她身前,姨娘已经面无表情。

        然后姨娘就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枚金簪,狠狠扎穿她的手掌。

        在自己捧着流满鲜血的手掌惨叫时,姨娘会先盯着那红色露出一个疯狂而快意的期待神情,然后又迅速的沉下脸。

        自己恐惧的抬头望向那双正面对自己的双眼,那冰冷刺骨的漂亮眸子像正在看一个令她失望的尸体。

        她又怎么敢不戴?

        短短三两天,当时在房里的,这两天管不住自己的嘴乱传乱说的,或是对着姨娘时表现出慌张恐惧,总之是表露出异常的的,全都不声不响的被调了出去,不知是被发卖还是赶到了庄子里。

        现在这满院子里竟没有几个熟面孔了。

        又是一阵古怪的女人笑声随着风吹过,银环狠狠抖了一下。

        “你笑什么?”费展业无奈道。

        房酒儿站在费展业身后笑得前仰后合,简直将女人家的矜持端庄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她只顾着“哈哈哈”的大笑,好半天才抽出空儿来回了一句道:“你这样难道不好笑?”

        坐在镶嵌着水银镜的紫檀木梳妆柜前的费展业,是个毫无疑问的大男人。

        此时这个大男人的窘态正清晰的映照在那清晰到神异的银白镜面上。

        他可怜的,相对来说小小的男式发髻上插满了各种女人的金银簪钗。

        时不时还有那带着流苏或者簪头宝石比较大的那种,因为不能被头发箍住而禁不住从他头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每当这个时候,站在他身后正一手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压住不让他起来。

        另一手在梳妆台面上的小柜子里挑选的房酒儿就会笑得更加大声。

        那笑声中简直有种痴态的癫狂。

        费展业头上的首饰一会儿一个的往下掉,房酒儿就在那儿一个一个的往上插。

        最后头饰不够了。

        她就将各种戒指,镯子,链子,也往那已经插满了各种“小棍儿”的,像个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插子一样的头上挂去。

        与此同时,他们脚边的地上已不知不觉就铺了一层亮闪闪的物件。

        不知道哪条链子断了,还有一颗颗光泽莹润的珍珠滚了满地。

        就因为这些珠子,等到房酒儿终于玩够了,大发慈悲的允许费展业将头上已经沉到不行的东西全都拿下来,费展业站起来的时候。

        他就一个不小心踩中了那些圆滚滚的东西。

        本就坐的有些发麻的双腿当即失去了平衡,又一下子坐了回去。

        的亏费展业反应快,连忙把住了梳妆柜的台面,否则非得连人带凳子一起仰过去不可。

        “哈?怎么?你还不愿意起来了?”看到费展业的狼狈样子,房酒儿当然是笑了,只是她的笑突然变得懒懒的,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热烈了。

        她总是那么多变,她的快乐来的很突然,又消退的很突然。

        费展业那些微的羞愤与刚开始因为房酒儿的快乐而快乐的心情也只好跟着她跌落,冷却下来。

        不过他又很快的强打起精神来,与她玩笑道:“你说的确实不错,这些东西确实是又花哨,又有重的要命。”

        只是这玩笑说着说着却终究没了笑意:“…只是,我也实在是笨的要命,竟猜不到你究竟喜欢什么,酒儿,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费展业走到房酒儿的面前,握起她的一只手。

        他清俊的眉眼微微低敛,再完全抬起时,琥珀色的瞳孔中深藏了几缕了然与轻愁。

        他已有所察觉,察觉到他的爱人藏有秘密,对他有所保留。

        但他没有愤怒,没有挑破,只是用怜惜,纵容的方式来试探。

        是啊,正常的女人是不会像他这样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态度对待自己的男人的。

        管携芳忽然有片刻恍惚。

        就像他的母亲,听说她当年在管宏炳那老狗的面前,是很温顺,很体贴的。

        管携芳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两人久久无言。

        惊觉自己的不对劲,当率先回过神来时,管携芳甚至出现那只握着他的手烫的惊人的幻觉,下意识猛地甩开。

        被甩开的费展业和管携芳对视着愣了一会儿。

        “是不是今天下午在武林盟吓着了?”费展业突然躲开他的视线,用一种极其自然的语气开口道。

        管携芳下意识的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费展业在干什么,因为从他们“在一起”开始直到现在,每次他们有什么矛盾,他总是为他找着借口。

        即使是这种时候。

        费展业真的很特别,特别到管携芳根本找不到杀他的理由。

        他不像别的贱男人一样把艳遇当成自己理所当然的魅力。

        他不会见一个爱一个。

        他不会为了“规矩”而退缩。

        他甚至太聪明,把太多可能会的影响他们在一起的危机掐死在源头。

        费展业为什么喜欢房酒儿?

        如果是因为长辈的安排,那个什么福不也一样?

        可直到那女人被带走,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见费展业问过一句。

        如果是因为房酒儿的皮相,这张皮在管携芳的库存里只能算是中等,那么以费展业的身家绝对能找到更好的。

        管携芳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一个很奇怪的想法。

        但他还是说了出来:“表哥,其实…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你。”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又有些迟疑。

        他真的想知道,费展业能为“她”退到什么地步。

        费展业却激动到颤抖,但又克制着自己,温柔的握住他的双肩,神情满含惊喜道:“酒儿,你真的愿意告诉我么?如果你不愿意,我绝不会逼你!”

        他难道从未考虑过自己有欺骗他的可能?

        管携芳紧紧盯住费展业,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表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费展业几乎没有思考。

        他立刻说道:“没关系!”

        这么快,这么不以为意。

        他真的有仔细思考?

        见过太多逢场作戏的管携芳表面神情不变,内心却猛地开始阴沉下来。

        “我早就想过这种可能了!”费展业用一种激动,又努力克制的声音道。“就只有这个吗?你担心的,不喜欢的就只有这个?”

        你没有不喜欢我的意思吗?

        管携芳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他内心要表达的话,这人表现的实在太明显了。

        不,他不会这样输掉。

        “表哥,如果我以后没有孩子,一定会被你的其他女人欺负,那我要当正室才行!否则我宁愿走掉,还能过一辈子安生日子。”管携芳提出过分的要求,这辈子都没嫡子,是个男人都——

        “好,交给我来办,等我这趟回来就筹谋起来,让你当名正言顺的正头夫人!”费展业还是那么快的答道,但他的神情郑重无比。

        看着管携芳的眼神中写满坚定。

        如果他说马上就办,管携芳还能以为他是在随便哄人。

        “我…我若是当了正室,就不许你纳妾,通房也不准有,没名分的也不行!你这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管携芳在心里咬牙,这已经是犯了七出之条了,这总够了吧!

        “我发誓,我费展业今生今世都会对酒儿一心一意,百依百顺,除了房酒儿,此生绝无…唔”管携芳木然的捂住了费展业的嘴。

        这天字一号的大傻子。

        管携芳都不忍心了让他说下去了,万一这辈子老天爷真让他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他可负不了责。

        “一脸感动”的依偎在费展业怀里,管携芳无声的叹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感慨多一会儿,费展业的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啧!男人,情到浓时免不了想这档子事儿。

        管携芳轻轻推了费展业一下道:“屋子里闷,去把那香点上。”然后满含深意的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又道:“我去拿那丸药来。”

        费展业虽然难受的不行,但毕竟刚许下豪言壮语,有顾忌着房酒儿的心情,只能强忍着按照他的话去做。

        还没等勉强控制住,又被他的话狠狠一撩拨,差点当场出丑。

        连忙一边背过去点香,一边掩饰佯怒道:“你倒是对那鹿茸丸惦记的勤!难不成我有那天差了劲?”他说话的声音很轻。

        若是不出意外,那走过好几道纱帘往内室去拿丸药的房酒儿,后半句应该听不清的。

        不过几个呼吸,管携芳就回转过来。

        他面色如常,手里捏了一个红彤彤的,半个花生仁大小,鳞鳃俱全的精致鱼形丸药来。

        管携芳来到费展业面前,轻轻掰了一下那丸药,原来红色的那层只是蜡衣。

        费展业顺着她的手干咽了下去。

        “现今倒是不差劲,若不仔细保养着,以后就不好说了!

        若是没等到七老八十,就成了个银样蜡枪头,我岂不是就亏了?”管携芳俯在费展业耳边轻声道。

        费展业只觉一股热气“腾”的直冲天灵盖,瞬间涨红了脸。

        随后也没告诉一声,一把就将贴在自己身上的人捞起,打横抱着,向这人拿东西出来的内室冲去。

        然后就是“啪叽!”一声。

        管携芳将趴倒在厚实地毯上的费展业拎着后颈提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随后竟是如一个真正的妻子,对自己醉酒的丈夫那样,为费展业脱起了衣裳和鞋袜。

        然后拉开床里侧的锦被,盖在了费展业的身上。

        一切都做完。

        管携芳就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费展业的脸。

        过了良久,不知何时起,费展业的脸突然变红,然后涨出青紫!

        那是因为管携芳的手,正掐在他的脖子上!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16415203/1856431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