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相大白
第十一章真相大白
“此凶物为何就偏偏盯上了我浩澜宗？”一位长老不忿中亦带俱意。
“不清楚，堕神渊的计划破裂，它的路线很明确，从破界至今，它的目的就是浩澜宗。”花铭晟快速为众人疗伤，天边远远有灰雾席卷而来，他们时间不多了。
“我们偏离了原定的路线，事到如今只能分头跑，记住，一会无论哪边受到袭击，都别回头，宗门需要留下火种，如若诸位顺利逃脱，我们大衍州会和。”花铭晟神色决然，宗门核心都在这里，他不确定今日之后还能剩下多少。
在场加上盈盈和小艾一共五十一人，花铭晟将众人分为七队，每队都背负着复兴宗门的希望。
“诸位，珍重！”花铭晟抱拳施礼，在场所有人都互道珍重，悲壮充斥在每个角落。
互相扫过在场每个人，将他们的面容深深刻在心中，转身离去，分别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花铭晟怜爱地抚摸着小艾的面庞，又将她推回盈盈怀里，眼神中满是决然。
盈盈猛然预感到了什么，却被游老拽起，与七位长老一同消失在天尽头。
盈盈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掌门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打算离去，他们七人留在那里，在为所有人争取一线生机。
他们的背影被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一排笔直的标枪，誓死守护身后的安宁。
“先生”盈盈声音发颤，丝毫没感觉到脸上已满是泪痕。
游老面色肃然，一双通红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
——
他曾经有个家，但有一天，家里容不下他了，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不知过了多久，他原本以为自己会被永远困在这漫长的黑夜中，直到世界的尽头
直到有一天，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夜空，伴着笑声和温柔，已经变得冰冷的心被一点点暖化。
他终于又有了一个家，严肃的家长，单纯的小艾，还有生活在一起的亲戚朋友。
自己也慢慢走上了和他们同样的道路，从那一刻起，他便坚信，这里就是他要守护一生的地方。
突然有一天，天裂了，家门破碎，家人四散，大家长在身后用血肉之躯为他们打开了通向希望的道路。
他害怕，他好不容易才重新有了一个家，他更害怕，小艾醒来之后问他，父亲在哪？
盈盈打开游老的手，身形停在原地，一遍遍看着怀里的小艾，将她的每个细节都刻在心底最深处。
“怎么了。快走！”游老怒喝，想再次抓过他，却被一掌推开。
游老原本通红的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脱离队伍，正要发作，却见盈盈松开双手，怀中的小艾如一朵沉睡的小花，轻轻飘落在游老怀里。
“先生，三年照拂，无以为报。告诉小艾，盈盈不能再陪她了。”面前的盈盈气息一节节攀升，沉淀在体内的力量被一点点挖掘出来，冲天的战气让游老一阵骇然。
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胡乱摆动，冲出数里的六位长老齐齐回头，只见一团炽烈的黑色战气正在熊熊燃烧。
“你的成长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就凭这些，回去只能送死。”游老淡淡开口。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游老突然一声爆喝，手掌重重甩在他脸上。
“为了我们，七位长老独自留下应敌，为了我们，他们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为了我们，他们此刻可能已经陨落，现在你浪费着他们给你争取出来的时间，想要回去送死，却只告诉我，你知道？”
盈盈长发遮面，手背擦下嘴角的血迹：“先生，跨过千年岁月，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此刻他们正在身后浴血奋战，我如何能安然离去，就算侥幸不死，今后又如何苟活于世间。”
游老身形一怔，目光在他身上不断打量，突然仰头放声狂笑：“哈，哈哈哈，吾道不孤，没想到，宗门之中还有有点血性之人。”
“不错，我浩澜宗弟子浩然于天地，纵使前面烈火滔天，我自毅然无惧！”六位长老纷纷放声大笑。
游老手掌放在盈盈肩头：“好孩子！”
盈盈感受着一双双搭在肩头温暖的手掌，心底泛起无边的勇气。
“老徐，小艾就交给你了，掌门为我等牺牲良多，莫要让他唯一的血脉涉险。”游老将小艾抱给徐长老。
“游老，我”
“老徐，我们这一去生死难料，告诉其他人，不用再等我们了！我们两队会给你们争取更多时间，你修为最弱，但通晓浩澜传承，复兴浩澜，是你的使命！”
徐长老泣然，想要追随他们的脚步，怀里的小艾却让他迈不出这一步。
“我在大衍州，等你们。”说罢不敢再面对众人，转身垂泪，等再回头，面前的七人已不见了踪影。
——
就在他们重返战场的那一刻，前方的大战已然打响。
滔天的雾气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生命，枯瘦灰白的人影从浓雾里一步步迈出，看着面前的花铭晟七人微微愣神，这里尚残留着那股淡淡的道韵。
“东西，在哪？”这是它第一次出声，声音如同干枯的骨骼在相互摩擦，让人头皮发麻，恐怖的威压让几人不敢贸然上前。
“不知尊驾在寻找何物，还请不吝赐教。”花铭晟一字一句问道，亦在为其他人尽力拖延时间。
“这里有它的气息，但不在你们身上”身影一闪，竟直接出现在几人面前，看不清面容的头部缓缓探出，在几人耳鼻间嗅了嗅。
花铭晟心中骇然，不久之前他们尚能与之有一搏之力，如今，在这恐怖的威压下，竟然升不起半分反抗之力。
它，它在慢慢觉醒！
七人如同牵线木偶，任由它随意摆弄，阴寒的气息悄悄吞噬他们的生命。
“你身上，有它的味道”这个存在把花铭晟攥在掌中，阴寒的目光盯着他的双手。
花铭晟大惊，他从没碰过什么东西难道，小艾？！
“嗯，在那里”却见它极目远眺，正是小艾他们离去的路线。
“大胆妖人，放开掌门！”一声今天怒吼从身后传来。
只见一队早已离去的七人从远方直射而来，绕过翻涌的灰雾，身上光芒化作一口利剑，剑尖直指灰白的人影。
尚未斩落，却被其一掌拍飞，雾气瞬间便将剑气腐蚀殆尽，只剩几条狼狈的人影从高空跌落。
“妖孽敢尔！”又是一声爆喝，另一个方向竟又返回一支队伍，周身灵力燃烧，眼神中满是决然。
盈盈他们万万想不到，其他人会和他们一般想法，只盼另外几支队伍能顺利逃脱，毅然返回，来此阻挡凶祸。
雾气里的人影微微愣神，眼前的一幕让他沉寂了无尽岁月的心绪起了波澜。
花铭晟发急，却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看一支支队伍返回，心中无限感慨，却又无可奈何。
苍白的枯瘦突然松开，花铭晟一众扑倒在地，耳边传来淡淡的声音：“东西在哪，告诉我”
花铭晟确定它的目标就是小艾，只是仰面直视被雾气包裹的面容。
突间被挟持的同门脱困，几支队伍瞬间发难，使出最强一击直奔凶祸。
“砰”
枯瘦一挥，围过来的众人被纷纷拍落，煞气顿现，将他们包裹的如同蚕茧，一点点收紧，眼看就要将他们碾碎当场。
“住手！”花铭晟痛苦大喊。
“现在知道了吗”淡淡的语气里不带半分感情。
“放过他们，我告诉你。”
——
“不必了，它来了”
花铭晟大惊，急忙回头望去，却见游老带着众人已然到来，身边却没有小艾的影子。
看着场中一边倒的战况，游老不住心颤：“你，你们”
逃出去的队伍一支不少，全部先他们一步返回。
一道诡异的乌光直射而来，伴随着无尽的嘶吼与低语，似乎要碾碎游老一行。
花铭晟惊恐大叫：“不是他们，快住手！”
乌光越过最前面的游老，越过身前的七位长老，最后凝聚在盈盈面前，乌光再不得寸进，一缕微不可查的青烟将其阻挡在身前。
盈盈猛然察觉思海深处的神秘烟杆微微颤动，一缕缕青烟从锈迹斑斑的烟锅中不断流出。
“找到你了”那人沉吟一声，丢在控制住的众人，踩在虚空，一步步向盈盈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浩澜宗，也不是小艾，正是自己。
那支烟杆正是它一直在找的东西。
这一场灾祸，是被自己带进浩澜宗的。
盈盈一瞬间明白过来，在小世界的洞窟下，自己带走了烟杆，却放出了如此凶悍的强敌。
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众人，游老伟岸的后背挡在他和它之间，盈盈明白，如今要保下他们，只有一个办法了。
凶祸一步步靠近，盈盈疯狂牵引着青烟，将其融入经脉，化作一股恐怖的力量。
最后看了一眼被对自己的游老。
再见了，先生，再见，小艾。
一声惊天巨响让所有人为之侧目，游老身后空空如也，盈盈已消失在原地。
“你跑不掉了”迈步而来的凶祸轻语，裹挟着无边灰雾随之消失，只剩下一众茫然地浩澜高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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