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或生或死
木浅歌忍不住冷笑，“乌嫔，到了这个份上，你真不知道本宫是为何而来？”
“臣妾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乌嫔皱紧眉头，看起来真的一无所知。
木浅歌只想拍手称赞她的演技，“你用剧毒谋害本宫未遂，按照宫规当赐死，本宫过来就是为了送你上路的。”
闻言，乌嫔的脸色顿时变了。
她连忙解释：“臣妾不明白皇后娘娘说的什么，但这两日臣妾都在皇宫中安安分分，并没有做过任何对您不利的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模样，木浅歌突然觉着好笑，“你不明白？指使小厨房和送吃食的宫女下毒时，你为何就那么明白？本宫绝不能容忍你这么恶毒的人待在宫里，来人啊。”
一声令下，宫女将白绫端了过来。
祝榕看到那条雪白的白绫，脸色难看的说不出话来。
她握紧拳头，竭力不让自己乱了分寸，“皇后娘娘，不管您为何突然来到此处，但臣妾可以保证，臣妾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更没有下毒。”
“是啊娘娘，奴婢可以作证，乌嫔娘娘近来很是安分，从慈宁宫出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宫殿里，她自己和奴婢们从未接触过凤栖宫里的人。”宫女急忙上前，跪在地上笃定的保证。
看到她们信誓旦旦的样子，木浅歌心里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祝榕进宫并没有带任何心腹，这宫女应当是内务府临时分配过来伺候的，绝没有忠心耿耿包庇的理由。
只是……
木浅歌怔愣片刻，突然一个劲儿的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祝榕若是没有指使宫女下毒，小翠也不会在快要死的时候脱口而出是这个人指使，还有小厨房的人也没有辩驳。
她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觉得乌嫔真是冤枉的。
思及此，木浅歌冷冷道：“行了，你也不必如此忠心，你主子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这么做对自己没有好处，本宫今日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说要，她对宫女摆摆手。
宫女立刻上前两步，将白绫捧到了祝榕面前，“乌嫔娘娘，您请吧。”
望着眼前白绫，祝榕心如死灰地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着实没有想到，木浅歌真的想杀了自己，还是用这样痛苦折磨的手段。
看出她在想什么，木浅歌勾唇轻笑，“乌嫔，你可千万别怪本宫如此无情，本宫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看着你香消玉殒，只可惜本宫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娘娘之后，太后娘娘自己做主要赐白绫呢。”
听了这番话，祝榕突然浑身一震。
她旁边的几个宫女更是猛地抬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看出几人神色各异，木浅歌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
她眯起双眸，“怎么，这件事有什么本宫不知道的内情吗？”
“并没有。”
祝榕抹了把脸，面无表情道：“既然是赐白绫，那臣妾就在这儿谢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说要，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白绫。
白绫丝滑但结实，是用上等的水光缎做成的，好看又好摸，却残忍的令人窒息。
祝榕忽然自嘲的笑了。
若是一开始就知道会是这个下场，她绝对不要进宫，绝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想到这里，祝榕闭了闭眼，立刻转身将白绫扔在房梁上，搬过去凳子的动作决绝又坚定。
“等等。”
木浅歌看了她半晌，突然出声：“乌嫔好歹是宫里的嫔妃，不管犯了什么错，临死的时候都要体面点，这里留本宫和红枫几个宫女看着就行，苏公公，你先带着这些人出去吧。”
苏公公并无异议，答应一声转身招呼着众人离开。
不过多时，殿内就冷清了不少，只有几个宫女在旁边静静站着。
祝榕攥紧白绫，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还顾得臣妾一点体面。”
“你现在很想死吗？”
木浅歌回过身，好整以暇地坐在桌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祝榕苦笑一声，眼里了无生机，“这句话放在后宫也是同样适用，臣妾可以去死，不让太后娘娘和您整日里算计着这条命。”
“就凭你也配说这句话？明明是我们娘娘没有招惹你，你却要下毒陷害，恶毒又爱倒打一耙的小人，我呸！”
红枫气急不已，张嘴就嘲讽怒骂，不给她留任何面子。
听了这话，祝榕却并不生气，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随便你怎么说吧，本宫是将死之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说你是将死之人？”
木浅歌突然开口，引得众人立刻转过头，很是不解地望着她。
她抬头，直勾勾盯着祝榕，“本宫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待在本宫身边。”
“皇后娘娘，您这是何意？”
祝榕想了半晌，都不知道她这话是何用意。
“本宫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木浅歌勾唇轻笑，淡淡道：“你若是不想死，本宫现在就可以救你出去，你以后可以换个身份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当然，你想死本宫也不拦着。”
“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红枫睁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娘娘会突然心软。
在她眼里，亲近王太后的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不配被这样对待。
木浅歌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说，只是定定看着祝榕，“怎么样，你考虑考虑？”
“臣妾想不明白，您为何在关键时刻想要心软了？臣妾可是想要了您性命的人。”祝榕放下白绫，不解发问。
红枫在旁边连连点头。
做坏事的人都知道自己死有余辜，自家娘娘若是还一味宽恕，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木浅歌只是淡淡解释：“本宫现下不想说那么多，你自己选吧，是生是死你来决定，本宫有心救你，却也不想拦着你送命。”
听了这话，祝榕低下头，很是认真地思虑片刻，这才开口道：“若是有活下来的生机，谁又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臣妾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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