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闲谈
灵仙听着段无涯的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八卦的表情，“殿下吃醋了？”
此话一出，灵仙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八卦的事情怎么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是啊。”
段无涯也不避讳，一双狭长的凤眸瞄着灵仙的表情，只见她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将头拧到一边，俨然像是踹了他一脚立刻就跑了的坏蛋。
府衙到的很快，远远地，灵仙还未走近就看见外面的衙吏轰着一批又一批的访客，或是赔罪，或是呛声。
看着那几个家丁的官服，灵仙没想到，不过一个月沈向言的官阶竟然大到上头的人来给他送礼的地步了。
衙吏本送走了一拨人独自唉声叹气，转眼间见到了永城王夫妇提着盒子到此，心中一紧。
这永城王一家他是见过几次的，算得上是他家大人的伯乐，且这位王妃还算是他家大人的半个老师，出门前，沈向言告诉过他今日不见客，可他自己估计也没料到今日的风会把这俩人刮过来。
此时，这小衙吏有些犯了难，一边挠头的看着眼前的俩人，险些就忘了行礼。
这是灵仙当上王妃后头一遭需要自己介绍自己的。
“你家大人呢？”
“大人。。。他。。。”
“他不在家？”
小衙吏摇了摇头。
“那他病了？”
小衙吏还是摇了摇头，这回灵仙明白了，这沈向言是在躲人，彼时，夫妻俩人相视一眼，抬手将盒子递给了那小衙吏，“这是我府里人做的，听闻是沈大人爱吃的，劳烦大人送进去了。”
这一声大人小衙吏可受不起，话音刚落连连点头哈腰的赔礼，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通报一声。
“殿下王妃里边请，我家大人就在府内，等我速速去传来。”
说了半天灵仙也没明白他的意思，可只这一句说的无比溜道。
灵仙撇嘴看着段无涯一笑，耸了耸肩便跟着进了去。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沈向言从屋后穿戴好衣服匆匆赶往了前厅，见到两个人匆忙行礼。
“不知殿下王妃今日光临寒舍，没有迎接还望殿下王妃海涵。”
“沈大人不必拘谨，我二人也是顺路行至此处顺便看看大人。”
沈向言有些不好意思，自他看到那一盒自的吃食便知道永城王妃的意思，此时倒是有些尴尬。
“不知道沈大人对我们送的东西可还满意？”
满意。。。不满意。。。沈向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苦笑了几声，用袖子擦着额头，这东西这几日他不知见过了多少次了。
“王妃就不要拿下官取笑了。”
灵仙见他愣头愣脑的样子，甚是欢喜，一双杏眸讨喜的看着段无涯，嘴里也不忘打趣着沈向言。
“看来大人不爱吃这餐食了。”
“下官一介布衣，是个粗人，怎么会有什么口味喜好，不过饱腹罢了，这东西给了下官也是暴殄天物。“
沈向言无可奈何地笑着，连连求着灵仙在永城王面前留些颜面。
灵仙一面打趣他一面看着段无涯的神色，见他有些笑颜才停了嘴上的刻薄。
灵仙是明白沈向言的，这一次他吃的是茄饼，只因那东西离他最近罢了，下一次若面前放的是白菜，什锦，他一样吃的得意。
“沈大人如今高升，为何还在这衙府办事？”
听了段无涯这样问，沈向言躬身一拜，款款说来，“下官已经和圣上商讨过了，如今府内无人，百姓的事不可耽搁，若耽搁，则人心凉薄，故而下官只是升了品阶，不曾官居高位。”
高位一词从沈向言嘴里说出来，他自己也忍不住自嘲了一下，恐怕人家觉得他是个眼界狭隘的人，不过是个侍郎便要多么了得了一般，在一个皇子面前他如何敢造次。
“沈大人清明公正，臣心如水，日后必有更大的作为。”
“下官不敢。”
灵仙看着来人一来一回的客套，虽听着无趣，不过好得是将段无涯的心思扭转了一些，倒也算见效。
一来二去，那小衙吏又过来倒茶送水，手法娴熟得很，一个人说话这般不明白，科不耽误他是个勤快的老实人。
沈向言正偏头看着灵仙打量身边的小厮，便笑道：“王妃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并未，只是觉得你这小厮这麻利的手法看起来熟悉的很。”
谁知，这话刚说出，沈向言便是一笑。
“不愧是西凉第一女仵作的永城王妃，果然看人也是如此细致入微，下官佩服。”
灵仙没听明白沈向言的话，只觉得这夸奖听着委实舒服，便骄傲的扬了扬头，略有些傲气的看着段无涯。
“这人原本酒楼的伙计，因家里出了点状况，受了惊吓，便落下了现在说话不好的毛病，酒楼嫌弃了便打发了出来，家中还有老母和妹妹需要抚养，我便收了进来，他手脚利落的，人也实在，办事我也更放心，每月拿着饷银也算能糊口。”
灵仙一听，心中暗笑，原来是酒楼的，难怪方才在门口那口号喊得如此响亮清晰。
不过还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计，当初定是酒楼不可或缺的门童，如何就受了这样的惊吓。
“不知他家里是出了什么事？”
沈向言看了看段无涯的一双冷眸，有些不敢在皇家人面前跟着胡言乱语，只能绕着弯子。
“子不语怪力乱神。”
段无涯的眸子倒没什么异样，西凉百姓多迷信，皇家也是年年祭祀、求神拜佛，这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沈向言试探过后，见段无涯和灵仙并未有什么怪罪之处，便继续说道：“听闻他家中中秋那日发生了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灵仙问后，沈向言咳嗽了两声，似乎想掩盖自己不相信这些鬼怪的传闻一般，正襟危坐的说道：“他的娘亲当夜看到一双漆黑的怪手抓着他的父亲，不过顷刻的功夫，他父亲便满脸青黑倒身在地，归天了，他娘说那是趁着人气最弱的时候入城的精怪。”
灵仙这一听，方才明白了沈向言为何如此避讳谈及此事。
又是中秋节，没想到那一夜过不安生的不止他们永城王府。
“大人是一府之长，可查过此事。”灵仙问道。
“回禀王妃，早先臣便去他家打探过，试图验尸来查验死者情况，不过他母亲因着家中只有孤儿寡母，提起心伤，便早早将人埋了，下官也不好再挖坟探骨。。。”
沈向言是说的在理，灵仙点了点头，双眼一抬，正看到段无涯带着笑意的看着自己。
好吧，这一次算是又被他看透了。
灵仙这辈子见过最最摸不透和虚无缥缈的便是人心，她可不相信什么精怪会把多心的凡人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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