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求人不如求己
“什么？灵仙不见了？！”段无涯问道。
若风死死地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抱拳请罪道：“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受罚！”
段无涯本就是含着一口气的在这挺着，原本以为用自己将死的消息放出去也许会吸引那位人物的兴趣，可谁知大人物没来，灵仙竟然还不见了。
“你刚刚才发现她不见了？”段无雪问道。
若风点了点头，说道：“我听了殿下的吩咐，时时守在王妃身边，直到刚才听到探子传讯过来这才到门口防范着，不过半个时辰人。。。。。。就不见了。”
段无涯脸上苍白的厉害，一双明亮的眼睛如今变得神色涣散，像是一夜白头的老人。
灵仙果然是当老虎当久了，无论说什么都要我行我素吗，段无雪看这段无涯眼里满是担忧，比起此时担心灵仙，他更担心段无涯这两个时辰的身子。
“她从地道走的吗？”段无雪带着散人中唯一的理智，试探问道。
段无涯的眼睛闪动了一下，抬头对上了若风胆怯的眼神。
若风怔怔的点了点头，结结巴巴说道：“下午她的确是准备从地道出去不过已经被属下拦下了，那地道封的严严实实，是断不可能有人出去的！”
果然。。。。。。
段无涯的瞳孔听到这一句时忽然张大，仿佛从过去到现在他所作的一切都被赋予了意义，可眼下却不是能够感动的时候。
刚刚期待的目光不过须臾便黯淡了下去，段无雪思索片刻，望着周围重兵把守的场面，又看了看空中摇摆的树枝，忽轻笑道：“也许灵仙此时出去也是最安全的。”
他看着若风和段无涯失措的表情，忽说道：“十有八九是被梅落雪带走了，有个高手在她身边陪着起码不会有危险。”
。。。。。。
“我说过了，今夜除了龟兹的事其他的都得等明日。”
灵仙看着梅落雪有些倔强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准备以理服人，说道：“天大的事也要明天。”
话音刚落灵仙刚要转身回府，梅落雪却不打算放人，“我还以为小王妃有一颗菩萨心肠。”
梅落雪的声音乍一听是温柔的，可细细一品却是极其冷漠，不带情绪，整个人冷淡的很。
“菩萨？”灵仙扭过了头，眼眉低垂，口中轻笑了一声，说道：“你可见过菩萨？”
“菩提莲华，古佛青灯。”梅落雪轻轻答道。
好一个菩提莲华，古佛青灯，光是这佛堂里的菩萨，灵仙就够给他讲上一讲了。
“菩萨自己是佛，为何佛堂之上她还要手转佛珠。”灵仙悠然问道。
梅落雪不知灵仙何意，只是盯着地上的手骨，灵仙用着极其清冷的声音说道“你可知她是在祷告。”
“祷告？”梅落雪一双冷如清泉的眼睛飘到了灵仙脸上，轻哼一笑说道：“一个神还要向神祷告？她为什么要祷告？”
灵仙歪头一笑，“因为，求人难，求人，不如求己。”
梅落雪脑中一怔，眼前的女子虽句句温婉，但对他说的时候却感受不到半分尊敬，倒像是讽刺一般。
灵仙说罢转头就要走，梅落雪却用着低沉的声音含在嗓子眼中喊了出来，似是呆了许多的怨恨。
“你可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他们为了我如今成了一个个孤魂野鬼。。。。。。”
话还未说完，灵仙便有些安耐不住的说道：“我不想知道。”她看着梅落雪带着一丝惊讶和失望的眼神看向她，她不是石头心，对于每一个无名之死她自当会出手相助，可绝不是眼下。
忽而，在梅落雪的沉寂中，灵仙开口说道：“我见过许多死去的人，有被人刨开了怀孕六个月肚皮的妇人，有死了犹如只是睡着了的半岁孩童，有被烧死的，有被溺死的，有栽赃嫁祸的，有谋财害命的，这些人里谁死了哪一个不是孤魂野鬼？”
灵仙看着始终低头不语的梅落雪，若不是像她早早遭遇了变故，看了那么多的生老病死，也许看的也不会这样开，她心中有些柔软，走到了梅落雪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宽慰道：“我答应你，过了今晚我一定帮你查出来。”
说罢，她方要转身，同一时刻却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对不住了，小王妃，今日你不帮我你是走不了的。”梅落雪眼中的耐心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他本是段无雪叫出来复仇的人，彼时却被逼的厚颜无耻了起来，他嘴角轻笑：“我本就是个戴罪之身，没什么好怕的。”
灵仙听到他的暗示，这分明就是个威胁。
“真巧，我的命也算是捡回来了，多活这么久已经是赚了，也没什么好怕的。”灵仙不但不怕，话音刚落脖子又是凑上了前头，主动的贴到了匕首最锋利之处，怕死吗，灵仙自然是怕的，于她而言，世间万物没有比死更可怕的，彼时，她也算是做一个对赌，她赌，梅落雪现在舍不得杀她。
果然，看着灵仙更近了一步，梅落雪的手中轻轻一抖，只是瞬间却足以抓进灵仙的眼中。
不过片刻，梅落雪也败下阵来，危急关头更要冷静，他右手一甩，甩开了匕首，闭着眼说道：“看来小王妃是个明白人，眼下没有时间和你多说，但只要你帮我查一样东西，我就马上带你去找龟兹的人，而且保证找得到。”
“可是时间。。。。。。”
梅落雪打断灵仙匆匆说道：“我保证以王妃的本事，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时间宝贵，想来，再继续纠缠下去，灵仙不死却也未必出的去梅落雪的手掌心，眼下既然答应了下来，就应该雷厉风行的办起来。
梅落雪背在囊中的骨架子随着走这着山路桄榔桄榔直响。
林中小筑。。。。。。灵仙看着熟悉的地方，怔怔的看着，在这地方验尸倒是头一次，她加快了脚步随着梅落雪进了屋。
“在落玉儿的房间验尸？”灵仙试探问道，这对一个大姑娘家好像不太吉利。
梅落雪将身后的行囊轻轻地放在了桌上，顺势点亮了屋内的几根蜡烛，一时间，光亮充满在房间之内，灵仙在夜路中走的太久，忽遇亮光便是眼睛一闪。
梅落雪用手挡着这刺眼的火光，笑说道：“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只好借她的地方一拥，今夜她必然会帮着段无涯他们去寻药，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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