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算账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来了。”段霓裳的表情已经尴尬到了极致，她知道她二哥自从毁了容貌后性情变了一些，但她名义上的这个二嫂却更让人招架不住。
“嫂嫂，我知道！你是救过我的嫂嫂！”六皇子段无心高兴地拍手喊道。
灵仙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在街头的事情，救人，拼酒，回来把段无涯气的脸色苍白。
若在平时有人这样感谢自己，自己心里不定多美滋滋呢，此时站在段无涯的身边，却不敢造次。
她一步上前紧忙捂住了段无依的嘴巴，对着段霓裳说道“九妹妹借一步说话！”
作为九公主段霓裳最后一巴掌救命稻草的段无涯，此时却冷眼旁观稍有意思看着灵仙把她拉到了回廊处。
两人在回廊上，灵仙回头见已离着那两兄弟有些距离了，心里便放心了下来，再一回眸，委屈巴巴的段霓裳正瞪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装可怜也没用。”灵仙毫无留情的说道。
“我不是装可怜，我是真可怜。”段霓裳自然知道灵仙吃的套路和别人不太一样，与其周旋不如一五一十的说。
“你可怜不可怜关我什么事，女儿节那天你丢下我一个人撑场子，那时候的我难道就不可怜吗。”
“我也是情非得已。”段霓裳眼中天真不再，却真的像是经历了许多故事一般。
灵仙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今日要来的问的也不过是个明白话，到底是段霓裳耍了自己还是自己命该如此，不然那日怎么会有了那么大的一个反转。
“那日我正要去江边的路上，忽然遇到了司乐。”段霓裳说道。
原来是重色轻友，灵仙顿时就理解了，司乐那样的妖孽，是个姑娘被他一勾搭都会跟着走的，何况爱慕了他许久的段霓裳。
“你和情郎会面，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是我的情郎。”段霓裳开口说道，仿佛这一个词对她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莫大的屈辱。
“他不喜欢我，是他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以后不要我再去纠缠他。”段霓裳说的眼眶泛红，一张小脸气的通红，死死地咬着嘴唇。
原来公主得不到感情的时候也是这般惆怅，灵仙看着坐在凉亭里低头不语的段霓裳。
傻丫头，他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那一日酒楼之上，他拼死护你，那一举一动分明就是将你视若珍宝，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丫头，怎么这么拎不清了。
不过，灵仙想起自己被司乐和春眠抓住的那一次，许是段霓裳并不知道玉春楼是一家黑店，也不知道司乐到底干的是什么勾当，若真的知道了，许是也会失望的。
灵仙自己也毫无经验，坐下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安慰了几句说道“林子那么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段霓裳一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扭头便伏在了灵仙的肩膀上哭了起来，灵心顿时手足无措，难道说自己的话太过无情引得她如此失望伤心。
情海无涯，回头是岸吧。
段霓裳哭了许久，灵仙委实觉得太麻烦了，肩膀也酸痛无比，便拍了拍她的手说道“好了，再哭下去天就要黑了，你两个哥哥还在那边等着呢。”
段霓裳听了，终于抽泣着从灵仙的怀里直起了身子，伏下去的时候还是个玉面娇嫩的公主，等再起身已经哭得两眼臃肿，嘴唇泛白。
哎，真可怜，都哭脱水了。
灵仙攒着袖口轻轻的擦拭掉段霓裳的两行热泪。
待她平复一些后，段霓裳终于平静的说道“我年纪也不小了，许是今年父皇便要给我寻找良婿了。我也明白，既然得不到我爱的，不如找一个爱我的，你说是吗二嫂。”
灵仙一怔，这种事她怎么会知道，她顿了顿，说道“就不能找一个你爱的也爱你的吗？”
段霓裳轻哼一声，已经不相信世间的两全了，想起她几个哥哥，哪一个不是违心娶了不爱的女人，本以为她二哥哥因祸得福有了灵仙这样愿意陪着他的女子，可灵仙斩钉截铁的说不喜欢她二哥哥。
既然她的哥哥们都得不到幸福，她又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呢，一切的一切终归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
她摇了摇头，心中苦涩却不知道如何诉说。
不爱就不爱吧，灵仙也不想管了，段霓裳已经是个公主了，作为公主前几年荣华富贵都享受了，也是时候该为国家做点贡献了。
比如，为了西凉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回去的路上，段无涯好奇的问道“方才我看霓裳在你怀里哭的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殿下既然关心九公主，怎么刚才不亲自问问。”灵仙答道。
段无涯轻笑，身体却因着久站而有些虚弱，轻轻咳嗽几声说道“你们女儿家的毕竟有些事情是我们男人问不得的。”
灵仙见段无涯止不住的咳嗽声赶忙从侧面坐到了跟前，替他拍打，赶忙松口说道“的确是一些儿女私情，你妹妹喜欢上了一个男子，可惜那男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喜欢她，你妹妹就信了，然后就伤心了。”
段无涯瞧着坐到身旁的灵仙，摇头笑道“若是听你讲故事一定很无趣。”
灵仙实话实说，原本就是这么个情况，难不成还能讲出花来一样吗。
“你们男人不就是这样吗，说不定那男子也不是口是心非，不过是喜欢四处撩拨而已。”
段无涯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灵仙，这样的距离比他们每晚的距离都要近些许多，乃至于灵仙身上的气息都可以环绕在自己的身上。
“也许我和他们不一样呢。”段无涯轻声说道。
灵仙扭头与段无涯对视着，她眨了眨眼，两人在这片刻中仿佛空气都跟着静止在了一处，灵仙忽然皱眉歪头问道“你多久没见过玉儿了？”
段无涯全身像泄了气一样的瘫靠在了马车后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一股火，将身子往外侧又挪了一挪。
灵仙看着嫌弃着自己的段无涯，更是不明白了。
边喊道“停车。”
一声令下，马车嘘的一声停在了道边，段无涯看着准备下车的灵仙，不知道她又犯了什么毛病，忙拉着她的胳膊询问道“你去哪？”
灵仙眨眨眼，确实是自己有点善做主张了，便笑道“我去看看玉儿姐，殿下先回去吧。”
“我不能与你同去？”段无涯问道。
灵仙眼睛一转说道“殿下不是说我们女儿家有很多事情不方便你们男人知道吗。”说罢她偷笑了一声便掀了门帘跳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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