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老百姓沈向言
灵仙歪头一脸贼笑的看着若风，拍手说道“大人就是大人，有模有样嘛。”
这里与府里不同，任凭若风再想回怼，也知道这是外面，他是二皇子的随从，不可与王妃争论。
“冤枉！我有证据！冤枉！”
灵仙正笑着，忽听后身一阵喊冤，她一回头，一个男人正怒气冲冲的从侧面赶超他们，使劲的敲着鸣冤鼓。
他身着微微破旧的布衣，脚踏草鞋，头发只用简单的青带高束，看着像是个三十多岁的落魄书生。
“何人喊冤！”官老爷急匆匆的从府内出来，脸上的表情忽好忽坏。
他倒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一眼便认出了灵仙，只不过那神情俨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步登天变得如此不好惹乎。
官老爷先是对着灵仙和若风一脸陪笑，又见到有人赶着个时候鸣冤击鼓，心中气愤万分，瞧着这穷书生恨得牙痒痒。
“是我！小民沈向言！小民要为别人伸冤！”
灵仙和若风对视一眼，等看着下文，这官老爷也是个圆滑的，全然不顾这男子的事情，又向着灵仙和若风一拜，今非昔比的陪笑说道“不知王妃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一脸贼像，灵仙暗暗骂道。别说她如今的身份摆在这，就算是从前行走江湖她也看不上这种势利小人。
她轻瞟了一眼，眼神定在了身旁的沈向言身上，仰头问答“你是要为何人伸冤？”
官老爷一听先是身子一震，嘴巴抽出了一下，他早就听说西凉二皇子去了一位民间王妃，果然是乡下丫头，狗仗人势，小人得志。
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这气如今还是得沉下去。他直起身子代灵仙问道“永城王妃问你话呢!还不如实回答！”
那人一听竟是王妃在这，更是觉得心中自信满满，沈向言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王妃！晓得要替被人杀害的说书先生鸣冤！”
“哦？”灵仙眉头一挑，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若风，俩人具是一惊，没想到这西凉都城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要替先生伸冤。
“巧了。”灵仙一笑，“我也是奉我家殿下的嘱托过来审讯的，既然你能为他伸冤，不如我们公堂上评一评，如何呀大人？”
官老爷一听是皇家人的令，自然不敢反抗，弓着身子连连迎合，见灵仙和若风移步公堂，方才又直起身子，斥责沈向言道“还不快跟进去！”
公堂上，官老爷跟在灵仙身后，灵仙的脚步停下，他也跟着停下，灵仙再一走，他也跟着走。
灵仙看着头顶上的明镜高悬，哭笑不得的说道“大人，您不坐上去，如何审案子啊？”
官老爷心有怨气却不敢造次，上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躬身说道“臣以为，既然殿下今日叫王妃来审，还是王妃坐这位子的好。”
灵仙冷笑一声，这个狗官，真是比床上的男人还花言巧语。
“我不过是过来瞧瞧罢了，我一介女流如何坐的上官位。”灵仙违心笑道，那个位置给她她也不稀罕。
“自然如此，臣就不推辞了。”这官老爷听了灵仙的话，更觉得她是个蛮族妖女，这姿态虽让人讨厌，可有一句话她说的中听。
那就是她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坐的上那个位置。
“啪！”的一声，官老爷拍着惊堂木喊道“来呀!带犯人胡三！”
片刻，那胡三便被人压了过来，灵仙看着这人左右摇摆，栽栽愣愣的样子，小声问着若风“这就是你昨晚带回来那个？”
“是，属下在七里寨发现他，他左腿和左胳膊早年患有麻痹之症，固有些失态。”
灵仙点了点头，这样的人也能当仵作，到底是花了多少钱银子过来的。
“大胆胡三！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官老爷这话一气呵成，一看就是背了不少段子的主。
那胡三往地上磕着头，连连喊冤“冤枉啊大人！我跟了您这么久你是最知道我的，我胆小如鼠不可能去偷去抢，更不敢杀人越货啊！”
“哼，还敢狡辩，来人呐！给我杖一百！”
“等等！”灵仙扶着额头喊道。她嘴角抽动着，早已经对这公堂审案没了耐心，她叹了口气无奈说道“狱事莫重于死刑，若此人真的是杀人凶手，也有西凉的条例判他，大人这么快就用刑，难道是要屈打成招吗？”
“您不是说他是凶手吗？”官老爷起身颤抖着问道。
“我何时说过他就是凶手，大人可明白有嫌疑的意思。”灵仙白了一眼说道。
官老爷被这话吓得涔涔冒汗，赶忙拿袖子擦了又擦，灵仙看着眼前的废物，扭头冲若风耻笑道“看吧，这就是你们西凉的官儿。”
灵仙见堂上之人不敢说话，摇了摇头，对着下面这个看起来一身正气的书生说道“你也觉得他是凶手？”
沈向言侧身看着跪在地上的胡三，扭了扭头，说道“不像。”
灵仙勾起嘴角，这个人看着老实巴交的，说起话来却不畏朝堂之风，倒是很有意思，“你说说看为何不像。”
沈向言拱手对着灵仙和官老爷一拜，说道“女儿节当日，小的正在桥边观赏烟花，忽看见桥上有人影闪动，那位先生小的是认识的，从前经常去听他说书，当日一见他身子摇摇晃晃，便有些担心，想去搀扶，可等走近了一瞧，那说出先生好似无骨一般被人硬生生从黑暗处推了下去！小人虽不知道那人容貌，可眼前这人手脚不灵活，定然无法推动先生。”
灵仙拄着头笑看着沈向言，“继续说，既然你是来为老先生伸冤的，你起码要找到真凶才行。”
“大人”官老爷被她这样一喊，浑身机灵一下的陪笑迎合。
“既然这男子来伸冤，不如就让他审问如何？”
“王妃所言极是。”官老爷笑道。
沈向言拱手朝着灵仙说道“小人不才，若有说错的地方还望王妃和大人见谅。”
他绕步走到前面，义正言辞的背手问道“你女儿节当夜身在何处？”
胡三弯着身子回道“我在云香楼喝酒。”
“官府何时让你送赏银给那位先生？可是女儿节的三日前？”
“是。。。”
“那你为何私藏赏银迟迟不交！”
被这一声呵斥，胡三吓得连忙磕头，扇着自己嘴巴子说道“我欠了赌坊银子，那一日我见钱眼开，想先用这银子把钱垫上，谁知道。。。。会玩火自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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