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穿书第十八天
宜春宫的气氛不算好，但是也不至于僵。
一点也不熟悉的四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坐在了宜春宫的前厅。沈悦荷表现的像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从进门开始就张罗着招呼他们。
茶点上桌了，茶也端了上来。
“刚才寿宴上喝了许多酒，所以给我们备的是茶。”
“太子妃有心了。”齐王妃其貌不扬，倒是懂礼貌的紧。
沈悦荷冲着二人微笑了一下，伸手招呼：“不要客气，尝尝我这宜春宫的茶点。”
齐王妃端起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赞道：“雨前龙井，真是好茶！”
沈悦荷笑了笑，转头冲着齐王道：“二弟，你就说说，我们之前是怎么相识的啊？”
白承烨本不准备碰茶，此时见沈悦荷的提问如此的直接，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以外。他本来不想来喝什么茶的，此时竟然也觉得口干舌燥，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嫂嫂说笑了，我们只不过是见过几次而已。”
“嗷，只是见过几次。”沈悦荷瞥了白承轩一眼，白承轩并没有看她，也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
“宫里的人喜欢乱嚼舌根，这次将弟妹也请来，就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清楚，省的以后我们二人一遇到就凭空多出一些是非。”沈悦荷的态度落落大方，没有避讳和齐王是旧相识，也点明了以后一定会遇到。
“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后不遇到是不可能的。”
齐王妃是个聪明人，她立即说道：“嫂嫂多心了。”
“齐王，你说是吗？”沈悦荷盯着白承烨，虽然挂着微笑，但是那眼睛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刃，直接扎向了他。
将不可说的事□□先说清楚，这女子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了？白承烨看着她笑了一下，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沈悦荷见他喝了好几口茶了，便道：“既然话都说清楚了，我们还是散了吧？已经很晚了。”
齐王两人告辞出门，沈悦荷的脸上是一脸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看得白承轩发毛，问道：“你笑什么？请他来喝个茶就这么开心？”
沈悦荷冲着白承轩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你有意见？”
白承轩知道刚才他的做法有些不妥当，便没有理会沈悦荷的语气不善。
沈悦荷看着没有动的太子，语气疑惑：“怎么？你还准备在我这宜春宫歇下吗？你不去找你的赵良娣？”
白承轩被她这一顿抢白，心中难免有怒气：“你今天怎么说话句句带刺？”
“是你先羞辱我的！”沈悦荷拿眼睛剜了白承轩一眼。
白承轩伸出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好了，孤向你道歉还不行吗？”
有些敷衍的语气让沈悦荷的心情并没有转变多少，反而像是给火堆添了一把柴禾：“你这是什么态度？好像是我无理取闹一般！”
“孤没有说你无理取闹，你站在孤这个角度想想，你会高兴吗？”白承轩手指乱摆，“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夫人与别人私会呢？”
“都说了不是私会嘛！”沈悦荷噘着嘴看着白承轩，“就是偶然遇到！”
“那你们……”白承轩还想提高音量，但是想了想这是前厅，便拉起沈悦荷往寝殿走去。
一路上沈悦荷不知道甩了他的手多少回，也不知道咒骂了他多少次，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甩不开白承轩。
关上了寝殿的门，白承轩才道：“那你们还亲了呢！”
“是他强吻的我！”沈悦荷理直气壮，“我是受害者！况且，刚才你还强吻我了呢！你怎么不说？”
“孤跟他能一样吗？孤是你的丈夫！”白承轩想也不想，撂出这句话。
两人都愣了。
白承轩双手叉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沈悦荷。沈悦荷也像受气的妻子一样，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们真的好像夫妻吵架啊！
“孤是很认真的在做你的丈夫！”白承轩又强调了一次，“你也应该认真起来，做好一个妻子！”
沈悦荷看他一脸的认真，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孤没有。”
白承轩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肩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你可知道，我穿书到来，就仅仅是为了找到你？”
“我穿书来的时候，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而且我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看过女频的言情小说，我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一个叫做沈悦荷的女子会和我一样，穿书到这个世界中来。”
沈悦荷感觉到了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在微微用力。
“为了等待这个女子，我不敢碰这个世界的分毫，人际关系，朝堂纷争，我小心翼翼地周旋，我只是在等待，等待和我一起穿书来的那个灵魂。”
“一百八十天，我是数着过来的。”
这一番话，情真意切，让沈悦荷的心跳一滞，她似乎能够看到他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甚至能够体会他的那种无力。就如同那天雨中，她看到的那个灰败的天空，给她的是无尽的压抑和无法摆脱的压迫。
“我对你的在乎，超乎你的想象。”
“我……”沈悦荷的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什么来，她觉得现在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沈悦荷，在这个世界里，我只在乎你一个。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等待是值得的。”
白承轩好看的眼睛发出光芒，像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将他所有的光辉都洒在沈悦荷的身上。
沈悦荷在这种目光中，觉得一种巨大的幸福，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看一个人的眼光居然可以这般宠爱，让人浑身都觉得暖洋洋的。
“我希望，你也只在乎我。”白承轩斩钉截铁地说完了他的结论。
这几乎算是表白了。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松开了，他认真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这个表白太过于令人惊讶，让沈悦荷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她对他是有好感的，这种好感还远远上升不到爱情的层面。
白承轩晶晶亮的眼睛持续地看着她，让她无法回避。顿了顿，沈悦荷决定开诚布公：“我想法可能与你不太一样。”
说着，沈悦荷挠了挠她的头，又舔了舔嘴唇，小心地组织语言。
“有何不同？”白承轩皱眉问她。
“我对你，就好像在游戏中遇到一个靠谱队友，可以一起组队升级的感觉。其他的，倒是没有你说的那般，那般炽烈。”
“可是刚才吻你的时候，你回应我了。”白承轩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并将她的手腕高高提起，“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他指的是刚才那个吻？
“我是觉得你还不错，而且，现在又是在书中世界，你又是书中沈悦荷的丈夫，长得这么帅，接个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才回应你的。”
沈悦荷尴尬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她已经三十二岁了，早就过了那种相信这种海誓山盟的年纪了。她可以开心地撩他，只是因为她觉得他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纸片人，在书中又是她的老公，仅此而已。
但是这离他口中的唯一等待，还差点距离。
白承轩稍微理了理她的意思，总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将我当个队友，偶尔上床也可以？但是对我本人没有什么感情？所以，我们可以当炮友？”
“也不是那种啦！”沈悦荷连连摆手，“就是，就是一起走完剧情的好盟友啊！也不一定非要发生关系啊！我只是说，面对你现在这副皮囊，发生关系我不抗拒而已。”
沈悦荷急得出了汗，头上覆盖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再说，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让我无法确定你说的那种感情。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喜欢书中沈悦荷的这副皮囊呢？”
“如果你仅仅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中我们两个真实的人，而喜欢沈悦荷。这种喜欢，太过于轻巧。也就是说，现在穿书来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会喜欢上，你喜欢的理由，仅仅就是因为她是一个真实的人。”
“这种喜欢，乍一听很吸引人，仔细想想，却是廉价。”
白承轩笑了，看着沈悦荷：“你为何会这样想？”
“本来就是啊！你喜欢沈悦荷，仅仅就是因为她跟你一样都是穿书而来的人。这种喜欢，怎么称得上是唯一？若是现在不是沈悦荷穿书而来，是刘悦荷穿书而来，你也一样会喜欢。对嘛？”
沈悦荷经过渣男欺骗以后，逛遍了各大论坛，几乎将所有情感的帖子都看了一遍，所以现在分析感情问题，那是一个理智。
“而且，我没见过你本人，你现在要求我跟你一样，那我也不能确定我是喜欢你这个人，还是喜欢你书中的这副皮囊啊！”
白承轩长叹了一声，咬着下嘴唇看着沈悦荷：“所以，你对书中的这副皮囊很满意，而对我这个人持保留意见？”
沈悦荷点点头：“你刚才说，你见了我以后，觉得等待是值得的。那你是喜欢我这副皮囊，还是喜欢我这个人呢？你有没有考虑过？”
白承轩叹了一口气，帮她总结：“你的意思是，我们馋的是彼此的身子？”
沈悦荷被说中心中所想，脸一红：“也没有啦。”
“好啊！”白承轩又开口了，看着沈悦荷，“那我们不谈感情，可以先从炮友当起。这样可以吗？”
“好好的一段盟友关系，怎么在你的嘴里那么不正经呢？”沈悦荷小声嘟嘟囔囔。
“我从来不准备跟你做什么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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