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赴宴
说到沈徽，春儿滔滔不绝说道，“公主，沈徽年幼丧母，后来机缘巧合下在太学府求学。沈需一直引以为傲，不过近日听说有些矛盾……”
“什么矛盾？”
姜策捏着栗子糕一顿，回头看春儿问道。
“沈徽不想继续在太学府求学，想拜入修仙门派……沈需不同意此事，父子俩之间争吵不休，京中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姜策闻言沉默，灵西此刻开口了，“姜策，沈徽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正式修炼的。”
“那之前呢？昨天他可以斩杀花妖……”
姜策不解，何为正式修炼？
灵西叹气：“沈徽天资聪颖，仅仅凭借自身参悟就能御剑飞行、凭空召剑为他所用，他拜入修仙门派后如鱼得水功力更上一层楼。如今就是转机……”
“什么转机？”姜策追问。
“倘若你能阻止他留在姜国，也许沈徽就不会成魔了。”
姜策不语，她怎么可能阻止得了？
春儿见公主不说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公主……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春儿你去打探一下沈徽近日的行踪吧。”
春儿离开后，姜策陷入了沉默，推开窗子看到白梅竞放，自有一番风骨。
入夜，春儿带回来的消息让姜策为之一振。
“公主，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怕是一段时间见不到沈徽了。听沈大人说沈徽出城去了，估计要两日才回来。”
姜策握着茶杯一哆嗦，“什么？”
“沈徽去哪里了？”
春儿摇头回答：“不知道，沈大人并未告知。”
姜策心烦意乱挥手吩咐，“行了，下去吧。”
“是，公主。”
春儿见公主心情不佳，不敢继续停留跟前伺候。
姜策在寝殿中来回踱步，沈徽不会暗自前去拜入山门了吧？
要是如此，他妈的玩个锤子攻略！
姜策一连两日心神不宁，此时临近过年，宫中上下一片忙碌。
姜策带着春儿偷偷出宫，穿书后一直在宫中拘着，难得有机会出来玩。
一路上对什么都很好奇，姜策脸上挂着笑，没留意背后的动静。
一面晃动着手上的东西说，“春儿，我给你买一个了。”
春儿面色惊恐看着她，不等春儿提醒，姜策撞上一个怀抱。
刚想出言致歉，身后响起一句话，“公主看来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啊！”
姜策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徽，回头冲他一笑，“沈败荆，你怎么在这里？”
“刚回京。”
姜策注意到他面色略有疲倦，想到前两日春儿的消息。
沈徽见姜策古怪神色，眉头一挑逼近她身边，“公主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好看啊！多看两眼犯法吗？”
姜策心脏漏掉一拍，沈徽杀人不眨眼，也不愿意真的得罪此人。
沈徽难得没挑刺，看了眼周围说道，“那公主就好好看吧。”
不多时，沈徽抬步欲走。
姜策好不容易见到他一面，想起灵西的话急忙出声道，“沈徽，多谢你在不老山的救命之恩，本公主请你吃饭吧。”
“好。”
沈徽停步应声回道，三人去了老地方燕上楼。
酒足饭饱后，姜策寻思着如何开口，不想沈徽率先发问，“公主，你有何事就问吧。”
“呵呵，没想到被你看穿了。”
姜策讪讪一笑，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他。
沈徽突然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漫不经心道，“公主，有时候人的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哈哈，怎么会呢？本公主就是想问问你，你为何想要修仙呢？”
攻略沈徽不是件容易的事，姜策想弄清楚原委。
沈徽眸子一紧，过了会才恢复正常，“不想当凡人就要修仙，你说对吗？公主。”
“凡人有什么不好？神仙又有什么好？”
姜策笑得和煦，只是藏在眼里的心思都被沈徽看得一清二楚。
沈徽回答道，“自然是为了长生不老。”
屁！倘若真是为了长生，沈徽当了魔君后杀了多少人？这又作何解释？
不过姜策不敢触怒沈徽，只是继续问他，“沈徽，本公主听说修道之人要舍弃许多。比如亲人、友情、爱情……”
“哈哈哈……我沈徽要这些东西何用？”
沈徽收住笑，那眼中藏不住的轻蔑呼之欲出。
姜策哑然，她居然想要跟一个魔头讲道理……
“好吧，沈徽。今天是除夕夜，晚上宫宴你会来吗？”
姜策满是期待的看着他，沈徽起身道，“不会。”
春儿看着沈徽的背影怒道，“公主，这沈徽如此无礼，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是啊！本公主也这么觉得。”
姜策抿了一口茶，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不是沈徽，是她姜策。
沈徽回府后把自己关在房间内，直到暮色降临才有人叩门。
“公子，老爷差人过来了。”
房间内传来声音，“何事？”
“进宫赴宴。”
沈徽缓缓睁开眼睛，摆在眼前的残卷被收入袖子里。
若无其事的擦擦嘴角的血迹，“出去等着。”
片刻后，沈徽出现在沈府门前。
沈需对这个儿子颇为得意，假以时日定能在官场上大放异彩！
见沈徽仍旧一身白衣，脸色顿时暗下来，呵斥道，“宫宴上也不换身衣裳，是要丢我沈府的脸吗？”
“既然知道，不如带沈棋去吧？”
沈徽笑容满面盯着沈需，沈需被儿子盯头皮发麻。
“下不为例。”
看着沈需的模样，沈徽顿时换了副面孔，冷若冰霜。
姜策本想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脱，却听到灵西的话，“沈徽会来赴宴。”
“真的？可是他今天不是表明不来了吗？”姜策心生疑虑。
灵西打了个哈欠，“沈徽做事不拘一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对。”
姜策想到此处，叫春儿为她梳妆打扮。
铜镜里的面孔比之前红润多了，原主是个病秧子。
自从姜策一觉醒来后，一直都按照太医吩咐注意饮食。
不过一月余，脸蛋逐渐圆润起来。
“公主，今天晚上您一定能光彩夺目！”春儿不吝啬夸赞起来。
姜策不以为然，“京中多的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你夸大其词了。”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姜策抬手让春儿靠近一些耳语几句。
春儿立刻出了踏雪殿，匆忙赶往金阙台。
半个时辰后，姜策在一众宫女的簇拥下来到金阙台。
赴宴的官员及家眷都看着公主，落落大方来到台上跪下。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皇帝眉间带笑，看着女儿逐渐好起来的身体，颇为欣慰。
姜策缓缓起身，“谢父皇。”
沈徽唇角勾笑望着她，一步步朝着他走来，最后在沈徽旁边落座。
意料之中的事，沈徽心情没来由的好。
金阙台上载歌载舞，众人的目光很快被吸引过去。
沈徽侧首看她，“你故意的？”
“巧合。”
怎么承认是自己动的手脚？
沈徽举杯，一切尽在不言中。“公主，你这么费尽心思，可是会让我误会的。”
“倘若本公主宁愿让你误会呢？”
姜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完成这个任务，死马当活马医。
沈徽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继而变成憎恶。
“没劲。”
沈徽专心看起台上的表演，不再搭理姜策。
姜策的另外一旁是赵览。
早注意到沈徽与姜策的动静，但是这么多年的质子生活，赵览不会惹人嫌。
姜策转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赵览？”
“公主还记得我。”
赵览温吞说道，随后举杯敬公主。
姜策回敬，却没注意到沈徽的动作。
一来二去，姜策喝了几杯酒，脑袋昏沉。“春儿，我怎么看好几个你？春儿，扶本公主出去透透气……”
“好，公主。”
姜策被春儿带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春儿，你去找个手炉来。”
姜策再也忍不住，在金阙台阑干处狂吐起来，没注意有人靠近。
一刻钟后，姜策几乎把胆汁都吐干净了。
眼角瞥见一只手递给她帕子，没多想胡乱拿着擦了擦嘴。
站直了身体才看清此人的面孔，“沈徽？”
“嗯。”
沈徽拢着大氅站在她身旁，眉目清冷。
姜策突然笑起来，凑近一些问道，“沈徽，你跟来本公主这里，是想通了吗？”
“公主，你似乎很喜欢说笑呢。”
沈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的野心可不是一个驸马能满足的。
姜策喘了口粗气，望着鹅毛大雪说道，“沈徽，其实你不应该拒绝本公主。”
“为何？”
沈徽饶有兴致看着她，虽然在京中有不少人喜欢他，但是像姜策这么明目张胆，摆到台面上来说的，还真是独一个。
姜策想了想回答道，“做本公主的驸马有很多好处的。”
“比如？”
姜策的眼睛在他身上流连，“你想要什么都有……”
“无趣。”
沈徽轻笑一声，也不继续追问。
看着此情此景，姜策沉默了一会说，“沈徽，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由不得沈徽拒绝，姜策拉着他的手跑出金阙台。
大雪逐渐将二人的身影吞没，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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