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恶
“哦？看不出来，你这小子，倒还挺有野心的嘛。”
而也就在李仁道器将成那一刻，老恩竟又自他脖间怪链折了出来。
闻言，那正处在锻造关键期的李仁额冒冷汗，勉强朝他咧了咧嘴。
整整一个多时辰，他都是在聚精会神的将搜集来的精铁进行融化，煅烧，整合，直到这一刻的终于成型。。
不过按理来说，修士所铸道器，乃是需在燃起道火那一刻，便是将他自身精气神与大量心头之血一同投入‘鼎炉’当中进行交融，方才可以为其性命交修打下基础，从而成为强者修道一途上的一大助力。
甚至为了二者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些自负之人还会走遍山川，千方百计寻来各种残忍秘法，将其元魂也是打入其中一同煅烧。
如此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获得一件将来堪比史诗的无敌道器，彻底达到与其主人不分彼此，以及永恒延续的地步！
但那李仁却是并未选择这么做，只是勉强浸入他的少许精气与神，从而保持他和道器间的一定联系而已，更不可能当做极重要的性命交修之物来对待。
不过这也是件没有办法的事，即便李仁手中所搜集的精铁足有五种，但却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下品仙灵精铁。
如此品级相对一般修士来说或许还好，但是对于自身要求颇高的李仁来说，则是显得有些不太够看。
当然，李仁之所以会对自身有着如此要求，也是大多因为受到老恩影响的缘故。
毕竟李仁抗癌之路所需条件苛刻而又极高，光是那个首要条件，便是需在将死之前达到真武境界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谈，可想而知一些其他条件的骇人程度。
而在修道界中，许多修士的常用杀技，也不外乎是在武化九乘的范畴之中，或许一些幸运儿们，以及早已成名的一方雄主，则会掌握更为高深的天王杀技，以及部分残缺的绝对奥义等等。
但是除此之外，世间还有一种对于修士的重要程度，几乎同样不下强大杀技的性命交修之物，那便是——道器。
而要锻造道器的首要条件，那便是材料。
倘若按照李仁翻阅古籍，以及老恩所修正的资料来看，这个世间古往今来所探透的道器材料，则是大致可以分为三大阶，七大品。
所谓三阶，则是分为人，仙，神等三阶，其中人阶所占品级最多，由劣至优，则分下中上绝尊等五品，而这通常也被人们称为仙灵精铁。
而那尊品在其中的地位也是相当特殊，它不仅是位列人道极巅，而且它在修道界中，还有另外一重更加通俗的名字——七宝王金。
毫无疑问，这是尊王的最爱，而这大陆上的多数的尊王法器，则也确实是用这种材料锻造。
而在仙阶中的代表品类则为仙金，此品天材常常是与‘仙’、‘天’等挂钩，可想而知它的珍贵程度，当中共有什么虚无缥缈的道燃仙金，泰拉石，以及英雄宿命之血等，记载极少，甚至连它能有多少种都难以概括。
并且这些仙品天材早已不再现世很多年了，甚至就连大陆有没有过都已很难考证，不过据传是为这片大陆上的至高存在——尊王所能驾驭的极限范畴材料。
相传，这片阿拉德大陆在自古以来，也是曾经有过长生不老的仙，不过自从遭受毁灭纪元下的天缺道损过后，便是再也没能诞生这样强大的生灵了。
而这也就正好苦了许多修士，原本这类人的性命还算绵长，但是时至今日，就连最强大的尊王，也是最多只能活上一两万年，可想而知其下修士则是更苦。
而在他们当中，有些甚至曾经遭受最强猛的毁灭冲击过后身死道消，难以形容那是怎样一段黑暗岁月，不过大多至今还在依靠深度蛰眠、滋养等苟延残喘。
如果不是大陆上的一些超级世家，依旧还有一些残缺的地宝史诗镇压底蕴，足可证明这是一段逝去的岁月的话，恐怕早就被人将这仙阶材料给移出历史了。
而在当今，就连仙阶品类都已如此难测，那么世间最高一层——神阶的代表品类，又该会是怎样一份光景？
纵是翻烂整部神史，以及那些永恒踏越无数纪元，也不见得能够将其寻到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来，因为这些神玉早已通神，可以轻易遨游超脱之外避开探寻。
这是绝对可遇不可求的那一类，世间没人可以强求以及完全控制它们，也是打造天宝史诗的不二之选！
当然，这并不是李仁所翻古籍，就能幸运寻找到的只言片语，而是老恩‘不辞辛苦’，艰难整理过后，方才侥幸得到的一些信息。
而在许多神话当中，那把名断恒古的无影神剑的剑身材料，便是很有可能是以当中排名足可挤进前三名的时空神玉所锻造！
而那无影神剑本身，则是号称无所不能的‘神’曾使用过的兵器，由此可以想见它的珍贵程度，世间或许早已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可以取代它的荣耀尊崇。
据传，某些远古的天阶大能，甚至还能够将一方多元大界炼为己用，一旦道成，即便那是神鬼莫测仙金天材，也不见得能够媲美。
当然，这是没有能够寻到合适的锻铸材料外的一种残忍手段，一旦越界必为风云变幻，千天所指，陷入无止境的被动追杀当中，从而导致这些大能多数只能无奈选择炼化己身，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疯狂。
。。。。
“铮铮...”
很快，就在老恩话音刚刚落下没有多久，李仁便是逐渐放缓他的火力催发。
与此同时，就在一阵高熔火花喷洒过后，便是有着一道炫彩光华朝他飞来，发出成千百道的‘铿锵’颤音，迅速套在李仁身上。
竟是一具流动五彩光华的熠熠甲衣！
“哈哈...”
宝衣覆体，英挺少年气势陡升，即便李仁此刻消耗有些庞大，但他依旧还是狂放出声，脸上闪动掩不住的兴奋神采。
只有真正遭遇过了那种如同乌龟般的难缠对手之后，李仁心中方才深深明白，一件好的甲衣或者防御，对于修士是有多么重要，此刻在他心中那种喜悦，全部洋溢在了依还有些稚嫩的小脸之上。
虽说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但是绝不意味可以放弃防守，世间真正的武术集大成者，没有那个不是攻守兼备的，这里面所掺杂的无穷因素，实在太多了！
“道火差，手法渣，且不考虑天时地利，真是有些白瞎这个境界挺好的精铁组合...”
老恩见状心中摇了摇头，按照他那毒辣的眼光来看，李仁这件道器完全是用材料品质搓起来的，但是看到少年脸上兴奋的神情，他也并未打算点破。
随后，李仁开始不断测试这件宝衣，只是粗略估去便有万余斤重，这是一个相当令人汗颜的数字，却是刚好符合他在此时的重力势感，展动之时身形噼啪不断，几无滞涩。
并且一双拳头砸在上面‘铮铮’作响，余音清脆，荡漾宝辉，但那李仁自身却是没有丝毫感觉。
由此可见，这件宝衣所流露的强大防御相当不错，起码在这伊始境界当中，李仁还没遇上比他好的。
可要知道，李仁到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躯身淬炼呢。
此前那些训练方式，几乎都是凭借着他强大意志方才生生磨过来的，极少借助什么外在宝药等物，更多侧重之点是在自身战斗意识，以及技法协调把控方面。
所谓名师出高徒，这些枯燥行程，自然也是那个可恶老恩给他安排上的。
不假任何外物，首先就要确立自己只是一个最寻常的武者，从而不断挖掘自身凡胎最极旨的潜能，在得突破伊始之时，方才猛烈爆发而出！
不过显然，这个最为初始，也是最为艰难的阶段，李仁早已挺过来了！
否则，即便给予李仁一部真正的天功宝典，仅凭他去自己胡乱摸索的话，也是将要白走许多不必要的弯路。
如果真要这样的话，李仁或许还是直接选择安度‘晚年’比较好。
不过，这件甲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的品相实在太差了，这若放在别人眼中，简直就是一个未完成的残次品！
除开其上一些地方，有着比较大的凹凸以外，李仁左边大腿上的甲胄覆盖率，也是远比右腿上要多很多，显得有些一腿长，一腿短的，粗一看去，仿佛风中人棍一般。
并且甲胄表明相当粗糙，很不流线，在那太阳光辉照下来时，更是各种折射，闪晃人眼，如同一个稚童玩泥巴时顺手就给捏起来的，毫无艺术美感可言，甚至反将李仁颜值拉至谷底。
不过好在，他的面部以及上身等的重要部位，已是完整的被甲胄覆盖上了，在得真正大战之时，没人会去臆测一个铁盔下的少年脸庞如何。
“如果有的选择，我还真不愿意踏上这条路...”直到独自欣赏好半饷后，那个感到头脑逐渐冷静下的英挺少年，又是发出这样一道叹息。
年轻有热血，但也不是非要打杀，才能显示自己年轻过，这种事情在他看来没有多少意义，完全不如多陪一下那些温存，以及研磨实践一些真正有意义的大事件。
但他现在，没的选择。
“话说，你要得到什么时候，才肯允我假以外物淬炼血肉啊？我已感到我的躯身越发饥渴难耐了，嘿嘿...”李仁将他甲衣卸入关元，旋即冲着老恩讪声笑道。
“把你自己磨好再说吧，这个地方还太小，并不适合你的锻炼行程。”
“而且。。”老恩直接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不过话到这里他又不再言语，而是将他一双邪傲眼目，转投向了远方天际所在。
那里，正是洛兰森林最深之处。
李仁闻言，也是没有再去多说什么，而是开始盘坐下来检查自身，他深信着老恩给他安排起的种种行程，即便有时表面看去似在害他。
随后，李仁心神，便是飘荡在他关元内的黑红海上空。
眼神轻轻扫了一眼极远处的混沌当中，仿佛制式兵器一般排列着的‘生灵’所在，李仁便是将他一双逐渐凝重的视线，转投向了下方黑红海中。
可以看到，此刻他这黑红海的体积范围，已是要比饮朝之时大上数倍，那种波涛汹涌直上云崖，欲与空中那颗蓝色太日并肩。
如果按照这种程度发展下去，恐怕将在李仁突入下一境界之时，海水就会淹没到那混沌区域，从而引发那些深藏在其中的生灵猛蹿出来，对他进行第一番的元魂拷问！
但到这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该来的事情总是要来，谁让他的关元当中这么另类。
伊始境界，是为修士标志性的能量源泉，而到食露玄期，则是更加堪称泉中之泉。
事实上是，修道大境上的任何玄期分段都是非常重要，否则何以当起过去十大仙法的逆炼结晶。
而在此番突破过后，李仁所获得的好处自是难以估量，并且他还察觉到了他的关元当中，隐约多了一股非比寻常的伊始气息。
仿佛春风洒下前的甘露。
“众妙之门沉入海底，不知所踪，这不是要卡我将要凝聚道图的脖子吗？”
而在审视此地良久过后，李仁心中便是发出这样一道苦恼哀叹，倘若没有众妙之门的参与，他拿头去凝聚道图。
先前也就是他捎带上的那道拙劣催火法诀可以凝火，否则法诀稍微高级一点，在无真正道图转化的情况之下，李仁也是将要难为无米之炊。
定了定神，随即李仁心神开始投身入海，他决定要趁此突破，连带元魂也是得到一番强化过后，彻底将他此间因果弄个明白。
一千丈，三千丈，五千丈...
周围尽是一片黑红交融着的奇异世界，而在那股粘稠当中，也是带有一丝难以述清的宏大质感，一股海水沉压时的空洞声响缭在耳畔。
李仁一边下潜，一边心中估算着他下潜的深度，然而直到过了七千丈时，李仁依旧未能发现他的众妙之门。
如此行径，无疑就是大海捞针。
一声叹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随着自身境界更进一步，连带他的黑红海水，也是一同变得越发汹涌起来，让他先前有些投机取巧的想法直接落空，总的下潜深度，比之突破之前没有多少分别。
“难道在我关元最深之处，还有什么神秘事物，能够吸引那道众妙之门吗？否则它又为何如此执着。”
“别的修士也会有着相类似的妙门入海，但也从未听闻有谁到了几近消失的程度...”
这般想着，李仁便是无奈摇了摇头，旋即双腿一蹬，一股大力顿自脚掌喷涌而出，朝着海面上方迅速浮去。
“嗯？”
而也就在气喘吁吁，冒出水面之时，一块白色之物竟是有些滑稽一般，随着李仁附近浪涛飘过眼前。。
有些无奈撇了撇嘴，这些垃圾他在长青镇的水巷当中，可是见的有些太多了。
等等，垃圾？
在他关元海中，竟有垃圾？！
李仁面色狂变，旋即如飞一般游荡过去，急忙将那白色之物抓在手中，而待瞧清那是何物之后，李仁方才有些傻眼一般喃喃道：“这是...玉石？！”
白净净，胖乎乎，鹅蛋大，质感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般柔润，即便此刻轻如浮沫一般，也是依旧让人爱不释手。
这还是他关元中的那个‘海上生明月’？这就是快泡沫吧！
“这个物件，曾经为你挡下天道一刀，你以为就这么轻易便可揭过，跟个没事人一样的？”
“呵呵，后劲大的很呢，没碎就很不错了！”
而在这时，李仁心神附近，居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微微偏头，李仁正好看到一个略显虚淡的白衣少年，正在不远处的虚空安身盘坐，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老恩竟也进入到了李仁关元海中。
见状，即便心中微感不适，李仁还是赶忙调整一下他的位置，旋即皱眉说道：“我说这块神秘物件，怎么在它两任主人一同遭受危机的关键时刻，都没有着半点动静呢，原来就是这个原因。。”
李仁语气带有惋惜，此刻抚着手中已如泡沫般的白色玉石，也是顺势想起了他昨日不顾一切，也要保护赛丽亚之时的疯狂举动。
“看来，我也并不怕死啊。。”想着想着，李仁嘴角便是微微一笑，心头越发对他那个看不见的未来充满动力。
“你这道图，倒还真是有些颇具气象啊...”而也就在李仁微微感慨之间，那正目露奇光，不断打量此处‘风景’的白衣少年却开口了，语气当中明显带有一些讶异。
对此，李仁自身也是没能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默默等待他的下文。
“岁古悠悠，多少璀璨明珠，早已泯灭在了历史尘埃当中，永恒之下皆蝼蚁啊。。”老恩摸着下巴，又是发出如此感慨。
“对了，有个问题，难道在过去的无尽岁月当中，也就只有这样最出彩的十大仙法吗，我想不太可能的吧？”看道老恩又有将要沉入悲伤往事中的预头，李仁也是急忙开口，给他转移注意道。
“呵，你说对了，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什么‘十大’的局限性，而且完全不止有着‘十大’这种笼统的说法。”
果然，一旦谈到这些‘高深’话题，老恩马上就被牵住了。
“此话怎讲？”
“当今修士所修炼的这套众妙之法，或许只能算是一段非常精彩的基础而已，当然于此过程当中，也是伴随有着一些历史尘上别样的花。。”
“比如荒武纪元曾经诞生过的极体士，以及万龙纪元初期，曾经出现过的超魔汲能者等等，都可算做修道一途中的璀璨明珠，也是一套完整体系。”
“不过虽说那些前贤曾经将路创到极尽，并且成功升华过了其他大法，但是他们自身并未选择踏越超脱之境，未将某条路给彻底堵死，这是为何？”
李仁不答，只是静静看着老恩，思考他的所言，等待下文。
“若我猜测，或许他们都是想要留之一线，以待后人完整参照前法，承前启后，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跨入那个最神秘的状态。”
“此中最深隐秘，其实我也有些说不太好，总之任何体系，能够真正走到极旨的人，便已堪称凤毛麟角，更别说是极尽超脱了。”
“如果有人可以将这‘十大’尽数走到超脱之境，那么他也必然能够独创至少‘一大’，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机会接触神引，到了那时...”
老恩言语喋喋不休，只是最后一话被他中途咽了下去，没有对着李仁给说出来。
“修道一途，本身就是逆天而行，但若一昧追寻境界上的不断突破，那么便将堕入下乘。”
“不过，越是到了高深境界，修士越是有可能在一瞬之间，爆发数十倍于己的恐怖威势，这种情况几乎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所以你要牢记，整个过程还要时时寻求战力上的极限提升，不可懈怠！”
“因为那对你的那道绝症，或许还有一些抑制作用，因为那种深层次的实践感悟，也是可以融入攻武截拳当中。。”
面对老恩滔滔不绝的强行灌输，李仁脸上也是逐渐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不过他在最终还是重重点了点头，因为这些前后李仁已经背得通透。
但其心中，也是依旧只能暂时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当中，想着唯有日后经历过后，他才能够真正了然其中深意的吧。
“但...我们修炼的意义究竟若何，难道只是为了要比凡人，多去承受一些痛苦，还有枯燥的吗？”
然而此刻，老恩忽然又是话锋一转，甚至面容带有一丝悲戚之色。
“真正的武者，满身都是伤痕累累的！”
很快话到最后，老恩竟是突然眸光大涨，愤声咆哮，甚至连带他那一张俊逸面庞，都是变得有些狰狞起来！
且他语气中的那种哀怨之意，以及深深的疲惫之感无法掩饰，让这黑红海水都在跟着澎湃起来。
这让李仁有些瞠目结舌，不想这般话题引着引着，还是要被拉到悲伤中来。
李仁赶紧轻咳一声，旋即勉强对着老恩笑着安慰道：“正是因为伤痕累累，所以方才可能凸显逆天一途中的难能可贵，不是吗？”
闻言，老恩一愣，旋即轻笑着摇了摇头，笑容底下仿佛洒露一丝心酸道：“你还年轻，朝气蓬勃，自然有着这般干力。”
“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只需把握方向，拼搏就好。。”李仁继续轻声道。
然而，此言一出，风云变幻，老恩立刻便是眸绽寒芒，而后冲着李仁寒声道：“你在说什么？！”
那种仿佛严冬般的语气，使得李仁心中一凛。
“你再说一遍？”此刻老恩竟由盘坐站起身来，眼神直接逼视着他，仿佛在其脑海当中猛敲一下！
“人，人不...为己？”李仁赶紧摇头，好让自己意识清醒一些，旋即有些忐忑般的试探问道。
不过这次当中那个‘为’字，已经被他从那第四声的音节，直接换成第二声的音节。
“呵呵，这就对了。”
“这在当中还有什么深意不成？”
“那是当然，这只不过是那些利己主义者，在得人生极度失意下的昏沉过后，故意将其扭曲畸形后的一种‘高尚道义’罢了。”
“很多恶人就是拿它出来做个挡箭牌，从而掩饰腐烂心灵上的严重缺失。。”
“在你电子产品当中涵盖如此多的精辟之理，引人向上，但又突然出现这样奇奇怪怪，有些畸形的理念之时，你就不会觉得有点奇怪吗？早就应该自我怀疑，自我发醒了！”
说到这里，老恩似也对于李仁这种憨憨的行为，感到有些愤耐一般，直接飘身过来猛拍一下他的光头。
“嘶...确实。”大手抚上顿感抽痛的滑溜脑袋，那个英挺少年也在此刻露出几分沉吟之色，旋即重重点了点头。
“不过这种邪恶说法，很容易就带偏人们自私自利，你看，就连你这样的向善青年，都被毒害如此之深！”
“看来每个位面不论大小，都是少之不了一个乱字。”
“人生迷途，只有真正修为自己，那才可以走向沧桑正道。。”
“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作何解释？”将那八字理个通顺过后，李仁又是这样好奇问道。
“呵呵，人自己都不尽事力，关天什么事？”
“但凡你是尽了事力，它还没有让你成功的话，那你尽管就往死里面去骂它好了，它就是个狗，如我一般愤然泄世。”
“否则没了这种情绪，呵呵，还能算是人吗？”
“但在情性骂完之后，你也得要好好自我反省，为什么会这样？一定哪里出了一些意料外的纰漏，或者本身这一行当就不符合天理，符合自身道途！”
“这就是天，就是天道！它可没有什么三观，什么理念，世间万物一概而论，任其自然。。”
而在不知不觉当中，两人竟是谈天论地，渐入逍遥。
“事实上是，只要真正尽心尽力过了，那么人这一生，也都不会是有白来，就算最后真的命不太好，那也不会糊里糊涂的就走了，而是死得明明白白的。”
“怨天尤人没有用，哪怕最疯狂的狂信徒都知道，自己不努力，神都救不了他，而且还要清楚，这个世间总会有人比你更有天赋，更加努力，他们更擅战胜自身那种好逸恶劳的天性，所以你也需要勤检自身...”
“但是！许多人们就是没有这个真正的逆性，只是草草做完一点事情就要喊苦喊累，说自己已认真尽力过了，或者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其实就是在为舒服享受找借口，最终只能害他自己罢了。”
。。。。
“真正的道图，哪有这么容易凝结，你以为这修道界的完美融合产物，是白叫的吗？”
“但若此番开步能够成功，那么根治你的癌症，也就能够多上一分把握，并且由此还能验证我所创的这道秘法行得很通，那时我也能够趁机寻回当年道果。。”
海风习习，时光流逝，两人之间聊了很多，此刻终于说到李仁目前最迫切的一个问题，而那老恩话语，也是随之渐渐缓了下来。
在他看来，教授不是一昧的灌输，而更对那个少年兴趣的点燃，让其有着一定独立的品悟，消化。
否则那就是个尿壶。
甚至就连李仁生死关头之际，他都极少对其多加理会，此刻更是给予李仁独自思考的一道空隙。
而若按照那个白衣少年的眼光来看，李仁在目前的道图，只能算是一个形式而已，并未蕴含多少天地妙理，好比一坨黏土才刚捏成‘美瓶’之状，但却还未能够进行一系列的关键‘烧制’。
不过因为众妙之门不知所踪，李仁也是暂时无能为力。
并且，从那老恩偶然所透露的话语来看，他似非常李仁那扇众妙之门的当今状态，以及隐秘，但却并未推鼓他在此刻进行强求，李仁索性也就只能作罢。
“对了，您在刚才有说攻武截拳...咦，老恩，老恩？”将其心中念头缓缓打消，然而李仁却在这时发现老恩没了踪影。
“这个东西，你要自己去悟。”
“好吧。”
李仁无奈应了一声，旋即便是盘坐在他关元上空，默默运起了转攻武截拳。
他倒是要看看，昨日把他给弄昏的那个节点，究竟是什么。。
“轰！”
刹时，一阵狂风呼啸，这片黑红海中一切都是变得很不同了，澎湃浪涛激起千层，像是一头蛰伏的凶兽在被唤醒！
随着狂风海浪呼啸不止，可见这座原本还算风静的空间之中，竟是突兀有着天雷露洒，洋涌甘浆，连带整片黑红之海都是暴动起来，此刻仿佛末世一般，景象吓人。
与此同时，一波波的众妙源泉带动玄光，也是携着一股强悍无匹的威旺气息，从那海底深处喷涌而出，以他关元形成中心所在辐射而开，旋即将他整个躯身覆盖而进，让那少年看去如同朝霞初绽，灿灿生辉。
并且，那种接连不断的狂躁之声，仿佛就连李仁体外都是憋起一层天塌一般，让他周围十丈风萧陡然静止，气场震动整段清河。
“原来，我在运转增势秘法之时，我的关元海中，就会变得如此神异。。”李仁心中喃喃自语，此般现象使他目露奇光。
毕竟李仁还是首次观察运转秘法时的关元内景，此刻真的仿若造化天地一般，难怪都说修道一途是在逆天而行，果真不假。
“哗啦啦...”
突然，一股磅礴的记忆之光浩荡澎湃，仿若一挂星河一般盘恒在他关元上空，璀璨夺目，浩瀚如渊。
它在吞吐无尽迷蒙的画面，让人望之一眼都要头晕脑胀，隐约可见李仁在昨日的重要经历一一浮现，甚至还能看到他如天使一般，守护赛丽亚的伟岸雄姿。
并且那道天河席卷过处，像是能够影响在它周遭一切一般，让得李仁先前喷涌出的强悍众妙都是陡然倒流，向着海底沉压而去，发出隆隆声响。
一股熟悉的虚弱昏迷之感油然而生，仿佛连带李仁整个躯身，都是逐渐产生一种即将失控的迹象！
“嗡...”
突然，那道同样高悬虚空上的蓝色大日，也在此时隐没虚空，它竟完全没有插手此刻关元之中乱象的兆头，仿若得到某种知会一般。
李仁知道，那绝对是老恩使的手段，看来此番他还是要亲身面对，全盘接收这种新的挑战！
这般想着，李仁心神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旋即赶紧收心，按照此前老恩传授他的心法驱动意识，向着那道磅礴之光融入而进。。
“轰！”
刹时之间，一股浩瀚如海的特殊记忆，便是朝着李仁意识强灌而进，仅仅一刹之间，便是让得他的心神差点崩塌，且在当中每一瞬的画面碎片，都是如同一座山岳一般朝他镇压而来！
并且，这也并非走马观花般的画面那么简单，而是要将李仁在当时的深刻记忆、感悟、主客观察等等，全部深深刻印到他元魂印记当中，只要李仁将来不是彻底万劫不复，那便有着一丝可能将其寻回。
当然，这个过程将会注定充满艰苦，以及变数。
“顶住，顶住！”
此刻李仁心中疯狂咆哮，那种磅礴潜钻着的记忆波涛，就是好比强将几颗杵大钢钉，生生砸入一块盛满意识的铁桶当中，隐隐传出打铁时的铿锵大响，并且那种无边的胀痛之感，也是让人几欲随之爆裂，但他依旧是在咬牙坚持。
与此同时，李仁用他最后一丝残存着的清明理智催动截拳，欲图帮助将那庞杂烙印逐步消化。
很快，在那恐怖的记忆洪流阴影笼罩之下，李仁便是如同一只倒行逆施着的蝌蚪一般横穿瀑布，他那渺小身姿与之星河不成正比，但却依旧是在不屈不挠。。
时间，就在李仁不知疲惫的修炼当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日落时分。
“轰！”
而到这时，少年躯身也是轰然一震，一缕刺眼的殷红血迹，竟是顺着他的嘴角滑落而出，滴答进了锁骨当中，像是颗颗血钻汇成泉流。
与此同时，李仁周遭澎湃着的絮乱众妙，也如一颗被人点透了的泡泡一般烟消云散。
随后，李仁也是大皱眉头睁开眼来，眸中闪动严肃的思索之色。
此刻看来，老恩还有李仁，都是有些低估这个针对癌症，从而里外大幅修改过的‘元’的修炼难度了。
此刻不单单是攻武截拳所滋生的附带考验，还有李仁昨日连续数场大战下来，所带来的意志消磨。
且那二者就在先前一齐涌现，一阵此消彼长之下，差点又将李仁打入昏迷之中，让他欲生欲死。
而若一旦是在修道关键时期，陷入昏迷中的话，那么李仁再度醒来后的结果，不是走火入魔，那便只有关元尽毁一路可走。
并且，这还只是抗癌之路上的艰难，得到初步展现而已！
只是此番行来，李仁却是什么大事都没发生，且还勉强渡过难关，咳了一点血迹而已。
此中原因，除了赛丽亚的本身神秘，以及早早替他消除掉了许多暗障以外，也是足见那个女孩对他用情有多深。
如果不是还有她在的话，李仁能否渡过这一初劫，尚还是个未知之数。
可是，转而又一想到他在左右复杂着的感情关系，以及癌症过后。。
唉。
擦掉血迹，李仁便是开始默默体悟在刚才的一切所得，而其脸庞上的复杂表情，也是逐渐在被平静所取代。
世间任何的招式技法，都可以用理论来阐述，但却唯有功夫不行。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心之道境，一种切深直往的真实感觉！
李仁心中自觉还太嫩了，他曾苦练两月，一直沉浸磨砺中的修道历程，只能说是将得一些古武招式缝合起来，但却远远不能算是真正融合。
所谓走向属于自己路的正轨，便也难从谈起。
学习能力，人皆有之，但是想要真正创造，却也绝非朝夕易事。
不过，李仁心中有着一种预感，只要他能真正跨过这道坎，那么他在此境界的战力提升，恐怕绝不比他突破‘食露’玄境来得差！
“还是不行...究竟差了一些什么呢？”
迎着晚霞，李仁越是思悟，他就越感迷茫，甚至他还阴差阳错，在得此刻体悟到了一丝餐霞的感觉。。
按理来说，他的战斗经验，意识，武技等等方面早已断层越线，而他增势秘法功武截拳，也是得到一次不小的缝合，加之各种另一岸的武学招式得心应手，到了此刻不应如此才对。
“嗡嗡...”
无声无息，那个正在苦悟中的英挺少年，也在不觉之间散去了他周身气场。
而在随着李仁躯身防护的几近消失，那些早在河边徘徊着的大群蚊虫便是突兀飞来，一拥而上！
它们像在此刻陡然寻到什么最鲜美的猎物一般，而后盘绕在那李仁头顶上方三尺所在，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细微声响。
随着修士众妙的一旦破体，那么这些普通蚊虫，便将慑于那种众妙威压无法近身，所以直到此刻它们方才敢于靠近李仁。
“传说中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便是如此了么？”
眼中倒映一群乱麻，李仁心中也像起了某种明悟一般，随后他便彻底放开一切，甚至还将衣襟袖子撸了起来，任由那些蚊虫疯狂叮咬。
顿时，一阵歪风邪嗜呼啸而过，李仁身体表面，顷刻便是多了数十大包。。
“蚊子所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烦人而活着？”无视躯身上的各处奇痒，李仁首次静下心来思考这个问题。
而他如此作态，则是更加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且在以前这种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李仁绝对看到就拍。
“也曾将它比喻成了小人...”
片刻之后，此地传出‘噗’的一声，李仁躯身众妙突然喷涌，将他周遭所有蚊虫同时震成齑粉，随后他又一声轻叹。
即便功武截拳之上有了一点进展，但他想要真正跨越那道初坎还是不行，总是感觉差上那么一丝，而且绝非眼前所能看得到一切事物可以弥补。
很快，李仁掌中出现黑色一物，那是他在过去最常用的电子产品，李仁想用曾经珍藏着的一些宝贵资料，来以解答心中疑惑。
然而，随着指尖无序翻动，李仁很快便是感到有些无言了，因为撞入他眼中的，竟是一堆糟粕之语。
“呵呵，拳王打死一头牛能算什么，布鲁斯能一拳打爆一个多元宇宙，引领人类走向神明！”
“哼，一个戏子而已...”
“那是美丽尖人！”
一众言论，看得李仁瞠目结舌，不过由此也能看出，这是一个具有何等争议的巅峰人物。
不想一个曾经极力反对神话，且还并不希望别人模仿他的人，此番居然也是遇到如此大面积的正反之黑。
“算了，这些憨憨太过自由，说话根本不用负责的。”
李仁摇了摇头，何须去跟这些人等一般见识，他们只会可着劲的往那一点糟粕里面钻，里面渲染，乃至抓住一个莫须有的小小辫子撸个不停，对那丰碑上的万丈光芒视若无睹。
难怪有时好的东西，易被‘外人’学去。
殊还不知，那个世间最大的辫子，依旧如同毒蛇一般盘在此类人的心中！
随后，李仁就想将他视线，从这粪潭里面转移而开，可是那些糟粕，却是仿若有着一种‘噬人’魔力一般，他越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就是越要出现在他面前。
随着李仁瞳孔眨动，以及这些言论越往下走，它们便是如坠渊洋一般越来越显离谱，越来越显激烈，简直快将一个肉体凡胎说得比神还神，亦或比键还盘，呈现两种极端变化。
这让李仁眼中，逐渐闪动淡淡的寒芒。
“喷子，是不敢还手的。。”
不过当他冷静下来转而一想，他还真没见过那头老虎，会去在意老鼠身上那点二两的肉，这是当代大辫。
事实上是，不光一些已逝英雄时常遭到某些大辫的曲解口伐，就连当世很多活着的英雄，都是难免遭到一些无端非议。
所谓小人之心是什么？无论别人看来多么伟大的事迹，在他那角昏暗的内心世界当中，都是显得‘一文不值’，但他本身却又经不起来任何推敲。
而这更为令人感到细思恐极的是，这些‘明面上’的‘始作诵者’，不是面前敌人，恰是身旁那些看上去的‘自己人’。
这是收了多少钱呢？
试想，一个稍微正常点的人或种族，谁会侮辱本家英雄？而且某些营销标题，也是非常容易引人‘遐思’。
这在李仁看来，除开某些看问题的心理年龄尚低者，虚荣找存在的虚伪兽，以及一些被误导的大众以外，恐怕也就唯有那种心胸狭隘，唯物利己的汉奸才能做出如此勾当。
而这汉奸，他们脊梁骨里早已爬满各种鼻涕虫，却还想着别人骨里也要爬满鼻涕虫！
这是最可恨的一类人。
否则呢？思来想去他都理不通透！
况且这种事情也是无需多想，因为事情它的本质就是毫无道理。
“不朽的丰碑，哪怕世界倾覆，它也依旧长存，更无法用言语击溃！”李仁心中愤声咆哮，顿时引发一身精气与神随之共鸣。
纠缠武力？太过片面，世界上能打的多了去了。
纠结国籍？那么此类光辉，曾经为人所乐道的伟大奉献是什么？天安门上暖阳边的两挂横幅，写的又是什么？！
大辫依旧未根除！
所谓道德，更重要是严于律己，而非谤人，心中老看不得别人好的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黄日依山，直到喘息沉压好半饷后，李仁头脑方才逐渐冷静下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叶障目者，其实并不多见，他在目前只需做好自己方可，何必去理太多不必要的蝇头杂绪。
“功夫，它不仅是一种武打套路，更是一种思想体系，而在有时我要对抗的，也不止是人。”
“如果太过执着某个方面，而忽略了其他东西的话，那不单单是背离了道，还是背离了自己。。”
在这一刻，李仁心中，又是仿佛有了一种明悟一般。
随即，他又想起两个无奈的初恋。
以前路遥马漫，遇到一人，那么就是一辈子了，而今...
可是一旦选择回到那个年代，常人又能活上几天？
李仁一叹，时代变成这样，肯定也有它的很大合理之处，伴生出来些许污垢，或许也再正常不过。
倘若一点污秽都无，那么问题，恐怕可就更大了。
活在当下，谁不逆着洪流？其实也比有人随波逐流，一生没能自主一回强上太多！
“老的问题倒下去了，新的问题总会接踵而来，这个世界真的太奇妙了。”
“但我相信，我们都会越来越好，前提是要行端坐正，做好自己，这是起步，也是世间最为难能可贵的一道基础。”
“灿烂一瞬，也是永恒。”
此时此刻，李仁心中也是逐渐加深那种明悟，并且还有许多将要延伸下去的势头。
不过，他也并非只是盲目崇拜，更不会以什么杀人技，街斗等等搪塞过去，而是直面问题。
因为别的专业拳手，经过一番系统针对训练以后，想要做到这些，也是绝对不难。
因为他们如钢般的身体素质摆在那里，起码要比‘键盘大仙’强上很多！
还有那些重量拳王，他不敢去随意跨行打斗，就是因为他的脑子非常清醒。
他只是个拳王，而并非是格斗之王，更无遑论什么杀手，隔行如隔山。
但是，只有一些不被超越的人，后人才会前仆后继，想着钻子扮演他！
当今重核，要比几十年前威力大上许多，但却为何人们几乎都只记着那朵第一颗的美丽蘑菇呢？
这个问题，相信人们心中都会揉有一杆尺，过分去量这些东西没有意义，因为前人也是并不希望后人活成了他，那样将会失去自我。
而若学习，不就正是这样吗？
取其精髓，而又理智。
至于什么肉体凡胎一拳打爆多元宇宙之论，笑笑便好。
“心理年龄未到，看待一些问题，也是总会产生一定量的代沟嘛，谁还不是从那年龄走过来的。”
“而若锻炼到了某种程度，不需别人多说，那他自己就能水到渠成。”
“倘若你这不到而渠不成的，还非要去软事硬搞，那岂不是非要去跟自己过不去么？呵呵...”
而在这时，李仁心中却是忽然响起老恩颇为老道的轻笑之声。
“嗯，也是，毕竟那是一个连神都不信的种族，更何况是一般强者，更不入眼。”
“一路风雨，他们没有诺亚方舟，有的只是自己一颗心，和一双手。”
“并且那些所谓的神，也都全部都是人给封的。”李仁轻笑，老恩几乎一语惊醒梦中人，不过转而他的神色却又变得凝重起来。
“不信神，但不代表可以不敬神，老祖宗们曾经有说过的不信命，难道真的就是让你不信命吗？那其实是让你不认命。。”
“也如年轻，确是资本，但不代表可以一直犯下错误。”
“但凡心理年龄到达一定程度，说不信命，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而也唯有在其心中不认那命，方才能给自己开拓一个造命契机。”
李仁轻叹，这些问题，常想常新，只给思的懂的人去懂。
而后，李仁看着天边晚霞，又是轻笑一声道：“太过执着某个事物，反倒自己有些一叶障目了。”
“为国为民的方式有很多种，最后亦可殊途同归，或显于人前，或不为人知。。”
“但却毫无疑问，皆是重于泰山。”
随后，他又轻轻闭上了眼。
无声无息，李仁感觉他化成了一汪清泉，拂过草地，流过山渠，汇集晨甘，蒸成云雾。
他看到了一群小鹿将他饮下，也看到了草木将他汲取，随后又遇到了鳄鱼、毒蛇将他嬉戏。。
为何同样都是生灵，同饮一汪泉水，有的生灵却化成了毒物呢？
此刻李仁心中，也是仿佛有着一汪清泉缓缓流响，涤荡心身。。
“先前确实有些极端化了，世间有光就有暗，任何事物都将有其存在的道理，存在即是合理，合理即可存在。”
“果真天道之下，万物皆为刍狗矣。”
“只是在那前进路上，我还更需披荆斩棘，斩掉很多相对应的不合理。”
“而这世间各种合理，以及精彩间的冲突大杂烩，貌似也是显得非常合理。。”
“平脚，近视，各种身体毛病，不是有人一样化作一代武道传奇。。”
。。。。
事到如今，李仁已经理顺开了如此多的糟粕。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当中真正的精华呢？！
深深吸了一口绝好江风，李仁骤然行至水边，脸上露出一丝释然陶醉的神情，使这山河愈加明艳。
此刻少年所透露的威压气场，隐成向阳勃发之势！
“梨园子弟咏青春，跨海犹平拳道真。。”
随后，那道挺拔身姿便是开始闭上双目，空拳起武，他的动作行如止水，不细看去根本寻不出来一丝轨迹，同时有着丝丝河上烟云随之漫卷，将他衬托得如幻舞谪仙一般。
旋即，李仁再次‘唰’的一声睁开眼眸，其内，竟已有着无数万道灼热神芒爆发而出！
“一扫病夫龙骨傲...”
“唱他万遍警来人！”
“轰！！”
顿时间，一股无法形容的浩然之气，兀从李仁胸腔当中直贯脑海，破入云霄，让他浑身气势陡然大涨，忍不住的仰天长啸！
此刻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此时此际，李仁心中对于截拳道的最后一丝迷茫执念崩断而开，于其周身游荡着的龙形吐息，也在此刻尽数融合到了一处地方，最后化为一个很虚淡的龙影紧紧跟随，与其共武！
甚至，就连李仁关元中的那片混沌区域，都是有些不安分的躁动起来，传出道道令人元魂颤栗的低沉吼啸，仿佛那些制式生灵，也是将要携着高昂战意冲杀出来！
“哗啦啦...”
随着一片十丈江涛滴滴漫洒，李仁躯身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强猛烈的黑红之光，让他看起来如初道冉起。
此刻少年心与道合，淆蕴太极，独武天下，同时关元当中伴随有着一丝清脆的水流声响，仿若太初的回音，像是天道的和鸣！
很快，那种弥漫出的强悍威压，也是直接炸起水中数百条的肥嫩活鱼，令这河面上空都是变得一片波光嶙峋，体验一把水空瞬旅。
拳攻截防，身随心动，道法自然，像是一股清气流淌在他血肉元魂当中，收发自如，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而那李仁此番所确立的修道路途，那便只有极简二字——攻，防！
至此，功武截拳，初步小成！
虽说它的那种增幅程度，依旧只是停留在了一成之多，勉强接近两成的地步，但是那种浑厚沉压的真武之意，却是绝非往常可比！
果然，在这世间许多事情，光是知道是不够的，必须加以运用；
光是希望是不够的，非去做不可！
能够应用现实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哲学！
事实上是，世间所有向上之人，都是能够从中寻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活出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而这，就是真正的——截，拳，道！
但他相信，此间真正精华多如繁星，远还不止这一道。
做为一个新生一代，他也同样有着责任去继往，去开来！
（注：章节所见诗词，是为当代诗人黄莽所著《怀念李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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