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态是怎么养成的
那是一个穿着白衬衫和及膝裙的蘑菇头女生，她微垂着头，借着刘海的遮挡，季夏看不清她的五官。不过即使如此，她也能凭借多年经验肯定这人定是个美人坯子。
根据小满的话，季夏知道这女生应该就是此文女主姜弱羽。
她见她身形纤细单薄，的确就如一根柔弱的羽毛。
小满的机械音又响起了:“宿主有一次启用新手教程的机会，是否启用？三秒后自动启用，三、二、一……宿主未选择，系统自动启用新手教程。”
季夏等它说到“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它什么意思，主要是因为小满说这话的时候语速比之前都快，显然就是要让她没得选。
而且也是不等她反应，她的身体就不由她做主了。
季夏能够很明显感觉到，另一个意识夺取了她这具躯体的控制权，她的五官、四肢“自己”动了起来。
随即她的视角也转换了，季夏惊奇地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
小满恢复成了之前的语速，亲切热情地介绍道:“新手教程中，宿主的身体由ai接管，您的视角将切换为小满视角。”
季夏想开口骂这无良东西，但她现在只有眼睛能动。
而那具被ai接管的身体开口了，用与季夏一样的声音、不同的语调说道:“呦呦呦，让爷瞧瞧这么大胆的人是谁啊？竟然敢觊觎爷完美健硕的肉/体。”
季夏用这个视角打量了一下这副几乎与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躯体，觉得这ai也太大言不惭了些。
虽然为了保持健康，她一直都有晨跑和健身的习惯，但是由于个人审美不同和业余时间不多，季夏从来没有刻意去练过肌肉，只是相较于普通人群，她的身体要更加结实匀称。就算有一米七八的身高加持，她这身材也绝对称不上为“健硕”。
而且，这家伙还自称“爷”，还一上来就说别人喜欢她……
咦，季夏十分嫌弃。
她有些担心地想，难道她以后还要学习渣a的口癖吗？这渣a会不会总是爆粗口啊？
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季夏的视线由小满控制着，从渣a身上转移到了姜弱羽身上。
这姑娘听到渣a羞辱她的话，脸色一时白一时红。她放在双腿两侧的手紧紧揪住了深蓝的裙子，拖鞋里光裸的足尖也在使力。
但是姜弱羽开口并没有为自己分辩，她声音细若蚊呐，说的话却是关心渣a的:“你，你的身体没事吧？你刚刚突然晕倒了……我，我进不去你的房间，所以……”
听到这，季夏有点错愕，原来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啊？那这里是谁的房间？
渣a很好地回答了季夏的疑问——
她抬腿漫不经心地朝姜弱羽那边走去，漂亮的狐狸眼狡黠地眯起。渣a抬手从后颈撕下了一张创口贴似的肉色胶布，季夏猜测那可能是信息素抑制贴，因为姜弱羽在渣a这一个动作后双腿明显软了下来，脸上也出现了不自然的绯红。
渣a在她软倒下去前钳住了她纤瘦的胳膊，然后随意拉着她的胳膊往后一甩，姜弱羽便如投怀送抱一般倒进了渣a怀里。
渣a坏笑，眼神犀利带锋芒，她毫不留情地编排道:“所以你就把我带到你房里，打算趁我神志不清时霸王硬上弓？啧啧，需要我满足你的愿望吗，我的好姐姐？”
季夏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
可姜弱羽似乎已经认命了，她身型瘦小又比渣a矮了半个头，还因为o的生理被a的信息素引导强制发热，整个人都快要软成一滩水了。
她站也站不住，眼中也因为生理反应含了一眶水，即使是瞪人也只会勾起对方更加强烈的凌虐欲。
姜弱羽深知自己无论做什么都逃避不了命运，只能紧咬着唇闭上眼不看渣a。
季夏着急地想要结束这狗屁新手教程，但是小满“温馨提示”她:“新手教程一旦启动便无法中途退出，宿主若执意取消，新手任务便作失败，宿主将会被遣送。”
季夏无法，只好寄希望于ai的一点良心。
但都说是ai了，又怎么可能会有心呢？
渣a似乎被姜弱羽的行为取悦了，她兴奋地睁大双眼，强拉着姜弱羽将她推到了季夏刚刚躺着的柔软大床上，然后倾身压了上去。
姜弱羽只在被丢上床时吃痛哼了一下，然后继续咬着唇不肯吭声，即使渣a已经开始用手侵犯她身体各个敏感带。
季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在心里与小满对话:“你特么的够了！你不是说你们这鬼系统是要训练宿主不成为加害者和受害者吗？怎么你们反倒要去害人呢？！”
小满很无辜:“您误会了，姜弱羽只是角色，并不是人类，渣a系统只为原世界的人类服务。而且据研究表明，人类往往只在具有同理心的时候才会进步。”
“进步就一定要伤害别人吗？！”季夏愤怒，“我现在就看不得你们伤害她，给我停下！”
气势汹汹地喊完后，季夏才想到自己可能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她实话实话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但是话都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季夏只好做好问心无愧去死的准备，等待小满把她遣送回原世界。
可小满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改用欢快的语调说道:“恭喜宿主完成新手教程！”
诶……结束了吗？
季夏慢慢地松了一口气。
但显然还没完全结束。
一阵天旋地转后，季夏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回到了身体里。她睁开眼一看，满面潮红的姜弱羽与她近在咫尺。
季夏被吓得当场就要跳起，但是她的身体却如灌铅一般沉重，无法移动分毫。
小满提示道:“接下来请宿主完成新手任务:强吻女主姜弱羽。任务完成后，您将会获得99点生命值的奖励。而以后每次任务，小满都会根据您的完成情况进行奖励或惩罚。请宿主注意，生命值就是您的血条，一旦清零身体就会死亡，您将被遣送回原世界。”
季夏听到“99点生命值”时眼睛一亮，她在心里问道:“那我现在的生命值有几点啊？”
“宿主生命值为1点，女主好感度为0点，身体健康值为100点。”
这前面两个数值，季夏心道不妙，又问:“上限分别为多少？”
“生命值和健康值上限为100，女主好感度无限值。”
季夏注意到小满说的好感度是“无限值”而非“无上限”，她心里更不好了:“好感度有负数吗？”
“有的。”
“负数会怎样？”
“会触发姜弱羽隐藏剧情，包括黑化、变异。”
变异是什么鬼？直接不当人是吗？
季夏追问:“渣a的结局是既定的吗？还是会根据女主好感度改变？”
如果是后者，那她是不是还有做好人的机会？
小满说道:“结局由三个数值综合决定。生命值决定您存活与否，健康值决定您存活的时间长短，好感度决定剧情发展和结局走向。”
也就是说，她的确还能做个好人！
季夏欣喜万分，但小满很快又给她泼了盆冷水:“等您完成新手任务后，小满自明日起每日零点会准时为您刷新日常任务，之后会不定期为您派发特殊任务。请您注意，只有完成任务时才能刷新各项数值，其余时间您可以自由支配，没有奖励，但是ooc会获得惩罚。”
季夏:“……不说话你会屎吗？”
小满像是听懂了，很识趣再没出声。
了解了大致规则后，季夏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眼前的状况了。
她一只眼睁一只眼闭仔细观察了一下姜弱羽的五官，发现这姑娘还是她喜欢的那种类型。
姜弱羽鹅蛋脸白净光滑，纤长的睫毛挂着泪珠轻轻颤动。高高的鼻梁和小巧的鼻头不含人工，季夏甚至魔鬼地留意了一下上面没有黑头……
说简单点就是清纯的初恋长相，偏偏季夏很吃这个，而且也很容易被其激起保护欲。
她纠结地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托起了姜弱羽的下巴。
季夏心烦意乱地扫了扫四周，即使明知小满没有实体，她也总有被偷窥的感觉。而且她这个动作有安抚之意，也不知小满会不会判定她ooc。
不过还好，小满并没有出声。
季夏微微提起了点胆子，用拇指腹轻轻扫了扫姜弱羽的下唇。她把头低下了些，将自己也姜弱羽的距离拉得更近，但还是没有跨过线决心吻下去。
可是姜弱羽的呼吸却更不稳了，仿佛季夏按到了她下唇上的什么机关。
一两声破碎的呻、吟开始从姜弱羽的唇边溢出，然后是带着雾气的喘息和栀子花味的信息素。
生理的冲动一下被勾起，季夏体内热血兵分两路，一路上了头，一路下了去。从未有过的兴奋叫嚣着要控制她的身体，要里应外合攻占新的封地。
季夏只有拿出拉肚子时的克制力才能勉强忍住侵犯的欲望。
可她刚冷静下来，姜弱羽的攻势却陡然加强了。
浓烈的omega信息素迸发出来，从毛孔渗入肌理，攻击着季夏摇摇欲坠的意志力，勾引她身体越贴越近。
小满的提示音也再次响起，火上浇油道:“生命值即将清零！请宿主一分钟内完成新手任务——吻她、吻她、吻她。”
季夏喘着气，紧咬着牙低吼了一句“草”。
不知是不是被她吓到了，姜弱羽微微掀起了眼皮，发红的眼眶里情感复杂，有隐忍的痛苦也有乞求。
季夏脑子被她一个眼神看炸了，不过不是炸到神智失控，而是更加清醒了。
她脸色苍白，所有的冲动都被强烈的负罪感压了下去。
季夏自责又羞愧地想道:我这是在干嘛？我怎么能无耻地对受害者产生欲望呢？
小满察觉到季夏有退缩的想法，急忙提醒她:“宿主还有三十秒的时间。三十秒内不完成新手任务，您将会回到原世界。原世界的您身体已经损坏至无法修复，您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季夏抽出了一丝理智琢磨了一下小满的话，总觉得它最后一句的情感有点强烈过了。
小满急道:“您还有十五秒！十四、十三……”
季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警觉道:“我被遣送回去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小满没有回答，但是它倒数的声音明显慌乱了:“十、十……八七……”
季夏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不信这家伙真敢把她送回去！
“五、四、三、二——”小满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季夏眉头压低，不可谓不紧张。
到底是她慷慨就义，还是掌握人生自由？
……
时间仿佛凝滞了，小满的“一”终究没有说出口。
季夏感受着唇上的温度，人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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