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都少女失踪案（4）
“听说云依姑娘和今棋司那位玉树临风的副司长宋璋公子救了京中失踪的少女们，而且那幕后凶手也抓住了。”
“可是，云依姑娘不也被抓入里面了。”
“你懂什么，云依姑娘是故意被抓，为的就是潜入里面和宋璋公子里应外合救人。现在各家小姐都上门来看望小姐，不少官家人和富家人都拿了不少礼物来感谢。”
“云依姑娘真是善良，不像某些人只会耍耍嘴皮子。”
陶瑶舟闲来无事坐在石墩上打盹，就听见几个扫地的婢女在谈论，发现她们还挺会编，然后她就突然被拉入里面，与苏云依做对照。
陶瑶舟闭着眼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婢女们似乎看见了她，甚至趾高气昂地在那里骂她。
“你看她那副样子，哪有富家小姐样子，简直就是粗鄙不入目。”
“那上面多脏啊，她怎么睡得下去。”
陶瑶舟耷拉着眼睛，听着听着自己也来了兴致。她不手拿恶毒女配的剧本么，那就来正式当回恶毒女配。
陶瑶舟从石墩上起身下来，拍了拍衣裳，静悄悄走到婢女们身后，拍了拍手，笑着说道:“你们说得真对。”
婢女们转头看见陶瑶舟，先是脸上泛起尴尬之色，然后她们顿时安静下来低下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厌弃与轻蔑。
陶瑶舟好歹也是苏府真千金，如今却连婢女见了她都不行礼。
“这地看着不大干净啊。”陶瑶舟又踢了踢扫帚，“怎么？苏府如今的奴婢该不会连地都不会扫。”
奴婢们不说话，陶瑶舟转着圈，“要不要我教教你们？毕竟如今苏府千金都比不上一群奴婢娇贵。”
“陶姑娘，是奴婢们的错，奴婢们不该私下谈论姑娘。”最初把话头转向陶瑶舟的那位婢女低着头，毕恭毕敬说道。
“是吗？”陶瑶舟指了指后面那片密林，颇有恶毒女配的风范，“那就去把那里打扫干净。别忘了，谁才是苏府真正的小姐。”
“你！”有个婢女听见这话，忍不住叫了出来，还好后面有人及时拉住她。密林里蛇鼠虫蚁最多，极难清理，陶瑶舟这般作态，就是看不惯她们。
她们里面大部分也是苏云依的婢女，更加厌恶陶瑶舟了。要不是她们主子昏迷过去，哪里还有陶瑶舟猖狂的地方。现在只能低头认错，等苏云依醒来定会给陶瑶舟好果子吃！
“是，陶姑娘。”
陶瑶舟看了眼这婢女，如果她没记错，这位一直回她话的婢女是苏云依的贴身婢女，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但看起来却非常温婉无害，身上还有股陶瑶舟熟悉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陶瑶舟下意识地问。
“奴婢名叫流萤。”
陶瑶舟刚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问:“失踪案幕后凶手是谁？”
“回陶姑娘，是晋临王。”
陶瑶舟眼中闪过诧异，思考了下，转身离开了。
看来幕后主使让今棋司如今随便找了人做替死鬼。
晋临王与陶瑶舟也是有些渊源，当初陶瑶舟刚穿来京城时，走在街上银子被偷了，这晋临王见了，还为她寻回来了。
晋临王平日里为人清正廉明，在朝中默默无闻。此时拿出来挡刀，又有谁会为他求情。
陶瑶舟既然接下这个任务，就势必要把他做完，不让无辜之人蒙冤，把真相告诉百姓们。
即使她知道这很危险，更何况这是在古代，很容易遭到仇家的杀害。有些事背后的真相可能会让人不敢相信。
不是为了任务，也不是为了向晋临王报恩，她只是单纯的要告诉世人真相。
陶瑶舟回到屋里，锁好门窗。
她拿出香囊和手册，突然，她闻着香囊的味道很是熟悉，与刚才苏云依贴身婢女身上的味道有些接近。
还有流萤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册子上也见过。
翻开册子，果然流萤的名字在特别前面。
流萤的装扮与别的婢女不同，头上的玉簪都是用的最好的品种，原以为是她与苏云依亲近打赏的，现在看来要好好查查了。
京都少女失踪案还有个让陶瑶舟想不明白的地方是，他们用少女来做什么，难道就是简单的炼药，那又是练的什么药。
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八天，陶瑶舟决定先从流萤查起。
也许是知道老巢被端，流萤很快就按耐不住了，在夜里偷偷溜了出去。
陶瑶舟谨慎地跟在流萤身后，流萤走的是后门，塞了点钱财给看门的仆人，流萤就离开了。
陶瑶舟没钱，她慌张地赶着追上流萤。在仆人打盹的时候，轻快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跟着流萤，陶瑶舟来到京都有名的青楼，钓月楼。
钓月楼是建在湖水中心，湖水下种有四季莲花。从钓月楼顶端，有约莫上百条绳索上系着暖黄色的微光，映在湖水里如同点点星火。
等到月亮出来时，钓月楼的湖水里能清晰的把月亮映出来，再加上数百名舞伎，从绳索上摆着动人的身姿，宛如天仙下凡，在钓湖中的月亮。
此刻已是深夜，也能看见钓月楼灯火通明，听见欢声笑语。
钓月楼向来是卖艺不卖身，有许多女子也爱来看钓月楼里的姑娘。于是陶瑶舟顺理成章的混了进去。
“哎呀，可伤着公子了？”一名喝醉的女子突然拿着酒杯撞到陶瑶舟面前，不仅认错性别，还泼了她一身水。
陶瑶舟反手把女子转一圈搂在怀中，然后把头靠在女子肩膀上，做出依偎模样，实则手中有把小刀抵着女子的腹部，极为凶狠地说道:“今天是选这条命还是刚才那位流萤姑娘的下落，你可得考虑好了。”
“姑娘这是什么话？”女子发现自己身后有刀，酒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确实是老鸨叫过来，替那位流萤姑娘把这个女子挡住。
“我也是替别人做事，哪里知道流萤姑娘去哪里，还望姑娘放小女子一命。”女子额头沁出汗珠，声音微颤。
“好吧。”陶瑶舟把刀更用力的抵在她腰间，似乎下一秒就要捅进去。
女子欲哭无泪，带着颤音求饶道:“我只知道流萤姑娘平日里都会去五楼的乐器阁，其它的事，我就真不知道了。”
“这才对嘛。”陶瑶舟又道，“带我去你房中。”
“啊？”
“别废话。”
秦小月带着陶瑶舟去了房间，秦小月虽然是最下层的乐伎，但所住的房间也是很华贵的，不得不说钓月楼很有钱。
“把衣服脱了。”陶瑶舟吩咐道。
“这……”秦小月脸上泛起红晕，低着头一副娇羞模样。
陶瑶舟扶额，知道秦小月想歪了，“不是那个意思。借你衣服一穿。”
秦小月脸上有点尴尬，她以为陶瑶舟是有那种癖好的女子。
陶瑶舟换衣服时，香囊也露了出来。
秦小月见着这香囊熟悉，便道:“姑娘与皎月姐姐认识？”
陶瑶舟不知道皎月是谁，但与香囊有关，自然就该多套点关系，便故作正经地说:“我与她是姐妹。”
“啊？我记得皎月姐姐是孤儿。”秦小月反问。
“不久前来京都寻她时才相认。”陶瑶舟开始胡编乱造，“姑娘可知道最近京都少女失踪的事情，我在苏府做事，曾经亲自看见过我们府中两位姑娘被这流萤姑娘所设计捋给贼人，那日我在她房中看见有皎月的名字，心里慌张，便跟踪流萤姑娘。我也是太过担心皎月，刚才就对姑娘你动作粗鲁了些。”
陶瑶舟说得声泪俱下，秦小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各种怀疑下还是相信了，毕竟香囊是贴身之物，上面还有皎月姐姐的刺绣。
“虽然案子结束，但我心中仍旧怕，我知道皎月早就倾心他人，必要让她觅得良人。”陶瑶舟试探性地说道。
“是啊，皎月姐姐和王爷可是郎情妾意。”秦小月无意识说到。
秦小月现在可以是完全相信陶瑶舟的话了，她与皎月在钓月楼地位虽然相差偌大，但两人却是好姐妹。皎月心许他人这件事，除了她，怕是也只有亲人才知道了。
怪不得她曾经看见流萤姑娘在皎月门外走来走去，偷偷摸摸地不知干什么。
秦小月刚才说是乐器阁，实则是骗陶瑶舟，她原本只是想听老鸨的话，把陶瑶舟骗过去后再和老鸨说，谁知她竟是皎月的姐妹，这个忙，说到底是要帮的。
“其实，刚才我是接到老鸨的话骗你的。流萤姑娘具体去的哪里我并不知道，我只在皎月姐姐门口见过她几次。”
“无妨。”陶瑶舟笑笑，“既然老鸨如此防我，怕是心中有鬼，我现在换着你的衣服去寻流萤，你就在此，莫要让人发现了。”
“嗯。”
陶瑶舟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姑娘真好骗。
“对了，钓月楼每层都是什么地方？”陶瑶舟问道。
“三层以下都是供客观玩乐，四层是房间，五层是乐器阁，六层是调/教坊，七层就不知道了，除了老鸨，没有人上去过。”
“知道了，多谢。”
陶瑶舟心里觉得八成就是七层了，流萤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与失踪案有什么关系，秘密可都在七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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