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陶陶入宫
看到谢晏和，陶陶直接扑进了她怀里，对着谢晏和甜甜地撒娇道：“姑母，陶陶好想你呀。”
小侄女的甜言蜜语顿时让谢晏和弯起了一双桃花眼。
她柔声说道：“姑母也很想你。”语气慈爱极了。
“姑母，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我想跟你进宫去玩。”陶陶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烂漫的神色。
王卿筠斥道：“胡说什么！没规矩。”
“嫂子，你不要对陶陶太严厉了。”闻言，谢晏和眉尖蹙了蹙，一脸不赞同地说道。
即使明知道小侄女是故意的，谢晏和仍是十分纵容地摸了摸陶陶的发顶，柔声说道：“姑母这次回来，就是接我们陶陶进宫的。”
“真的吗，姑母？”陶陶露出又惊又喜的神情。
自从她上次把戚尚书家的小姐推到水里后，母亲为此大发雷霆，不仅狠心把她关在祠堂里跪了半天，还让她抄完一整本女戒。
便是这几天，还有宫里的嬷嬷时刻盯着她学规矩，陶陶早就不耐烦了，可是又畏惧王卿筠，连反抗都不敢。
结果姑母知道这件事后，非但没有罚她，还帮她求来了郡主的封号，这次又要接她进宫。陶陶又怎么会不知道，姑母这是在救她脱离苦海。
望着侄女十分期待的目光，谢晏和失笑：“姑母还能骗你吗？”
陶陶闻言，立刻抱住谢晏和的手臂，开心地撒着娇：“就知道姑母最疼我了。”
谢晏和宠爱地点了点陶陶的鼻尖，随后说道：“祖母，时辰不早了，陛下还在等着我回宫，我便带陶陶先走了。”
事已至此，平安大长公主再不甘心也不敢得罪已经成为了皇后的孙女，她疲惫地摆摆手：“本宫就不送娘娘了。”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祖母，孙女/孙媳告退。”谢晏和与王卿筠站起身，跟平安大长公主告辞后，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出正房。
平安大长公主望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眼睛一眯，苍老的嗓音毫不掩饰对这两个人的不喜。
“现在二房是愈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
张姑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二房同样都是平安大长公主的骨血，如今又正得势，大长公主何苦为了不成器的三房去得罪二房的兄妹。
然而，张姑姑深谙平安大长公主的性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她温声劝道：“殿下，皇后娘娘和侯夫人还是对您很尊敬的。”
平安大长公主摆了摆手：“不必安慰本宫了，都退下吧，本宫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
谢晏和与王卿筠出府之后，没有上一旁的宫车，而是坐到侯府的马车上
王卿筠含笑说道：“今日多亏了妹妹，不然的话，我就要和大长公主撕破脸皮了。”
“祖母她怎么会突然关心起陶陶的婚事？”谢晏和皱着黛眉说道。
平安大长公主打自己的主意还不够，还要打陶陶的主意，真是欺人太甚！
难不成，平安大长公主真以为陶陶和曾经的自己一样，能够任她摆布吗？
“我当初早就劝着你哥哥分家，你哥哥不肯听我的。如今家倒是分了，可是她的胳膊依旧伸得这般长。”王卿筠冷冰冰地说道，眼睛里的厉色一闪而逝。
“应该是三叔和三婶撺掇的，我这就让人去查这件事。”
谢晏和亲自给王卿筠递了一杯茶，软语说道：“嫂子消消气，横竖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王卿筠接过谢晏和手里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眉宇间仍是难掩怒火，她恨声道：“她如今都敢在陶陶的事情上指手画脚，可见曾经如何逼迫你的。你也是，报喜不报忧！若是我知道大长公主如此过分，早就回来给你做主了。”
陶陶一直在听着自己的娘亲和姑母说话。
通过二人的对话，陶陶也理清了曾祖母和她们家的关系，似乎娘亲和姑母都很讨厌这位曾祖母啊。
陶陶垂下眼睛，嘴角悄悄地扬起来。正好，她也十分讨厌那个阴阳怪气的曾祖母。
“嫂子，都过去了。”谢晏和无意提起那些心酸的过往，她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长宁大长公主那里，我会派人警告她，让她少打陶陶的主意。”
“有你在，我总是安心的。”王卿筠握住谢晏和的手，轻轻拍了拍。
曾经，她和丈夫为之遮风挡雨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如今能够反过来将他们挡在身后了。
王卿筠心里百感交集，既觉得欣慰，又感到了丝丝怅然。
“嫂子，哥哥这几天有消息了吗？”谢晏和提起最让她悬心的事。
她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还不敢让魏昭看出来，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顿时，王卿筠的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
碍于陶陶就在车上，谢晏和不敢再多问，只是放在膝上的双手一瞬间攥紧了，指甲都掐进了掌心的软、肉里。
“你把陶陶接进宫也好。”王卿筠强打起精神，她说道：“我明日便会搬到京郊的庄子上，那里接收消息也便利，还不会被有心人看到。”
“嫂子，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就让人给我递消息。”
谢晏和的手指覆盖在王卿筠的手背上，用力握了握。
这天下间，真正关心哥哥的，也就只有自己和面前的女子了。
两个人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侯府门口，王卿筠对着身旁的女儿说道：“娘让人去给你收拾东西。进宫之后，要听你姑母的话，不许给你姑母惹麻烦，听到了没有？”
最后一句，王卿筠的声音十分严厉，陶陶回想起跪祠堂和抄书的苦日子，默默地打了个寒噤，她连忙保证：“娘，你放心，我一定听姑母的话。”
王卿筠是知道女儿调皮捣蛋的性子的，她狠狠瞪了女儿一眼，目光里充满了警告。
“若是让我知道你闯了祸……”
王卿筠冷笑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晏和虽然很疼爱陶陶，但在王卿筠教育陶陶的时候，却没有冒然插嘴。
直到王卿筠说完，谢晏和摸了摸陶陶的脸蛋，柔声道：“嫂子放心，陶陶很懂事的。另外，行礼也不必收拾了。陶陶的衣服和首饰，我已经让宫人准备好了。”
王卿筠愣了愣，随即说道：“你这样做，陛下会不会不高兴？”
眠眠已经出嫁，一颗心还偏着娘家，陛下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会不会因此对眠眠生出了芥蒂？
王卿筠心中担忧极了。
“嫂子，他可是陶陶的姑父，你就放心吧。”谢晏和温声安慰着自己的嫂子。
以魏昭对自己的宠爱，根本不会介意这些衣服和首饰。
“你有分寸便好。”王卿筠说着，挑起车帘。
侯府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王卿筠处理，结果她却在公主府耽搁了好些时候，因此，也没有跟谢晏和多说，看着谢晏和跟陶陶上了宫车，王卿筠便返身回了侯府。
……
回宫之后，谢晏和先带着陶陶回了乾元殿。魏昭此时还没有夏朝，她便领着陶陶先去百兽园里看孔雀。
结果走在路上，却与这段日子里一直深居简出的太子妃撞上了。
谢晏和挑了挑眉，霎时放缓了脚步。
陈蓉发现谢晏和的时候还要更早一些，但她已经撞上，没有返身就走的道理，只能上前几步，硬着头皮给谢晏和行礼：“儿媳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太子妃平身。”谢晏和纵然对陈蓉十分不喜，但在宫人面前，丝毫不失身为中宫皇后和嫡母的气度。
她目光慈爱，嗓音柔和，宛如春风化雨一般，令人挑不出半分破绽。
“儿媳谢过母后。”谢晏和的装模作样让陈蓉恶心的要命。但两个人的身份就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陈蓉根本不敢对谢晏和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谢晏和不得不承认，每次看着陈蓉吃瘪，她的心情都会好上很久，这次也不例外。
谢晏和摸了摸陶陶的头发，柔声道：“还不见过太子妃。”
陈蓉早就注意到跟在谢晏和身边的小女孩了，生的粉妆玉琢，精致美丽，眉眼间与谢晏和有着七分的相似，别说是姑侄了，就是说母女，想必都会有人相信。
“云阳给太子妃请安。”陶陶虽然对自家和东宫的恩怨知之甚详，但她知道，决不能失了表面上的礼数。
“真是个乖孩子。”陈蓉没有准备，只好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她柔声说道：“这是本宫给你的见面礼，恭贺你被册封为郡主。”
陶陶朝着陈蓉屈了屈膝：“云阳谢过太子妃娘娘的赏赐。”她双手接过太子妃手里的玉佩，转手便递给了自己的婢女，美其名曰：“太子妃的赏赐，一定要帮我仔细收好。”
陈蓉哪里看不出来，她分明是被一个九岁的孩子嫌弃了！
望着那张与谢晏和十分相似的小脸蛋，陈蓉尽管心中恨极，还要若无其事地微笑。
“本宫的赏赐，郡主不嫌减薄就好。”陈蓉不冷不热地说道。
陶陶眼珠一转，一张稚气的脸蛋上，粉嘟嘟的小嘴微微勾起，露出一朵十分甜蜜的笑容，她说道：“太子妃娘娘拿来送人的东西，又岂会减薄。”
谢晏和挥了挥手里的团扇，恰好挡住了唇角泄漏出的那一丝笑意。
陈蓉若是以为陶陶年纪小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
闻言，陈蓉脸上的神情十分难看。
方才，她暗讽谢家的野丫头是不是嫌弃自己送出去的赏赐。结果这个野丫头便敢反唇相讥，反问自己：是不是也觉得送出手的东西减薄，才会被人嫌弃。
陈蓉既没有预料到谢家的野丫头敢顶撞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一个九岁的小丫头能反击的这般漂亮。
然而，她若是做的太明显了，传出去她故意刁难一个九岁的小丫头，还不成为京城中的笑话。
因此，陈蓉只能把这个暗亏吃下了。
谢晏和默默欣赏了一会儿太子妃明明生气却不敢发作的模样，瞬间心怀大畅。
她继续给陈蓉添堵：“太子妃，听说东宫的秦氏之所以会小产，是被人陷害所致，可审出结果来了？”
秦氏有孕，是在陈蓉心上插了一把刀子。即使这把刀子已经被拔了出来，仍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切口。时间越长，这道伤痕不仅没有转好，反而化了脓，渐渐腐烂。
被谢晏和戳中了痛处，陈蓉心脏一缩，那一刻差点痛得她喘不上气来。
好一会儿后，她才勉强笑道：“秦氏自从有孕，身边都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宫人，儿媳从未插手，无法得知具体的情况，还望母后恕罪。”
“太子妃言重了，子嗣是大事。本宫身为嫡母，自然该尽母亲之责。太子妃不要嫌本宫多事便好。”谢晏和幽幽说道。
陈蓉闻言，恨不得当场便将谢晏和的脸皮撕下来，也免得她大言不惭！
若是比起年龄，谢晏和比太子和自己都要小，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脸，在自己面前摆嫡母的款儿。也不看看她有没有那么大的福气生出太子来！
陈蓉再一次忍气吞声地说道：“母后多虑了，儿媳不敢。”
谢晏和挑了挑眉，语重心长地说道：“太子妃，不是本宫说你，你身为太子的正妻，管理姬妾，打理东宫，这都是你的分内之事。秦氏腹中的孩儿，生下来也是要叫你一声母妃的，你怎么能甩手不管？”
“母后，儿媳也是为了避嫌。”陈蓉咬着牙说道。她紧紧攥着的掌心里，修剪得精细的指甲都折了。
“避嫌？”谢晏和眉尖若蹙，十分不悦地说道：“难道太子怀疑，你会对秦氏不利吗？若真是如此，本宫倒要疑心，太子是不是要宠妾灭妻了！”
陈蓉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表哥变了，竟然将一个无名无分的秦氏处处摆到自己的前面，但两个人刚刚和好，陈蓉不想连仅存的那一点情分都失去。
毕竟，她将表哥关在甘露殿外的那些日夜，她的内心比表哥还要煎熬，生恐真的惹恼了表哥，将甘露殿变为一座冷宫。
那样，一切就都完了！
陈蓉如何甘心。更何况，谢晏和就差把“不安好心”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陈蓉尽管心中酸楚，仍是捏着鼻子为魏津辩解：“母后误会了，太子殿下对儿媳一直都很敬重，是儿媳身子骨太差，就算儿媳想要亲自照看秦氏，也是有心无力。”
谢晏和闻言叹了口气，她十分认同地说道：“你这身子骨，的确太弱了。只是……”
谢晏和似笑非笑地瞥了陈蓉一眼，缓声说道：“前几日本宫还跟太子提起，想要让楼神医给你瞧一下病症，也好对症下药。大概太子心里面嫌本宫多事，直接拒绝了。”
谢晏和肯和陈蓉浪费这么多口舌，就是为了离间这夫妻两个。
果然，陈蓉一张艳若丹芍的容颜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瓣，强笑道：“母后误会了。儿媳吃惯了江太医的药，冒然换个人来看，或许还会适得其反。”
谢晏和将陈蓉的神色尽收眼底，缓缓说道：“楼神医的医术闻名天下，有‘再世华佗’之美誉，既然你和太子都不领情，那就当本宫没说过吧。”
谢晏和说完，微微侧首，对着陶陶说道：“不是还要去看孔雀吗？本宫带你过去。”
陈蓉连忙说道：“儿媳恭送母后。”
一直到谢晏和走远，陈蓉这才缓缓直起身，只是脸上的神情阴沉的可怕，显见是将谢晏和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魏紫苏从张德松那里知道了太子妃的秘密之后，心中十分后悔走错了这步棋。
但她既然已经上了太子妃的烂船，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一个娘家获罪又无法诞育子嗣的太子妃，若是还想坐稳自己的位置，也就只能牢牢地抓着储君的宠爱了。
太子殿下明知道太子妃不能生，宁愿借腹生子，宁可日后的太孙从一个卑贱的宫女的肚子里爬出来，也不肯让太子妃的位置换人来做，何其深情！
太子妃若是还不惜福，那就真把自己的路给走绝了！
因此，魏紫苏急忙劝道：“太子妃，皇后娘娘是在离间您和太子殿下，您可千万不要上了皇后娘娘的当。”
陈蓉也不知道有没有将魏紫苏的话听到心里去，她喃喃道：“皇后是在挑拨离间，可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陈蓉说完，用力眨了眨眼睛，明明她已经对这个男人死心了，为什么现在还会这般难过……
“太子妃……”魏紫苏望着陈蓉眼眶里的泪水，内心十分焦虑。太子妃分明是将皇后娘娘的话放到心里去了。
魏紫苏不由祈祷，诸天神佛保佑，太子妃回去之后，可不要想不开地和太子殿下闹起来！
……
谢晏和给陈蓉心里种下一根刺之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言笑晏晏地看着陶陶和两只绿孔雀玩耍，口里说道：“小心，不要让孔雀的喙把你啄伤了。”
“姑母，知道了。”陶陶握着从孔雀身上摘下来的翎毛，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她又拔了好几根之后，终于舍得回到谢晏和身边了。
陶陶扬起一张带着薄汗的小脸，一副求谢晏和表扬的语气：“姑母，我摘了好多羽毛，给姑母做裙子。”
谢晏和给陶陶擦汗的手指顿了顿，她将帕子递给旁边的宫人，一把将陶陶抱到了怀里，极其感动地说道：“我们陶陶真是姑母的心肝肉，这么小就知道孝顺姑母了。”
谢晏和被陶陶感动的泪眼汪汪的，只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小丫头。
陶陶趴在谢晏和怀里，娇声娇气地说道：“姑母对陶陶视若亲女，陶陶当然要孝顺姑母。”
陶陶觉得京城比西北好太多了，不仅热闹繁华，还有许多好吃的、好玩的。更重要的是，以前在西北，自己犯了错，只能乖乖受罚，可是在京城，却有姑母给自己撑腰，连太子妃都不敢将自己怎么样。
谢晏和亲了亲陶陶的小脸蛋，目光里饱含欣慰：“陶陶真是懂事。”
姑侄两个其乐融融地回到乾元殿，陶陶看到皇帝，轻轻挣开谢晏和的手，有模有样地给魏昭行礼：“陶陶给姑父请安，多谢姑父封陶陶为郡主。”
魏昭虽然不喜欢小孩子，但是看着眉眼间与谢晏和有着七分相似的小女孩，一颗冷硬的心为之软了软。
他温声道：“平身吧。朕听说，你前几日被戚尚书家的女孩儿给欺负了？”
魏昭哪壶不开提哪壶，谢晏和暗暗瞪了魏昭一眼。
却见陶陶皱了皱鼻子，不以为然地说道：“姑父说错了。戚明珠虽然笑话我是边关来的土包子，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一鞭子抽掉了戚明珠头上的金钗，可把她给吓坏了。所以，这个受欺负的人不是我。”
“怎么和你姑父说话的，没大没小。”谢晏和等自己的侄女说完，这才假意嗔道。
谢晏和的这些小心思魏昭岂会看不出来。这是怕戚尚书在自己跟前上眼药，索性恶人先告状。
这些小女孩间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闹到自己的面前来。就算戚家不懂事，事发之后，自己将陶陶封为郡主，戚家也该看到圣心所在了。
不过，谢晗的这个幼女倒是有些意思。不仅容貌上像了眠眠，这坏脾气也像。
魏昭压下唇畔的笑意，十分威严地说道：“这么说来，戚家的女孩倒是苦主了。可是，朕封你为郡主，是补偿你在戚家受了委屈。如今，你自己说该如何？”
陶陶鬼精鬼精的，她虽然没有直视君颜，可眼角的余光却瞥到，姑父话刚说完，自己的姑母就在姑父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姑父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姑父和姑母相处的场景，和自己的爹娘差不多。
爹爹在外面顶天立地，是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西北抖上三抖的人物，到了自己的娘亲面前，却是认打认罚，不敢说一个不字。
想来姑父和爹爹也是一样的。陶陶的小心脏顿时放回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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