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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奸夫


“父皇,您怎么会在这里?”福庆公主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的大脑转的飞快。难不成这场捉奸的戏码不是陈蓉安排的?

是父皇他老人家情不自禁跑到承恩伯的府邸与谢晏和私会。被陈蓉身边的宫女看到,所以才会有了方才这一出?

父皇这是老糊涂了吗?知不知道这样会坏了雍和的名声啊?

福庆公主暗暗腹诽,目光落在建元帝怀里面抱着的身影上。虽然女子整个人都被宽大的玄色斗篷包住了,就连脸蛋也埋在父皇的胸口处,但她长发如云,露出的一点耳垂莹白如玉,耳垂上的赤金花篮耳坠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福庆公主依然一眼认了出来,父皇怀里抱着的女子就是谢晏和。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止福庆公主满头雾水,陈蓉惊怖欲死的目光之中同样透出浓浓的疑惑。

“陛下……”就在这时,皇帝怀中的女子嘤咛一声娇/啼,娇软、甜糯的嗓音像是化在舌尖的糖,令人酥甜到了骨子里。偏偏这声呼唤却透着无尽的委屈,仿佛将人的心肝都拧碎了。

“父皇,出了什么事?”虽然众目睽睽之下,父皇与雍和以这样亲密的姿势出现在一处,但谢晏和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福庆公主又不清楚自己父皇的打算,不好叫破谢晏和的身份,只好语气含糊地说道。

“眠眠别怕,朕带你回宫。”魏昭没有理会福庆公主的询问,一张俊毅的容颜上,两道浓黑的剑眉微微下压,一双幽邃的墨眸凛冽、肃杀,偏偏,与怀中女子说话的语气却极其温柔。

“眠眠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魏昭锋利的目光在女眷堆里扫视了一圈,将所有人逼的低下头去,他收回视线。

“福庆,一会儿蒋六曲会带人过来,事情没有了结之前,由你镇守在这里。”

魏昭哄完谢晏和,终于舍得将眼神落在长女的身上。

这便是让所有女眷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得离开承恩伯府的意思了。

福庆公主闻言,立刻应道:“儿臣谨遵父皇吩咐。”

陈蓉咬住嘴唇,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谢晏和那个贱人的乳名好像就叫做“眠眠”。陛下就算再宠爱雍和县主,可男女授受不亲,两个人怎么好直接就抱在一起。

陈蓉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这谢晏和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父皇,太子殿下还等着儿臣回去照顾。”陈蓉用力掐了自己的掌心一把,精心保养的指甲几乎要折断在手心。

魏昭锋利如刀的目光顿时落在了陈蓉的身上。他带着一丝杀意的墨眸让陈蓉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薄施脂粉的容颜瞬间失去了血色。

“太子妃!太子卧床不起,今日承恩伯府的宴会,你派个宫女过来就是了。丢下太子跑到承恩伯府,你这个太子妃若是连夫君都照顾不好,不如退位让贤。”

魏昭语气沉沉地说道。

陈蓉身体一抖,指甲狠狠抠入掌心,心中的恨意几乎要把她的理智割裂成碎片。

她抬起一双带泪的眼睛,口不择言地说道:“父皇,儿臣知道雍和县主才是您属意的儿媳,所以您才会看儿臣百般不顺眼。您以为谢晏和有多冰清玉洁吗?她早就和男子有了私情……”

“住口!”魏昭暴喝!

因为担心谢晏和的身体,魏昭这才一直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想着尽早回宫找尹卷柏诊治。可是陈蓉这个始作俑者却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魏昭盯着陈蓉的眼神顿时冰冷至极!

因为皇帝不喜欢自己这个太子妃,陈蓉很少凑到皇帝的跟前去。但仅仅是在宫宴上面,每次遥遥地看上这个公公一眼,陈蓉都会畏惧的面色苍白。如今陈蓉直接与盛怒中的帝王对上,她才体会到帝王之威有多么恐怖。

陈蓉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中甚至生出了一股错觉,仿佛自己是在十八层地狱里走了一遭,连一丝活气都没有了。

陈蓉的身上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汗湿重衣,纵使心中不甘,却再也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字。

“陛下。”谢晏和直接从魏昭的怀里抬起头来。因为药力的作用,她一张肌肤胜雪的容颜浮上两抹动人的红晕,像是开在冰雪之中的红梅,艳丽到了极致,也清傲到了极致。

“太子妃污我名声,陛下要为我做主。”谢晏和清甜、柔美的嗓音带着一丝微弱的泣意,宛如黄莺出谷、乳燕初啼,顿时让人激起浓浓的保护欲。

魏昭垂首望向怀中不胜娇弱的小人儿,幽若寒潭的墨眸里面溢满了宠溺,寒光湛然的眼神此刻更是温柔到极致。

“眠眠别怕,朕护着你。”

魏昭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小姑娘自从回京之后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这些人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君王看在眼里。

耳边传来建元帝宛如春风一般温柔的低语,语气里的疼宠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够听得出来。

一些站在太子妃身后的女眷更是吓得心惊胆战,她们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父皇,儿臣人证、物证具在,句句属实。”陈蓉虽然对建元帝十分畏惧,可她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一个能够让谢晏和无法翻身的机会,咬牙强撑道。

魏津哼笑一声,察觉到怀中的娇躯一颤,情不自禁地将人搂紧了一些,沉沉说道:“人证在哪儿?物证在哪儿?”

“陛下,臣妇、臣妇可以作证。”

谢沁迎上皇帝威严无匹的目光,顫着声音说道。

“谢瑾之女?”魏昭眉心微拧,一双幽若寒潭的墨眸微微眯起:“你不给生父守孝,跑到承恩伯府做客,主人家不嫌晦气吗?”

承恩伯夫人心中顿时叫苦不迭。今日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脱离了承恩伯夫人的能力范围,直到现在,承恩伯夫人仍是头脑混沌。但她却十分清楚,自己夫君的爵位是怎么得来的。

冒着得罪太子妃的风险,承恩伯夫人实话实话道:“回禀陛下,臣妇虽然给长陵侯府下了请帖,但只邀请了长陵侯夫人和侯府之中其他的女眷。臣妇也不清楚世子夫人为何不请自来。”

承恩伯夫人话音刚落,陈蓉的视线立刻射向承恩伯夫人的身上,目光阴森而怨毒!

承恩伯夫人眼皮一颤,连忙垂下了头。

“父皇,儿臣也好奇呢。自己亲爹死了,还有心情打扮的花枝招展跑到承恩伯府来做客,儿臣还以为这长陵侯世子夫人是个没心没肺的。如今看了这一出戏,儿臣也明白了……”福庆公主慢悠悠地说道:“世子夫人大概就是为了陷害自己的堂妹才登门的,这哪里还是没心没肺,分明就是心肝都烂透了!”

福庆公主这一番叱骂刻薄至极,谢沁心中屈辱,眼圈都红了。自己难道不想给父亲守孝吗?可自己既然嫁到了长陵侯府,便需以侯府的利益为重,婆母的吩咐,自己焉敢不从?!

谢沁心中发苦,就算自己想要一死了之,可是她的儿女怎么办?后娘的心,黄蜂尾上针!若是让儿子和女儿落到后娘手里,自己九泉之下都不会瞑目。

如今……也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谢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清明一片。

谢沁大义凛然地说道:“公主殿下,臣妇跟雍和县主同为谢家女,不能眼看着堂妹玷污了谢家的门楣,这才选择大义灭亲……”

福庆公主似笑非笑地打断了谢沁的话:“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玷污了谢家门楣的,分明就是你的父亲谢瑾。食君之禄,不思为国为民、勤于王事,反而和乱臣贼子勾结在一起。谢家靠忠义、清正之名传承百年,如今却毁在谢瑾一个人的手上。既然你要大义灭亲,不如将生父挖出来鞭尸呀!”

福庆公主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

谢沁几乎要将银牙咬碎,想到死去的父母、亲人,她的眼底一片猩红。

福庆公主嗤了一声:“怪不得有句话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谢瑜表叔麟凤芝兰、行若由夷,只可惜英年早逝、桂折兰摧;雍和有这样的父亲,自然是兰心蕙质、冰壶秋月。不像你,与你父亲一脉相承,污浊不堪!”

福庆公主没有说的是,谢瑾身为长兄,却为了权势、富贵陷害一母同胞的弟弟,如今谢沁又为了荣华富贵陷害自己的堂妹,不愧是亲父女。

“公主殿下,死者为大。父亲已经入土,前尘尽销。”谢沁几乎是浑身颤抖着说完这句话。情绪激荡之下,谢沁的喉咙一阵腥甜,她默默咽下喉间的甜意,惨笑着道:“公主殿下处处维护雍和县主,可臣妇敢以自己的性命发誓,臣妇亲眼看到堂妹府上曾经有陌生男子出入……”

谢晏和的纤纤玉指间攥紧了魏昭的手臂。

尽管她对谢家大房和三房不再存有任何的期待,可是面对想要让自己身败名裂、甚至不惜发下毒誓的堂姐,自始至终维护她的却是和她利益攸关的福庆公主!谢晏和的心头情不自禁地漫上一股荒凉的寒意,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无比荒诞和讽刺!

“够了!”魏昭一声断喝!

谢晏和那双美丽的桃花眼里一闪而逝的泪光刺痛了魏昭的眼睛。

魏昭的薄唇掀了掀,看似在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却冰冷至极:“眠眠若是有奸夫,这个奸夫便是朕。”

魏昭说完,鼻间溢出一丝不屑至极的哼笑,睥睨众生的眼神扫过众人精彩纷呈的面庞,抱紧怀中的无价之宝,大步离开。

建元帝话音一落,满座寂静!仿佛就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渐渐消失了。

“恭送父皇!”在场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早就知道真相的福庆公主了,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一双艳丽的凤眼闪闪发亮。今日可真是意外之喜,陈蓉那副如鲠在喉的神情,让自己能够笑一年!

福庆公主清脆、沙甜的声音让在场的女眷迅速回神,女眷们个个顶着心头掀起的惊涛骇浪,屏息凝神,连忙齐声说道:“恭送陛下。”

看着那道玄色的身影渐渐走远,福庆公主直起身,好心情地吩咐留下来的冯会:“冯总管,劳烦去给本宫搬张座椅过来。”

“奴才真是该死,公主殿下您稍等。”冯会朝着留下来的侍卫暗暗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侍卫便从厢房里头搬来一张太师椅,福庆公主坐下后,笑吟吟地说道:“蒋大人呢,什么时候来?可不要让那些丫鬟、小厮趁乱溜了。”

“公主殿下您放心,老奴保证,承恩伯府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冯会十分自信地说道。

“本宫就知道冯总管是个细致人。”福庆公主微微颔首,清亮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上的谢沁,似笑非笑地说道:“世子夫人可真了不起,捉奸捉到了本宫的父皇头上,如今可还满意了?”

谢沁宛如置身冰窟一般,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冷意。堂妹她不是曾和太子殿下有过婚约吗?陛下可是她的长辈啊!堂妹怎么会和陛下搅合到一起去?!

谢沁仔细回想着刚刚陛下和堂妹之间的情状,她已嫁为人妇,不会不懂!两个人之间分明就是早有私情!

如今,陛下亲自揭破了和堂妹之间的关系,那么自己……还会有活路吗?

谢沁目光呆滞地看向人群当中将头垂的低低的婆母,说不清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后悔吗?恐惧吗?原来真到了这个地步,心里面最多的感觉竟然是麻木。一股已经绝望了的麻木!

从谢国公府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刻,谢沁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便会不断地做噩梦,梦到浑身是血的父亲和母亲,她可怜的侄子和侄女……

谢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便会被丈夫舍弃,到地下和家人团聚。如今这一天终于来了。

谢沁苦涩一笑,淡淡道:“臣妇……臣妇无话可说。”

望着谢沁一副心如死灰的神情,福庆公主眼神里面透出几分浓浓的嫌恶,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皇嫂,你呢?你的人证、物证在哪儿?本宫闲着也是闲着,权当做看戏了。”福庆公主的目光居高临下,艳丽的红唇勾出一抹极深的弧度。

陈蓉直到这个时候才缓过神,她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膝盖,缓缓从冰冷的砖石上起身。自从当上太子妃之后,她就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更没有在人前受到这样巨大的羞辱!

“雍和县主竟然和陛下有私情,还真是可笑!”陈蓉面色雪白,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雍和县主不知,她和陛下差了一个辈分,更何况……”

“何况什么?”福庆公主慢悠悠地摇了摇手里捏着的团扇,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朝高祖皇帝在元后去世之后,娶了元后的侄女为继后。本宫的皇祖父这一脉便是出自于继后。皇家从来都不是讲究辈分的地方。更何况,父皇和雍和之间的血缘也并非很近。”

福庆公主举的这个例子叫人无话可说。

高祖皇帝的继后没有留下过一儿半女,反倒是继后,给高祖皇帝生了三儿两女,并且深得圣宠。陈蓉若是再拿辈分说事,便是对高祖皇帝不敬!

“你又何必避重就轻?”陈蓉面露冷笑:“本宫还以为谢晏和有多冰清玉洁?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她难道忘了,自己和太子殿下有过婚约,在父子之间周旋……”

“放肆,你敢非议父皇!”福庆公主收起唇边的笑容,厉声喝道:“春雪,给本宫掌太子妃的嘴!”

“是,公主殿下!”春雪没有半分犹豫,冲到陈蓉面前,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春雪作为福庆公主身边最宠信的心腹,跟着的这位公主殿下还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这身打人耳光的本事早就练出来了。

春雪这一巴掌下去,不仅将陈蓉打得眼冒金星,耳朵一阵嗡鸣,陈蓉雪白的面颊立刻高高地肿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发面馒头。

陈蓉身边服侍的宫人见到太子妃受辱,虽然畏惧春雪的武力,但他们心底更畏惧太子妃的狠毒,只好忍着惧怕朝着春雪一拥而上……

冯会见状,朝着还留守在承恩伯府的宫禁卫挥了挥手。

陈蓉身边的宫人立刻被宫禁卫制住,未免他们吵闹,口里全部塞上了巾子。

不愧是父皇身边的人,这份贴心和伶俐都是万里挑一的!福庆公主心中感叹了一句。

她微抬眼帘,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陈蓉一张肿成猪头的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妄议父皇,无君无父!既然太子教不好你,本宫便只好代劳了!”

“你敢!”陈蓉捂着自己高高肿起的面颊,望向福庆公主的目光充满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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