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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惊变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谢晏和眉尖若蹙,从坐席上起身,致歉道:“诸位慢怠,容我去换一身衣服。”

陈蓉冷着一张脸说道:“晏和妹妹,弄脏你的衣裙,全是本宫之过。银屏,你去找一身本宫新作的衣裙,伺候雍和县主换上。”

陈蓉身后一个容长脸、吊梢眉的丫头连忙屈膝道:“谨遵太子妃娘娘吩咐。”

谢晏和闻言,眼帘微垂,委婉地拒绝道:“多谢太子妃娘娘的美意。只是臣女这次来做客,另备了两套衣裙,由臣女的丫鬟看管着。”

像谢晏和这样的贵女,出门总会带上两、三身换洗的衣服,就是为了应付像方才这样的突发情况。

太子妃的衣裙,自己若是穿了,便是僭越。谢晏和怎么肯让自己留下这样的把柄。

“既然晏和妹妹已经准备了衣裙,本宫就不必多此一举了。”陈蓉并没有坚持,她满含歉意地说道:“晏和妹妹,让银屏服侍你更衣,算作本宫对你的赔罪。”

陈蓉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谢晏和不好再拒绝,而且她也想看看陈蓉玩的是什么把戏。

那壶酒……怎么会就这么准地洒到自己的衣裙上。

谢晏和对着陈蓉福身一礼,清甜、柔美的嗓音平静无波地说道:“臣女谢过太子妃娘娘,臣女告退。”

承恩伯夫人见状,连忙朝着自己的二女儿陈蔷使了个眼风,看着陈蔷主动跑到雍和县主的前面引路,这才暗中松了口气。

若是雍和县主在自己的府邸里出了什么问题,陛下若是问罪的话,侄女陈蓉有太子殿下撑腰,自己夫君可不就成了替罪羊!

承恩伯府虽然和太子妃在一条船上,可是这条船若是翻了,死的只会是自己一家。承恩伯夫人对这一点认识的无比清醒。

等到谢晏和走远了,陈蓉心中的怒气仿佛也降了下来,她目光冰冷地看了福庆公主一眼,慢吞吞地坐回席上。

早有伶俐的丫鬟很有眼力见儿地重新给陈蓉换了一张席面,陈蓉执起杯盏里的瑞露酒,浅浅抿了一口,幽幽说道:“皇妹,今日是承恩伯府开门宴客的日子,你和本宫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私底下解决,何必要在今日做个恶客。”

福庆公主轻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最好不要惹我。不然,本宫可不会去卖谁的面子!”

有了太子妃和福庆公主闹出来的这一段插曲,宴席上的笑语声都小了一些,唯恐被这二人迁怒。

谢晏和左手边跟着自己的丫鬟朱雀,右手边跟着陈蓉身边的宫女银屏,承恩伯府的二小姐陈蔷则与谢晏和一步之遥,在前边带路。

一行四人沿着曲折、绵延的鹅卵石小径一路行走,谁都没有在路上说笑、闲谈的心思。

陈蔷在宴会上可是见识过这位雍和县主是有多么伶牙俐齿的,若是没有她那些明褒暗贬的话,福庆公主也不会和太子妃当众吵起来。在陈蔷的心里,早就给雍和县主贴上了一层不好惹的标签,根本不敢随意搭话。

至于银屏,一路上始终沉默地垂着头,看上去忠厚、木讷,不敢有丝毫逾越。

谢晏和同朱雀递过去一道“小心戒备”的眼神,不疾不徐地跟在陈蔷的身后。

几个人并没有走多久,眼前出现了一片青瓦白墙的客舍,客舍外面用太湖石堆叠出假山池沼,池塘里养着五色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来游去。窗户外边种植着姹紫嫣红的花卉,清风徐徐,花香袭人,是一处十分清幽、高雅的所在。这里正是恩伯府为客人歇息时所准备的鹿鸣苑。

陈蔷暗中紧张了一路的心神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停下了脚步,指着其中一间门前摘着玉兰花树的客舍道:“雍和县主,这里便是更衣的地方,我在外面等您。”

陈蔷说完,朝着谢晏和屈了屈膝。

“有劳陈小姐了。”谢晏和说完,朝着陈蓉派过来的宫女微微一笑,柔声说道:“银屏姑娘,让朱雀陪我进去更衣,就不劳烦银屏姑娘了。”

银屏闻言抬起头来,一张圆脸上面出现了一抹畏惧的神色,很快便消失不见。她低声说道:“太子妃娘娘的吩咐,奴婢不敢不从。还请雍和县主不要为难奴婢。”

谢晏和挑了挑眉,索性直说:“银屏姑娘,我不喜欢陌生人近我的身。”

雍和县主拒绝的语气过于斩钉截铁。一边是太子妃,一边是雍和县主,陈蔷觉得自己谁都得罪不起。但是作为主人家,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圆场。

“雍和县主,太子妃娘娘弄脏了您的衣裳,十分过意不去,不如……”

霎时,谢晏和朝着陈蔷投过去两道似笑非笑的眼神。

陈蔷在谢晏和的眼神之下瞬间噤了声。虽然雍和县主脸上的笑容十分的温婉动人,陈蔷却心中一凛,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二小姐,前边的池塘里面有位姑娘落了水,您快过去看看吧。”

从远处匆匆跑过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婢女,一身浅蓝色衣裙,梳着双平髻,容貌清秀,不过几息的功夫便跑到了陈蔷的面前。

婢女“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对着陈蔷屈膝一礼,她神情惊惶,头上全是冷汗,望着陈蔷的目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有人落水了?”陈蔷吃了一惊,“人有没有救上来?可看清了是哪家小姐?”陈蔷急声问道。

“回禀二小姐,落水的姑娘已经救了上来,人没事,但衣裳全都湿透了,您快去看看吧。”婢女一副快要急哭了的语气。

陈蔷见状,只能向谢晏和赔罪:“雍和县主,前边出了点事,我先失陪了。”

“陈二小姐快去吧。”谢晏和并没有为难陈蔷,她眼角的余光扫过一脸平静的银屏。这位跟在太子妃身边服侍的宫女,倒是很沉得住气的模样。

“银屏姑娘,麻烦你帮我守一下门,我带丫鬟进去便可以了。”谢晏和一双桃花眼闪了闪,再次拒绝了银屏跟进去服侍的念头。

“既然雍和县主执意如此,那奴婢便在客舍外面守着。”银屏眼睛微垂,恭敬地说道。

谢晏和带着朱雀推门而入。

承恩伯府的客舍打扫的非常干净,窗上面糊着白色微透的细纱,窗台上摆着一个美人觚,里面插着几支粉色的茶花;靠窗的地方是一张红酸枝的长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盆小小的碗莲。

屋内的正前方是一道四扇“梅兰竹菊”的落地式紫檀木螺钿屏风,谢晏和带着朱雀从屏风后面绕过去,便看到一张供客人休息的床榻,床柱上挂着软烟罗的纱帐,用铜钩勾在了一边,便是比一般的官家小姐的卧房都不差些什么了。

朱雀将包袱里的衣裳取出来,挂到一旁的落地架上,她从茶壶里面倒出一点清水,注入杯盏里,然后将有折痕的地方洒上一点水雾,将衣服的褶皱一点点抚平。

谢晏和带过来的另一个丫鬟樱桃被她留在了承恩伯府的下人房里面,和其他女眷身边服侍的婢女一起,由承恩伯府的管家娘子招待。

事出突然,谢晏和只来得及吩咐朱雀跟着自己,眼下朱雀又在整理她裙子上的折痕。无奈之下,谢晏和只能亲自动手脱去了身上的裙裳。

谢晏和一双纤纤细指抚上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扯,穿着的半臂、披帛和裙衫已经落到了地上面,她身上只余一层滚雪细纱的里衣,雪白、轻薄的衣料将她贴身的抹胸隐隐透了出来。

只见两根紫色的系带挂在她犹如仙鹤一般修长、白皙的颈项上,再往下是紫色的抹胸,抹胸上绣着粉色的牡丹花,花瓣上停留了一只银色的蝴蝶,翅膀上面还镶嵌了几粒细小的米珠,作出盈盈欲飞之态……

朱雀已经将谢晏和的衣裙整理好,这一回头,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只见对面的女子一身轻软、朦胧的纱衫,紫色的抹胸将透未透,抹胸下面包裹着绵延起伏的峰峦,鲜艳、浓郁的紫色流淌在女子宛如牛乳一般洁白、滑/嫩的肌肤上,仿佛轻轻一触便碎了。

再往下,是女子圆润、可爱的肚脐,一节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肢,仿佛用力一掐便能够折断,然后是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当真是“增之一分则太肥,减之一分则太瘦”;肩若削成,延颈秀项;秾纤得衷,修短合度;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尽管朱雀同为女子,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一直冷静无波的神情渐渐染上了两团晕红,顿时羞涩地垂下了头。

“县主,奴婢服侍您更衣。”朱雀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一双眼睛更是不知道往哪放。

谢晏和还从来没有看到过朱雀这样可爱的一面,那个恭谨、沉默的女子瞬间鲜活了起来。

谢晏和不由“噗嗤”一笑。她这一笑,嫣红如花的嘴唇微微翘起,一双桃花眼里浮上盈盈之意,有如百花齐放、美不胜收!

谢晏和的笑容让朱雀一个激灵,瞬间醒过神来,她将手上的裙裳展开,动作轻柔地为谢晏和披上。

朱雀正准备弯身给谢晏和束好玉带,耳朵一动,忽然将谢晏和一把推开。

谢晏和一个趔趄,顿时倒在床榻上面。她刚直起身体,便见朱雀迅速转过身去,“刷”的一声,抽出腰间软剑……

就在这一息的功夫,从窗外边跳进来两个黑衣人,手持长刀,蹂身而上,瞬间和朱雀打成了一团。

谢晏和手忙脚乱地束好了衣裙,望着明显是刺客装扮的两个黑衣人,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目光又惊又怒。

是她低估了陈蓉的疯狂,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指使刺客在承恩伯府动手,戕害朝廷正二品的县主。陈蓉这是仗着有魏津撑腰,便敢杀人灭口了?!

“县主,您就呆在房间里面,千万不要出去!”朱雀一边和两个黑衣人对战,一边分出神来,面色凝重的嘱咐谢晏和。有自己在这里,房间内已知的危险和外边未知的危险对比起来,要安全上许多。

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吱呀”一声,应该是客舍的门被打开了,在这刀光剑影之中,这般细小的响动差点便让谢晏和忽略了过去。

朱雀一剑劈开了紫檀木屏风,将其中两个折扇朝着黑衣人的身上踹去。

“贼子尔敢!”随着紫檀木屏风轰然倒下,朱雀最先看见了闯进屋子里的青年,不由目眦欲裂。

她一个闪避不及,被其中一个刺客看出破绽,一刀划伤了胳膊。

朱雀负伤之后,很快便在缠斗之中落了下风。

谢晏和一直关注着战局,即使知道屋里走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仍是没有分出来一丝的眼神。

锦衣华服的青年望着床榻上面宛如谪仙一般美得脱尘绝俗的女子,一颗心脏犹如鹿撞,仿佛就要跳出自己的胸口。

他贪婪的目光从女子倾城倾国的脸蛋上一寸寸划过,掠过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唇角不由浮上了一丝yin邪的笑意。自己今日可真是艳福不浅!

屋里的三个人打成了一团,刀剑无眼,青年不敢靠前,只敢远远地站在门口。反正屋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不担心眼前的猎物会逃掉。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黑衣人趁着空隙朝着谢晏和的方向扑来……

朱雀见状,飞身而起,提刺了过去,另一只负伤的手臂从乌发间取出三枚钢钉,朝着刺客身上的下三路攻去。

那刺客只好挥刀自保,手里的长刀舞出了残影,将朱雀扔出来的暗器截下。

朱雀唯恐谢晏和被刀剑波及到,她咬破舌尖,不顾砍向自己腰间的长刀,凭着一股狠劲,将这两个刺客逼至了窗户前面。

“噗呲——”长刀刺入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谢晏和的眼中瞬间浮上了泪意,她握紧双拳,紧张地盯着眼前的战局,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谢晏和此时无比痛恨自己的花拳绣腿,不仅帮不上朱雀什么忙,还只会给朱雀添乱。

朱雀忍住腰上的剧痛,飞起一脚,将其中一个刺客踹了出去。她如法炮制,双掌握住另一个刺客攻过来的长刀,不顾手掌不断滴下的鲜血,银牙紧咬,手上力道乍然一松,趁着刺客“蹬蹬蹬”后退的功夫,将另一个刺客也从窗口踹了出去。

朱雀刚要松一口气,就在这时,异变突生,那个被踹出去的刺客抽出腰间的一根长鞭,鞭子抖开,向着朱雀的腰间一卷,手上用力,把人拖到了窗户外面……

“朱雀!”谢晏和的一张容颜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疾奔到窗边,刚要探身朝外看去,窗户“啪”的一声从外边合上。

谢晏和双手拍打着窗子:“朱雀!”一双桃花眼里瞬间滚下一串串泪珠……

“县主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人伤了你的丫鬟。”屋子里响起一道低沉、阴柔的嗓音。

谢晏和猛地回过头,凌厉的视线落在朝着自己走过来的男子身上。

青年的身上穿着蟹壳青的缂丝长袍,头上戴着一个赤金冠,浓长的眉宇,一双狭长的凤目,挺鼻、薄唇,若是忽略了他眼睛里的阴冷、yin邪之色,倒可称得上一句英俊。

“你知道我是谁?”谢晏和反手拔下发间的金簪,将一只玉手背在身后。

“大名鼎鼎的雍和县主,在下怎么会不认得?”男子面带微笑地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副自以为潇洒的模样,对于谢晏和冷漠、戒备的态度,竟是丝毫不以为忤。

“既然知道我是谁,便赶紧滚出去。”谢晏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目光发冷。

只有谢晏和自己知道,她表面上的镇定不过是在强撑罢了,实际上她的手心里面全是汗水,不是担心自己眼下的处境,而是忧心负伤的朱雀。至于她自己……大不了一死!

“县主,在下日后可是你的夫婿,县主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青年嬉皮笑脸地说道,一步步地朝着谢晏和逼近。

“你信不信,今日你敢碰我一根手指,日后必将满门获罪。”谢晏和虽然对这男子并不熟悉,但从这男子举手投足间的气度来看,并不像是破落户出身,反倒像是高门大户出来的。看来这个人选还是陈蓉精挑细选过的。

听了谢晏和的话,男子先是愣了愣,继而大笑道:“县主,我可不是被吓到的。从身份上来说,你我也算是相配了。”

谢晏和桃花眼里的冷芒一闪而逝,她朝着不断逼近的男子厉喝道:“别过来!你是哪座府上的?!”

男子挑了挑眉,嬉笑着说道:“等一会儿我和县主做了真夫妻之后,自然会请家人上门提亲。”

“你做梦!”谢晏和见这男子背后还有家族,料他也不敢跟自己鱼死网破,谢晏和银牙一咬,只好将魏昭赐下的玉牌拿了出来:“你看清楚了,这个是什么!”

男子俊目微微一眯,但他很快笑道:“夫人的就是我的,看来我是得了宝贝了。”说完,男子朝着谢晏和扑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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