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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俄狄浦斯情结


细雨打在撑开的透明塑胶伞上,白羽鸽从伞檐飞掠而过,走过峻拔的钟楼,穿过高高低低的尖塔纤顶。

        北川将骨柄一旋,雨珠便向四方溅射,伞檐转成一圈飞檐,雨点喷溅在朝日奈光的脸上,伞的遮围太小,嬉笑打闹,挤挤嚷嚷间,雨逐渐打湿了他们的衣肩和裤脚。

        街边唱机上回放着舒伯特的梦,舒曼的梦,绞人神魂的一段段提琴旋律。

        沿着风车堤向南,逆着泰晤士河的东流,他们手牵手在雨中恣肆狂奔,把年轻的发肌交给漫天的淋淋漓漓,然后向对方的唇上,颊上舔尝凉凉甜甜的雨水。

        雨中相吻的恋人,像置身于黑白片一样,产生一种烟雨朦胧的美。

        摩踵相接,古老又时新的伦敦,她曾与美和在此相遇相爱,如今时过境迁,她再一次落入”她“的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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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红的双层巴士迎面驶过,他们十指相握,缓步步过一栋又一栋十六世纪的红砖建筑,路过报摊,红圈蓝杠的地下车标志,一片片嫩青色的草坪,一路相伴走着。

        在这无亲无故的孤独城市,无人知晓他们背德的关系。

        光倚靠在一排黑漆的铁栅长栏上,转头深深凝视着北川,眼睫不安地颤动着,巍然发问:”你喜欢我什么?“

        ”你……”

        长久的沉默,令他愈发不安,光依然强自镇定地笑着,“这么多兄弟为什么独独是我呢?”

        ”抱歉,你和美和很像。“

        她珍重地轻捋着他红棕的卷发,眼瞳穿过他,深陷思念的涡旋中。

        光脸上的笑容终是皲裂了一丝裂缝,笑中渗出濑出凄凄的悲苦。

        他勉力移开目光,望向游河的白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压下喉头升起的哭意,哑声问道:“婚礼还是照旧举行,对吧?”

        她温柔地揩去他脸侧无声落下的泪。

        ”是的,只要你知道真相,还愿意。我从不在意无关人士的编排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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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迥蓝,云影轻轻,一场草场的婚礼,白色帐篷一簇簇撘在绿色草坪上,婚宴场地布置以自然森系为主,丝带气球,彩泡,烛台。精美的四角花亭,喷泉,红花楹、淡粉淡蓝纷纷杂杂的绣球花坛。

        宴请的乐师在弓毛上使劲擦上松香,好让琴弦发声更响亮些,他站于沙幔背景前,夹着琴颈系缎带的小提琴沿着舞台边走边拉。乐队合奏着欢愉的浪漫小调,凤凰木的细叶在空中飘散。

        入口是一个半月形拱门,两排用灯,薰衣草,勿望我,满天星编织的花环立柱。

        右京目光一直紧随着她,寸步不移。他就这样站在入口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久久才决绝地转身离开,那身影就如暗中伏击的猎豹,诡密难言。

        女主角的婚纱镶钉着粒粒细珠,真丝织锦缎面的婚裙,珍珠般光泽柔和,又因生丝织就,厚缎筋骨挺括,架立起裙形。裙尾以层叠式蕾丝渐层展开,裙摆上的银色水晶钉珠缀出雅致的圆弧曲线。端庄而高雅。

        画商携眷出席,全家上下躬逢其盛,这时前来向北川恭贺道:“您今天美极了,比您一鸣惊人的处女作更要惊艳绝伦。”

        “过奖了,鄙人仅占人间一味愚。”

        北川侑风,她崇高的地位与显赫的家纹,让母子成婚的闲言碎语难以大行其道,只能苔藓一般寻隐蔽处潜滋暗长。

        朝日奈光将长发扎束起,身着藏蓝色隐金丝西服,风彩翩然。宾客们少不了打趣起哄新郎,面对接二连三抛来的俏皮话,恭维话,讥诮,双关语和粗俗的调笑,光都游刃有余地应对,笑谈风声,他早已能独当一面。

        婚宴的桌卡为对名入座式,洋桔梗束拢于玻璃瓶中,摆饰于香槟色的桌布上,桔梗的花瓣有微微的褶皱感,花色清新淡雅。

        朝日奈要落坐于亲属席桌,手上还捏着那封以木兰花缀饰婚宴请帖,帖上这对新人的名字。

        疯狂的嫉妒与滔天的恨意不甘吞没了他,心腔燃爆炸裂,射溅的星火灼痛了他的眼,他越攥越紧,甲片戳插开一个个破洞,□□撕扯,抓陷得潮乱,木兰的花瓣被压碾出粘稠的花汁来。

        长而宽阔红地毯,新娘的裙尾恣意拖曳在红地毯上,作为花童的小弥跟在身后抱起长长的裙尾。新娘捧着一束明丽的蝴蝶兰,开花仿似蹁跹的蝶翼。而地毯两旁皆是明红的卡罗拉月季,淡白莲座状的百合花。她挽着新郎的胳膊,笑容明媚。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要将花抛掷在桌底,扁烂的花瓣伶仃地蜷缩在板硬的鞋底下,他用死劲狠厉地磨碾着薄软的花瓣,再抬脚,瓣片盖上脏黑的鞋印,枯竭地粘于地板,饱经催折。

        朝日奈要明白,木兰花的花语是对爱情的执着,始终如一。

        他只知道,他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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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宴中,玛德琳和萨瓦蛋糕,黑椒牛排,烩鸡块,炖小牛肉和三只去腥的羊腿,当中是一头考得金黄透亮的乳猪。

        这眼前的美味丝毫不能勾起昴的食欲,他兴致缺缺地用银勺慢慢来回拨舀着热汤。清汤却似明镜般映出昴落寞的样子,雪藏着无法冻解的悲色。

        他瞥到桌角上装红酒的长颈玻璃瓶,抓来一瓶就是不要命地闷头狠灌,意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倒快了的酒液就顺着下巴流过滚动的喉结,淌入白西服上,狼狈地晕染出暗紫的酒迹。

        这时,新娘新郎同握餐刀,同心协力一齐切着蛋奶糕,枫糖面上用切碎的白巧克力摆饰出新婚夫妻的姓名首字图案。

        昴只觉得像有把嗡嗡的电锯在心口割据,剜出一块块血淋淋的肉块,心头止不住地迸血。

        他开始热衷于尝酒,伏特加,威士忌,一瓶又一瓶的甜苹果酒,樱桃酒,所有的高脚杯都斟满。空腹喝酒,令他的胃部翻搅着,酸胀着,稀释的团状物自胃部反涌上喉头。

        厕间,昴无力地趴在马桶边,密密麻麻的碎食混着黄疸的呕吐物还未冲下去。眼前昏聩聩的,他甚至不知身处何处。

        昴不胜酒力,他歪歪晃晃地摔到洗手台前,捧水漱口,吐掉口里的余渣。

        镜子前的男人眼眶猩红,面色枯白,唇瓣毫无血色。

        昴疲乏地靠墙滑坐,心抽痛,他揪扯着自己的黑短发,深深埋首进双膝中,他不敢回去,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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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出一胎的心脏搏动此起彼伏地相应着。

        梓能感受到椿那股似野狼般逞凶斗狠的怨恨,以及希翼母亲垂青的痴狂期待,既然母亲不在乎背德的外名,那么他们也可以吗?

        这对双胞胎抓住时机截住了新郎的去路。

        光戏谑地笑着讥诮道:”怎么?气得想杀我,嗯?“

        椿气极,恼狠地拽起他的衣领,冲撞间,新郎衣口别的玫瑰花,也被撞落。

        梓对他摇了摇头,椿才放下他。

        梓推了推眼镜,面容冷肃,眸底笼罩着一层森冷的严霜,让人不寒而栗。

        ”你知道你打破了这个家原本和平的平衡吗?如果是外人,我们输得心服口服,但你是我们兄弟中的一员。”

        未待梓说完,光就耐心告罄,他甚至傲然地哼起小曲,兴味地讥笑道:”葡萄太酸,葡萄太酸了。“

        ”自己吃不到就说葡萄酸。“

        椿忍无可忍,上来就狠狠给他一勾拳,光跌坐在走廊上,左颊青肿一片。

        他仍是不停狂笑着:”葡萄太酸啦哈哈哈。”

        椿还想上前,但被梓拦住了,他连连摇头。

        “椿,不急于一时,现在是母亲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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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这是我种的马蹄莲,很适合做新娘子的捧花。”

        银星马蹄莲,亮白色的片状花瓣,花瓣边沿自然向外翻卷着,露出一条长长的黄澄花芯,婷婷静静,玉立俏凌。

        祈织的眼眸如同深冬的潭水,暗流涌动,但他只小心克制地轻吻母亲的脸颊,深嗅着母亲身上女士香水淡淡的鸢尾花香,将此时,一星半点的细节刻进血骨中。

        “母亲,你今天很美。”

        马蹄莲象征着圣洁虔诚,纯洁无暇的爱。少年默默以含蓄内敛的花语倾诉着他无望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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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臣哥,以后我该喊光哥哥还是该喊爸爸。”

        雅臣被摄魂般怔住了,刚咽入肚的烟熏鱼,好似卡了根鱼刺卡于喉头,他失声地呆望着小弥。

        “哥哥你怎么了?”

        心脏像浸吸入满荡的苦水,沉胀胀地要破裂开。在小弟弟面前,雅臣还是迫使自己保持一贯的温和清正。

        “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

        出于腌臜的琦恋,他还是说:”喊光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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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样背德的爱是主所不允许的,那么堕入塞多姆他也愿意。

        风斗一身海军蓝双排扣西装,张扬的戗驳领,加上格纹口袋方巾。精心装束下,沉淀出一股傲岸不凡的气韵。

        “母亲,我爱你。”

        他浓如蝉翼的眼睫下,那病理性的迷恋展露无遗,他将母亲的发丝绾在耳后,吐息重重喷洒于她的脖颈间。

        “你知道吗,不是一个男孩对母亲的爱,而是一个男人对您的爱。”

        他不顾一切地揽住她的腰,俯身把头凑上去,揉得她胸衣上的罗纱起了皱。

        北川面露愠色,疾言厉色道:“你疯了吗!”

        风斗仿若未闻,布料的前端已被腺液淋湿,周身散发出男性腥浓的麝香,炙热的骇物以可观的速度膨胀,他一手按住了她的头,阻断了她退却的后路。

        理智像是被舔过的黄油那般因高温而融化。眸子越发浑沉,蛮横地顶开她的牙关,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地搅乱着,狠狠律动着,搜刮内壁,吞食着对方的津液,直把北川舌根吸痛,唇瓣几近被吮肿。

        推拒间,北川无意中瞧见少年眼角噙满了泪,就在这发愣的瞬间,鼻尖就被蒙上一块方巾,刺鼻的化学物□□被吸入。

        眼前的光一点点涣散,最后昏迷,彻底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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