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传闻
系统小心翼翼得出声：“您要打死他们吗？”
秋寻雁难得温柔：“怎么会？多活泼的一群孩子啊。”
系统：“……”
完了，气疯了。
“那些小孩是城里几个富商的孩子，这些富商都和方家有或多或少的来往。杀了他们，再甩锅给方家，可以给方敛添些堵，但是也会惹上大麻烦。”
系统给他分析利弊：“如果那些富商无法为孩子的死讨到说法，很可能会倾尽家产联合起来向其他更大的家族或门派求助，到时候细查起来，还是会发现你。”
这个世界修士和普通人分的并不明显，普通人虽渺小，却也不是修士随随便便就可以屠杀的。
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为了维护自己统辖地区人心的安定，如果富商们联合起来求助，其他势力也不会坐视不管。
而秋寻雁现在的实力对付不了那些人。
“别这么担心，我没打算杀他们，教训教训而已。”
秋寻雁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说：“十五六岁了，放在有的人家里，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他们却还那般莽撞无礼。”
他总结：“还是缺少来自大人的毒打。”
“我听到他们说要去城西的鬼宅。”
秋寻雁被撞到时，疼得厉害，没能听到他们在瞎嚷嚷什么，但是系统却听见了几句。
“那处鬼宅我听说过，几十年里死了挺多人的，凶得很，他们一群没有修为的小孩去那送死吗？”
秋寻雁之前想找闹鬼的房子住，都没敢挑城西那个无主的鬼宅，而是找了个经常飘鬼影但是没什么人死的住。
系统没听太多，只能根据只言片语猜测：“他们好像说有个丫头老往那边跑，昨天还差点自己跳进鬼宅的深井里，而他们要去看热闹。”
秋寻雁皱起了眉。
系统：“您打算”
秋寻雁：“去鬼宅，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城西的那处鬼宅，已经有将近二百年的历史了，比这里的每个修仙世家历史都要悠久。
城里关于那处鬼宅的传说到处都是，不用刻意打听就能知道。
二百年前，这里还不是个城，而是个偏僻的村子，人烟稀薄，鸟不拉屎。
别处来了个富商，看这里风景好，就花大价钱造了个阔气的府邸，作为一家人度假的地方。因为富商姓林，于是那处府邸就被人称为林府。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就有群土匪看中了林府的钱和房子，下药毒死了林富商一家老小及府中十几口仆役。
土匪们高高兴兴住进了府里，结果却发现，府里闹鬼。
林富商一家老小不甘心含冤而死，化为了厉鬼向土匪索命。
如果只是到这里，也就只是个普通的一报还一报的故事。林富商被人害死，虽凶，但也凶不过修士，不应该出现往后几十年无数能人异士都拿鬼宅没办法的局面。
真正的变故是在土匪死后第五年。
那时村子已经稍微有点规模了，但林府所在之地依旧无人敢踏足，偶有几个胆大的，也都死在里面了。
后来，村里来了个姓周的修士。
周仙长除了恶鬼，又向村民们支付了一大笔酬劳，买下了林府，将其改为慈幼庄，不断收养附近被丢弃的孩子。
周仙长不嫌弃村子破旧，长居于此，尽心尽力得照顾那群孩子，并寻找愿意收养他们的夫妻。同时他还指导村民们赚钱，彻底让村子富了起来。
村子富了，也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来这里定居，同样，因为周仙长美名远扬，也就有更多流浪儿自己寻来向他求助。
忽然有一天，一个负剑的红裙女修寻来，不由分说闯入慈幼庄，提剑便杀，屠尽了慈幼庄上百号人口。
最后她放了把火，将慈幼庄烧了个干净。
周仙长身受重伤，眼看一切被毁，不能接受，直接自爆金丹，与女修同归于尽。
两个修士殒命于此，再加上上百条人命，这里也就成了后来的大凶之地，多少修士都拿它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鬼宅继续吞噬人命。
这就是系统搜集到的全部信息了。
秋寻雁走两步歇歇，边往城西赶边提出疑问：“那个周仙长全名叫什么？有画像流传下来吗？那女修好好的没事又干嘛屠人满门？”
系统一一解答：“没有全名，没有画像，传言说是因为周仙长极不喜欢别人画他。至于那个女修，据说是个魔修，靠杀人喝血修炼的。”
这点消息实在说不上详细，基本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提供，但聊胜于无。
更多的，只能去实地看看了。
这次抽的十张卡里，有七张n和三张r。
除了重复的卡牌外，只剩下五张新卡。
［n］卖瓜人：随手丢出一片“瓜皮”，指定一人摔倒，成功概率30。
［n］小贩：使用卡片，手中出现一枚铜板，每日上限五枚。
［r］出轨的丈夫：一定程度上隐藏使用者的踪迹，让使用者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不可升级）
［r］舞姬：拥有盛世美颜的女子（或男子），当双目含泪看向其他人时，会让人觉得使用者说什么都对。增加40说服力。（不可升级）（负伤情况下，视情况增加概率）
［r］庸医：获得一点医学知识，但是有小概率会医死人。
这一排卡不能说毫无作用，但作用也确实不大。
尤其是那张“出轨的丈夫”，卡面上画着的男人弓腰驼背，面目十分猥琐。
如果使用这张卡就要变成这德行，秋寻雁更想现在就把它烧了，一辈子不用它。
实在是太丑了！
这次没有剑仙那样的高修为卡，秋寻雁也不能直接一步千里瞬移过去，只能雇了辆马车，将他带过去。
秋寻雁到时，那群阔绰已经到了门口，正在和两个人纠缠不休。
阔绰之一大叫：“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这林府又不是你家开的？”
当年的周仙长懒得改名，此处仍挂着林府的牌匾。
而和他对话的居然是方易之。
方易之紧皱眉头，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我们要除鬼，你们在这，我们放不开手脚，而且这里这么危险，你们待在这也不安全啊。”
那群阔绰横眉竖眼：“什么鬼啊怪的，都是一帮胆小鬼以讹传讹罢了，这里根本就不危险，我们都来过几次了，一点事都没有。”
方易之气得不行，觉得这么小孩蠢得不可理喻。
重新换了身衣服恢复好状态的齐渊就站在方易之身旁不远处，被这群小孩吵的无比烦躁。
“我看倒不如直接杀了他们，也省得他们过会儿碍事。”齐渊给方易之传音，语气冰冷道。
方易之有些吃惊。齐渊鲜少有这样杀意外露的时候，往常就算他要杀谁，也一定要摆出一副为了道义的样子。
看来这次真是被那个白衣剑修气狠了。
但是方易之还不想得罪这群小孩的长辈。他要获得支持接掌方家，就不能和这群人交恶。
正当方易之准备放个阵将小孩们困住时，一旁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秋寻雁嘲笑：“好久不见啊二位，想不到你们还这么有童心，喜欢和孩子一起玩。”
方易之一噎，反嘲他：“没办法，方家家大业大，必须要和人交好，不像有些人，一身轻。”
齐渊没说话，而是上上下下打量秋寻雁。
对于他而说，这才是他和秋寻雁的第二次见面。
上次见面的情境实在不算美妙，齐渊还记得对方将方敛气了个半死转身欲走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咱们可走着瞧吧。”
齐渊以为，二人再次见面，秋寻雁一定会是满眼憎恨、千方百计想要报复他的样子，完全没想到秋寻雁明明看见了他，却一句话也不打算说，甚至连眼神也不打算分给齐渊一个。
齐渊喜欢脆弱善良的人，帮助这样的人可以充分展现他的仁义和慈悲。
方易之就是这样的人。起码表现出的就是这个样子。
他有时被人迫害后，也会是一副不怨不恨的样子。
但秋寻雁和方易之的“善良”不同，他表现的是一种完全的漠视、满不关心、万般苦难不入眼中的仁德。
上善若水。
齐渊尤其讨厌这样的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更加反衬出了他表现出的“仁善”是多么虚假，仿佛在时时刻刻告诉他：你配不上上善这把剑，也配不上十方宗宗主之位。
就像之前那个白衣男人说的那样：“剑是好剑，人就不行了。”
想到此，齐渊眼神更加幽暗。
他斜跨一步，直接挡住秋寻雁的路。
秋寻雁差点踩到他，默默将脚收回来，客气道：“齐少宗主，有什么事吗？”
因为刚刚从齐渊这收获了一波功德，所以现在的秋寻雁对他还算和颜悦色。
齐渊看到他的神色，心情更差了，语气不好得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秋寻雁有点莫名其妙，他和齐渊不熟吧？
“当然是想来就来了。”
“我知道你放不下，”齐渊语气和缓了一些：“但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秋寻雁：“”
秋寻雁：“？”
这人在说什么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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