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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心生希望


赵图楼听闻此言,又看见她的这番行为,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

        他看也不看一眼跪伏在地上的易香,拿着那个白色的瓷瓶,匆匆的走了。

        易香见状,心中是无比的凄凉。

        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也得不来他一丝信任,虽然这件事情的确是她所作无疑,可是她多么希望,在一切发生之后,赵图楼能给他一点点信任。

        哪怕只有微微的一点,她也死而无憾了。

        那个多疑的男人,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他会信任于谁。

        赵图楼拿到那瓶解药,心里放心了不少,连忙匆匆朝着煊儿居住的院落里走去。

        这几天那么多人轮流照顾着煊儿,大家都十分的疲累,听到易香松口,并且愿意拿出解药时,都松了一口气。

        韩泷望着床上熟睡的煊儿,心里是由衷的开心。

        赵图楼正要倒出瓷瓶里的解药喂给煊儿,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来问道:“御医呢?”

        沈三娘听闻此言,连忙说道:“王御医正在后院里熬药,我这就叫他来。”

        说完便匆匆的走了,没过多久就带着王重泰来了。

        王重泰还有些不解其意,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是不是小殿下的病情越发严重了?”

        赵图楼连忙摇了摇头,拿出手里的白色瓷瓶,从中倒了一枚红色的药丸,递给王重泰说道:“你看看这是解药吗?小孩子吃了有没有问题?”

        王重泰连忙接过那枚药丸,揉碎在手心里,仔细的看了一番,才说道:“只能确定不是毒药,但究竟是不是这个毒药

        的解药,微臣也不能确定啊。”

        “那你看能给煊儿吃吗?”赵图楼一脸担忧的问道,只害怕自己被易香耍了。

        “可以吃一下试试看。”王重泰缕缕胡须,若有所思的说道:“若是下毒之人给的,那么八成就是。”

        赵图楼见这药没有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微微的使了使力,撬开煊儿的嘴,将那一枚红色的药丸塞到了煊儿的嘴里。

        煊儿有些不舒服,但听见赵图楼的声音,还是乖乖的吞咽了下去,吃完之后便又歪过脑袋睡着了。

        赵图楼见煊儿还是没有一丝的好转,吃了这药之后没有任何的反应,便不由得担忧的问道:“这药什么时候见效?”

        王重泰身为宫廷御医,在这一方面也了解甚多,连忙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过去,明天早晨,小殿下便能够醒来了,毒也就解了。微臣再开几副药方,调养调养身子,应该能和以前无异。”

        赵图楼这才松了一口气,摸摸煊儿的脑袋,说道:“你可要快快的好起来,本宫可答应你了,要带你出去放风筝呢。”

        煊儿没有丝毫的回应,只是昏昏欲睡,两只眼睛紧紧的闭着。

        韩泷见状,连忙回过头来,安慰道:“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小店小群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倒是您,一定要顾好自己的身子,不要因为担忧而使自己病倒了。”

        赵图楼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只是眼中的担心始终未曾减掉分毫。

        韩泷见状,知道父子间总有那么一点联系,怎么也是割舍不断的,并不再劝,只是端起药碗。

        “那奴婢先回去了,昨夜一夜未睡,明天可要早早的起来,等着小殿下醒来呢。”

        赵图楼知道韩泷这些天照顾煊儿也着实是辛苦了,便说道:“回去之后好好休息。”

        “那是自然。”韩泷说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几天没有睡好,眼圈周围都有些晕黑。

        今天若非,实在是熬不住了,她也不会主动离开,毕竟他的心里也很担心煊儿。

        但是一想到明天之后,煊儿便又能活蹦乱跳的,她心里的担心便减弱了几分,变成期盼。

        晚春时节,风雨凋零,打落了一片春花灿烂,只余下空空的枝头,倒是显得晚春寂寥,看来也难免有几分伤神。

        枝头上的翠鸟叫声凄婉动人,华丽楼前那一池悠悠的碧水。

        偶有几只白鹭飞过,投下一片白影,很快消逝即纵。

        玉笛的声音悠然传来,拨弄心弦。

        韩泷驻足停留了一会儿,听到雨滴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太子府内传来的。

        可是以前从未听说过,太子府里还有吹笛的好手。

        这笛声带着几分清雅,又带着几分悠远,声声入耳,如同空阶玉碎,泉水叮咚,欢快中也暗藏了几分心事,付与东风。

        韩泷听着这笛声,似乎离自己也不远,就在前面的路上,连忙走了过去。

        却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玉笛横疏,背对着她。

        悠扬的笛声在精巧绝伦的吹奏下流泻而出,染绿了,满院春色。

        韩泷只是觉得这道背影又有些熟悉,可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正在思索,前面的那一个人影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回过了头。

        玉树临风,温润如玉,剑眉如飞,一双桃花眼中含着脉脉情意,脸上棱角分明,正是左彦。

        “是你呀。”韩泷笑了笑,笑完之后才突然想到身份的悬殊,连忙低头施了一礼说道:“奴婢见过左侯爷。”

        左彦看见韩泷,嘴角也不由得噙着笑意说道:“你原来还记得我?”

        “侯爷身份贵重,又为民为国,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奴婢怎么可能忘记您呢?”韩泷抬起头来笑了笑,说道。

        左彦见她还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连忙伸手虚扶了一把说道:“韩泷姑娘,实在不必如此多礼,你应该知道,本侯也着实不是一个讲究礼数的人。”

        韩泷盈盈的起了身,歪着头笑着说道:“奴婢自然知道王爷志趣高远,不在意这些微末的小事,可奴婢不能不在意呀!”

        左彦轻叹了一口气,扬扬手,苦着脸说道:“你再这样说,我就会觉得我做一个侯爷,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韩泷微微一笑:“怎么会一点好处都没有呢?”

        左彦闻言,上前几步,展开扇子说道:“这样我就会觉得所有的人会跟我有距离。”

        韩泷闻言,顿时觉得左彦跟那些王公贵族很不一样。

        他没有侯爷的架子,这是去山水行走四方,游历四海。

        他也从来不会因为朝中的争斗而卷入其中,这样的一个人,至诚至善,天地难得。

        她笑笑,索性也放开了几分说道:“那以后奴婢就在侯爷面前不行礼了。”

        左彦连忙低头嬉笑着说道:“求之不得。”

        “自从炬明关一别,已有数月未见侯爷近来可好?”韩泷笑着问道。

        左彦思索了一会儿,才微微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着那一个多月的日子。

        “左右也不过是那样罢了,谈不上好与不好,你呢?”

        韩泷听闻此言,以为他不想具实相告,便也学着他的语气,笑着说道:“我也如此左右,不过是那样,谈不上好还是

        不好。”

        左彦微微一愣,哈哈大笑了一声,说道:“姑娘可真是伶牙俐齿。”

        韩泷侧过头微微一笑:“侯爷方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左彦见她对这个有兴趣,便连忙说道:“一首渔舟唱晚罢了,觉得此时吹来倒也动听。”

        韩泷了然的点了点头,笑道:“以前我也只不过是听过古筝曲的渔舟唱晚,此时用长笛吹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其实我很喜欢这首曲子,里面描绘了夕阳映照着万顷碧波,渔民们打鱼为乐,悠然自得,这样的生活岂不是很

        好?”左彦轻笑着说道,语气中微微有些许神往之意。

        韩泷听闻此言,点头应道:“的确很美。”

        那样的景象好久也未曾见到了,只不过说来脑海中就会形成一副画面。

        万里碧波,一艘小船,渔人驾船荡漾在碧波之上。

        一壶好酒,撒一次鱼网,便又是丰年景象。

        可是入了太子府之后,就很难见到那样的景象了。

        一首渔舟唱晚,倒也勾起了些许回忆。

        左彦见她也很喜欢这样悠然自得的生活,便连忙说道:“海中更是极美。”

        韩泷挑了挑眉头,回过头来“哦?”

        虽然以前随着师傅游历天下,却从来没有机会到海外去。

        毕竟出使海外的商船又很少,出一次海,少则漂泊数月,多则甚至数年。

        据说在茫茫海上,四处都是大海无垠,很容易便失去方向。

        若是带足了干粮,说不定漂泊多年还能够回来。

        若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就很有可能葬身于海上,永远也回不来了。

        韩泷记得左彦说过经常出海行商,心中便不由得出现几分敬佩,笑着问道:“听说海上凶猛异常,又时常有大风暴来临,你难道就不怕葬身海面吗?”

        左彦听闻此言,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韩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回道:“我没有要诅咒你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有些担忧罢了。”

        左彦轻笑了一声,说道:“我并不在意这个。”

        “啊?什么?”韩泷奇怪的问道。

        “我是说我什么都不在意,我不在意你有没有诅咒我,我也不在意海上是否凶猛异常。”

        左彦说着,朝前面走去,前面是一片无垠的花海。

        只是晚春时节,这些早春盛开的花朵,已经有些凋零了。

        走到院墙边,他才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笑着说道:“没有出过海,你永远不知道游历天下,游历四海的乐趣,虽然我主要是为了做生意,但是不得不说,出海这么多年,我也增长了不少见识,走遍了列国。我知道,天下之大,仍旧还存在着,我没有走完的地方。”

        韩泷听闻此言,不由叹服:“侯爷的理想,多么瑰丽,一生独爱山水,又是几人能够做到的?”

        左彦哈哈的大笑了几声,回过头来,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韩泷姑娘,我见你也不是甘愿居于这深墙大院之中的

        人,有没有被本候所描绘的景象所打动,将要出海游玩呢?”

        韩泷情难自禁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一番话真的十分打动人。

        她以前也总想着,等大仇得报,能够随着师傅游历四海,甚至租上一艘船,去海外的国家看看,看看那又是怎样的民俗民风。

        她更想看看那个天地是否清明,更想看看那儿与中原有何不同。

        但是大仇未报,一切的憧憬与幻想,只不过是扼杀在襁褓里的想法罢了。

        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不想……”思索了一下,又说道:“至少是……暂时不想。”

        左彦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是他有信心,便笑了笑道:“韩泷姑娘,从我见你的第一面起,便知道你和那些深居简出的女子不一样。你敢于在灾难来临之际,与所有苦难的人民站在一起。”

        韩泷被戴了这么大一顶高帽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跟着太子殿下罢了。”

        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跟去看看,他究竟会怎样待人接物。

        但是不得不说,那一次带给她的震撼足够多,足够大。

        她也没有想到,赵图楼竟然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抛下太子的身份,什么脏活累活都会去做。

        而且这一次煊儿中毒,他又守在病床前,不离不弃,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样,让她刮目相看。

        韩泷这才明白,赵图楼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无情冷淡,只不过他也有他的无奈与苦涩。

        左彦闻言,微微哑然,过了良久,才笑着说道:“就算是为了跟着太子殿下,可不是每一个女子都有那样大的勇气,

        敢在洪水爆发的时候,到危险的地方去。”

        韩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再说,只是那个时候,满目苍夷,民不聊生的景象,至今还在他的脑海中盘旋。

        百姓何其苦,成了政治斗争中的牺牲品。

        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希望这样的灾祸不要再发生第二次江海滔滔上漂泊着的浮尸,那样的恶心,却又是那样的令人心伤。

        这些人在生前也是百姓,赵家天下统治的百姓,他们也未曾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上位者的争斗,而成了天灾中的牺牲品。

        他们恐怕连死都不会想得到吧。

        就这样在洪水滔天中死去,周围都是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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