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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春宵帐暖


韩泷岂会是被这点小小威胁就吓住的人?笑了一声,放开了嗓子,大喊:“来人啊!抓刺客!”

        别的喊叫声不一定会管用,但这一声一定管用,那么多侍卫心系着赵土楼的安全,听到有人喊叫抓刺客,定会飞奔着前来。

        到时候人来了,看见堂堂一个太子,将她一个侍女扛在肩头,定会惊掉了下巴,赵图楼也绝对不敢对她如此放肆了。

        一声刺客来了的尾音刚落,韩泷便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来了,便知道是赵图楼搞的鬼。

        没想到这厮点他的穴位时,她一点感觉也觉察不出来。

        侍卫们倒是没有来,赵图楼狠狠的拍了她的屁股一下,笑着说道:“怎么还别扭呢?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还要想什么?”

        韩泷说不出话来,只是呜呜哇哇发出些声响。

        赵图楼轻笑了一声,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今天既然回来了,本宫就不会再放你走了。”说完,便背着韩泷大步流星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一夜风来度春宵,红烛殿暖语不休。

        直到第二天,阳光从东边的窗子中倾洒出来,韩泷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便想起了昨夜的疯狂,不由的脸红。

        颈脖、双臂……到处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庭外的丁香花树开得越发好了,香味随着春风传入殿中,醉人心怀。

        韩泷倒是显得十分平静,自从那一次大病之后,她就觉得这只不过跟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只是心底里微微有些遗憾,遗憾没有在来之前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师傅殷诚雪,到时候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情景呢?

        正想着,赵图楼似乎是听到动静,挑开帷幔进来,笑着看着她说道:“醒了?”

        韩泷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意识到自己的矛盾时,她连忙拉住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声音闷闷的说道:“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殿内静悄悄的,一阵脚步声之后,便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韩泷见赵图楼走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来。

        没想到,刚拉下被子,就看见一双清亮的眼睛盯着她,眼眸中满含笑意。

        韩泷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不是出去了吗?”

        “我想某人可能假睡来骗我,所以就悄悄回来了,看来果真是如此。”赵图楼眼中的笑意不减,语气中充满了温柔。

        韩泷被抓了个正着,涨红了脸,却犹自强硬着说道:“我本来就是要睡了。”

        她说完,正要拉开棉被睡下,没想到,赵图楼却拉住她,低低的笑了笑说道:“行了,别装睡了,早餐已经做好了,我看你爱吃莲子芙蓉汤,特地吩咐人做的。”

        韩泷慢慢的坐直身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殿下,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都会对我这么好吗?”

        赵图楼点了点头说道:“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的身份。”

        韩泷闻言,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言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奴婢明白了。”

        赵图楼闻言,却仿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说道:“等等,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难不成你还有别的身份?”

        韩泷只感觉心脏陡然一跳,紧张感油然而生,她慌乱地笑了笑,摇头说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哦,原来如此。”赵图楼淡淡的笑了笑,将一个托盘放到韩泷的面前说道:“都是我的女人了,在炬明城的那身衣服就扔了吧。”

        “那么好的料子,扔了多可惜。”韩泷皱眉说道。

        “再好的料子,本宫又不是没有。”赵图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有些不悦,还有几分酸意。

        韩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你的便是,这一身衣服又没招惹你,为何非要我把它扔了。”

        “你……韩泷,你不知好歹。”赵图楼怎么会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看见别的男人关心韩泷,心里就会生出不舒服的感觉。

        反观这韩泷,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一脸的无辜,让他不由得想把这小女人按到身下,狠狠的蹂躏。

        韩泷见赵图楼的脸色越来越差,也不想出了他的逆鳞,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不会穿太子殿下赏给奴婢的衣服就是了。”

        说完,韩泷拿起托盘上的衣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衣服的料子的的确确是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穿得起的,裙摆上的绣花是正宗的苏绣,婉转的针脚,仿佛能把裙子上的花儿绣活了似的,栩栩如生。

        穿着走动,就如同春风拂过花丛,能引来蝴蝶翩舞。

        需要贵重的衣服,她还没有见过抚州的哪位侍妾夫人穿过,甚至连易香都不曾见她有过。

        思及此处,韩泷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衣服太好了,奴婢穿着恐怕是有些暴珍天物吧。”

        “本宫送给你的,怎么会暴殄天物呢?快穿上试试,上面的绣花是二十个苏绣的老师傅花了两个月的功夫制成的,功夫细,穿起来也好看。”赵图楼缓缓的说道。

        在朝中,宫中,的确是有这样的功夫,但是韩泷却从来没有见过。

        如今看来,这苏绣绣娘的一针一线一心一血都在其中了。

        “这么奢华?”韩泷惊讶的问道:“这么华贵的衣服给奴婢穿?”

        赵图楼闻言,冷冷的轻哼了一声说道:“当然,免得女人又喜欢别人送的衣物,穿在身上,爱不释手呢。”

        韩泷知道他又在说左彦了,想起那个洒脱随性的侯爷商人,韩泷也觉得他洞彻事理,是个难得的好人。

        早点儿退身庙堂,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离开那些纷纷扰扰,会过得更好。

        如果父亲当年能够看透这一点儿,结局会不会就从此不同了呢?

        韩泷想着,侧过头来,淡淡的说道:“太子殿下,我要换衣服了,你出去。”

        赵图楼闻言,一脸戏谑的说道:“你都被本宫看过很多次了,这还害羞啊?”

        韩泷脸上含了几分羞恼,轻哼了一声说道:“太子殿下请自重。”

        赵图楼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出去了,偌大的室内又只剩下韩泷一人。

        韩泷连忙将那一身看起来名贵不凡的衣服换上,床边屹立着一个铜镜,韩泷爬下床,站在铜镜前。

        铜镜里的自己很美,就连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美,蛾眉淡扫,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下来,慵懒的就像是一只猫一样。

        水也已经打好,她洗了把脸,将散乱的头发绾好,挽成随云髻的样式。

        见自己的仪容已然妥当,她这才阔步走了出去,今天是难得的晴天,阳光的光线从窗户外泼洒进来,投下一片光彩波澜。

        正对着窗子,坐着一个白色的人影,面前放着一架琴,赵图楼正小心地擦拭着。

        韩泷漫步走过去,轻轻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有如此雅兴弹琴?”说完,便坐在了他的旁边。

        窗外阳光明媚,花香四溢,若是无视那些守在门外的金甲侍卫,倒还真像隐士的生活。

        一曲动人的琴音,一首唱彻云霄的高歌,再捧上一壶好茶,这样的清晨,这样的静谧,是韩泷想了很多年的。

        她曾经想做若是大仇得报,游览完天下之后,必然要和师傅隐于山林,过着与世无争,不闻窗外事的生活。

        那个时候,世上的一切黑暗,政治中的复杂,都与她无关了。

        前路漫漫,不知道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韩龙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伸出芊芊玉手,摸了摸那张琴。

        琴身是由上好的沉香木制成的,上面的斑驳痕迹先试这把琴已经流传许久了,轻拨琴弦,清明的音乐从指尖流泻而出,跳跃在花笺上。

        琴音也是极不错的,看起来倒像是一把绝世名琴,赵图楼见状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说道:“你会弹琴?”

        韩泷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有好几个月没有碰琴了,有时竟难以自持,在他的面前露了一手,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幼时曾学过一点儿,忘得差不多了,这把琴,似乎不凡。”

        赵图楼也轻轻的撩拨了一下琴弦,几个音节轻跃而出,说不清的清脆悦耳,他笑了笑说道:“这把古琴叫做舜华,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说完,又低下头,陶醉的弹了几个音节。

        韩泷点了点头,很多稀世名琴都是有名字的,流传百世,音色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还是一如当年,那样清脆动人。

        “要听吗?”赵图楼转过头来,笑了笑,说道。

        韩泷错愕了一下,随即点点头,用手肘着脑袋,静静的看着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在琴架上弹奏。

        《梅花引》的魂都被弹奏了出来,琴声时而高鸣,时而低沉,如同泉水叮咚,趣味高洁。

        赵图楼只选取了其中的一小段弹奏,抚完琴之后,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许久没有碰这样高雅的事物了。”

        韩泷有些不明白赵图楼的意思,只是装作一副陶醉的样子,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已经弹奏得很好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像是会,不如你给本宫弹奏一曲吧。”赵图楼说完这句话,淡淡的起了身,坐到一旁,将瑶琴面前的位置留给了韩泷。

        韩泷闻言,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奴婢不会。”

        以前随着师傅游历天下的时候,倒是经常弹琴助酒兴,这是两个人之间最好的默契,也是最美好的回忆。

        从进了太子府之后,韩泷就再也没有碰过弹琴,一方面是她的身份不允许,另一方面是没有知音。

        当年俞伯牙遇到钟子期这样一个知音,钟子期死后,俞伯牙便发誓永世不再碰琴,当即摔琴,弹奏的琴曲固然好听,但是没有知音,又有何意义呢?

        韩泷犹豫了一下,看到赵图楼期待的目光,终是不忍心拒绝,思索了一会儿,只弹了一首春日应景的曲子《桃夭》。

        韩泷弹奏曲子的技艺不在高超,而在于将情感投入,最后一个音结束,赵图楼才微微缓过神来,眼中流过一丝惊讶说道:“没想到你弹奏的曲子这样好听?”

        韩泷淡淡的笑了笑,似乎看出了赵图楼眼底的惊讶和怀疑,谎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小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点,只会弹奏几曲罢了。”

        “作为一个奴婢,识得字又会弹琴,真是难得。”赵图楼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大概是小的时候,父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并不是那么的适合我,所以就让我……”韩泷说着,抬头看向赵图楼,发现他眼中的兴趣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这番话而有丝毫的减少,便适时地住了嘴,让到了一旁。

        赵图楼笑了笑,又坐到瑶琴前,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出,在瑶琴的琴弦上撩拨着。如同一只有魔力的手,可以在人心弦上撩拨,韩泷忽然觉得心有些乱。

        他的笑容仿佛藏着更深的东西,让她看不清也猜不透,但是让她明白,赵图楼并不是外界所传言的那样暴虐。

        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决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而考量,而是为了百姓。

        每当韩泷纠结于这件事情的时候,眼前总会浮起在炬明关时,赵图楼不顾个人安危,执意乘着木筏子前去视察,才救出了寿和县百姓。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为了一己私欲而谋杀朝廷大臣的人呢?记忆中的那个凶手跟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重合不到一起,就像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一样。

        韩泷叹了一口气,甩去心中的这些想法,淡淡的起身说道:“奴婢去泡一壶茶来,这样的情景与香茗是最配了。”说完,也不等赵图楼首肯,便匆匆退出大殿了。

        赵图楼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那一抹笑容渐渐的消失,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手中的曲子也由轻缓变得急促,如同铿锵军歌,万马奔鸣,刀枪剑戟,仿佛站在一望无际的战场上,看着万人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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