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多余悔恨
冥晗出现了。
“冥晗，你到底要干什么？”羲华厉声道。
“干什么？我在帮她。”
“帮她？你这是要害死她。地狱里的光景，你可比我清楚的多吧，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从那里出来的。”
冥晗变了脸色“上神，地狱是莫桑晚自己要进的。她可以进，但你们不行，不过，紫幽宫很欢迎你们，随便参观。”冥晗消失了。
“走吧，别在这待着了。”
莫桑晚一动不动，羲华回头看她“为何不走？”
“刚才看到冥王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可他之前消失了，你怎么会见过呢，难道他当时去了人间？”
羲华和莫桑晚相视。
莫桑晚心事重重，对冥晗的那种熟悉感让莫桑晚心里久久不能喘息。她反复想，却总有什么东西阻隔住了她和那段记忆，只要越过去，她就能明白。
莫桑晚还是再次偷偷来到地狱之门，刚要进去，羲华就出现了。
“上神！你怎么又找到我了，我真的是像你手里的蚂蚁，怎么也走不出去。”
“我知道拦不住你，我和你一起去。”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你要去便去，我不会谢你的，因为这本就是你们欠我的。”莫桑晚没有拒绝。
莫桑晚满脑子的疑问，这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每天因为这些总会头痛。她不想再这样了，就算死也要死的明白。
地狱的恐怖令百鬼闻风丧胆，莫桑晚和羲华进去后，每下一层的地狱里都有阻拦羲华，历代诸位冥王设下的界制。
刚进第一层，门口有结界，不过很微弱，轻松过去，门内有鬼差，看见羲华他们，一点也不惊奇“冥王吩咐过，两位上神可随意走动。”
一路上，羲华和莫桑晚看见了百鬼在每层地狱的惨状。地狱只能折磨鬼，对旁人无用。
只是越往下冥王的界制便越难攻破，莫桑晚本就修为不够，又被封住一半的法力，受了点伤，莫桑晚自己都觉得没什么，羲华竟上了心，还愤怒的把界制彻底摧毁。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前几层都是鬼哭狼嚎，这最后一层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恐怖的，却很安静，无鬼差看守。但往宁静的环境更毛骨悚然。
冥王背对着羲华转过身来“你们比我想象的来的快啊！不愧是战神，灵力封住一半，还如此厉害。”
“冥晗，交出生死簿！”
“别着急，生死簿我自会双手奉上，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送你们，不，她”指莫桑晚“一份大礼！”
“是什么？”
“这最后一层只关了一只鬼，他呢，不是十恶不赦的鬼，可在这地狱待了三百年，受着最痛的折磨！这上面十七层折磨的只是身体上的痛，可这里折磨的是心，他们的执念会化成铁链将他们拴在这里，执念越深，铁链越硬。”
“你跟我说这干什么？”
“因为这只鬼的名字叫莫！修！启！”
莫桑晚听到这个名字，头开始隐隐作痛，明明很熟悉的一个名字，她却想不出“莫修启，莫修启？”
“怎么？是不是很耳熟，可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你看看你后面”莫桑晚看向身后，铁链拴着一位披头散发的鬼“你想知道的就在他的眼睛里。”
莫桑晚看着他，举步艰难，心痛万分，一步一步走到跟前，看着皮开肉绽的皮肤，莫桑晚就好像疼在自己身上一样，不敢触碰，她缓缓的撩开莫修启的头发。
冥晗悄悄地施法解开了对莫桑晚施的障眼法。
莫桑晚痛到失声，她瘫在地上“启儿，启儿，你是我的启儿！”双手轻抚莫修启的脸。
昏昏沉沉的莫修启听到了莫桑晚的声音，铁链霎时间凭空出现电流，击入莫修启但我身体，莫修启疼的抽搐“啊～”
莫桑晚惊慌失措，她紧紧抓住莫修启，雷电的力量不断增大，莫修启的叫声越大，可莫桑晚分毫未伤。
羲华问冥王“这是怎么回事？”
“莫修启的执念是莫桑晚，如今莫桑晚出现在他面前，那执念就会化作雷电打在莫修启身上。”
“快松开他！”
莫桑晚听到羲华的声音，乖乖的退后，雷电果然逐渐消失。
莫修启缓过来，睁开眼睛，莫桑晚和他对上双眸。
之前模糊的身影也清晰了。
莫桑晚死后虽投胎，却饮下了孟婆汤，忘记了过去。
全部的记忆涌上心头，莫桑晚无颜面对她的弟弟莫修启。
“启儿，启儿，启儿。”莫桑晚轻声细语。
莫修启看着陌生的脸，但她的眼神让莫修启一下就认出了她“你来了，看到我现在这样，你不远离我吗？”
“不，我不会走的，我这次不逃了，说什么我也不逃了，我要带你一起走。”
莫修启一阵冷笑“莫桑晚，你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这可是地狱啊，你有多大的本事能把我从这带出去。”
“是啊，我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无能，一样的讨人厌。”莫桑晚一想，跪下来问冥晗“敢问冥王，我弟弟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酷刑。”
“他本该投胎重新做人，可他拒喝孟婆汤，闯紫幽宫，求我让他见到你，冥界没有白来的帮助，代价便是受地狱之苦。”
“那现在也该还够了吧！”
“确实够了，可是不是我不让他走，而是他自己不让他走。”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他执念消了，铁链自会消失，可自行离去，转入轮回道。”
“执念？！启儿，是姐姐对不起你，是姐姐没把你照顾好，当年，是我不懂事，害怕了，你恨我，我不怨，但你别伤害自己！”
“莫桑晚，你别假惺惺的了，以前你没管我，现在我也不需要你来管我。想见你，只是想看你过得有多惨，显然我看不到了。你敢快滚吧，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莫修启的语气依旧充满恨意。
“我欠你的，我还给你！下辈子，别再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姐姐了。”
莫桑晚看着莫修启的伤痕，她不敢想象，以前很怕疼的，很胆小的弟弟，什么时候长成大人了“很疼吧！”
“疼？！可和你做的比起来，差远了。”
“很快就不疼了，很快，就不疼了。”
“你要干什么？”莫修启有些慌了，她的语气不对，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莫桑晚变出凌扬剑，指向莫修启。“想杀了我？来吧，反正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死一次。”
就在剑刃要刺进莫修启身体里的时候，一个旋转插进了莫桑晚的身体里，羲华和冥晗都没想到。羲华接住倒地的莫桑晚，施法替她疗伤，莫桑晚握住他的手“不用了，先扶我站起来，我还有话要对启儿说。”
踉踉跄跄的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走到莫修启面前“我知道无论我现在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所欠下的，你的童年终究是被我给毁了，对不起啊！弟弟。”
“你真是个疯子，疯子！”铁链消失了，莫修启也随之消失了，留下一滴泪落在了莫桑晚的脸上。
莫桑晚强忍的残躯也撑不住昏了过去，好在凌扬剑在她手里只是一把普通的剑，没伤太重。
冥晗看到这一幕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羲华抱着莫桑晚离开的时候也没看他，他不是不想说，而被某些东西哽咽住，说不出话来，连咽口水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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