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落魄公主（四）

“殿下，几位账房先生已经在外面候着了。”立秋一进屋，先对苏晚行了个礼。

        “嗯，让他们进来吧。”苏晚接过立春递过来的茶，尝了一口，还不错。

        “殿下。”几位账房先生跟着立冬进屋后，立马给苏晚行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儿不敢乱飘。这位福安公主，听说脾气不怎么好，可不敢出错。

        “嗯。这所有的账本你们都汇总完了，可有什么问题？”苏晚放下手里的茶，看着这几个低着头的账房先生问道。

        “账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有些并没有相应的票据”领头的账房回道：“还有”“

        “不用说那么细，你只需告诉我这些账本有没有问题，问题大不大”苏晚及时打断账房先生，说那么多她也不见得听得懂。

        “额”账房先生突然被打断，还有些有些懵，愣了一下，：“回殿下，是有问题，但是各个铺子的问题大小不一，不能一概而论。”

        “那你们把这几家铺子的账本写个汇总，按照问题从大到小的方式给分好类，然后交上来。”苏晚看了看立秋，“送他们出去吧。”

        “立冬，让铺子的总管事和副管事，以及各个铺子的掌柜和福掌柜明日来一趟，”立秋刚领着那群账房先生出去，苏晚就继续吩咐了下去。

        “是，殿下。”立冬福了下身子，也退了出去。

        翌日，公主府正堂聚集了好些人，下人们早早地上好了茶，但除了总管事魏方在坐着品茶，其他人可都没有这么好的心情。赵钱站在一旁闭目养神，其他的各家掌柜则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前几日公主府突然收了账本，今儿个又喊了所有的掌柜，连总管事都在，虽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总不像是好事。

        “魏管事，可是有什么事？”也有几个掌柜想来魏方这边打探一下消息。毕竟魏方是总管事，之前店铺里面的事他们也都是直接跟魏方联系。而且看这么多人，只有他这么气定神闲，赵钱虽然也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毕竟不管事不是。

        “主子吩咐的，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知道，且等着吧。”要说魏方这可不是客套，他是真不知道为啥，他虽然是这些铺子的总管事，但是也没有见过福安公主。之前所有的事情，他也只是跟公主府的管事交接。而且这福安公主是娇宠长大的，根本就不怎么在意这些铺子，从来就没有管过。

        魏方又品了一口茶，想到：这些年来，他私底下弄了多少好处，也没见这边有过斥责，所以觉得即便这次喊了这么多人，于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说不定就是这福安公主被收回封邑，缺钱花了，想从铺子里收钱，说不定是想卖铺子呢。

        旁边的掌柜们没有问出什么，但是觉得应该是魏方不想说，虽然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但还是有些担心，又去跟其他相熟的掌柜攀谈。

        就这样，正堂里，几个掌柜围一起讨论，大管事坐那边气定神闲的喝茶，另一个副管事一个人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就摆到最前面放下。”一位衣着不俗的宫女带着几个小厮走了进来，指挥着几个小厮将两个箱子抬了进去，箱子开着，里面放的全是账本。乱吵吵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站在两边人忙给宫女和小厮让路，坐着的魏方也站了起来。

        “各位久等了，殿下马上就到。”立冬指挥小厮把东西放好后，对着这屋里的人吩咐道，然后走了出去。屋里的人得知福安公主马上就来了，也不敢再私下讨论，魏方也放下茶，站了起来。

        “殿下到了。”立冬没过多久便又回来了，屋里面的众人闻言连忙站好行礼。

        苏晚带着立秋走进正堂，在主座上面坐了下来，看着屋里的一众掌柜，才道：“都起来吧。今日请各位前来，可知所为何事？”苏晚看着这低着头的一群人，没有一个人出来答话，“看来是不知道呀！又或者是不想知道？”

        苏晚的声音有些清冷，话音刚落，就跪了一地。他们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主子发脾气，他们就得受着。

        “跪什么呀，都起来，把你们各自的账本都拿回去好好看看。”苏晚递给立冬一个眼神，立冬立马带着人把各个店铺的账本送到了各自掌柜的手上。

        众人翻着自己被查完的账本，问题都在上面都标的清清楚楚，这下虽然没有跪着，但是还不如跪着呢，腿软，谁能想到这福安公主闲着没事突然亲自查账的。

        “听说各位掌柜刚刚也都交谈过了，可是在探讨亏损之道？”苏晚这话一出，刚站起来的众人又都跪了下去。

        “殿下，这年头，生意不好做。”魏方作为总管事，总得硬着头皮回话，可刚说了一句，就被苏晚扫了一眼，顿时不敢说了。忍不住心里嘀咕：这福安公主也才十几岁，怎么目光这么凌厉，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贵人，总觉得很多朝廷大员的目光都没有这么让他害怕的，这难道就是皇家的气魄？

        “这么多铺子，加起来还得亏钱，魏管事既是觉的生意不好做，那就交给能做的好的人。”不等魏方回话，继续道：“赵钱，你觉得这些铺子能做好吗？”

        “愿为殿下分忧。”赵钱先前可没想到魏方被撤的这么干脆，不过他被魏方压在头上多年，眼下终于可以翻身了，如何不开心。而且他本就是内府选的总管事，虽然没掌过实权，但是对里面的情况和如何安排，都是明白的很呢。

        总管事都被撤了，这些掌柜的就更不安了，果然，他们还没忐忑完，便听苏晚又道：“所有亏损的铺子，掌柜的全给我撤了。”

        “殿下，铺子收益不好，是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但是撤了这么多掌柜，店铺没了管事的可不行啊！”魏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匆匆插话。

        “你觉得该如何？”苏晚没有回魏方，看着赵钱问道。

        “奴认为可行，可以让二掌柜的顶上。”赵钱不紧不慢的回道，这次来的不仅是每家店铺的掌柜，还有二掌柜，可见福安公主在让他们来之前就都计划好了。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苏晚扫了眼一众掌柜，“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你们要还是亏损，就直接走人。其他店铺的掌柜就先不换了，但是时间也是三个月，生意没有起色，也给我走人。”

        “是。”一众人心思各异，但是也不敢说什么，不看魏管事都说撤就撤，他们只能服从。

        “都退下吧。”苏晚领着立秋、立冬抬脚走了，现在这群人，她多看一会儿都糟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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