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可是第一个月免费，第一学期半价，效果不好还可以退钱，那补习老师岂不是很亏？”沈舒憬担心的是这个。
施佑表示：“你不用替他操心，他才不亏。他乐意。对了，你想什么时候开始补课？”
“越快越好。周六可以吗？”
沈舒憬考虑到自己周一到周五每天放学后都要打工。
她不放心晚上留唐小楸一人在家里和陌生的补习老师单独相处。
好在周六她一般都在家，倒是可以让补习老师过来。
“那我帮你问问，一会儿给你发短信。”施佑回答。
之后两人便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沈舒憬收到了施佑发来的短信。
施佑：【补习老师说周六下午一点他可以过来。你要是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沈舒憬：【没问题。谢谢。】
到了周六，沈舒憬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回来。
今天下午是补习老师第一次来给唐小楸补课。
虽然第一个月是免费试课。
但不给钱就“白嫖”补习老师，沈舒憬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所以她打算请老师吃顿晚饭作为感谢。
一吃完午饭，沈舒憬就钻进了厨房里，开始为晚上的饭菜忙碌起来。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沈舒憬解开围裙，擦了擦手，跑去开门。
唐小楸比沈舒憬的动作更快，像只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蹿到门边。
她打开门口见到来人，瞬间惊呆：“何谅学长？舒憬姐给我请的补课老师，不会是你吧？”
从厨房赶来的沈舒憬也惊呆了：“何谅？你跑来我家做什么？”
何谅立在门口，身穿一件设计简约的白色衬衫和纯黑夹克，肩上挎着书包。
淡墨色的牛仔裤将他的腿拉得很长，显得他的身型更加高大笔直。
他卸下肩上的书包，目光温和地看向沈舒憬：“我当然是来给小楸补习。”
沈舒憬更加疑惑：“可施佑给我介绍的，明明是他的补习老师。怎么来的人却是你？”
何谅眼底带着微笑：“施佑遇到不会的题都是我教的。他说我是他的补习老师，原则上并没有错。”
沈舒憬：“啊？”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这位“补习老师”给出的补习价格这么优惠。
怪不得“补习老师”的联系号码是施佑的电话。
也怪不得施佑会把“补习老师”夸得天花乱坠。
“你是跟施佑串通好的吗？故意骗我？”沈舒憬挡在门口，不让何谅进家门。
她是真的有些生气。
还以为何谅不会再缠着自己。
没想到他竟然伙同施佑，故意趁我着急给小楸找补习私教，假装补习老师跑来我家！
很过分！
“没有骗你，我确实是来给小楸补习的，”何谅语气淡定，“你不是想找人帮小楸提高成绩吗？至于补习老师是谁，重要吗？”
他知道沈舒憬的软肋在哪里。
“可谁知道你是不是真有诚意帮小楸补习。”
沈舒憬害怕何谅又会搞什么名堂。
何谅：“第一个月是免费试课，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对呀舒憬姐，”唐小楸插嘴，“就让何谅学长试一下吧。学长上高三，他教我初二的内容，肯定没问题。”
此刻的唐小楸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何谅学长，就是四年前抛下舒憬姐，惹舒憬姐伤心的那个人。
她就是单纯觉得，何谅学长这么高大帅气成绩也特别好。
也就只有他这样优秀的男生，才配得上世上最好的舒憬姐。
所以，要是学长能常来我家帮我补习，那我撮合学长跟舒憬姐在一起就大有希望。
“舒憬姐，别的补习私教太贵我们请不起，”唐小楸继续劝道，“除了何谅学长，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舒憬：“……”
倒也，确实如此。
可是因为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沈舒憬早就在心里决定了不再与何谅来往。
若真让何谅就这么进了自己家，沈舒憬的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何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舒憬，你要是觉得不自在，你可以暂时回避一下。但我不希望你因为你自己的原因，而耽误了小楸的补习进度。”
何谅的这番话，完全拿捏住了沈舒憬的软肋。
她的软肋就是唐小楸。
沈舒憬曾许诺过，自己会像姐姐一样好好照顾小楸，不离不弃。
无论发生什么，哪怕遇见再大的困难，她都不会对唐小楸不管不顾。
要不然的话，那自己和当年许下承诺却又抛下自己的顾谅，又有什么分别？
所以当沈舒憬得知何谅就是顾谅时，虽然她很想退学，很想彻底离开这里彻底逃离何谅。
但她为了能让唐小楸继续在这里读书，为了能好好地照顾唐小楸，她没有那么做。
她选择留下来。
哪怕这样做的代价是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面对何谅，她也不后悔。
而补习这件事，本质上也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为了唐小楸，沈舒憬大可以关上门，将何谅挡在门外。
可是沈舒憬想到自己没有钱帮唐小楸请别的补习老师，想到何谅可能是唐小楸唯一的补习机会。
她下不了决心将何谅扫地出门。
万一，何谅真能帮唐小楸提高成绩呢？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沈舒憬终于侧开身，给门口的何谅让开一条路：“那要不，你试试？”
之后沈舒憬就借口要准备晚餐，躲进了厨房。
躲在厨房里，就看不见何谅。
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晚饭还是要请他吃的。
沈舒憬最害怕欠别人人情。
今天何谅免费来帮唐小楸补习功课，出于礼貌，还是要请他吃顿晚饭作为感谢。
唐小楸和何谅正在客厅的餐桌上补习功课。
老师布置的作业，她很多都不会做。
何谅给她讲了一遍思路，她才提笔开始写。
写着写着，唐小楸就拿眼睛偷偷往厨房的方向瞄。
见沈舒憬在厨房忙碌，唐小楸把手悄悄伸进书包，从书包的夹层里掏出一张考试卷递给何谅，神神秘秘地说：“学长，昨天老师又发了张试卷，我又没考及格。你帮我签个字吧。再替我保个密，别让舒憬姐知道我又考砸了。”
“我帮你签字没问题。但你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让舒憬知道？”
唐小楸沉沉叹了口气：“哎，我是怕舒憬姐知道了会伤心。我期中已经考得很差了，让舒憬姐很着急。她平时要上学还要打工，真的很辛苦。我舍不得让她老操心我的学业。不过我保证，我会好好跟你补课，争取早日赶上老师教的进度，然后每门功课都考高分，让舒憬姐开心开心。”
何谅：“那我把你这张试卷上错题都给你讲一遍。如果你能全部听会，我就你帮你签字。”
“太好啦！谢谢学长替我保密！”
厨房的门并没有关。
在厨房里择菜的沈舒憬：“……”
你们俩瞒着我的小秘密，其实我都听见啦。
不过，难得唐小楸有这么高涨的学习热情。
并且，何谅讲题似乎真的很不错。
所以沈舒憬没有去打扰他们俩。
她独自一人站在厨房里，面对着窗户，闷闷地发了一会儿呆。
她已经在心里把自己说服通了。
反正只要何谅能帮唐小楸提高成绩，那就行。
好在何谅来家里是帮小楸补习，不是找我。
我不想见他，大可以躲在厨房或者房间里避着他。
就像现在一样。
只要不面对他，倒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炉子上的排骨汤已经炖了快一个半小时，汤水咕咚咕咚冒着泡。
沈舒憬又切了些萝卜和玉米，放进锅里跟着排骨一起煮。
空气里四处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沈舒憬擦了擦手，又开始准备其他菜品。
她忽然感觉右肩一重，像是被人搂了下肩。
接着，她的耳边响起了何谅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沈舒憬正皱眉想让何谅把手移开，她右肩上的力道却已经收了回去。
何谅刚才虽然抬手碰了下沈舒憬的肩膀，但不超过一秒钟他就主动松开了手。
动作礼貌又克制。
比起搂肩，倒更像是在同沈舒憬打招呼。
既然对方没有太过分的举动，沈舒憬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只能问何谅：“你不是在帮小楸补习吗？你跑来厨房做什么？”
“小楸在写作业，我正好没什么事，被厨房的香味吸引过来。”
何谅站在沈舒憬身侧。
由于厨房的空间很小，两人离得比较近。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女孩，眼底目光温和：“闻起来这么香，口味一定很好。希望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荣幸吃到你做的饭。”
“这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沈舒憬小声嘀咕。
虽然早就想好了要请何谅吃饭，但此刻当着他的面直接说出来，又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别扭。
为了掩饰自己的别扭，沈舒憬又补了一句：“不过你要是今晚没空留下来吃晚饭，那就算了。”
“有空！”何谅脱口而出。
像是怕自己晚说出口一秒，对方就会反悔一样。
“知道了，你快出去吧，”沈舒憬转过脸去不看何谅，她盯着炉子上沸腾的汤水，开始赶人，“厨房空间小，你站在这离挺碍事的。”
何谅站着没动，低头注视面前的女孩。
他垂下的双眸深邃透亮，眸色里映出面前女孩的模样。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为什么请我吃饭？嗯？”
“当然是为了感谢你帮小楸补课。总不能真的让你白来一趟，什么感谢都没有。”
“这样吗？”何谅的微笑淡了些，“那如果今天来补习的人不是我，你也会请那人吃饭？”
“会啊。这是礼貌。”
要不是出于礼貌，沈舒憬才不会想不开，把何谅留在家里吃饭。
何谅的嘴角绷了绷，又问：“以前还给别人做过饭吗？”
“嗯。”沈舒憬应了声。
何谅的脸瞬间冷了好几分，嗓音愈发低沉：“谁？”
“谁？当然是小楸啊，不然还能是谁？”
沈舒憬莫名其妙地看了何谅一眼，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冷得跟冰块一样：“你怎么了？干么冷着脸？”
怪吓人的。
“没什么。”听见沈舒憬提起“小楸”的名字，何谅的脸色才终于缓和了一些。
他向着沈舒憬走近了半步，微微弯下腰，低头看着她。
厨房的空间本来就不大，他几乎是将对方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除了我和小楸，不要给第三个人做饭。”
“凭什么？”沈舒憬下意识地反驳。
她稍稍侧过脸，避开了何谅直视过来的目光。
“因为我会不高兴。”何谅的嗓音依旧带着温和。
像是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
但沈舒憬捏在身侧的双手，却忍不住颤了一下。
那种让她窒息的感觉又一次向她袭来，让她很想推开何谅，然后远远逃离。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明明刚才何谅的语气很温和，算不上霸道。
沈舒憬并不知道，其实何谅的温和与克制，不过是包裹在外的一层假象。
骨子里的强势，才是他与生俱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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