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知
苏月琰这几天在发愁，因为李老师的生日快到了，他从小就不喜欢送人礼物。价格要合适，因为对方可能会回礼；礼物要合心意，送了对方不喜欢的人家还得勉强收下；手工的有意义，奈何他手残，时间也不允许，论文与毕业相关，拖不得，不能太熬夜，他还想多活几年；李老师这么文雅，普通的东西配不上他的气质。
“啊，我要愁死了，送个礼物好难啊！！！”他晚上瘫在床上喊了一句。
这会儿熬夜奋战的人换成了周啸，人呐，总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他说：“送男的还是女的？”
苏月琰嘟囔道：“男的，李老师。唉，他是天蝎座，特别记仇，我可不想在送礼物这事儿上得罪他。”
周啸想了想，说：“送本书吧。他不像是那种对什么奢侈品、潮品有兴趣的人。”
“是的。他有的都是必需品，消耗品很少。”车都不买。
“所以说啊，送书比较保险。我艹，眼睛要瞎了。”周啸揉着眼睛说。
苏月琰下巴搁在枕头上，“嗯。”
10月底，北方的冬天快到了，校园里的学生都穿上了厚外套，操场上跑步的的人都变少了，苏月琰提着包子油条粥一步两个台阶上楼梯时，还在想，送书的话送什么。
周啸接过油条，看着对方手里的包子，说：“该贴秋膘了，你吃得好清淡。”
他把门关上，说：“我不想长胖。”
“……”油条不香了。
看着周啸幽怨的眼神，他不禁笑了，“吃吧，写论文很费脑子的，坚持不到中午可能就饿了。”
“这还差不多。”说着咬了一大口油条。
被窝太暖和，但早八的课简直像催命符，赖床也不踏实，李亭林磨磨蹭蹭的起床，洗漱完准备去学校吃早饭。天冷人容易变懒，饭都不想做了。
他坐在公交上拿起手机，发了个微信：“学校里面早饭有什么推荐没有，忌生冷硬、油腻、重口。”
苏月琰看到时，噗嗤一声，笑着回了句语音：“那就只有包子了。”
周啸懵逼的问：“什么啊？”
苏月琰把聊天截图编辑了一下发给他，“李老师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真是，能吃到一起。”
苏月琰嘴角抽了一下，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笑什么？包子怎么你了？”
那边打字说：“没怎么，我刚就吃的包子，室友还说太清淡。”
“……”
刚想说一句“难不成早上还要大补？”看到屏幕上出现一句：“哥，导师让我半小时后去她办公室。。。。。。。。”后面跟着三个表情包，分别是：大哭、紧张、崩溃。
“去吧，放松。办公室外先深呼吸30秒再敲门，哈哈哈。”
这“哈哈哈”略显幸灾乐祸，不过苏月琰反而没那么紧张了，怎么说呢，我哥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我有靠山。若是苏月琰的导师知道他这个想法怕是要发飙，我怎么你了，是压榨了还是剥削了，竟然急着找后台，反了！！！
苏月琰站在办公室外面，转悠了两圈，深呼吸了5次，才敲门进去。他的导师许敏是个女强人类型的，做事雷厉风行，高效严谨，否则也不会年级轻轻就任硕导。
“老师，这是我的论文。”他把打印好的论文放在桌子上。
老师点点头，说：“坐，这儿有椅子。”
两个人就论文中的问题探讨了15分钟，“写得还是可以的，细节再修改一下，行文语言再润色，里面的表格还可以细化。”
这15分钟里他一直录音，以防漏掉个别建议，重新返工。听到这里，他就知道这次面谈应该结束了，谁曾想，许敏突然来了一句：“找女朋友了吗？”
苏月琰石化了，管论文还管人生大事吗？他犹豫了下，“还没有。”
许敏跟周啸的导师说：“看看，我就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谈恋爱了，整天忙着搞事业，我带的学生没几个脱单的。”
那位导师笑着说：“没事，说不定毕业了就找到了。”
许敏理了理头发，正色道：“你赶紧的，干这行的，等工作了容易秃，哪个小姑娘会喜欢。”
苏月琰笑着说：“那您是怎么保持这么浓密的发量的？”
这位利落的导师说：“能早睡就早睡，不然容易挂。”说完，又想了一下，“你白天时间利用好，早点为毕业论文做准备，否则，就有好果子吃喽！”
他笑着点点头，说：“那我走了，谢谢老师指导。”
他走出教学楼，给李亭林发消息，“面谈完毕。”
李亭林在上课，没有看手机，下课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怎么样？”
他语气轻松，“挺好啊，还在那儿聊脱发问题呢。”
电话那头轻轻笑了一声，像本人就在耳边那样轻柔，他拿着手机站在人文学院的门口，开口：“我就在你们学院门口，你接下来还有课没？”
他听到电脑关机的短音乐，“没课，我现在下楼。”
李亭林走到学院门口，看到苏月琰白色无帽卫衣外搭黑色工装夹克，下身灰色运动裤，整个人散发着阳光的气息，他还挑了个太阳照着的位置，显得越发乖巧温暖，看到他出现，笑着招了招手，眼睛弯弯的。
李亭林快步走向他，“这么高兴，看来是没挨批。”
苏月琰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说：“没有，没有经常挨批。有大问题的话会直接推翻，小问题就没事，幸亏大问题次数不多，推翻重写，啧，那滋味儿不好受。”
李亭林想起来今天他发的表情包，问：“怕你们导师吗？”
苏月琰似乎在斟酌怎么用词，过了一会儿，面露苦恼，估计是没想到合适的词语，说：“怕倒是不怕，怎么说呢，老想让我读博，我又不好直接说不读，后来就变成，老想让我找女朋友，嫌弃我们都是单身狗。”最后一句说出来是想给李亭林递个话尾，看他会怎么接。
他听到最后，笑了起来：“你们导师挺有意思的，还关心你们私生活呢。”
“是啊。”
“那你想找吗？还是一直没遇到喜欢的。”
“我……不想找女朋友。”这句话就有多重解读了，是暂时没这个打算？是想找男朋友？是独身主义？李老师怎么理解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苏月琰不敢反问“你呢”，他目前处于鸵鸟心理，在李老师生日之前，不给自己添堵，要不然礼物也没心思挑。
他问道：“你现在去哪？”
李亭林看了时间，说：“回家，没课了。”
苏月琰羡慕的说：“好羡慕啊，都能回家了。”
他哭笑不得，说：“我们完不成科研任务的时候你就不羡慕了。”
“走吧，送你到公交车站那儿，我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
“行。”
不知是何缘故，苏月琰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那么欢快，沉重中夹杂着试探，低落中凝聚着掩饰。
把李亭林送走，苏月琰就在学校附近的商业街挑礼物，之后又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个。他不想再等了，这种百转千回他不愿意继续下去了，说出来有个答案总好过辗转回想细节，留意对方的音容笑貌，无数次打开聊天框再克制地退回，等消息时没有灵魂的自己。
11月5日是李亭林的生日。
“哥，今天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你不用提醒我已经从2开头变成3开头了。”后面跟了一个托腮腮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岁月不饶你啊。”
李亭林无奈笑笑，打字道：“走吧，带你去吃饭。”
“好嘞好嘞。”
清汤火锅，非常适合两个养生的人，周啸说得没错，确实能吃到一起，在不吃辣这方面非常默契。吃完饭出来俩人边走边聊到公交站牌，苏月琰想自己刚刚水喝得太少了，怎么这会儿口干舌燥呢？就是没喝水！！！
“哥”，他微微手抖，“礼物，回家再打开。”
李亭林接过，笑着说：“肯定啊，公交车上那么挤，不小心掉了怎么办。”
“好，那我回学校了。”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逃走吧。
其实有些后悔，就如此冲动的送了，以李亭林的双商，肯定懂自己的意思，那接下来该如何相处，未知。就像面临一场考试，提前知道题目便不会恐惧，害怕是因为不知会考什么内容，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李亭林心里好奇，但也按照说的到家才打开礼物盒。小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打开大盒子的瞬间，看到里面是一本书，他只感觉轰的一声，波澜不惊的心掀起了浪潮。
《魂断威尼斯》。
(https://www.shengyanxs.com/read/25908723/19975387.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shengyanxs.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shengyan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