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月茹回到家,也还没有消气,但她嘱咐猫猫:“这事不能让你爸爸知道,记住了吗?”

        “嗯。”猫猫点头。

        月茹想,要是让方静江知道,那还得了!他一定到供应站去哪吒闹海,恐怕自己到时候也要受牵连,不打死也要打残。反正他什么都怪我。她无奈的低垂着眼眸。

        她因为心情欠佳,因此对着静江口气也很差,像是要找人吵架,好把脾气发泄出来似的。静江忍而不发,为了这个家,他的脾气已经比以往改掉很多了。

        但这一天月茹实在是太过分,对着霭芬也是这个态度,静江便将筷子往地上一丢,骂道:“你又发什么神经病,我妈是招你惹你啦!”

        月茹道:“反正你妈是人,你‘女’儿是人,就我不是人。”

        霭芬劝道:“算了算了。我没什么,小白可能今天单位受气了。”她想要息事宁人,拉着儿子的手臂不放。

        月茹还不罢休,昂起头对着静江:“干嘛,你凶什么凶,又要打我啊?你来啊,你打死我好了!”

        “你——!”静江气绝,他是最禁不得‘激’的‘性’格,此时早已双手握拳,就怕自己脑子一热,对她又是一个耳光。真是拼命在压抑了的。

        月茹挑衅的望着他,自顾自的进屋去了,一边扫地一边还喋喋不休:“乡下没完没了的来人,嫁给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上次是小妹,后来是兰娣,现在又是你舅舅,好嘛,我们家成了公共的乡下人接待所了,以后他们要再来,就带他们去住旅馆啊,你看看这家现在成什么德行了,一地的烟灰。”

        烟灰是静江的舅舅,也就是霭芬的弟弟存喜来的时候带着个烟袋锅子‘抽’的,月茹对他不满,有一点原因,可能是因为他是小妹的爸爸,故意要给他点脸‘色’看,让猫猫去‘奶’‘奶’跟前说:“‘奶’‘奶’,妈妈让我跟你说,不许把烟灰弹到地上。”

        舅舅一听,就知道是静江的媳‘妇’嫌弃自己,当即也就没有留在方家吃晚饭。

        霭芬听她这样讲,心里难受的紧,连连道:“小白啊,真对不起,呆会儿我来扫吧,我给你扫干净。”

        “不用了。”月茹生硬道,“谁要你假好心,我自己来。”

        现如今在她的眼里,霭芬和她的两个‘女’儿没什么差别,都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当着她的面,当着静江的面是各种仁慈和蔼,背着她指不定和两个‘女’儿怎么说她呢!

        不过她也习惯了,随她们去。

        静江终于忍无可忍,将她的扫帚踢掉,月茹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被他揪住领口拎到了房间里。

        猫猫和霭芬吓死了,以为他们又要打架,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他们不觉得什么,旁边的人可真是受不了呀。

        只是静江还没骂,还没动手,月茹已经先哭起来,嚷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猫猫无奈的叹了口气,霭芬将她领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好,安顿她吃晚饭,道:“凭良心说啊,猫猫,我不应该在你一个孩子面前说是什么的,但是你妈妈最近实在是太作了啊!你长大千万不要那样,知道吗?”

        猫猫点头。

        她也觉得,本来‘挺’好的,大家吃晚饭,她妈干嘛偏要惹爸爸发火,这不是自己找打,自讨苦吃嘛!

        她一直到长大了,对于她爹妈的相处模式都还是十分不解的,觉得有点变态。

        夜里,猫猫睡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长大了,静江和月茹把天井的那块地方,原本用来做储物间的,专‘门’腾出来,给她做属于她自己的房间。以后还可以放书桌和书柜,但和他们的卧室相连,中间并没有‘门’。因她对父母依赖,还不能独自一人处于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所以这一天他们夫妻吵架的动静,猫猫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且她格外留心,就怕妈妈受欺负了,虽然有时候是妈妈不对,但是她毕竟是个‘女’的,打起来总归不是爸爸的对手,尤其是他爸爸随手就扇妈妈一个耳光,她感到特别难受,就好像——每次都是这样,一想到扇耳光,她的脑袋就像裂开一样疼,好像她的爸爸曾经也这样打过她,是什么时候呢?

        她想不起来,脑子一片‘混’‘乱’,只隐隐约约有几个片段,大意是爸爸在骂她说:“你撒谎对不对,你冤枉人家,是谁教你的,肯定是你妈!”然后她就心痛莫名,即使现在想起来,都很委屈痛苦。

        但是这记忆没头没尾,怎么发生的她都忘了,只记得一袭紫衣的‘女’人站在彼方微笑着看她的好戏。

        静江和月茹当晚自然也不会就那么容易休战,他们就想两头困兽,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整天除了斗还是斗,睁开眼睛斗,上了‘床’睡觉还是斗。

        月茹死活不肯让静江碰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静江察觉道她有异样,就想到他对孙惠茵一度曾产生过一种好感一样,他觉得她的妻子此刻心里有一个‘阴’影,正因为得不到,所以才与自己不和。

        他于是强硬的亲‘吻’她,要她做出反应,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身体,月茹有些受不住了,眼看就要全线崩溃,却还是负隅顽抗,像脱离了水的金鱼,要挣扎到底。

        静江火了,用手紧紧握住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

        她看到他眼里一点点的怒意在逐渐放大,他说:“你不对劲,你老实说,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别的男人?!”

        “呸!”月茹啐了他一口,“不让你碰还要理由,我就是不想,不想!”

        静江冷笑:“这种屁话我听都不要听,你最好老老实实的给我回答,你是不是再外头有人了,所以回来跟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每天变着‘花’样作,你要想离婚很容易,我答应你,你跟那人好去吧。”

        饶是他嘴上如是说,他眼里的怒意已盛,暴风雨即将来袭。

        月茹难得看到他妒火中烧的样子,一时觉得快活,从来只有他伤害她,如今她也要叫他尝尝这滋味。

        可到头来受害者可不总是她嘛——

        静江一把撕开她的衣裳,骂道:“他妈的,你说,你是不是再外面有野男人了!——你说!”

        他大手按住她的肩膀不许她动弹,他是真发火了,滔天的怒意像海‘浪’肆意席卷她,她的衣裳全被撕碎,任凭她如何尖叫都没有用。他的力气又大,她抵挡不过。

        静江一边扯一边道:“我好好的对你,你偏要我像对□那样对你是嚒?”

        月茹失声痛哭起来。

        静江拉掉她的‘胸’罩,撕开她的内‘裤’,声音嚓的一声,令她想起不堪的往事,静江的嘴里还说道,“对吧,小四就是这样对的,他扯%掉你的内‘裤’,你什么反应?他想要强*‘奸’你的事你都忘了?”

        那是她一辈子最痛的事,一辈子的耻辱,她差一点就失了贞,在她初嫁给他的那些单纯岁月里,以为世事还美好的年纪,可现实残忍,一刀刀将她割得鲜血淋漓,然而再残忍,都不及他残忍。

        他的话就像捅在她已经长好的伤口上,再戳出一个窟窿来。

        他要她,要她的身和心,她的‘女’人必须完全归属于她,但这次不是以正常的方式,他发怒了,在提醒她曾经差点被一个瘪三一样的男人□的同时,也在用同样的方式对她施暴。

        理由是:你不听话。

        月茹的哭声惊动了猫猫,她含泪走出来,探着脑袋,弱弱道:“爸爸….”

        话还没说完,静江就转头对她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滚回自己房间去,不许出来。”

        猫猫吓得只得坐在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暗自垂泪,怎么办,怎么办,别的人欺负妈妈,她可以拼命,如果那个人是爸爸,她该要帮谁?她不知道。

        她觉得这天下好像已经没有好人了,而自己无依无靠。

        静江对月茹的暴力换来更‘激’烈的对抗,并且这不会是一场愉悦的情*事,月茹尖叫着痛哭:“方静江,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人不是畜生,我好歹替你生了一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明知道这件事我最痛,最痛,你竟然——!”

        他咬住她的舌头不让她说了,不许她说,亲‘吻’吧!完全的霸占她,他哑着声音对她吼道:“看我!”

        “好好的看着我,我是你老公,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记住我的样子。”

        他面目狰狞。

        月茹吓得一瞬间都忘记了哭。

        “你最好给我牢牢地记住,你要是敢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我就杀光你全家,一个不留。”

        月茹转为低低的呜咽,她恨死他了,恨死他了,当初他明明不是这样的,那个月光下黑‘色’眸子的男人去了哪里?她的丈夫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人,她几乎无法辨认。

        她现在浑身都疼,心疼的更甚,她疼得恨不得用刀把这颗心给挖出来。

        她也后悔嫁给他了,妈妈说的对,这种男人就是流氓,现在可叫她怎么办?她已经跟他生了‘女’儿,落地开‘花’,她逃不掉了,他在外面有‘女’人,还不许她吱声,不许她发脾气,不许她这样那样,她要疯了,甚至想,如果他死掉就好了,她情愿做一个寡‘妇’,这时她对他恨之入骨,宁可一了百了了。

        猫猫也一夜没睡,她抱着膝盖,头一耷一耷的直到天明。

        晨曦微光的时候,月茹就带着猫猫上班去了。

        她情愿早早的出去干活,也不愿看见方静江,眼不见心不烦,可一停下来,工作不忙碌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到他,他温柔的时候,转眼又那么邪恶,他保护她的时候可以连命都不顾,可伤害她的时候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他是天使,也是魔鬼。

        他一个人坐在临窗的老地方流泪。

        猫猫去陪她,她要为妈妈擦眼泪,月茹说:“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可以吗?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猫猫很委屈,关她什么事呢,为什么妈妈不要她的安慰?!

        月茹道:“你跟你爸爸那么像,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到他,他也是每次都为了你跟我吵,我求你了,别来烦我好不好,行吗?”

        猫猫点头,落寞的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到外面的长廊凳子上坐着,玩布娃娃。

        她最近寡言少语,布娃娃都被玩烂了,可她的心事没人可说,她也没有太多的朋友。

        大人们觉得她的话都是废话,小孩子懂什么,但是她真的懂,她知道疼,只是无人问津。

        宋勐刚正好此时路过,他看到猫猫耷拉着脑袋,失落的样子一看就是受了委屈,他走过去道:“怎么了,你妈妈呢?”

        猫猫指了指后面窗户的位置:“躲在里面哭,说不想见到我。”

        “那我去帮你安慰安慰你妈妈。”宋勐刚和蔼道,一边还‘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记得妈妈说过不要理这个男人,可是他真的能帮助她吗?

        她站起来朝柜子搭成的回廊里看,只见月茹背靠着木柜子,头转向窗户,看着窗外。

        宋勐刚则是走到她跟前,蹲下来,跟求婚一样的姿势,柔声说:“师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呢?”

        “走开。”月茹喝叱他,“我的事不要你管。”

        宋勐刚道:“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可那真是一场误会,现在是你‘女’儿让我来安慰你的,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吧?”

        月茹没说话,径直无视他。

        宋勐刚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对你老公这么好,为了他谁也不要,他对你呢?他对你怎么样?”

        月茹泪如泉涌。

        “他帮你擦过眼泪吗?”宋勐刚伸出手,“他把你‘弄’得那么伤心,却从来都不帮你擦眼泪。”

        只是还没碰到月茹,已经被月茹一掌挥开:“你别碰我。”

        宋勐刚高举双手道:“好好,我不碰你,我陪着你,好吗?你要是想找人说话,我只听,我不说。”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月茹也没有力气去斥责他教训他了。

        她心神疲惫。

        过了半晌,宋勐刚凑近她,缓缓地,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哭吧,哭出来好一些,到我怀里来哭。”

        月茹推开他。

        他低声说:“你不要我?你还是要你老公?”

        月茹嗫嚅道:“我要老公。”

        宋勐刚着实没想到,他愣了一下,随即道:“好吧,那我走。”

        但他并没有走,而是趁月茹不备,将她按在身后的木柜上,亲‘吻’着她的脸颊,“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你其实也不想我走对不?你想我陪陪你,说话呀,你要我还是你老公。”

        月茹只是哭,哭的泪眼模糊,一句话也没有。

        宋勐刚见到猫猫在走廊的尽头看着这里,他不顾月茹同意不同意,一口咬上她的下巴。

        月茹顿时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假如她真的做了对不起静江的事,那么是不是,她就可以走了?他就会嫌弃她,从而放过她?

        宋勐刚却是趁着月茹眼神怔忡兀自沉思的当口,又作出那种痛苦的表情,继而拉下‘裤’子的拉链,用手不断的玩‘弄’着自己。

        猫猫冲了进来,大哭道:“啊——妈妈,你不要我啦!你不要我和爸爸啦!”

        月茹霎时清醒过来,她在干什么?

        她结巴道:“你,你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我都进来很久了,他看到我也不说,你是不是不要我和爸爸了,啊——!”猫猫大哭。

        “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猫猫虽然不懂得宋勐刚在干什么,但他知道,他对妈妈做的那些事,是只能爸爸妈妈之间才可以做的。

        月茹回头怒瞪着宋勐刚:“你看到她进来你也不说,你是要她回去学给我老公看,叫我老公打我是不是?”

        宋勐刚一脸无所谓,双肩挎下,形似无赖,顺便拉上拉链道:“现在你逃不掉了,你要是不跟我好,我就去告诉你老公,呵呵。”

        月茹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抱起猫猫往外走。

        猫猫还是趴在月茹的肩头,她哭个不停,她说:“你不要我了,我知道,你要和人走了,你要和这个人好了。”

        月茹沉默良久道:“不要说了,我们回去找爸爸,好了吧。”

        猫猫总算停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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