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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六十六章心之所念


朱西溪恼得恨不能拔了自个儿的头发!

        她气咻咻地挠着脑门,想来想去,委实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甭看朱西溪在厨艺上有几分小能耐,然,却在酿酒一道上碰得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琉璃溪以盛产仙果寒泉而出名,不过,却并无出色的佳酿。也不知朱西溪听了谁的馊主意,又或者是,半仙小食堂的小小成功激发了她的虚荣心,使得她内心膨胀地以为自个儿在酿酒上说不得也有些天分,故而——

        诸人听闻朱西溪意欲酿酒,倒是支持得很,送果子的送果子,送酒瓮的送酒瓮,就连将来打酒用的玉杓,都有人早八百年地给备好了。

        结果呢,霍霍,正应了一句老话——期望愈大,失望愈大。

        酿酒一道,看似简单,实则其中玄妙甚多。虽则朱西溪是个理工生,可是,她只擅长物理,却是个生物小白。酿酒过程中,她对着古方一步一步地依方而行,自觉拿出了比物理实验还要认真严谨细致的态度,惜哉,似乎酒仙并不眷顾她,结局便是——屡战屡败。

        一次失败,朱西溪以为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二次失败,朱西溪以为原料不够好。

        三次、四次,乃至七□□十次失败,朱西溪就觉着自己几要逼疯了。

        望着酒窖中大大小小的酒瓮,起初将将打开封口后的缕缕寒白之气已然消散,此刻,取而代之的却是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怪味儿。

        朱雀乐不可支,捧腹大笑:“哈哈!旁人酿酒不成,最多是变成酸醋,吃不死人。你朱西溪酿酒不成,会变成毒药啊!”

        朱西溪大怒:“再胡说八道,我立时就灌你一口毒药!让你试试这毒药滋味儿如何?”

        朱雀见朱西溪直冒真火,只得撇撇嘴,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不再说话。

        现如今,他可不敢再像当年那般,动不动就对朱西溪冷嘲热讽,气得朱西溪敢怒却不敢言。

        如今,朱西溪的大靠山——老祖宗东寰上神,可护着她了,竟比对自家这些凤脉子孙都好。好在朱西溪不是个小气人,尽管当年被朱雀欺负得够呛,而今得势后,却不曾想过报复他找回场子。

        不过呢,尽管朱西溪不计较,朱雀却多少有些心虚——有道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万一哪天朱西溪不想大度了,翻起旧账到老祖宗跟前狠狠告自己一状,那可如何是好?

        念及此,他突然后悔自个儿方才干嘛嘴贱,一瞅着朱西溪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说点儿啥——

        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轮流转的风水,啥时候能转回来呢?

        东寰拨开水镜,正瞧见朱西溪气呼呼横眉怒目的样子,不由一笑。

        “咦?又在偷看西溪啦?”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惊得东寰指尖一抖,水镜顿时化为一片雾气,顷刻消散。

        东寰面颊微微一热,转身,却见一个老不正经歪着脑袋,面上满是揶揄的神情。

        “偷看什么?莫要胡言乱语!”东寰翻了个白眼,“你老糊涂了么?这等话也能说得出口?!”

        弢祝老仙丝毫不受那白眼的影响,笑嘻嘻道:“便是我老糊涂了,却也不能遮掩你方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儿!哈哈!被我抓个正着,恼羞了罢?”

        东寰愈发觉得两颊更热了,生怕弢祝看出点儿什么,赶紧转过头去,装作“懒得睬你”的样子,慢悠悠踱至玉台边,端起茶盅慢慢啜饮。

        弢祝老仙是什么人呀?当年名扬三十三天见识过万紫千红千娇百媚却游刃有余的风流人物,一眼就看穿了东寰这幼稚劲儿。不过,他并不说破,只是两个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不晓得在打什么鬼主意。

        “听闻西溪又酿砸了一窖酒,这会儿子,指不定多生气了。你不去开解开解?”弢祝老仙曾扬言,生平所好者,唯美色与佳酿。故而,当晓得朱西溪要学着酿酒时,委实小小激动了一下。

        可惜,他对朱西溪的期望就如同朱西溪对自己的期望一样,在现实面前,一概跌得稀里哗啦,碎成了一地渣。

        只不过呢,朱西溪不服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而弢祝老仙则很快就认清了现实,不再寄托过多的幻想,而保持着一颗平常心来观看朱西溪酿酒。

        可是,令东寰恼火的是,弢祝这个老不正经的,每每点评朱西溪酿的酒,都非得拉上自己,不说两句还不行。

        其实,对于朱西溪酿酒一事,东寰也不报什么过多的期望。可是,他却不会给朱西溪火上加油,啊不,心上戳刀子——最多,就是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而非弢祝那副气死个人的德性!

        对于弢祝的建议,东寰不是没想过。然,他却不晓得如何开解?

        是该说“你天生就无酿酒的天分,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还是当说“天底下不会酿酒的人比比皆是,加你一个也不嫌多”?

        难道要说“你酿的酒怪是怪了些,不过还算不差啦”——哎呦喂,他不由打了个寒噤——万一朱西溪非得要他亲口品尝一下,那他到底是要喝啊?还是要喝啊?会不会一口酒下肚,就此丢掉半条命呐?

        当然,就算那酒不是毒药,他思忖良久,觉得还是没脸说这话——违背良心的话,自个儿说出来都心虚呀!

        故而,时至今日,他一次又一次地关注朱西溪酿酒,“偷看”到她每每开窖后失望又恼火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面儿上却只能装作毫无所知的样子。

        哪承想,这次,竟被这老鳖给发现了!

        真真——难为情!

        。

        弢祝似乎没瞧见东寰那发红的面颊,手掌虚虚一展,凌空出现一面水镜。他装作自顾自的样子,光明正大地偷看朱西溪与朱雀斗嘴,心里却偷笑:这老凤也活了一大把年岁了,怎地面皮忒薄?

        望着水镜中朱雀摸摸鼻子吃瘪的样子,弢祝哈哈大笑,“想不到小雀儿还有哑口无言的时候?我还当他那张利嘴天下无敌了呢!”

        调侃了几句,他方扭头对东寰道:“喂,老凤,倘若这两个不省心的打起来,你帮哪个?”

        片刻,见东寰毫无反应,似乎沉醉于茶香中,弢祝撇撇嘴,自言自语道:“一个是血脉传人,一个是心之所念,便是护短如你,只怕也难选择哦!”

        面对弢祝三番五次地撩拨,东寰终于忍不住了,扭头怒道:“他们两个为甚要打架?就为了这几句斗嘴?”他嘿嘿冷笑道,“你当他们是你鳌族那些不成器的子孙么?你要再胡说八道,当心我翻脸哦!”

        弢祝冷不防被东寰险些喷一脸,不由一怔,随即便咧大了嘴巴笑得更欢了:“看看!看看!急了不是?我才将将说了一句,就戳中你了?”他拍着巴掌乐得跟什么似的,“果然啊果然!你这老凤,被我一句话就试探出了心思!哼哼,再装!哼哼,假正经!”

        东寰这方反应过来,自己对那句“心之所念”毫无反驳,竟当是默认了!

        这下,他的脸更红了,只得抖着手指,冲着一脸贼笑兮兮的弢祝气得:“好好好!你个老鳌,竟然下套儿套我的话!”

        ——老乌龟,想翻脸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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