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卖图纸攒钱（上）
不需要？！
图纸上的子弹是她在四年后帝翡出师之时的“毕业作品”，在四年后都是让子弹革新的优秀发明，让帝翡赚了个盆满钵满。现在问世的价值，但凡有点眼光的都不会说出不需要。
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压根没看懂。
这图纸对四楼来说该不会超纲了吧。
也许是她怀疑的眼神激怒了对方，代尔工程师耗尽耐心，要不是还要维持品牌口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世言在风中萧瑟了一会，消化了一虎落平阳的剧情，接受了现实，抬脚迈入对门——善冶堂的大门。
身后隐隐传来笑声，还有“去祸害善冶堂了”之类的话。
善冶堂是一家主营冷兵器的店，生意做到这个规模多少也会涉足□□，但一直不温不火，销量甚至有些难看。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定迫切地需要一款能打开□□市场的产品。
世言唯一担心的是，代尔都看不明白的图纸善冶堂能不能看懂……毕竟每年武器设计专业最顶尖的毕业生都是被帝翡和代尔瓜分，善冶堂只能捡到第二梯队。
善冶堂的装修风格不同于隔壁，多用深色的木质装潢，兵器架上陈列着刀剑、枪、斧等，还有一些许是从古书上还原出来的叫不出名字的兵器，主打的宝石也多为玛瑙、翡翠、珍珠。若是在六七楼，善冶堂的导购还会穿着旗袍或汉服，店内还会设有茶室，一应烹茶桌椅器具俱全，相当有格调。
不过四楼显然还没有这种待遇，当她踏入店内时，只见一个年轻人坐在大堂唯一的炉子旁，上面正煮着一壶……白水，因为没有闻到半点茶香味。
见她进店，店员非常热情，只是听明来意后露出有些微妙的表情，瞟向那个正在煮白水的年轻人。
世言本来还纳闷，店里那么关键的谈事儿的位置上坐了人却没有工作人员前去招呼，明明煮着一壶白水却摆出在搞茶道的做作模样，猜不透这年轻人的身份，于是也顺势看去。
这一看还真把这人认了出来，坐在那儿的竟然是善冶堂未来的总工程师唐刀，业内人称“唐小刀”。在帝翡经历垮台又重新崛起后善冶堂也依旧屹立，就是因为有这人的存在。
但是这人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产出极慢，戳一下动一下，如果不催他可以几年都不画一张图，天天喝茶书法画画，偏偏每一款新设计都能把善冶堂从一线守门员拉回超一线，是未来帝翡想要挖角的眼中钉。
看他现在在四楼被磋磨，就知道他还处于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阶段……只是，没茶叶也要做出喝茶的样子，咸鱼看来倒是已经晒好七成。
“小刀师傅，请您看看这张图纸……”店员把图纸拿给他，顺便引导世言在唐刀附近坐下。
咸鱼刀从矮几上撑起身子，一副我不想上班但现在确实在坐班只能应付了的生无可恋状，看了图纸，不知道在心里计算了什么，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疑不定地在世言和图纸上瞟来瞟去，最终还是憋不住开口问：“如果照图纸上的数据，这种子弹的后坐力会比现在常用的传奇系列要低40，而且抛壳理论上会更稳定。对吗？”
店员适时提醒：“这位顾客是代替父亲前来卖图纸的。”可能高等数学都没学过，应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世言装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这些我不懂，不过爸爸说，这种子弹的枪口焰和噪声都会更小。而且采用和传奇系列相同的经典9mm口径，大部分枪都能直接替换使用。”
唐刀的神色更严肃了，连忙起身，“请您稍等，我去请我师父出来。”
嗯？唐刀还有师父？
也对，他的才华总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只是看见唐刀没有上楼而是去了四楼的工坊区域，世言有些意外——这对师徒好像混得不咋地。
唐刀步入善冶堂配套的工坊区，这里配备着一些基础的武器维护保养设备，光是进入这里他的肝就隐隐痛了起来。
他刚要喊师父，就听见师父的声音说：“陈工，你不是一直惦记着我那颗弧面祖母绿色翡翠戒指吗……不是不是，我知道我回去的可能性很低，在四楼干到退休也无所谓的，但是我徒弟小刀，你看你以前不也挺欣赏他的嘛，能不能把他弄回高层，别受我拖累……”
唐刀连忙转出去打断：“师父，你说什么呢！”
老工程师见他来，向那边说再联系挂了电话。
“师父，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真心喜欢四楼，除了茶叶不提供给员工什么都好……”
“唉，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吗，天天搁这喝白水都自得其乐是吧？”老工程师熟知孽徒的德行，但他不可能真的让他在四楼寂寂无闻下去，“你现在是事业的关键时期，如果有作品就可以一炮打响，这四楼要材料没材料，要设备没设备，一天都呆不得！”
“我倒是觉得没啥，师父你为公司兢兢业业的大半辈子，因为一张设计图竞标失败就把您贬到这种地方，我真提不起劲给这种公司卖命。”
“你懂什么，上面总需要一个人担责，不过是避避风头，过阵子有契机就能回去了。”
唐刀指了指外面，“现在就有一个契机，师父您去看看吗？”
善冶堂的四楼不是没有茶叶，是只提供给客人，而且必须是出手较为阔绰的贵客。
世言喝着工作人员沏好的茶，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瞪着图纸的师徒。
老工程师郑重地放下图纸：“一百万？必须是现金？”
世言点点头。
尽管她只急需一万，但对这能引发子弹革命的设计图来说，开一万只会适得其反。没有哪个生意人会相信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如果让他们觉得这是一个笑话甚至怀疑起图纸是否有猫腻，更是得不偿失。
一百万，差不多是一家军火公司自家工程师一个产品的奖金以及销售分成，当然要是跟知名设计师合作，这个价可能只够聊聊需求。
但若是一个涉世未深、急需用钱且压根不了解行业价格的小姑娘提出这个价就让人直呼撞大运。世言还演起了戏，故作担忧急切状问：“不可以吗？现在我爸爸现在意识不清，没有人能告诉我可以卖多少钱……如果、如果贵了的话，也可以再商量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忐忑不安。
“不，不是价格的问题，是……”这子弹要是真能实装并大面积铺货，这个价格相对利润来说简直就像白送，“要是走程序还能再多一些，现钱的话……四楼没有这么多资金权限。我可以帮您拿到五楼或者六楼，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话还没有说完，店铺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可以立刻出一百万。”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世言就从头到脚凉透，心脏处的肋骨回想起了被灼烧的感觉，腿部肌肉都开始发力了才猛然记起，她和他还要再过几个月才会认识，现在不可能会认得出来的。
于是又强迫自己坐稳，只见一绿发青年带着数名跟班从入口处踏来，步履生风，整个人横溢着近乎霸道的生机。那张脸世言朝夕相对了十几年，就算把他的宝石体给磨成粉也认得。
“帝翡的……！”唐刀噌地一下站起来，向安保方向瞪去，你们怎么把他放进来的？
时间不理，径直走向茶桌，世言不由得打直了背，仿佛这样就能离他远点，这副紧张的模样在时间眼中自然觉得怪异，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但很快就被图纸吸引过去。
老工程师连忙手脚并用把图纸拢在怀里，“帝翡的少东家，这不合适吧？这可是我们善冶堂的生意。”
然而时间似乎早已知道图纸内容，看不着毫不在意，和善笑道：“这不还没有签合同吗？俗话说货比三家，卖东西也同理。我路过这里听到你们的话题，来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呢。”
真是见鬼了，善冶堂这么大一家店面，又不是扯着嗓子在吼，在门口路过怎么可能听见里面在说什么——除非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导购、保安、清洁工……世言忽然想起代尔的那名眼熟的工程师，前世她在帝翡工作多年，与帝翡的工程师都打过照面，这个眼熟，该不会是由此而来吧？
那他并不是看不懂图纸，而是立刻就意识到了图纸的价值，故意把她推出代尔的门，转头就通知了帝翡。
时间挥手招了背后属下呈上一个手提箱，“刚好我出门随身带着现金，都是我个人的财产，不需要等走账，交货就能拿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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