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我只是针对他
随着柯斯将尚方拔出，鲜血像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在阿龙的尸体上展开了一面血的屏风。
他这一显得十分自然的举动不但让原本已经丧失了战意的小八怒目圆睁，更是让艾斯和丢斯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怎么说呢？虽说在决定出海的时候艾斯和丢斯便已经有了杀与被杀的觉悟，但是对于怎么看都已经不再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杀手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柯斯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用手中的刀确认了一下阿龙的心脏确实已经停止了跳动。
“我明白了！”
艾斯突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
“你是为了她们吧！”
柯斯依旧没有作答，因为在艾斯开口的同时六道斩击从不同的方向向他袭来。
“章鱼开门！”
——是小八，在目睹了多年的同伴被人杀害之后的他也生气起来，拼尽全力朝柯斯攻了过来。
面对来自六个方向的攻击，柯斯选择向后躲开。
和索隆的鬼斩不同，小八的含怒一击虽然封锁了左右等方向，但是他的攻击只是一个点而非一条线，没有继续追击的能力，只要向后躲开了他的攻击便直接落空。
“他交给我吧！”
柯斯拔起别云对艾斯说。
艾斯点了点头后无言地退到在门口附近的丢斯身旁，将场地让给了柯斯。
“你们人类为什么偏要赶尽杀绝呢！”
攻击落空的小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愤愤不平地盯着柯斯，眼中不再有和善。
柯斯右手正握别云，左手反握尚方，正视着小八的眼睛。
“第一别将个人行为上升到种族好不好？杀掉阿龙是出于我个人的意志，和种族什么的半个贝利的关系都没有。”
柯斯又用别云的刀尖指了指地上阿龙的尸体。
“第二而且我也不是针对你们鱼人，我只是针对他而已。这家伙不杀了难道留着过年吗？那还真是抱歉，一条从肉体到灵魂都已经腐烂的鲨鱼可没有上年夜饭餐桌的资格。”
“你！”
不善言辞的小八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于是他只能使用唯一从阿龙等人那里学来的东西——暴力来解决问题。
“章鱼罐子招！”
小八手中六把尖刀并作一处，刀尖朝向一致，然后随着小八整个人的突进如同尖锐的破城锤朝着柯斯冲来。
柯斯则是先右脚后退半步，然后猛然一蹬助跑，正面迎了上去。
同时手中别云和尚方同时使出一正一斜两道十字斩，构成了一个“米字斩”对上了小八的六把刀。
“当当当”
在两人相接的那一刻，清脆的打铁声不断响起。
每一次响起打铁声柯斯的眉头都要紧皱一分，同时也会向后退开一小步。
不得不说鱼人的力量确实比同等级的人类高上太多，柯斯明明和小八的等级差不了多少，但是是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与对方之间力量的巨大差距。
不过虽然在力量上小八占据了优势，但在攻势中他也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因为来自柯斯手中别云竖直的斩击没有在两人的交锋中被抵消。
为了避开比一般刀剑要长上三分的别云的斩击，小八不得不主动向后退开比柯斯更远的距离。
“还继续吗？”
柯斯微笑着看向小八，语气轻松至极。
而小八看着柯斯的笑脸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混蛋，明明才杀了阿龙，为什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地笑着。”
“是吗？”
柯斯嘴角翘起的弧度更大了，不过眼神却并不怎么和善，
“我怎么记得被我弄死的那家伙在杀了别人之后比我笑得还开心？而且论起杀人的数量我恐怕只有他的零头不到。”
“呃……”
小八猛然发觉自己好像确实没有因为阿龙被杀而指责柯斯的资格。
“被人类伤害，被人类背叛，会有怨恨也是正常的。”
柯斯的语气突然稍微缓和起来了说，
“你也许觉得比起人类对鱼人的迫害，阿龙的报复好像也并不算多了不起，毕竟人类有多恶劣身为人类的我也还是知道一二的。”
小八困惑地抬起了头，不明白柯斯为什么又要帮阿龙说话。
“但是！”
柯斯提高了音量说，
“阿龙那根本就不是报复，他只不过是在单纯地发泄自己的暴虐而已。所谓报复可是针对伤害过自己和自己重要的人的混蛋的反击，但是东海的人别说迫害鱼人和人鱼了，他们有的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着这样和自己不同的种族。”
“诶！”
小八先是惊讶，然后恍然大悟，整个人无力地跪到了地上，手中的刀全部掉落在地。
之前见到阿龙对一般人施虐时他只能通过回忆起鱼人和人鱼们的遭遇来麻痹自己，只有想着这只不过是复仇来赋予自己的同伴们的行为一定合理性。
不然本性善良的他根本就无法在阿龙等人这样一个暴虐集团中安心呆下去。
而现在柯斯彻底将他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揭开，让他顿时无地自容。
见到小八消沉的状态，柯斯并没有就此停下，他语气嘲讽意味十足地继续说：“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东海的人认识鱼人了，他们明白了所谓鱼人便是长相丑陋、浑身怪力、脑子里只有凶残暴虐想法的低劣种族。”
“不，不是的。”
小八想要争辩一下，因为他清楚鱼人并不是这样的，像阿龙这样的鱼人只是少数。
“是，的确不是这样，我也很清楚在这世界上存在着高尚到不可挑剔的鱼人，大多数鱼人和人类没什么差别，只是想过着安定的生活。”
柯斯点了点头后又话锋一转说，
“但是在东海的人，被阿龙迫害的这些村子的人可没有机会去见识那些高尚的与平凡的鱼人，他们只能见到阿龙这样的凶恶家伙。”
“我明白了。”
小八将掉在地上的刀捡起又站起了身说，
“阿龙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死不足惜。不过他是我的同伴，你杀了他，所以我不可能坐视不理。”
面对认清现实后仍能重新燃起战意的小八，柯斯真正露出了笑容并摆好了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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