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很完美的实验品

他面前的铁架台上，挂满了各种刀具，散发着森森冷光。

        若不是他眼睛下的金丝眼镜太过斯文，贺寒一定会视他做恶魔。

        “让我带她走。”贺寒的语气，比自己想象的要镇定。

        贺民祥却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依旧拿白色纱布擦拭着沾血的手术刀，然后自言自语。

        “这些年，我用动物试过很多次，却从未对活人用过，她是我第一个实验品，很完美的实验品……从三年前对她用过那些尚不知风险和副作用的新式药品后，我便有了今天这个念头……一定要打开她的身体看看，到底哪个器官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可以承受那么多中西药对身体的摧残，还能毫发无损。”

        贺民祥越说越兴奋，甚至他手中锋利的刀刃划破了自己的指腹，都没有皱眉一下。

        “够了！”贺寒额角的青筋突了起来。

        他大步走到屏风后，发现床上并没有白灵的身影。

        “小灵！辰辰！”贺寒大叫。

        没有人回应他。

        贺寒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双目赤红：“他们在哪里？”

        “三年前我就跟你说过，他们两个是我的实验品。”贺民祥脸上没有一丝做父亲的慈祥。

        贺寒如同被针狠狠刺了一下，全身都变得麻木。

        三年前他带着奄奄一息的白灵找到了贺民祥，求他用现在先进的西医技术救治白灵。

        贺民祥义不容辞答应会权利抢救，但也说了会给白灵用新式药剂，风险和成功率对半。

        贺寒没办法，只能带着白灵放手一搏。

        从第一次用药成功后，贺民祥便隔三差五给白灵用一些没有名字的药。

        贺寒一方面忐忑不安，一方面看着白灵日渐好转的样子，也对父亲感激不尽。

        贺民祥也在那时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过，白灵是他研发出来使用新药的第一个活人。

        贺寒那时没太放在心上，因为白灵的确慢慢充满了生机，原本苍白无华的面色也渐渐染上了血色。

        眼下再次听到贺民祥重复这句话，他却觉得无比阴森可怕。

        “可她是我的妻子，是您的儿媳妇。”贺寒声音发颤，”辰辰也是你最疼爱的大孙子，你怎么可以……”

        “这是我医学上的巨大成功，你作为我的儿子，应该感到骄傲！只有将她研究透彻，我才能用我研发出来的药让更多人起死回生！”贺民祥看着贺寒一脸失望。

        贺寒眼睛红得更厉害：“你要研究别人，我不管你……可她不行，绝对不行。”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贺民祥摘下口罩，有些不满地挑了挑眉。

        “我还想着你此行过来，会理解支持我，相机我都准备好了，想将解剖全程拍摄下来，这一定会在整个医学界掀起一场大风浪，不管是为白药山庄还是为北城为民国，我都会一举成名。”

        贺民祥继续说着，看似温和的神情，却说着非正常人能理解的话。

        “父亲，求你，放了他们。”贺寒身子一晃，差点就要跪下来。

        这时，旁边的一张木门被推开，小小的辰辰从里面走了出来。

        贺寒刚要说话，却发现辰辰两眼空洞，神情木讷。

        “辰辰……”贺寒怔住，如鲠在喉。

        “乖辰辰，过来把这个喝了。”贺民祥的声音适时响起，他手中举起了一瓶绿色液体，笑盈盈看着那个不足三岁的孩子。

        辰辰似是听到了指令，侧身朝贺民祥走去，然后伸出小手去接那个透明玻璃杯。

        “不要！”眼看辰辰端着杯子就要喝那绿色水，贺寒一个健步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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