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习惯很可怕
周锦程抬手看看时间，已经六点钟，菲薄的唇微启，显得冷漠又无情，“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再去找找……”
明歆把地上的文件夹捡起来，转身跑回公司，第一直觉就是往碎纸机的方向去。
每一层楼都配备一个碎纸机。明歆从一楼开始找，果然在五楼的碎纸机里找到了合同的尸体。
分成条条缕缕的合同和一堆垃圾待在一起，也变成了垃圾。
像极了现在狼狈的明歆。
她将碎纸攥在手中，眼里满是疲惫。
此时手机响起，跳出来周锦程三个大字。
纤瘦的手指划开，接通。
“马上出来，欣冉送来了新合同。”
“好”字还没说出口，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明歆快速下楼，远远看见两人站在车旁交谈，看上去气氛融洽。
看到她来，李欣冉眼里闪过一丝快意，“明小姐，我记得跟你叮嘱过，千万不要把合同弄丢了。”
过于红艳的嘴唇显得李欣冉面容狰狞，像只庸俗的母猩猩。
明歆记得她离开时穿的不是这身衣服，妆容也画了新的。
从下班到现在不过半小时，她又换衣服又化妆，还打印了新合同，赶超新一代时间管理大师。
明歆扯扯嘴唇，不卑不亢，“李秘书还真是料事如神，打扮的这么漂亮，不给周总看确实可惜了。”
她清楚看到周锦程眉间一跳，故意不收声，“既然有靠谱的李秘书在，我这个小喽啰还是退下吧。周总，祝签约顺利。”
明歆翩然一笑，无视周锦程的杀人目光潇洒离开。
这一刻别提有多畅快。
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了。
李欣冉是来看明歆出丑，博得周锦程好感的。
而在明歆离开瞬间，周锦程周身气压猛降，让她一步都敢靠近。
“周总，明歆她也太……”
“上车！”
周锦程泄愤般把合同扔进副驾驶，逼得李欣冉只能坐在后面。
迈巴赫低吼一声如猛兽般冲出去，堪堪擦过明歆衣角，翻灼的热浪带起明歆的发梢。
等周围彻底安静，头发遮住明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满是悲戚。
果然，她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手里还攒着那团打成废纸的文件，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明母已经做好饭等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即走过去，拿过她手上的包，询问，“今天工作累吗？”
明家老宅在明氏集团申请破产时被法院查封，现在这套八十平的房子是她跟明伦哥借钱租的。
许明伦要给她更好的，她不要。
明歆勉强扯扯嘴角，露出笑容，“挺好的，比之前轻松。”
母亲还不知道她给周锦程当秘书，能瞒一时算一时吧。
明母点点头，边给明歆盛饭，边感慨，“今天明伦来了。他是个好孩子，如果当初你跟他结婚，现在肯定很幸福。”
明歆刚洗完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瞬时沉默，“妈，现在的我哪里配得上明伦哥……”
明母摇头，在她眼里女儿永远都是优秀的，她叹息一声，“歆歆，其实在你爸和我的眼中，你比明氏集团重要。江山没了可以再打，明氏不还是我和你爸白手起家建成的吗？”
明歆这几天的疲惫，她看在眼里。
或许在事情发生之初，她确实怨过明歆为什么要把周锦程放进明氏。但后来仔细想想，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明歆。
谁也无法预知未来，丈夫离世，集团易主，只能说造化弄人。
“歆歆，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跟周锦程离婚。”
明歆是她的女儿，她很了解，看似冷淡不近人情实则倔强又心软。当初用周氏作为威胁逼周锦程娶她，其实是为了救周氏。
明歆眼眸里闪过一丝痛苦，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选择权，强装镇定的开口，“妈，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
“好。”
明母没再说话，沉默用餐。
澄澄亮光映出窗户，点亮夜晚，和万家灯火联系在一起。
而周锦程这边灯红酒绿，却照不亮他的内心。
气势阔大的宴会厅坐了寥寥数人，皆是行业翘楚，周锦程今晚的合伙人。
“周总年少有为，要把我们这些前浪拍在沙滩上喽……”
李欣冉见状悄悄提醒，“周总，该敬酒了。”
周锦程瞬间回神，熟练地拿起酒杯和对方应酬，鲜红的液体像极了明歆额头上的血迹。
一想起明歆当时的表情，不自觉心口发闷。
连干三杯压下心中异样，被方总称作豪爽，拎起白酒瓶要跟他喝。
周锦程来者不拒，合同也因此签的十分顺利。
醉眼目送几位老总离开，周锦程薄笑一声，跌坐在酒店台阶上。
他成功了。
周锦程下意识掏手机给明歆发消息，掏到一半意识没这个必要，飞扬的笑容瞬间冷下来。
李欣冉见他这般，知道是因为明歆，心中越发嫉妒。
既然他自己做不了决定，那她就帮他一把。
“周总，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李欣冉强行把周锦程拽起来，一米八几的身体靠在她身上，她搀扶的很吃力，近找了个酒店住下，全然没注意一切都被人偷偷拍下来。
周锦程酒品不错，只是皱着眉，比起平常的冷漠凌厉多了一丝温和。
李欣冉费劲的将他带到房间，弄上床。
“明歆……”
她贴耳靠过去，听到周锦程喊明歆的名字，心里的嫉妒快要将她淹没。
“明歆，明歆……”
都这样了，心里想的还是她！
“周锦程，我喜欢你这么久，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
李欣冉眼里满是爱恋，纤手轻拂他的眼眉脸廓，痴爱的不得了。
她本想生米煮成熟饭，但周锦程已经烂醉如泥办不成事。
但是……
李欣冉目光落在周锦程凌乱的衣领处，眼珠一转将他衣服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拿出手机合拍了一张照片。
既然周总不愿意提离婚，那就让明歆提出来！
李欣冉眼里闪过阴狠，周太太的位置她坐定了。
周锦程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下意识喊了声“明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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