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刘伊墨小心翼翼推门进来，她看到了何登在最里边的录音室正拿起耳机戴上手摆一摆是在调麦，张张嘴，还没能听到什么声音。因为前边有一面玻璃窗挡着了，能看到何登作出手势“ok”，抬起头朝她那个方向，但从他怔然半晌的状况，刘伊墨忽然一笑，他固然也是点头回笑，主要他是没想到刘伊墨会突然出现。
外边是老师坐的位置，他手指迅速调动台面的器材，对着麦讲：“可以了。”
她站在老师身后观望。
何登面上悲凉演绎出这首歌的词意，唱功在副歌部分特别吼得更是撕心裂肺，门稍稍动静，刘伊墨目光向旁一看，发现是何登那个助理开的门，他探头进来与刘伊墨打个迎面。点头哈腰打招呼示意。
助理小安站来跟她一起，然后便说：“时间要到了。”今天有个行程要跑，刘伊墨接活过来工作。
“是。我也是刚过来集合。”
终于结束了录音，何登摘耳机放架上。作曲老师直接赞赏几句，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他大步流星走出来，蹦跳地向老师givemefive。
这回出新专辑拍mv的进度跟得很顺利，现在要出外景拍摄，何登早上六点钟都去做好发型，这次是中分卷发配上欧式立体五官，对他的印象就属于逗比跟沙雕行为，反倒时而精分时而单纯的表情另外白白皮肤，显得一种清爽又不失高贵的气质。
刘伊墨是属于比较主动性格，也是跟他不分上下能聊能玩，招人稀罕的孩子就是这样吧，粉丝们就爱这种阳光大男孩温柔以待的感觉，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娱乐圈里博得名气，必须要拥有微博粉丝后援会各种安利，路转粉的圈人气。
助理小安递上外套，笑笑说：“我们现在要开车去摄影棚。””嗯”何登接过格子衬衫，在需要撑开衣领时抬起戴手表的手腕看时间。
离刘伊墨距离挺近，这浑身喷过的味道不算刺鼻，何登冲她微笑。
司机追电话了，助理小安接的，他们不拖时间要一起坐电梯到停车场。这次跟去拍摄的工作人员服装师了化妆师跟助理带何登。两辆车，助理小安跟何登，刘伊墨跟工作团队一辆。他的经纪人随后会到达现场，让他们先坐车过去，mv导演早在现场布置打点，在约定时间艺人到场之前就可以开拍。
刘伊墨正在公司大门口等，因为她跑去拿了化妆箱才下楼。
晃悠悠走过来的郑牧宸，身旁没有杨志琝跟着，一身休闲装没有打扮装束看来只是来公司练习，他从对面走人行道过来，问：“你这是要去哪？”
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话，刘伊墨本来就是背对那个方向。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就转过身子，郑牧宸手指顺着鼻梁扶了一下眼镜。
刘伊墨回过头看，迷糊中的表情瞬间弯眼笑，说：“嗨，你在干嘛？”
这瞬间的笑似柔软，轻拂心头。让不知所措的郑牧宸下意识摸后脖，就做回答：“过来公司。”
她点头，他问：“你呢？”刚才走过来瞥一眼她手中提的箱子，常见开工用的化妆箱就知道她有活要做，不知是跟哪个艺人出外景。
郑牧宸神态自然，露出光洁的大脑门还是很帅，今日他穿着一双拖鞋，宽松式的上衣短花裤。刘伊墨时常会被他迷一样搭配服装给吸引过去，这就是人常说，有颜有自信，她就职业病，看着还是嫩得出水的肌肤，心情也是跟着好。
“我在等车。”刘伊墨这会儿说着话眼睛跟着转动，风不大吹过来，她短发，额间中分的碎发吹散，皮肤晒黑了但不影响整体五官。
细细碎碎的几句搭话她发出笑声，明朗活波。另外郑牧宸脑中迅速要找话题聊就纯粹想要跟她待久些。期间一辆银色车开近，打断了两人，片刻目光移过去。车后的窗降下，何登赫然伸出头一只手搭在窗边，一如往昔的眯眼笑，大手挥一挥。
“牧宸，你在这做什么。”
他手中拿着一盒装汉堡，还没拆封。
刘伊墨：“你现在不可以吃高热量的食物。”她满满当当的责任看管艺人。每当会见到他的私人健身教练数落他长肉的时候，何登各种理由回击，有次被位姐姐告密，教练使上锁喉功这才非常真挚承认吃了一点薯片，热热闹闹的工作环境里都有搞笑闹剧，所以看到了就这样提醒的念头。毕竟跟过冯霖林工作，说何登不听她话，睡懒觉跟队走机场都能迷路这些平常事。
“饿了就吃。”何登顺带拆纸装，咬一口。“我买了几个，一起吃。”
刘伊墨的注意力到了何登身上，站旁边的郑牧宸从他们之间谈话是看出相处好融洽，面上的若无其事。
小安自己坐副驾驶，随后降下车窗，跟她说：“小墨姐，上车吧。”
她伸手开后座的车门，何登在里面坐没挪开屁股，怀里捧着纸袋，说：“牧宸，也给你一个。”
“吼哟，你到底是买了多少？”
“你快进来，我们是一起的。”擅长忽悠的何登，可正经，他担心“犯罪现场”被杨天珍看到。
刘伊墨开玩笑的说他，“别想要贿赂我们做同伙。”
“不用了。”郑牧宸都看眼里，回绝的语气很冷有扯高嗓门的怀疑，刘伊墨才对他一看。郑牧宸说：“我先进去了。”便转身走了。
何登拿起汉堡的手停顿，他本人没有感觉不对劲，咬一口汉堡。刘伊墨多心。突然间连自己无法说明的感情涌上心头，她有忽略他什么吗？她的眼睛注视着郑牧宸的背影。
正当千头万绪就让何登嚷着：“怎么没买我的鳕鱼汉堡。”
回过神来，她跟何登说：“坐进去。”
“小安……”何登挪动，但还忿忿的嚷嚷几句，刘伊墨没听进去，拉安全带扣上，头扭向还没关上的窗外，走进公司的郑牧宸透过玻璃墙能望尽，继续出神。
她好久没去给郑牧宸化妆了。
腾空出现一个汉堡，递到她嘴边。
“你干嘛？”诱人的香味。刘伊墨转眼看邻座的那位。
何登偏过头看她，嘴塞得满满，抬下巴点两下当回应。依旧把汉堡凑上来，汉堡外面包的纸都碰到她的嘴唇。
刘伊墨就拿来吃，捻包汉堡的纸时，何登说：“你不是有个小孩吗？”
一棒棍打醒过来的刘伊墨惊吓到差点拿不住汉堡，脱了手再一把手抓紧，咽口水偏过头。
何登瞪像铃铛一样大的眼睛，塞嘴里的食物慢慢咀嚼，刚才慌乱那一幕他看到了，莫名其妙。
她用吸鼻子的小动作稳定情绪，对何登说：“呵，这怎么说到我小孩了？”
“哦，是我接了一个公益广告。”何登说：“广告商说要找个长得好看的孩子，那天听他们在商讨身边有没合适的人推荐，那我就想你不是也有个小女孩，可不可以……”
“行的。”
何登“呃？……”一声。
“我说可以，这广告接了什么时候可以拍。”
她的口气很顺意，总而言之这是个好的开始，她绞尽脑汁要诺诺走进何登的生活，并且提防无时无刻被偷拍，这网络盯紧艺人生活起居的私生饭不知有多少藏在暗处，好说歹说文明追星却嚷着是爱。她也是无法理解，那微博常常热搜，某某艺人斥尾随偷拍者，某艺人被偷拍，这也是刘伊墨作为艺人身边的工作人员真实体会，不容易，拍个照恨不得把相机怼到艺人脸上，还得一笑而过。
这个娱乐圈就是这样，艺人红了更加这样，她也适应了。老想着适当时期就她和他独处的时候，决定明说暗示都要向何登来一遍，快刀斩乱麻的觉悟一直盘旋她脑中，不然拖着拖着她就忘了诺诺要来认祖归宗的事。
“对了，诺诺是男孩子。”
……
他说：“哇！”
第二天清早阳光明媚，公司的练习室，郑牧宸盘腿坐在地板，正伸手揪着翘尾巴的头发。漂发染新发色太频繁，有时候就出席几个小时的会场就得提前几个小时要去美容店，修正仪容……这影响杨志琝早早去他家敲门叫起床，先预好时间不能错过所以他得亲力亲为载他去。这块商业圈的店都快成艺人聚集地。就是在这儿转悠都有可能偶遇到某某某，要直接点偶遇那也有见过在公司门口潜伏在附近的粉丝。
今天是来学表演，公司专业人士教表演的老师，这堂课表演老师几句表达情绪预备，他很认真。
郑牧宸接了一部戏，古剧的演吸血鬼主要是反派角色，男三号，他第一次听，好俗套不现实的人设。就他跟杨志琝两人在一起聊，他制止郑牧宸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只是符合条件试镜，他不是科班出身，缺演技基础杨志琝担心他说惯了那导演要是兴起问起问题，“你觉得出演这个吸血鬼的角色有什么感想？”类似的问题，这要是收不住那没经大脑说了“大逆不道”的话，那岂不是出演机会直接扼杀。这还导致艺人形象大损，他拿低酬入剧组，吊威亚，进水，跳楼，有动作的都是拿手本领完全不用替身，亲力亲为才是实战这是杨志琝跟导演一口肯定，郑牧宸这人喜欢挑战冒险项目等等等。
为了让导演马上通过，说什么杨志琝都说会，郑牧宸见他都跟导演鞠躬了，脸上表情是露出开心的笑容，郑牧宸站在远处分析，杨志琝兴奋握拳大力朝他做了加油的手势，看唇似乎说了句yes，最后郑牧宸问起，“导演有要求什么吗？”
“呃？”杨志琝沉浸在喜悦之中，侧面看，笑到嘴都快耳朵后了，反问：“什么？”
“你说呢？你刚才不是跟导演笑脸相迎，最后达成交易似得事握手。”
郑牧宸模仿秀一段杨志琝那一幕行为举止，手搭在他肩上，阴阳怪气的问：“你是不是又吹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呐呐呐，之前接了个代言，扮萌穿成童装样子推销一款牛奶，我大型巨婴呀，你倒来跟导演说，撒娇装萌是我的强项……”
“那会都揭不开锅了，你都快没饭吃了。”杨志琝服软，“况且你领悟很好，聪明能干拍出来的广告产品可受欢迎了。”
“撒娇撒痴。”郑牧宸回道。
这两个小时的课程结束。
“谢谢老师，老师再见。”郑牧宸鞠躬道别。杨志琝随后就推门进来，拿着ipad手指头对着屏戳了戳。
“牧宸，我们要准备去录《来吧！热血战斗》”
郑牧宸全身躺下，闭上眼点点头。
霎时他睁开朦胧不清的眼睛，好困，不够睡，一会眼皮打架了。
杨志琝说：“我真的好欣慰。”
郑牧宸心总是飘忽不定，他想回去做歌手的想法是不知不觉间有的，他身边的人一直给自己加油打气，他以前年纪小能独当一面的机会不多，而且可能是队长廖添太过保护，以及严励伟对他期望，突然主心骨撒手了让他生命中出现了阻碍，迷茫无助的日子里难免有淡出娱乐圈的想法。
杨志琝：“来看看你跟妍希在节目互动闹的粉红既然有粉丝给我发剪辑影片，好甜蜜。不过呢，牧宸你还年轻处在上升期，闹绯闻了直接影响，安全提醒，你可不能跟妍希私下见面，我作为你的经纪人要得全程盯紧你，要是在这紧张的关卡里被爆出恋情，那重新做回歌手就要受到牵连。”
郑牧宸被迫清醒，眼珠直直盯着天花板运行转盘的吊扇，轻柔道：“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
杨志琝一时愣，郑牧宸也不过分暴露，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清楚真正的结果。
“我跟她以前……”郑牧宸回想他跟苏妍希一段历史颇感对不住，啧了一声后就撇撇嘴。直到杨志琝叫他，思绪回到现实。
“几点的飞机。”
杨志琝查一查，“两点半。你先回家洗澡换衣服然后我们坐车去飞机场。”
“嗯。”
之后他们去机场，已经坐进飞机舱的郑牧宸，手机关机那一刻，幽邃的眼望着黑屏了的手机屏保。杨志琝看到他在发呆，就问：“怎么了吗？”
“没有。”
回他话的同时郑牧宸眼睛离开了手机，将它放入双肩包里，掏出一个眼罩。
寺庙的一角，树上掉落下来的叶子铺满了一地，郑母她正拿起竹扫把扫地面。
“清乐，你扫好了就过来喝糖水。”一位着装长袍的尼姑，从她身边停下脚一脸和蔼可亲。
郑母扬起嘴角，“行的，你先去。”
过一会儿，她仰起头望向蔚蓝色的天空，阳光洒在她的脸庞上熠熠发光，因为有点刺眼才眯起眼，马上回到岗位，专心扫地。
傍晚，刘伊墨扎堆在几个女孩们里嘻嘻哈哈的从公司电梯走出来，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就听见前台咨询那边，有个女人嚷着：“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郑牧宸，他妈妈生病了住医院……”
在她喊出“郑牧宸”的名字，刘伊墨已经停下前行脚步，目光锁定了那个慌慌张张的女人，心急如焚的脸就表示事情的严重，被她叫帮忙的前台小姐姐，很抱歉的说：“不好意思，我们不可以暴露艺人的行程。”
“这样，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这边请示好了就给你回个电话说声。”
不算敷衍的态度，毕竟是陌生人。况且真有这事，那郑牧宸身边最亲的人都会有联系方式，哪需要这样跑来公司索取，刘伊墨想是这样想，觉得想得还是挺有逻辑，没她事但就没办法挪动脚步，该下班走人。
“不是，我不知道那孩子怎么关机了，我现在也找不到他。”那个女人再次恳请道：“他妈妈需要他。”
一刹那“我只有妈妈。”他说过的话回荡在她脑海，声音清晰轻柔。
“阿姨。”
是的，最终刘伊墨还是不放心走过来叫住这个说郑牧宸妈妈住院的女人，并非她很闲着没事只是她想起杨志琝前些天说过要去新西兰拍摄，对这个女人刚才说“我不知道那孩子怎么关机了”的认为，断定他们现在不在国内的可能性很大。
“呃？”这位阿姨听闻却身旁不知何时走来一个人，眼里满是好奇她这号突如其来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
刘伊墨笑着说，自己认识郑牧宸，关系很熟的那种。
阿姨就跟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死用力的抓住她的手臂，恐怕阿姨是没多少眼色，她要呵呵呵伴着尬笑甩掉，阿姨哎哎哎哎伴着着急不放。
前台的小姐姐很担心的看着刘伊墨，她终于甩出来手臂，“阿姨，我们去那边说。”她揽过这个阿姨的肩轻推动作，扭头跟前台报道：“没事了，你忙吧。”
她跟阿姨站一旁，两人准确对信息，事因吴芸朵晕倒了进医院，因为神智不清的那会就一直念着，牧宸……牧宸……
平时听说起对方儿子的事情，阿姨多少理解为人母所牵挂。自作主张的摸索来经济公司找人也是一边担心这孩子电话关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与其在医院等郑母清醒来，还不如来一趟看看究竟也放心。
这阿姨也是同个寺庙里一起生活的尼姑，刘伊墨大吃一惊，但很快被阿姨的举动给吓到。阿姨错觉认为刘伊墨盯着她看，是想她会不是骗子不过这也正常，没拿点实际证明难免嘛，阿姨这样理解后想自己是剃度出家人，给她看看头就好了，索性要扯下渔夫帽的同时跟刘伊墨肯定，说：“相信我，我都剃光头了。”
她作势要扯下帽子刘伊墨打笑挥一挥手，“不用了，我知道。”
“那你能帮我联系牧宸这孩子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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