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第19章
刘伊墨“咿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从公司大门口走出来，附近公交车站等车，她准备去幼儿园接诺诺。
她拿出手机，“车来了”软件，看看那公交的实时位置。车到站，乘车人排队上车，拿上手机往感应器“滴”。车里的人不多，她坐靠窗位置，正是傍晚时分，阳光射进玻璃窗打在脸上，不热不热还挺舒服。一路畅通她很快到站，进小区大门，左边沿方位走上去，这条道路带坡度，距离不远的幼儿园大门口，诺诺看到她，小小的身子挥着小手，蠢蠢欲动的小腿要开跑的同时，身边的女老师拽紧他的另一只手，考虑到会怕小孩开溜跑开，老师蹲下身，指着刘伊墨走过来的身影，不知跟诺诺在说什么，看老师甜美的笑容，也应该是安抚小孩的情绪，诺诺一对葡萄大的眼珠子，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小萌娃，超可爱呀！让人受不住要溺爱。
刘伊墨眯着眼睛笑，走快了几步，进入到大门，一直在前面等着她的诺诺张着手小跑，她迎上去蹲下身，抱稳他。
小家伙抱紧她的脖子，顺势脸躺在肩上。
小孩子对她的依赖，母性情怀，伊墨有时想她这岁数努努力也有这么大孩子。她带着幻想，笑眯眯抚摸诺诺的头发丝，柔柔的，老师荣升当妈妈体会，触景生情了属正常表现出来，老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伊墨跟诺诺，你侬我侬。
伊墨牵起手诺诺，向老师道完别，走出来幼儿园。走在路上，伊墨想想要去趟超市买点什么，吃人嘴短，怎么也得掏腰包分摊些储备粮食。她想，冰箱里有杨志琝妈妈制作的山楂汁跟雪梨汁。上回伊墨在家已经跟她打了照面，乐观热情的阿姨对伊墨跟郑牧宸嘘寒问暖，杨妈妈听家里多了人来住，所以她带过来吃的都算人头的份量准备一盒盒的，说着是当自家孩子一样的。对杨志琝这泡过蜂蜜罐长大的嘴，见面就相依相偎的画面，笑笑闹闹的感情非常好。内心拥有温柔阳光一面，。
杨妈妈第一次见面追着问伊墨跟诺诺喜欢吃什么。整理冰箱，腾出位置放杨妈妈带来的爱心“粮食”。杨妈妈听山楂汁挺受孩子们的欢迎，第二次把山楂汁改装到的矿泉水瓶，还是那种大罐。可爱的举动，伊墨感激涕零。趁只有两人的时候，杨志琝大忽悠一把跟伊墨扯：“我妈当你亲闺女一样，你看呀，老人家嘛不跟你住一起你也行不了孝。”伊墨一脸天真，“那下次我请她吃饭，当面谢谢。”杨妈妈特别喜欢刘伊墨的性格，受到长辈喜爱之情，杨妈妈哭唧唧痛恨自己没生个女儿，杨志琝一旁听着呢，开启贴心boy哄哄，捏捏肩，捶捶背。一会功夫，老人家感慨万千。伊墨说出来的建议，他作出”苦恼“表情，恍然大悟：“那我是我妈的亲生儿子，还跟你住一屋子呢，对我好也一样，我妈很喜欢别人有爱屋及乌的表现。”
伊墨鼓起两颊，一副并不太相信的眼神，瞟一眼他。
杨志琝：”你平时要洗衣服的时候顺道替牧宸的衣服洗洗。”
伊墨先傻眼，再沉思，本来的性格大大咧咧，一忽悠一个准。
杨志琝回她一脸灿烂笑容，：“不辛苦很轻松，只挑带白色的衣服洗，我自己平时很少穿白色，有穿你就顺带洗洗。放心不会天天穿白色的衣服。”
伊墨肯了，想想杨妈妈对她的好再比较起来，还真洗衣服不难。
家里就一台洗衣机自带烘干，男女有别，三人自觉不混着洗了。搬进来开始衣服就她先提出自己手洗了。所以洗衣机就两男的用。杨志琝苦恼一天穿白色衣服就得手洗，他当经纪人该做不该做连得助理那份都干，负责艺人生活。郑牧宸会自理但有人抢着干，那他也不想失去机会，让他蹲厕所洗去。杨志琝这考虑有个护手霜广告找上他，出镜的两只手，得要金贵养着。洗衣粉多伤害皮肤。
小区花园的一道身影，他单手随意的插进裤袋，嘴里叼着冰棍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四处游荡着。
从前面分岔路口走出两个人，定睛一看。
低沉有力的声音：“伊墨……”
被叫住的刘伊墨停下脚步，她抬起头，往传来声音的右边转过去，旋即对上他的视线，郑牧宸。
两人相视一笑，其实郑牧宸笑起来特让她看上去就像个无害的大男孩，看就还是耐看，他的帅是很干净很极简，金丝边眼镜和小卷毛，身着红色卫衣搭配白长裤。
刘伊墨：“嗨，好久不见。”虽然住一屋檐下，碰面机会也很少。看他又把头发染成棕色，顶着一头蓬松卷发，像只泰迪，蛮新鲜。
“嗯。”
诺诺鼓起嘴，眼巴巴看着郑牧宸最好含嘴里的冰棍儿。
他剩一口含在嘴里的雪糕也吃完了，蹲下身拿给诺诺看，挥了挥手说：“没了。”
诺诺略带着几分失落感，嘟嘟嘴，稍微扯了她的手指，表示一下。
“诺诺，也想吃吗？”
玻璃珠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奶呼呼望着她。
随后郑牧宸一边不紧不慢的站起身，一边问：“你们要去哪里？”
“超市买东西。”刘伊墨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指了指诺诺，“那带我一起，我想给他买雪糕。”
刘伊墨笑了，亲昵地揉了揉诺诺的手，“不用了，本来我就要去的，我买就好了。”
内心扶额要跟去的郑牧宸头疼想理由，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对了，杨志琝买的矿泉水，呃……听好喝的，我想知道什么牌子。”
矿泉水？牌子？刘伊墨莫名瞅他一眼，其实她在想这普通水不都无色无味的吗？还能喝出口感？不过刘伊墨也没多嘴再问，反倒是他似乎有种后知后觉的反应，补充：“家里没矿泉水了。”
“好吧。”
刘伊墨看着他的脸，郑牧宸不好意思的伸手摸了摸嘴边，一想刚才舔完冰棍儿，胡抹一通挺不自在：“你怎么……”
“你脸太招摇了。”
明白一回事的郑牧宸，赶紧说：“我有带口罩。”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他刚才为了吃冰棍儿，才把口罩拉下来，艺人的随身品，墨镜帽子，口罩一个没落过，杨志琝说，你就这脸还能让人指指点点，按听杨志琝说着话的语气就“你就只有脸蛋了”，口中发出“啧啧啧”，郑牧宸有种被瞧不起，怼他，“脸还是通行证呢。”
走出来小区大门，太阳落山照射过来的霞光让路旁的建筑镀上黄色光，三个人拉长的影子。郑牧宸安静起来就话不多的表现，趁等公交车的空档伊墨偏头打量了一会他，网上能搜寻到他百科，他是独生子，国籍是雅加达，职业歌手，模特，特长吉他，小提琴，钢琴，跆拳道。十二岁以出色小提琴最小年龄考取到美国的一所有名的音乐学院，不过就读了两年就辍学了，之后被星探挖掘去当艺人。
作为年龄属他俩最大的刘伊墨，眼睛盯着架上摆放琳琅满目的零食，先开口找话：“你是不是很喜欢吃零食？”
她这一问题，郑牧宸陷入猜测。伊墨就说：“杨志琝，跟我说你肚子一饿，录节目呢就在现场把“道具”吃了。”
他解释：“我问导演了，她说可以吃。”
“原来真可以呀，我之前看一真人秀节目，艺人节目录完还可以把道具拿回家，我也是看花絮才知道。”伊墨好奇问问。
郑牧宸推着超市推车，诺诺安排坐在推车里，郑牧宸给他夹好头发，：“你一直都在做化妆的工作吗？”
“嗯，我毕业出来就一直做这个。”伊墨看着架上的商品，“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进公司给艺人化妆，之前我那都是散活，时间自由，干累了，还能推。不用非得有活就干的念头，就在一个城市里我还能东跑西跑的给人化妆，想想还是开心，再来公司之前，我朋友说结婚了也要找我化妆，她昨天还微信我……。”
郑牧宸：“你要去？”
伊墨笑：“怎么可能，我现在可是你的化妆师。”
心弦被她这话给拨动了，人一旦听到在乎的人声音就会忍不住抬头，目光找到她身影，会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扬。
伊墨背对他在挑货的商品。
郑牧宸紧张兮兮：“你会不开心嘛。”
伊墨很笃定：“我挺开心的。”她拿架上一袋装的燕麦给他看，“你要吃这个吗？”
郑牧宸先是表现出意外，而后点头说可以，伊墨觉得也不错，“杨志琝，说你胃不好。艺人严格控制体重那过程好艰难，有一韩国偶像，从做艺人开始生平第一次吃了一碗半米饭，那吃的都是低脂少油……”
他从她手接过燕麦，乖乖放入推车里，听着她念念有词的同时，她回头拉他胳膊，美滋滋的：“那吃小米粥，还可以放南瓜，在家我妈就特别爱给我煮，想想我也好久没吃，你说好不好。”
她满心疼的，这个孤独的年轻人，这小米粥还健胃消食，买多几包回去。
逛到有一排排冰箱柜，冷冻品饺子，煎饼，汤圆，包子，雪糕，云吞……
郑牧宸念出饺子牌子，随口：“怎么煮？”
刘伊墨：“简单的，我教你。”
她笑意盈盈，正好对上他骨碌碌的大眼睛，她拿起一盒饺子，巴拉巴拉与他分享煮的或是蒸的经验，过程还是她带着兴奋。郑牧宸放低视线，瞧她。
伊墨照样挂着笑脸，仰头跟他说，“这牌子的饺子我没吃过，我们买回去吧。”
他这是……
两人站的太近，她有些不自然涨红了脸，郑牧宸认真看她，“好。”伸手从她手中拿了放推车里。
看着买着，伊墨忘记拿盐了，郑牧宸推车去拿，伊墨留在原地等。
找盐的时候，诺诺跟他说要上洗手间。
他领着诺诺上完洗手间，出来走过一个开放式的钢琴卖场，而诺诺孩子好奇心，伸手就乱碰到琴键，一连刺耳的声响。
卖场的钢琴导购上来，微笑：“先生，可以坐下来试弹琴声的音准。”
郑牧宸抓诺诺的手，“不用了。”
导购员挂上亲和力的笑容，弯低腰“小朋友也到了年龄学钢琴了吧。”
诺诺不知什么就点头，郑牧宸没有说话，转了转眼珠子又看看钢琴上亮洁分明的黑白键。
导购员不依不饶，坚持不懈做介绍，她坐下来轻轻弹了《两只老虎》前奏，无意间给了郑牧宸真实而有虚幻的声音，他上手摸钢琴键，按下黑键，发出清晰度的音调。
“我想试一下。”
这个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戴口罩遮挡下半脸，留出一对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扑的，导购员被他这一瞥，很是心花怒放这更是热情招呼客人快坐下来，试一试。
他坐下来，冒着青筋双手附在钢琴键上，指尖弯曲，轻而有力的弹下键，一连串有高有低的音阶，节奏流畅的在音符上跳动。
经过的人都要抬眼望去，一个人坐直身子，低头弹钢琴，手指头富有魔法一样跳起舞蹈，走走停停的路人听着琴声缭绕，悦耳的音乐一秒倾心，所以这些做音乐的人都是魔术师。
自带熠熠光芒的少年，生活中褪去偶像光环。
刘伊墨看着他挺直的背，仔细一看，他的后背看上去很宽阔。
廖添作词：“见到你凝视着远方，脑海你不断在想着你的脸。”
没有人听到郑牧宸心里那一段话，也没有人听到郑牧宸心里那一声轻微的叹息。
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廖添，近在咫尺的五官轮廓，郑牧宸惊吓到错弹了琴键，正因为这样，他停止了弹奏，逐渐解封的回忆变得清晰，甚至他想逃离。
只是恍惚没了灵魂的状况，一转身，与刘伊墨四目相对……
郑牧宸目光一黯，浮现一抹淡淡的落寞。
她察觉到他的细微神态变化，印证那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伊墨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腕，他大惊。被伊墨拖着走，她还一边手牵着诺诺。
郑牧宸低下头盯着自己被牵住的手腕，心脏活泼乱跳，僵硬动不了的手。
怎么可能不动心。
买完单后，走出超市门口，过绿灯，走到对面街上。伊墨想起：“哦对了，我们忘记买冰棍儿了。”
郑牧宸听着对方的声音，张望着远处点了点头。
伊墨提议，：“我再进去买，你们在这等我。”
“我去吧。”他说完把手上提的袋子递给伊墨，转身走了。
路上行走的路人不多，也因为个子超高所以她能第一眼看到他的位置，当郑牧宸转身那一刻，嘴角上扬的弧度，露出白洁的牙齿，摸了摸脖子。
耀眼的红色卫衣真配他，人也好看，衣服也好看。这样的情绪支配着她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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